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留了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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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有人这么急着死，我便遂了你的愿。”
路旁。
人群中。
李玄右手虚空一抓。
黑色轿车揉成一团，碎肉从钢铁缝隙挤出，在虚无中蒸发。
一道生魂飘出，落在李玄掌心。
嘶吼，挣扎。
没人能看见他，也没人能听见。
李玄神色冷酷：“你既然愿意给别人当狗，为别人卖命……那就，死。”
随着搜魂结束，肇事司机魂飞魄散。
李玄神识铺开，发现一道年轻身影坐在【幸悦会所】，左拥右抱，醉生梦死。
虚空悄然裂开一道缝隙，随着一道人影踏入，虚空悄悄愈合。
刚刚的一切，在步行街口的人们心中，像是一场梦。
包括思璇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姜怀柔紧紧抱住思璇，扭头看向李苍河，眼神中仍旧有着一抹后怕。
……
“叶！青！云！！！”
冰冷声音，骤然响彻。
【幸悦会所】包厢，时间在这一瞬间定格，叶青云怀中性感女郎如同被孙悟空施了定身法术，一动不动。
表情、眼神，乃至思维，都随之冻结。
偌大包厢。
唯独叶青云能感受到时间在流逝，听见声音，看见一道人影，迈着潇洒步伐。
一步！
两步！
三步……
每一步，都如同踩在他胸口。
叶青云心脏剧痛，感到窒息。
“你——”
叶青云死死盯着眼前这位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牙都快要碎了。
唇角抽搐着，瞳孔露出一抹疯狂。
“李——玄——”
咯咯~
“你爸妈是不是死了？”
“还有你女儿……是不是车撞死了？”
“哈哈哈……”
呃！
笑声戛然而止。
叶青云身体挺直，脚尖离开地面，悬在半空，他竭力挣扎，却难以触及地板，上吊的窒息感憋得叶青云老脸通红。
双手不停抓挠，想要掰开李玄的手。
可他掰不动。
很快，叶青云额头上青筋暴起，两眼翻白，身体抖如筛糠。
李玄忽然松手。
自由落体的失重感让叶青云有种灵魂出窍的错觉，好在此时一股新鲜空气涌进肺部。
嘶~呼~
嘶~呼~
叶青云贪婪地呼吸新鲜空气，生怕有人跟他抢。
然而李玄并没有给他充足时间换气。
在叶青云双脚着地时，李玄五指猛一握，重新扣住叶青云脖子，把他吊在半空。
双眸好似冰冷的刀锋，从叶青云脸上刮过。
“你以为，那点小伎俩，能伤害到他们？”
嗯？
叶青云瞳孔一缩，本能地感觉不对劲。
莫非精心策划的车祸，失败了？
这怎么可能……
等等！
李玄怎么进来的？
不知道是由于大脑缺氧，还是震惊所致，叶青云宕机的大脑直到此刻才恢复些许理智，意识到李玄来找他这件事本身就很不正常。
至少，不该来的这么快。
“你也死了？”
“变成厉鬼，大白天来找我索命？”
“李……”
滚动的喉咙勉强挤出两句话，随着李玄五指收紧力道，李玄的“玄”字再也无法说出口。
“说说吧，你，想怎么死？”
刺啦——
无形利刃随着李玄的目光掠过，叶青云自手腕处裂开，切口平整光滑，沁出点点殷红，手指依旧抓住李玄手腕，过几秒才缓慢松开，坠落。
与此同时，李玄悄然松手。
啊——
撕心裂肺的叫声从叶青云扭曲的喉咙深处爆发，整张脸都因痛苦而扭曲，五官都变形了。
“魔鬼——”
“你这个魔鬼！！”
叶青云目眦尽裂，声线颤抖。
噗通一下跪倒在地毯上，眼中露出难掩的惊恐。
上下牙齿“哒哒哒”打着寒颤。
“别杀我。”
叶青云恐惧地摇着头：“求求你不要杀我——”
“想活啊？”
李玄神色温和，面带微笑。
轻轻挥手，落地的叶青云的右手飞了起来，接回去，看起来完好无损。
“谢……”
叶青云下意识地开口道谢，忽然手腕冰凉，剧痛席卷而来，低头一看，刚刚接上的右手再次斩断坠落。
“啊——”
叶青云刚叫出来，那只手飞起来，重新接回去。
随后，再被斩断……
往复循环，疼痛断断续续，叶青云的精神也时而紧绷，时而放松，涕泪聚下，屎尿齐出，瘫软的身体像是一团烂泥，完全不受控制。
“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
叶青云声音嘶哑，含着泪发出请求。
李玄只是淡淡一笑。
“刚刚你说想活，现在又要死……你这是在耍我吗？”
英俊的脸庞，那一抹笑容，在叶青云看来，就是恶魔。
右手不停斩断，不断复原。
反反复复，他都要疯了。
不知过去多久，叶青云终于精神绷不住，脑袋一歪，没了呼吸。
李玄看着从叶青云身体里飘出来的魂魄，并未理会。
啪！
李玄打个响指，影响时空的法力散开来，李玄随即撕裂虚空离开幸悦会所。
包厢中，性感女郎们回过神来，发现刚刚还在享受服务的叶青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臊恶臭味，像是刚从粪坑打捞出来。
“现在的阔少爷，都玩这么开吗？”女郎们很反胃，可他给的实在太多了……
其中一个胆子比较大，轻轻踢一脚。
叶青云仍然毫无动静。
“不会是死这了吧？”
“怎么可……”
啊——
那位轻踢叶青云的女郎蹲下探鼻息，手猛地缩回，发出惊叫。
逃似的跑出去。
随后，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尖叫，响彻楼层……
……
“爸爸~爸爸~”
百花镇，公交车站前。
头上着戴蝴蝶发卡的小女孩从公交车下来，一手攥着糖葫芦，一手提着碎花裙摆，蹦蹦跳跳朝着早已等候多时的李玄跑过去。
李玄露出宠溺的笑容，伸手就要抱起思璇。
思璇忽然停下来，笑嘻嘻地拈着裙摆转起圈圈：“爸爸~爸爸~你快看，奶奶买的裙子，还有发卡。”
李玄很认真地审视片刻，点点头评价道：“思璇真可爱，裙子和发卡也很漂亮。”
嘻嘻！
思璇笑嘻嘻地露出两颗小虎牙，这才扑到李玄怀中。
举着糖葫芦送到李玄嘴边：“诺，爷爷买的糖葫芦，可甜啦，爸爸吃。”
“思璇吃。”
李玄抱起思璇，揉揉她的小脑壳。
这时李苍河夫妇下车，李苍河牵着姜怀柔，后者脸颊泛着一抹红晕。
见到李玄，姜怀柔手缩回去，低声嗔怪道：
“老没正经，儿子瞧着呢。”
哈哈！
李苍河笑笑，旋即上前凝视李玄。
“小玄，今天，在步行街路口……是你？”
“我给他留了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