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出良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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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儿伍虎叹了口气：“皇上，老臣觉得不宜强收土地，否则这次动荡有覆国之危，您失了百官之心也失了豪商富商之心，若有心人挑唆就此与朝廷分了心，您如何收场，您的话谁还敢信？臣以为不但不可收，还要重奖，毕竟人家都是永久转租朝廷的，人家每年的租子也不过都是自己的钱”。
皇上面色讪然：“周爱卿以为如何？”
周阔起身施了一礼：“皇上，臣赞同伍先生的话，否则各世家分崩，国将不国”。
皇上沉了沉心点头道：“周爱卿坐吧，您们莫拘礼，三位皆为在下先生，怎么想便怎么说”。
“谢圣上恩典”，三人又施一礼，二番坐下气氛尴尬压抑。
皇上看了眼明月：“程先生不必起身，坐着说吧”。
“谢谢皇上”，明月拱了拱手：“收，地必须收，但收要更聚人心才行，否则强抢民财如同贼寇，如今京城盗贼猖獗，连在下地下室里给小侯爷藏的两把剑和两个扑满的铜板都不翼而飞了，夫君说全是练家子干的，估摸也就我敢说，余下谁也不敢，怕他们不捐您您生气。在下以为捐未必是良臣，不捐也未必是真没钱。捐与不捐您都该伸手清查，在他们手上总比都捣腾小衍去好。况且家有钱财心里不慌，人皆如此。至于土地回收……您不差钱只差地，您不妨汇总一下，打个比方：在下百万亩地，租子百文，您以百万为起始，百万为金地，金地租子十万两分文别少，该给人多少给多少，如今百万亩为一亩金地，这金地您完全都划归到山川湖泊上，反正也就是您给存着，给的都是人自己的钱。但是土地是传代的，传代就是分国土，一旦传代最危险，那就不知要养多少废人”。
皇上深以为然，频频点头：“在下也怕的是这，先生可有良策？”
明月皱了皱眉：“在下觉得土地传承必须严格管控，只可传承一半，如此也就换个方式收回一半未知的风险。这一半可不是一千亩变五百亩，而是指金地，金地过十块之上的可用十块金地为孩子……三代免去五十六税，庶出也一视同仁。主要的是罪不连族，族罪不连其身，只此一项您至少收回……海量土地，有钱人谁不怕被莫名的诛杀诛连？他玩儿命的捐金地买三代人平安又怎么会叛国投敌？怕日后他们是最忠心耿耿的臣民”。
伍虎心头一喜，拱手笑道：“程先生远谋，即解了危又收了他们的心，老朽佩服”。
周阔眼底一抹笑意：“程先生是大先生，如此嫡庶之争也会缓解”。
皇上合目推敲良久：“先生，百万亩之下怎么办？”
明月看了眼皇上：“这些人您让他们随便传承，您放心吧，为买一个平安有钱也就出手了，没钱的也就这样了。但您不连族这个不能无限延期，只给一个月的时间，土地司十二时辰有人，之后天下昭告三代不连族的人员名单，也让有心人不敢胡咧咧，如此一片平和您也解了难，他们也为自己寻个保障，人家花也花个心甘情愿”。
“多谢先生良策，多谢两位先生直言，在下总算听见实话了……除了程先生被盗，两位先生可知还有多少人被盗？”，皇上一脸肃穆。
“几个王府全被盗”，伍虎打了个哀声：“豪商皇商也损失惨重，银票丢没丢不知，金银尽失，臣十箱子皇上给的玉瓶子也丢了”。
“臣五十箱金饰尽失”，周阔苦笑不已。
“简直太猖獗了，即刻城门严查，无路引官文发现大批金银就地扣押追根究底，三位将军分兵四城一户一户搜查……程先生送二十把宝剑，周先生百箱金饰，伍先生十五箱玉瓶”，皇上吩咐容敏一番，片刻后李怀山走了进来一一记下匆匆离开。
“皇上，臣以为眼下京城太过混乱，这么多豪商进京，为免他们让人拉过去，程先生良策已献，让太后赶紧明日开宴，早安排下去早安人心，以防夜长梦多”，伍虎满心担忧：“您也尽快周全布署”。
皇上点头道：“朕也担心……早把您们请来好了，那就明日下午开宴……官员土地怎么办？”。
“都是您的手下，您不能让人流血又流泪，否则寒了百官的心，您让土地司报上来每户总合，一共捐了多少地，比如在下捐了八千万亩，您取一半入账或取一成入账，总之都比眼下多，您自己分配，过多少亩永久赏赐一块金地，他们想护三代与别人之后一样就是”，明月咂咂嘴：“皇室也如此，毕竟他们也嫡有庶”。
皇上苦笑：“先生办法好，只在下连银票也没有”。
“您放心吧，新政实行……我保您一把海量银票金银，让土地司只收银票，金银，不收镶嵌之物，让他们自己抠下去，收上您差人重化收入国库……往死了盯突然冒出来的新贵，彻查九代，这些新贵之中至少七成为败类，一旦查出就地诛杀，财产土地允公，免得把人家刺侯当贵客养着”，明月一脸谨慎：“您不可走漏半点风声，以免打草惊蛇人不敢伸手都跑了，我猜他们就是贼，都是练家子，出手利落尾巴扫的清，连夫君也无办法”。
“先生走一看十老朽钦佩”，伍虎满心赞叹。
皇上点头应下：“官员以地养廉也是好办法，那在下即刻差人统计，新贵我必慎之又慎，多谢三位先生仗义执言鼎力相助，在下记下了”，皇上起身施了一礼。
三人急忙起身还礼又施大礼：“臣告退”。
出了御书房，三人相视一笑各自拱手离开，容敏笑着走过来拉着明月上了轿子。
刚出宫门容风迎了过来，三人片刻后消失在夜色中。
一回西城宅院，一院子的人都围了上来，簇拥着二人回了书房。
进书房各自落座，容敏嘿嘿笑道：“我娘子神勇，丢了两把剑皇上赏了二十把，明日四城彻查盗贼，出京需路引官文。明日午后太后开宴……”将书房的商议仔细叙述一遍。
明月心下叹了口气，这个顺风耳可真可怕，半字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