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各方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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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倒也是没有那个意思。”
唐明雩惊讶于古蝶把话说的这么直接,不过倒是很快也反应过来了,古蝶不喜欢藏着掖着,这样正好,他们之前就说过的,可取所需。
“这就是古家的意思。”
古蝶给唐明雩吃了一颗定心丸:“所以王爷不必过于担心。”
“行。”
唐明雩笑了笑,轻声说:“既然古夫人都这么说了,那本王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这以后既然都是一家人了,那有些事情自然也是不必过于担心。”
“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古蝶挑了挑眉,抬头看他。
“自然是字面上的意思。”
唐明雩笑着说:“最近几日,古夫人拒绝了不少到访的大臣,虽说此事也确实是不能够强求,但是有些人还是不错的,您觉得呢?”
“有些人不错,是哪些人?”
古蝶并不吃这套,她抬眸看着唐明雩,轻声说:“秦王殿下应当也清楚,古家不喜欢参与这样的事,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都一样。”
“这刘家毕竟还是有些低微。”
唐明雩轻笑,又说:“若是能够得古家的帮助,依然能够更上一层楼,对古家也是有好处的。”
“对古家有帮助?”
古蝶嗤笑了一声:“秦王殿下,这古家的算盘珠子都蹦到我脸上了,您不会看不出来吧?”
“古夫人这话稍微有些严重了。”
唐明雩咳嗽了一声,接着说:“本王不过是想着能帮则帮而已。”
“王爷,这刘家还没进门呢,就想着能帮则帮,要我们办事了,这样的亲家,未来还指不定要些什么呢,若是如此,我们可不敢亲近了。”
古蝶虽然语气淡淡地,但是话语之中的威胁意味很是明显。
“古夫人也不用这么警惕。”
唐明雩笑了笑,轻声说:“毕竟虽然这未来成为一家人,但是该算的还是理所应当算清楚,并没有要让古家一力承担的意思。”
“那最好是如此了。”
古蝶轻笑,又说:“这朝堂上的事情,我一介女子自然是不清楚的,只听陛下的,陛下让我怎么做,我自然也就怎么做了。”
“如此,倒是本王失礼了。”
唐明雩见好就收,已经得到了古家的承诺,再逼下去的话很容易有反效果。
“若是秦王没有其他事的话,就不留您了。”
古蝶这会被弄得来了气,看着唐明雩,淡淡地提了一句:“一会我们卯儿还有事要忙,铺子的生意还需要人打点才是。”
“那就不打扰了。”
唐明雩听懂了古蝶的言下之意,当即起身离开。
古蝶把人送到了门口,看着他离去之后,带着古卯回到了书房里。
“未免也有些太着急了。”
古卯关上了门,自己与刘家的事情还没有定下来,秦王就直接上门说了这么一通。
“很正常。”
古蝶对此倒是接受良好:“尚书之位决定的不仅仅是尚书之位,同样也决定了今后能否成为自己手中的助力,唐明雩上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话虽如此,可是秦王不太像是这么心急的人,儿子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古卯抿唇,不过到底是没有再多说什么,只轻轻地叹了口气:“是不是儿子想太多了。”
“没有的事。”
古蝶笑了笑,说:“你能够有自己的想法,这是一件很好的事,若是如你所说,你觉得秦王太着急了,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刘梦莹有一个哥哥,才华还可以,今年若是能够下场科举的话,不说状元,榜眼应当是没有问题。”
古卯早就查清楚了,刘家如果想要扶一个人上来,那最有可能的就是刘梦莹的哥哥刘博皓,刘博皓在书院里的功课是名列前茅的,一直都是刘志宠爱的对象。
只不过不知道刘博皓与刘志有什么冲突,刘博皓一直都不怎么喜欢刘志,也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整个刘家都知道他们关系不好。
饶是如此,刘志还是会挑不少好东西送到他院子里让他用,平日里喜欢什么也是直接让他去挑去买,可以说是特别宠爱这个儿子了。
古卯没有查出刘博皓与刘志之间出了什么事,只不过刘博皓讨厌刘志,那就与他们本质上是一条线上面的人了。
“还有吗?”
古蝶轻轻地摇了摇头,这刘博皓不会是他们想要推出来的人。
“其他人?”
古卯微微蹙眉,摇了摇头:“儿子并没有查出其他东西来,应当是没有的。”
“那就再查。”
古蝶轻笑:“这刘博皓够不上尚书的位置,只不过是推出来的一个小人物罢了,你再仔细看看,眼界放宽一点,说不定也不是刘家的人。”
“是。”
齐王府,书房。
“如何?安排你做的事情都做好了吗?”
