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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章 番外吴孟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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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北,孟府,东竹阁。

坐于桌旁的女子身着浅蓝色及腰襦裙,月白色的锦带束于腰间,盈盈不可一握的细腰仿若坠上月光,让人不禁惊叹她的身材与美貌。

她似乎正在记录什么,手中拿着毛笔,时不时地翻阅着旁边的书籍。

“春桃。”

“大人。”

一丫鬟应声而入,恭敬地行了个礼。

“门外出了何事?”

孟知云放下了手中的笔,耳边传来的声音让她整个人都特别不舒服,已然写不下去。

“听说是这孟家少爷在官窑得了个人,那人不怎么听话,现下在教训。”

方才在吵闹的时候,春桃就已经了解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会正好回答的上话。

“是那孟石安?”

孟知云挑了挑眉,孟家虽然是与自己同一个姓氏,但两家并没有任何渊源,不过是夜北的郡守说住在这里比驿站更舒服,就安排在了这里罢了。

她来的时候手上是得了唐清璃的懿旨,自然会得夜北郡守的优待。

且不论自己手中的懿旨,光是自己如今的一品诰命县官身份,便是这郡守无法忽视的。

更值得一提的是,如今的陛下,可是之前的长公主殿下,与她私交甚好,在这么多的条件加持下,这整个夜北都无人敢对她不敬。

孟知云是从京都过来的,孟府的人都知道她身份尊贵,知道她喜欢安静,平日里也没人敢扰她,这是头一回。

“启禀大人,是大人。”

春桃点了点头,方才看那嚣张跋扈的样子,确是孟家小少爷无疑了。

“既然如此,那便去看看。”

孟知云心下好奇,带着人出了门。

孟府格局不大,不同小院错落有致,就是挨得太近让不少动静都能够随意传出来,不太适合喜静的孟知云。

要知道吗那个时候就不住在这里了。

两人穿过小道,下了一夜的积雪还没有扫干净,在地上堆了厚厚一层,跟在身后的春桃把大氅披在了孟知云的肩头,害怕她着凉。

孟知云抬眼,眼前一个身着锦袍的公子哥气急败坏,对着倒在血泊中的女子怒骂着,手中还拿着鞭子。

她走近几步,血泊中的女子不仅衣衫褴褛,而且身上伤痕还不少,明显就是被打骂了。

“少爷…”

“做什么!叽叽歪歪什么!”

还在气头上的孟石安不耐烦地吼了丫鬟一句。

他就不明白了,这吴知暖是蠢吗!居然真的宁死都不从了他!

“孟石安。”

孟知云不咸不淡地叫了他一声,阻止了他继续扬起手中的鞭子。

“是哪个叫少爷我…”

孟石安不耐烦地转身,一眼就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人,不自觉吓得一哆嗦,把手中的鞭子都丢了:“孟…孟小姐…”

“本官喜静。”

孟知云看清楚了人之后心头一沉。

“对不起孟大人!我不知道您今日在府中!打扰到您了。”

他没想到这个点孟知云居然还在府中!真的是天塌了。

“把卖身契给我。”

孟知云将自己的大氅脱下,盖在了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人身上。

女人接触到温暖的气质下意识抖了一下,不自觉就僵住了身子。

可眼前的人不仅没有丝毫嫌弃,反而轻轻地拢好了大氅,将她拥入怀中。

她拼了命地抬起头,还没有等她看清楚面前的人长什么样子,便眼前一黑,直接坠入了这个温暖的怀抱中。

察觉到了自己的怀中突然多了重量,孟知云心头一紧,不自觉抱紧了怀里瘦弱无比的人。

她抬眸见孟石安还在装糊涂,冷笑着说:“把腿打断,让孟千学带着卖身契来寻我!”

应声而动的黑影将孟石安牢牢束住不一会就利落地把人给处理了。

“小姐,我来吧。”

“无碍,我来。”

孟知云没有理会在地上痛苦哀嚎的孟石安,看了一眼一旁伺候的下人,冷冷地说:“告诉孟千学,我等他。”

不知名昏暗的房间里,好冷,好冷,她不自觉抱紧了自己。

“吴家已经没了,吴小姐,识时务者为俊杰。”

身穿官服的老嬷嬷见惯了这样的场景,并没有多几分慈悲之心。

“卖身契在我手里,你要做的便是乖乖听话。”

老嬷嬷看了她一眼,接着说:“别去想不该想的事。”

此刻的她就像是一块砧板上的肉,无法主宰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可她怎么可能会同意呢?她一向知书达礼,最想做的事就是主宰自己的命运。于是乎她不断反抗,哪怕遍体鳞伤却从来不喊疼,就连老嬷嬷都不禁感慨,好久没见过这么硬的骨头了。

她做了好长好长的梦,梦里一切如常,什么都没有发生。她还是生活得很幸福,一切都特别好。

可是接下来,一切就变了,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人把他们全家都抓了起来,然后把她送到了这里。

这里好冷好暗,总是有人想欺负她,没有人保护她,也没有人站在她的身边,还有人欺负她。

那个孟石安落井下石买了她,他提亲被拒绝之后觉得自己丢了面子,特别地不爽,所以知道这件事之后就小人得志,买下了她回来打骂。

鞭子落下来的时候,好疼好疼。

接着,接着发生了什么?

