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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姜玉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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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语娇柔含情,于几人却是非外刺耳。

姜瑀之低声道:“沉心静气,莫受言激”

谛江失踪五日,免不了要受一番折辱,而今姜瑾琅与姜瑾瑜同样被困,这话不知是说于自己还是说于柏溪、柏灵。

但不论对谁,都对一人无甚影响,苏清绝拾衣而上,径自入内,恍然不闻那扑面而来的血腥之气。

几人见状忙跟了上去。

堂上灯火如炬,人影六分,上位者分势或坐或立,下位者两人匍匐在地,一人跪坐于前,其腰背笔挺似琼枝玉树。

姜瑀之、柏溪与柏灵见着人连忙上前,想扶起倒在血泊中的两人,但二人身上伤口遍布,血流如注,一时让人无从下手。

苏清绝快速一瞥,一手落在姜瑾琅的背上:“可有事?”

姜瑾琅此行以自己为饵引蛇出洞,待见几人只需拖延时辰等人前来解救,但得见传送灵器,想必会有所动作,果不其然,她易容成了自己,此举可谓聪明。

她仰面看向那张与自己别无二致的脸,微微变了变声音:“他们为秘术而来,但帝公子当日并未得到秘术,几人不信,以我三人性命互相要挟,伤处浸毒不愈,直至鲜血流尽”

姜瑾琅,帝江,姜瑾瑜,三人干系甚深,以性命要挟彼此不可谓不狠毒,这淌于地上的嫣红要几经多少折磨才能聚成如此多的血水。

柏溪与柏灵不忍观其伤势,又因中毒不明无从医治,只得以自身灵气暂且护住妖元,而相比于尚且清醒的谛江,姜瑾瑜的昏死更令人担忧,姜瑀之神色凝重,掌间灵气朝他的各大穴脉流去。

“师兄”柏灵低着头,声音已携啜泣的沙哑。

谛江指尖轻拢,握了握柏灵的小手,声音清浅,似有还无:“灵儿别哭,我并无大碍”

柏灵闻言泪落得更多了:“师,师兄是不是很疼?”

柏溪猛一抬头,微红的双目直逼上首一人:“人族与妖族修睦已有千年,你身为古族一脉该有维系两族和睦之责,今掳掠我同门,可是想挑起两族的争斗?”

为首的女子面容端丽,目色清和,看着不过双十的芳龄,然自岁月积沉的深韵落在她的周身化作无形的气势力压几人,饶是一向露着媚态的尸鬼仙也已换作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

“我无意与妖族为敌,交出秘术,我放你等一条生路”

柏溪咬牙道:“什么秘术?我师兄说没有便是没有”

苏清绝视线自几人身上移开,落至上首处:“上河姜氏与泗水一方同宗同源,我若得到秘术不会不记泗水,前辈未免操之过急了些”

姜玉清温言道:“一术一解,此术你会甘愿双手奉上?”

“有甘愿便有不甘,前辈深谙软肋一说”苏清绝神色无波:“他并未得此秘术,前辈如何逼迫也是无用。”

这倒出乎预料,姜玉清眼帘微抬:“我如何信你?”

“血咒乃入魔之人所施,能解的也只有与他相关之人,无相门乃名门正派又怎会收留罪人之后?且两年前簪花大会之上,姜姝妤也未得知秘术的下落。”

两年来此人行踪不明,忽提及此事,姜玉清眼帘骤抬,凝神看向堂下:“你怎会知晓?”

苏清绝平静道:“神石转世之人怎会受血咒束缚?”

她看着倏然起身的人话音微微一顿,继而神色锋利如刀,声音沉沉:“一个月前,此人现身告知我关于地宫之事,与魔为伍,你泗水一方怎敢?”

姜玉清闪身而来,一双眸紧逼前人:“她身在何处?何故找你?”

“与虎谋皮,她怎会将藏身之所告知?”苏清绝道:“以覆灭姜氏一族为由,为得生机我需替她查明前事一切因果”

姜玉清抬手覆上她的肩:“你查明事因之后如何告知她?”

手指纤长白皙,却携万山压顶之力径自压得人跪下身来,冰凉的血水霎时浸透了双膝。

苏清绝未及疼痛,强自压下心中的惊骇,抬眸凝视,声音徒然高了几分:“你是何人?”