唐明鑫看着安盛,轻声问。
“都已经安排好了,殿下放心。”
安盛点了点头,恭敬地说:“这户部尚书的位置,一定是咱们的。”
“希望如此吧。”
唐明鑫总觉得心头跳的厉害,有些不安心。
“殿下,这吏部尚书的位置,为何我们不要呢?”
安盛有些犹豫,还是问了一句。
“蠢货,吏部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唐明鑫怎么可能没有考虑过吏部?可是吏部对他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用处。
唐明荣那个时候虽然与自己合作,但是双方只停留在了表面上,互相之间还是防备着彼此。
苏定生手底下的吏部基本上都是他的人,跟了他这么久了,全部被废了又怎么样?这吏部从根上就坏了,还不如户部。
户部是南朝的钱袋子,哪怕这会没银子又如何?南安帝会想办法把银子弄进来,这户部尚书的位置可比吏部尚书好做太多了。
而且虽然已经处理了孟知云还有吴知暖,可是他心里还是不大心安,每次想到户部的账目就不安心,想着还是把户部握在手中才行。
明面上他支持手底下的人频频接触吏部的人,但是实际上,他最想要的还是户部尚书那个位置。
而且他觉得,南安帝一定会同意的,毕竟那个人对南安帝来说还有不一样的意义。
“属下知错。”
安盛连忙低下了头,说了声。
“罢了。”
唐明鑫摆了摆手,说:“这段日子你也挺辛苦的,去账房支一百两银子去好好吃一顿,放松一下。”
“多谢殿下。”
安盛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说,一时之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都是你应得的。”
唐明鑫摇了摇头:“本王知道你最近很辛苦,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多谢殿下。”
安盛是真的有些激动,他没想到唐明鑫居然会这么说,还真的是让他意外。
“冷润宏的事情办的好,故而这段时间本王自然会重用他,但是并不代表本王不在乎你。”
唐明鑫看着他,温声道:“你们在本王心中都是同样重要的,知道嘛?”
“是属下这段时间有些放肆了。”
安盛明白过来了,唐明鑫这是在敲打自己,他知道了这段时间自己做的事。
冷润宏实在是有点太过分了,他确实是忍不了,仗着唐明鑫这段时间重用他就一直压着他的人,还不让他发展自己的人。
这冷家确实是厉害,比他安盛厉害的多,可是那又如何,安盛也有自己擅长的地方,这唐明鑫自然也会倚重他,他就是看不上冷润宏那盛气凌人的样子,这才寻了个由头想要压一压他。
没想到,殿下居然会知道这件事,而且还主动警告他了,估计是哪个地方没做好被发现了。
“无碍。”
唐明鑫笑了笑,又说:“下去吧。”
“是。”
安盛很快就离开了,并没有发现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的人。
“我们知慧真聪明。”
唐明鑫握住了她的手,笑着说:“若不是你告诉本王这件事,本王还被蒙在鼓里呢。”
“不是臣妾发现的。”
李知慧摇了摇头,轻声说:“只不过是手底下的人意外撞见了这件事而已,是殿下聪慧,一下就知道他想做什么了。”
“也是你,我的小福星。”
唐明鑫笑了笑:“若不是你在本王身边的话,本王或许也没有办法那么快就发现这件事情,所以你很重要。”
“王爷惯会说这些。”
李知慧轻轻地笑了笑,又说:“方才臣妾就说不能够留在这里的,结果您还让臣妾留下来,这些事情臣妾本就不应该参与的,要是被他们知道了,肯定又会在您面前说我的不好。”
“我看谁敢!”
唐明鑫哼了一声:“你是本王的人,谁能够说你半句不好的!让他们试试!”
“就知道我们王爷最好啦。”
李知慧失笑:“只不过女子不能干政一说,臣妾还是知晓的,如今殿下在忙,我也不能给您拖后腿呢。”
“你呀,就是懂事。”
唐明鑫把她搂在怀里,轻声说:“等过段时间一件事情的稳定下来了本王者带你进宫见父皇和母妃,一定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不用啦,王爷。”
李知慧摇了摇头,轻声说:“臣妾若是随您进宫的话,只不过是让您在陛下和娘娘面前为难,到时候您肯定也不开心的。”
“臣妾还不如就留在府中为您做喜欢吃的菜,等您回来了就给您端上来,陪您一起吃。”
“这样最好啦。”
唐明鑫拍了拍她的手:“等本王坐上了那个位置,属于你的永远都会只属于你,谁都没有办法抢走。”
“王爷最好啦。”
李知慧轻轻地笑了笑,说:“不过没关系,像现在这样陪在您身边,每天听您说这些事情就已经很好了,臣妾不敢奢望太多。”
“你呀你呀。”
唐明鑫轻笑,又说:“最近本王看你不怎么出府,是不是身上没有银子了?”