是有人来了,她想起来了,有人来帮她了,那个人只一句话就让另外的人安静下来了。

无数的回忆纠缠,她突然觉得特别特别难受,感觉整个脑海要炸掉了一样。

在数不清的庞杂回忆里,突然一道光亮斩破了所有黑暗,将昏暗的房间击碎,她不自觉想抓住那道光亮,伸手往前探,握住,却好像什么都没有。

“别离开我!”

梦里,她朝着光亮跑去,不自觉呼喊着。也渴求着。

“醒了?”

耳边响起的声音让刚睁开双眼的吴知暖有些迷糊,好熟悉。

“大夫说你身子骨很弱,当时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进食了。”

孟知云看她醒来,轻轻地说了一句。

吴知暖见到了她还有些迷糊,这会有些清醒过来,下意识地往床头缩了缩,手握紧了被子。

“别怕,我…”

孟知云轻声说:“我不是坏人。”

床上的女孩眨了眨眼,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孟知云看她这样也不介怀,毕竟人被打成这样如果还没有警惕之心的话,那才是奇怪之事。

“厨房做了粥,喝粥好不好?”

吴知暖闻言并没有动静,只一直盯着她,足足过了半柱香,才轻轻地点了点头,因为她看到了她眸中的温柔。

“我喂你。”

她得了首肯,这才笑着将粥放在了一边的桌子上,小心翼翼地把吴知暖扶起,让她倚在床边。

吴知暖没有拒绝,乖巧地喝下孟知云送来的粥,一口一口,她喝着粥,眼泪便不自觉地滑落。

“怎么了?太烫了吗?”

孟知云有些紧张,指腹抚过她的脸颊,问:“可是烫到你了?”

吴知暖摇了摇头,试探着伸出了手,看她没有拒绝,这才在落在了孟知云的手上。

孟知云轻轻地皱了皱眉,耐心地看着她的动作,她的手轻轻描摹,在向自己传递,粥不烫,很好喝。

“那就好。”

孟知云心头一颤,她知道为什么面前的人不说话了,因为她说不了话。

吴知暖摇了摇头,半碗粥下肚已经饱了,太久没吃东西受不了。

“那我给你擦药。”

孟知云放下粥,取过锦盒,从中拿出了一小罐金疮药,闻着就很是不凡。

吴知暖犹豫了一下,没有伸手。

“春桃,你下去,关上门,别让旁人打扰。”

孟知云微微思索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吴知暖心头的顾虑,吩咐妥当后,取过春桃放在一旁的纱巾,束在了自己的双眼上。

吴知暖愣了愣,看着眼前的女子,她仿若看见了梦中的那道光,朝她走来。

上药的过程磕磕绊绊,孟知云惦念着吴知暖方才的犹疑,小心翼翼的试探让吴知暖弯了眼,便轻轻地牵着她的手,带着她。

待上完了药,孟知云起身放回药盒时轻轻地松了口气,耳尖微烫,这是她头一回给人上药。

还是个不会说话的小漂亮。

“要不要睡一会儿?”

孟知云坐回床边,因刚上了药,吴知暖的中衣没有系紧,颈间的风情让能孟知云有些不自然,便给她提了提被子,轻声问。

吴知暖摇了摇头,双手握着被子,乖乖地看着孟知云,抿了抿唇便无声地道了句,谢谢。

孟知云心头软了软,她真的好乖。

“小姐。”

春桃敲了敲门,得了应允之后方推门入内。

“何事?”

孟知云放下轻纱,拢住吴知暖曼妙的身形,看着走近的春桃,淡淡地问。

“孟老爷前来,带上了卖身契。”

春桃将折好的纸递上前,孟知云接过,翻手压在腿上,然后轻轻掀起被子,将纸送到吴知暖手中。

温热的指尖轻触吴知暖的手掌,她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看着偏头的孟美岐,心头一片茫然。

“让他进来罢。”

孟知云示意春桃展开屏风,年过半百的孟千学跪在另一边屏风,战战兢兢的样子让吴知暖头一回对这个温柔的女子有了认识。

她是很厉害的人,是很厉害的孟小姐。

“孟老爷,两条腿,当是我给令公子提个醒,本官的一品诰命县官,不是白当的。”

她语气平淡,眉眼温柔,说出的话却有着非同一般的气势与威严,让吴知暖一时愣了神。

“孟…孟小姐,老夫实在是不明白,她这分明就是一个婢女,怎值得您…”

“你也想试试断腿的滋味?”