“我乃她的影卫”姜玉清手上力道又重了一分:“说,你如何告知?”

见影子如见真人,但她的修为太过恐怖,泗水一方何德何能有这般厉害的影子效劳?

苏清绝心思几转,未答反问:“她道自己因邪术才至降生姜氏,后因传送灵器之故,醒来身处地宫之中,而那传送灵器模样分明为玉清前辈所有”

话语一顿,目光定定:“那日前辈既已至此,何故不直接将瑾瑜带走?莫不是为等与家父一战?但这又是为何?那一战前辈兄长身死,前辈遁走,而同一天夜里,木家村被一场大火焚烧殆尽,无一人幸免,这究竟是人为还是巧合?若是人为,可是你们在借神石一事谋划什么?”

“她的话你觉可信?”

姜玉清收了手,瞥她一眼,道:“当年得到神石,族内为了让神力被姜氏继承可谓耗尽心血,后自降世时就何人抚养一事起了争执被你父亲借机带走,隐世五年,但这五年姜姝妤过得并不好。

姜瑾瑜身负神火印记,众人对他寄予厚望,但却开蒙迟滞,她的母亲尽心一人,认为那孩童如此是她在娘胎所为,对她只有怨憎,以至家主当日带四人离开时,她以命克亲人为由不愿带走她,适才送她去了地宫,不巧你父亲赶到,两方交战导致后事,而大火一事,我却不知。”

所言虚虚实实,与过往有所出入,碍于姜瑾琅的身份,此人自要为泗水一方开脱。

苏清绝一早料到会是如此,本欲借势强逼一番,不想来人并非姜玉清本尊,即便姜瑀之有镇魂印也是无用,况且她修为深不可测,动起手来颇为不利,现下脱困才是当务之急。

思虑片刻,视线紧逼来人:“泗水一方可有与魔族为伍?姜寒舟前辈可是被她所囚?”

“神石是自姜寒舟那里得来家主又怎会囚他?”姜玉清眼帘微垂:“近些时日频频有人来探地宫可是你所为?”

“不错”苏清绝目色凌冽:“我族乃古族一脉,传承神族,断不可与魔为伍”

“自然如此”姜玉清应的大义凛然,随即叮嘱道:“神石不可常语,前有身陷地宫十三年,后有你利用她抢夺秘术并借谛江之手抽她半缕神魂,虽是未果,但这桩桩件件都会让她怀恨在心,适才借魔族行嫁祸之举,瑾琅,你身为姜氏嫡女,不该如此轻信旁人,切记小心谨慎。”

她三言两语挑明姜瑾琅这些年的筹谋,并借此调转矛头将泗水撇的干干净净,真是好生厉害,苏清绝心下微嗤,垂首势弱:“凤栖山头,树悬铜铃,我与她会面以此为讯”

“甚好”姜玉清躬身将人扶起:“姜氏虽两分,但主上从不曾忘记自己的身份,瑾琅无需担心。”

苏清绝点了点头,直起腰身看了几人一眼,道:“还请前辈放了他们。”

姜玉清抬手作令,语重心长道:“瑾琅,涉姜氏之事你无需对泗水防备过多,都是姜氏血脉自不会做于姜氏不利之事。”

上河与泗水互有盯梢之人实属常事,不若谛江怎会被他们抓了去?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苏清绝躬身作礼:“晚辈谨记”。

姜玉清颔首,复又道:“神石有破咒之能,你我两方需从长计议,合力为之才是。”

姜氏人人皆想解除血咒,这话无异于在笼络人心,苏清绝面上一缕愠色闪过:“此人欲借魔族覆灭我族,不可轻易放过。”

姜玉清唇角勾出一抹淡笑:“自然”

两人交谈间燕长风得令已朝几人走来,姜瑀之却是抬手一阻:“你莫近身,交出解药就成”

燕长风看了他一眼,也未多言,抬手将一物扔给他。

苏清绝正欲躬身查看谛江伤势,却被姜玉清止了动作:“你与萧氏有婚约在身,不该有的念想便趁早断了”

苏清绝闻言,低首看向一人:“你去”

姜瑾琅微一点头,侧过身子背对几人,相比于那两人身上的伤,她伤得并不重,可见泗水一方对她手下留情了。

忽而久未出言的尸鬼仙道:“你不是姜瑾琅,你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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