“府外太无聊了。”
李知慧温声说:“殿下您也知道的,自从出事之后我也没有什么关系较好的姊妹,出去一趟也不过是逛逛首饰铺子或者是其他地方,实在是有些太无聊了,久而久之就不怎么想出去了。”
“倒是本王忽略了这回事。”
唐明鑫听了这话微微点头:“那过阵子,我安排人在府中开个宴会,让那些夫人都过来与你聊聊天,这样你也开怀一些。
“多谢王爷。”
李知慧没有拒绝,她笑着说:“那到时候王爷可不能够吝啬,要给臣妾多做几身衣裳。”
“这是自然。”
唐明鑫宠溺地笑了笑,轻轻地捏了捏她的鼻子。
李知慧敛下了眸中的思绪,快了,等这个消息送出去,贵人就知道唐明鑫想做什么了。
飞鱼楼,楼内。
“果然,唐明鑫做了两手准备。”
情丝看到来信的时候并不意外,她伸了个懒腰,把手中的信递给了云烟,轻声说:“这陛下明日就准备出宫了,尚书之位还没有定下来呢。”
“不急,快了。”
云烟看了一眼情报,这李知慧可以确定是没出什么问题,只不过之前被齐王怀疑,所以她现在传递消息什么的都比较畏手畏脚,害怕一不小心就被发现了。
“你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
情丝感慨了一句:“万一要是殿下的那个安排出了问题怎么办?这盯着户部尚书位置的可不仅仅是唐明鑫,唐明雩和唐明琅也未必不想下手。”
“你不相信楼主?”
云烟挑了挑眉,笑着说:“只要她想要的,没人能够从她手中夺走。”
“理是这么个理,只不过吧…”
情丝不知道为什么,心头总有种不安的感觉。
“前阵子楼主让查的黎郡王,你查了吗?”
云烟并不假设尚未发生的事情,所以在她看来,情丝有些杞人忧天,还不如把时间和精力放在唐清璃交代下来的事情上。
“查了。”
情丝点了点头,轻声说:“只不过具体的还需要再查一查,能够确定的是,京中确实有他的人,而且人数应当还不少。”
“能不能确定到具体的地方?”
云烟挑了挑眉,意识到事情的非比寻常。
“已经尽力在安排了。”
情丝摇了摇头,又说:“不过这群人藏的很深,短时间应当是没什么可能。”
“那就先把这个消息给楼主送过去,顺便把唐明鑫的消息也送过去,在南安帝到皇庄之前,确定一下殿下的下一步计划,别出差错。”
云烟很快就把当下她们应当做的事情确定下来,轻声说:“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
夜南郡,黎郡王府,书房。
“王爷,这夜已经深了,您差不多也该休息了。”
陈惟书轻轻地敲了敲,恭敬地说:“您交代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
“你办事,本王自然是放心的。”
黎郡王点了点头,轻声说:“陪本王坐会吧。”
“是。”
陈惟书没有回绝,轻轻地点了点头,就坐在了椅子上,等着黎郡王发话。
“这些日子,很多人都来寻本王,说你对本王图谋不轨,留在本王身边只不过是想要攀附本王。”
黎郡王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你怎么觉得?”
“属下确实是攀附了王爷,这没有什么好否认的,至于图谋不轨的话,属下就不能够认下了。”
陈惟书大大方方地笑了笑,又说:“属下之所以王爷留在身边,除了报答您对我的恩情,更多的还是因为属下想要报仇,这是王爷知道的。”
“确实,你在本王面前从不藏着掖着。”
黎郡王淡淡地笑了笑,又说:“他们以为你在本王面前把自己的目的藏了又藏,殊不知其实在你站在本王面前的时候,就已经把所有事都告诉本王了。”
“王爷,属下没有什么好瞒着您的,您对我已经够好的了,做人不能够不知足。”
陈惟书看着他,郑重地说:“我知道您想做什么,我会帮您的。”
“你知道本王想做什么?”