孟知云浅笑,抬眸时摄出的寒光让孟千学吓得冷汗直出,连忙求饶。

“我会带她回京,给她治嗓子。”

孟知云转头,伸手轻轻地摸了摸吴知暖的脑袋,语气温柔而坚定:“旁人,置喙不得。”

吴知暖有些惊讶地看着她,张了张嘴又想起自己现在说不了话,拉着她的手想写什么,可还没写完,孟知云便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安抚了她的慌乱。

“对不起,我来晚了。”

她轻轻地说了一句,随后道:“放心吧,以后有我在,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

屋内因天冷燃起的火炉中,一张卖身契随着火花的舞动消失于天地之间。

打发了孟千学,孟知云这才把目光投向了在床上的吴知暖,昏迷的时候足够孟知云调查清楚,面前的女子是多么执着。

“睡会吧。”

孟知云轻轻地说了声,然后就帮她拉了拉被子。

—谢谢。

吴知暖在她的手上写了两个字,虽然她不清楚孟知云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但不用被孟石安毒打,到底是让她松了口气。

“没事,快睡吧。”

孟知云格外温柔,轻轻地说了声,然后就带上了春桃往外走。

吴知暖看着她离开,眨了眨眼睛,乖巧地躺了下来,没再多说什么。

于夜北归后,与孟知云相识的人都知道,她带了个漂亮的小哑巴回府。

小哑巴不会说话,只乖乖地跟在孟知云身旁,眉眼弯弯的样子仿若天上的星星,让人生羡。

有好事者听了这事故意去惹她,当着孟知云的面喊她小哑巴,被孟知云直接打出孟府。

“她叫吴知暖,学不会这三个字,就别入孟府。”

那日,孟知云将尚书府的公子打出府外,冷冽的模样像极了众人第一次认识她的那日。

第一次露面,只一句,便斥退威胁南朝的使臣,得圣心大悦,赐一品诰命县官。

圣眷优容,为人低调,这才让众臣渐渐忘了,这是陛下力主让女子入朝为官,也是女子头一回,入朝五年圣眷不衰。

不知分寸!不懂规矩!

数不清的奏章在这事之后送入皇帝的御书房,史官的笔最是锋利,一字一句直指孟知云的嚣张跋扈,目中无人,更没有将圣上放在心中。

御书房里,唐清璃看着眼前的孟知云,无奈地拍了拍眼前的奏章,笑着问:“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想和您讨个太医回府。”

孟知云毫不在意地回了句:“我家那个小漂亮受了伤之后就说不了话,得瞧瞧。”

“孟知云,你逾矩了。”

唐清璃板正了脸,故意严肃道。

“哪怕逾矩,我亦心悦她。”

孟知云笑弯了眼,右手抚上自己的心,加速的频率让她轻叹了声:“逃不掉了。”

“心悦,是一种什么感觉?”

“说不清,道不明,却很欢愉。”

“缘何是她?”

“只一眼,便够。”

坐在龙椅上的唐清璃闻言叹了声,看着孟美岐幸福的样子,轻声道:“那便,去吧。”

“喏。”

流水般的赏赐随着太医一同入孟府,如海般的奏章没有换来训斥,反而得来圣上的纵容,这让正在夺权的几位皇子心头大惊。

唐清璃与韩霜锦的事众人皆知,母皇不可能有亲生子,故而被她们挑上养在身边的几位宗室皇子争斗得如火如荼,谁都想要在唐清璃面前好好表现,能够坐上梦寐已久太子之位。

而母皇,很倚重孟大人。

孟府,悦仪阁。

“不紧张,太医来瞧瞧你的嗓子。”

孟知云握紧了吴知暖的手,轻轻地说:“不会伤害你的,我在这呢。”

吴知暖放下心来,反握住孟知云的手。

她知道自从孟知云回来之后,府内外的人都怎么说她的,一个不会说话的小哑巴,不知道是走了什么运,入了孟大人的眼。

而她对自己百般维护,千般纵容,舍不得自己受一点委屈,这些她都知道。

她也曾问过为什么,在夜北便问过。

那个午后,她与孟知云一同坐在软榻上,她微微往前俯,替孟知云磨墨,而孟知云抬眼见到的却是她从耳边散下的秀发。

“别动,我为你束发。”

孟知云下了软榻,绕到她身后,熟悉的清香入鼻,孟知云用束带将她散落的秀发轻轻束好,然后才坐回自己的位置,重新执笔,在纸上落下了吴知暖的名。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吴知暖忍不住,拿起另一只毛笔,低着头在自己的名旁写了一句。

“因为不想让人欺负你。”

孟知云看完了她写的字,放下手中的笔,看着她的双眼,温柔地说:“希望那是最后一次。”

吴知暖知道她说的那次是什么,她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人,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严苛的爹爹没有教过,温和的娘亲没有说过,她不懂,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她只知道,眼前的人对她真的很好很好。

收束回忆,太医已经诊完脉,还开了药方,嘱咐按时喝药便能痊愈。

“多谢太医,春桃,送送太医,然后把药抓了。”

孟知云异常欣喜,把事情吩咐完了之后便坐到了吴知暖身旁,笑着说:“暖儿,你听到了吗!你很快就能够好啦!”

