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旧梦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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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送到）
若是放在一年或者两年前，让苏乾自述一下自己的出身问题，他当然会拍着胸脯说，自己是普通家庭出身，父亲是一家餐馆的厨师，而母亲则是小学的音乐教师，这样的家庭背景和社会关系，注定了苏乾的普通和平凡。
关于自己爷爷的记忆，有深刻的一部分，也有淡忘的一部分。
深刻的那部分主要来自于爷爷遗留下来的录屏资料中，那些“粉丝们”对苏醒的高水准评价，当然了，这是建立在爷爷对游戏内容的熟悉和机制了解的基础上的，同比于其他的主播来说，技术也相当在线。
可一旦脱离了那些录屏资料，回归到现实之中，苏乾又觉得爷爷如此的陌生，甚至在他还未失踪之前，自己也根本没跟他说过几句话，都说隔代亲，苏乾与爷爷之间的互动，大多数都是通过冰冷的屏幕，以及一个遥不可及又无法摆脱的旧日游戏。
在模模糊糊的印象之中，苏乾似乎曾经见到过一份当初爷爷参加工作时，签署的一份直播劳务合同，合同的落款那一栏，并不是两个字，而是三个。
苏乾知道，这会儿还不是给自己理清家庭关系的最好时机，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白猿·李为什么要把自己带到这里。
“这台机器，在科技会登录在案的名字很长，但周维基和主人喜欢称呼它为‘厘天仪’，它的工作原理是利用奇点逸散的某种能量，将大陆按照需求进行分切隔离，从而让尸潮造成的危害不会变得那么大。”
白猿顿了顿，“所谓厘天仪的厘天，一厘一寸地，一厘一寸天。”
“你的意思是，周维基和我...我爷爷曾经是同事？”
暂且先将这位苏酉星当成是自己的爷爷，苏乾顺着白猿李的话接着说道，“那他们俩是怎么打起来的，最后那个周维基还被钉死在这里。”
“苏酉星与周维基利用厘天仪，将不同感染程度的感染区域进行切割分离之后，想要治愈这个世界。主人采取的办法是联合诸个大势力，从西陆平原开始按部就班的进行感染者清理。”
“但周维基认为，四大势力根本无法拧作一团，就算有一天感染被驱逐，那个世界的统治秩序又将面临重新划分，世界的命运又再度走到末世的拐角。”
白猿朝苏乾这边走了两步，接着说道，“于是周维基想了一个更为激进的主意。”
“更激进？”苏乾将手中的斩马刀残片随手一丢，“难不成他想要干掉四大势力不成。”
“哈哈哈，那倒不至于。”
白猿·李伸出一只粗糙的大手，在球体的表面轻轻地抚摸了一下。
“周维基当初横穿了整个西陆平原，前往北陆高原想要说服帝国对感染巢穴进行打击，虽然他最终得到了时任帝国元首秋山真之的信任，但帝国内部错综复杂的利益纠纷以及大宗族财阀之间的互相倾碾也让他对人类社会的精英阶级失去了信心。”
“周维基的想法很简单，只需要将感染病毒进行改良，制造出副作用相对弱小的二阶感染病毒，使人类在感染病毒之后，还能保持理智，这样一来，同类免疫效应之下，感染了改良病毒的人群就可以实现对元病毒的免疫，避免成为嗜血的怪物，变相的达成群体免疫的局面。”
“乐观点看，人类躯壳感染二阶病毒成为类似半感染者的个体之后，不仅精力和力量远胜感染前的人类，对食物以及生存资源的依赖也变小了很多，周维基称这种变化为‘进化’。”
听了白猿·李的讲解，苏乾倒是觉得这个叫周维基的人还是挺厉害的，毕竟改善病毒这种事情，可不是随便从大街上抓一个人，就能干的活，再说若是真如周维基的改良结果来看，人类拥有更多的精力和力量，确实是一种所谓的‘进化’。
“就因为他想普及二阶病毒，所以，苏酉星最终杀了他？这...这不构成因果关系吧。”苏乾摸了摸下巴，狐疑的望向白猿。
“周维基虽然明面上赞同苏酉星的尸潮清理方案，但在实际的行动之中，却按照着自己的想法，安装大型悬浮式病毒喷洒装置，在亚述丘陵、星河峡谷、极地冰原、莱辛港等处进行病毒播撒。
苏酉星最终得知这件事的时候，还是贸易联盟调查员从遴选城送来的秘密邮件，图片之上，无数感染了病毒的平民皮肤溃烂、惨痛哀嚎，在世界各处的地图分割边缘疯狂挣扎，想要突破厘天仪的界限，从而进入到相对安全的白树高地、多贝雪山、秋日森林等处，而这些区域正是苏酉星负责的清理区域，自然不会有周维基投放的病毒。”
“地图分割边缘？”苏乾越听越不可思议。
“这台厘天仪，是电磁学技术与生物学技术相结合的高级产物，其分割后的地图，边界区域会生成扰乱生物个体电磁场的脉冲集射线，如果强行想要突破封锁的集射线，哪怕是轻微的被集射线射中，浑身也会出现极其难受痛苦的感觉，若是要强行通过，哪怕是我也会失去意识。”白猿接着解释道。
“周维基的二阶病毒难道不是安全的吗？怎么会出现如此严重的损伤。”苏乾接着问道。
“呵呵，自然界哪有那般好事，单单只是感染某种病毒，就能给人带来脱胎换骨的力量。”白猿李的嘴角微微上翘，似乎是对苏乾的天真无邪引起了兴趣。
“周维基研制出的二阶病毒，是通过感染初步的元病毒，然后利用复合型氨基酸对患者进行二次接种，从而使短期的元病毒感染者恢复自我意识，他传播的速度的确很快，但手下可以支配的接种氨基酸人员并不多。
而真正让周维基‘群体免疫’梦想破灭的是，二阶病毒完全处理之后，高龄人群依然有高达百分之四十的死亡率，为了达到群体免疫而放弃高龄人群，任何一个健康的人类社会都不可能让这种解决方案执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