黎郡王听了这话挑了挑眉,似乎是来了兴趣:“那你倒是说说,本王想做什么?”
“夜南郡对您来说太小了,他装不下您的抱负,承担不了您的野心。”
陈惟书看着他,目光坚定不移:“您的目标是京中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那个位置在属下看来,本来就应当是您的。”
“放肆!”
黎郡王重重地拍了一下茶几,脸色阴沉:“你知不知道自己如今在说什么!”
“属下自然知道!”
陈惟书并没有因为他动怒而改变自己的说法,他看着黎郡王:“王爷,属下并不觉得您会甘心,甘心一辈子窝在这个地方,别人说什么都得受着,明明这些都应当是您的!”
“呵,说得轻巧。”
黎郡王不为所动:“你这样的话若是摆在外面,怕是早就被诛九族了。”
“属下不怕!因为属下知道,王爷心中就是这么想的,您也不甘心!您不甘心屈于人下!”
陈惟书定定的说:“王爷,在您救下属下的那一刻开始,属下的命就已经是您的了,不管您做什么,属下都会陪着您一起的!”
“本王倒是错看了你。”
黎郡王看着他,良久,才说出了这么一句。
陈惟书手握成拳,低头不语。
“既然你有这个信心,那本王就看看你能不能够带给本王不一样的惊喜了。”
黎郡王突然笑了起来:“本王从不觉得自己比表兄差在哪里,他能够坐上那个位置不过是因为先帝那个时候没有别的子嗣可以选择了而已。”
“若是让本王坐上那个位置,本王能够做出来的东西一定比他多得多!”
“那个位置本来就应当是我的,他鸠占鹊巢这么多年,也应该还给本王了!”
黎郡王脸色阴沉:“当年若不是因为他,云华也不会那么早就死了,都是因为他!都是因为他!这些年来他居然还敢让本王早点娶妻生子?”
“他也不想想,若不是因为他当年一定要与本王对着干,本王为什么会错过云华!云华本来就应当是本王的人!都是因为他!”
“王爷,您息怒。”
陈惟书沉着冷静,轻声说:“一切都还来得及,只要我们仔细谋划,那些东西迟早都会是您的。”
“哼。”
黎郡王冷哼了声,看了他一眼:“你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敢在本王面前这么说话的人。”
“属下只不过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而已。”
陈惟书笑了笑,又说:“属下看的很清楚,您心有宏图大志。”
“会说话。”
黎郡王被他捧了一句有点开心,这会也不介意多说点什么:“那些个废物都觉得本王异想天开,一个小小的夜南郡还想要翻天。”
“可是这世界上没有一直能够坐稳的江山,每一个至关重要的节点都可以成为本王撬动南安帝屁股底下那个位置的关键。”
“你手中的那些铺子,管了这么久,别和本王说一点不一样的东西都没发现。”
“发现了。”
陈惟书乖巧地点了点头:“这些银子最后都送到了一个特别的地方,只不过您不说,我也不知道那个地方究竟是做什么用的。”
“日后你就知道了。”
黎郡王还没有完全相信陈惟书,自然不会什么都告诉他。
“是。”
陈惟书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会黎郡王愿意和他说这么多,已经是极为难得的事情了。
“安排人去刺杀唐清璃的事情,你觉得能够有几分把握?”
黎郡王又提起了这件事,虽然听起来是不经意问了一句,可是陈惟书知道,他在试探。
“五成。”
陈惟书犹豫了一下,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五成?这么低?”
黎郡王挑了挑眉,有些惊讶。
是。”
陈惟书点了点头,轻声说:“王爷,毕竟这唐清璃身边还有龙卫护着,再加上京中不是我们的底盘,我们的人过去难免束手束脚的。”
“其实那个时候您要安排人过去,属下是稍微有一些不解的,总觉得这样有些打草惊蛇了。”
陈惟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说:“不过属下想,王爷应当是有什么自己的计划,故而才…”
“打草惊蛇不至于。”
黎郡王摆了摆手,淡淡道:“没人会知道是本王安排的人,而且王曾永康那个人你不清楚,他最擅长的就是伪装,让人狗咬狗这种事情,本王最爱看了。”
“是。”
陈惟书应了声,轻轻地说:“可若是他们失败被抓住了的话,可就…”
“他们知道,若是真的落在了别人手中,最好的结局就是自己处理干净自己。”
黎郡王摸了摸手上的戒指,冷冷地笑了声:“毕竟全家人的性命和自己的性命,孰轻孰重,本王相信他们还是分的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