吴知暖点了点头,见她这么开心,也扬起了嘴角,真好。

“那你好好喝药,皇上有事嘱咐我去做,我这几日可能不会回来了。”

孟知云犹豫了一会儿,语气一再放缓,温柔得不成样:“你别担心我,好吗?”

'要去哪里?'

吴知暖着急地在她掌心写字:'要去多久?'

“不会很久,办完就回来。”

孟知云笑了笑,伸手抚了抚她的发顶。

'你骗我。'

吴知暖在她掌心写着字,泪水不自觉地滑落,滴在她的手掌。

“我…”

孟知云想说的话瞬间哽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

'你嫌弃我不会说话,要丢下我。'

吴知暖一笔一划写着,心口像是被人紧紧握住,透不过气。

“不是的,没有嫌弃你,不会丢下你。”

孟知云急忙解释:“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的。”

'我不问,但是你要回来接我。'

吴知暖抬头,落泪的双眸中带着坚定,看得孟知云的心彻底化了,只得点头。

“我会回来接你。”

东宫之位的更迭让皇子间的较量愈演愈烈,每日上朝必会在唐清璃面前争着表现。

孟知云作为唐清璃近些年来极为信任的朝臣,她的位置,在朝中最为独特,也最为中立。

可昨日,偏了几分,偏向了二皇子荣王。

余下几位皇子心头了然,短短半日,孟大人金屋藏娇,败坏伦理的奏章如海般送入御书房。

而次日早朝,史官当着孟知云的面便开始弹劾。

“禀陛下,臣认为孟大人违背伦理,罔顾伦常,与女子相守,此为大逆不道!”

“禀陛下,臣认为张大人所言甚是,南朝自古以来从未有女子入朝,更遑论女子与女子相守,自古阴阳两全,孟知云此举是在挑衅君威啊!”

“不懂分寸!不守规矩!逾越祖制!陛下,其罪当诛啊!”

大半朝臣联名弹劾,孟知云嗤笑了一声,拱手向唐清璃行了个礼,轻声道:“臣无罪,不认。”

“那你认不认你心悦那个吴姑娘?”

唐清璃失笑,这些朝臣倒是越活越回去了,也罢,左右不过是一个局罢了。

“认。”

孟知云浅笑,双手背于身后,她心悦她,贪慕她,不必否认。

一品诰命县官孟知云被贬为庶人,囚禁天牢,择日处斩。

当消息传入孟府,吴知暖手中刚喝完药的碗摔在了地上,心头随之一颤,而后是不敢置信。

为什么?怎么会!

“因为,小姐心悦你。”

春桃敛下双眸,弯身收拾好碎片,退出了房门。

心悦?

吴知暖闻言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春桃说的话,她心悦她。

违背阴阳,逾越祖制,不守规矩。

那又如何?

是啊,那又如何?吴知暖心头没有任何厌恶,在此刻开始,她确定,那份无法言明的感觉,是欢喜。

孟知云于她,是欢喜。

“春桃,我能不能给孟知云送信?”

那夜,她治好了嗓子,第一句问的便是孟知云。

春桃犹豫了片刻,往屋内黑暗的角落望去,随即点了点头。

次日深夜,安躺在牢中的孟知云收到了吴知暖送来的纸条,只短短一句。

我等你回来接我。

她的小漂亮都懂,只是她不说。

十日后,太子之位尘埃落地,是她们早已约定的九公主,九公主成为南朝皇太女,逾矩的孟知云于天牢自尽,孟府抄家,仆人全数散去,孟大人的小哑巴,不知去向。

颠簸的马车上,孟知云将许久未见的吴知暖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

“又哭,没出息。”

“有…有的…”

她嗓子好后,声音柔柔的,带着独特的韵味,轻轻地挠了一下孟知云的心。

“那你,有什么出息?”

“心悦你。”

逾矩亦要心悦你,是我此生最不后悔的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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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文章后面的话~hallo大家好,最近有人说觉得孟知云还有吴知暖的结局走向逐渐为be,有点难受,所以应大家的要求开了一个独立的番外~

不想看的小宝们可以跳过哦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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