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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会抄有什么用,得会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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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胯月子志得意满的视线,李浪心中火气澎湃,表情反而愈发的平和。

当了一段时间的云雪,李浪还是将云雪的气质,多多少少的融了一些在身上。

他踏步走到厅中,伸手一招,便有水雾化作了人物、景象,在身边不断的变化,隐约形成了一个模糊的青年与少女对视的画面。

双手合十,道一声:“阿弥陀佛!”

随后才道:“我不似胯月子前辈,有着那般急才,便与大家说一个佛家故事,以为大家添一些趣味吧!”

强捧葛家的路子,已经被胯月子走过了。

他跟着再走,哪怕是选出来的诗、词更加出色,难免也会显得有拾人牙慧之感。

不如另辟蹊径。

反正这一局,比的是怎么更能获得在场女性们的好感。

没什么比讲一个感人的添狗故事,更能满足大多数女性的爽点了,为什么很多偶像剧,火的都是男二?还不是因为男二大多数又帅又有钱,明知没希望,还一往情深的舔?

所以也就有了,男主是给女主的,男二是给观众的这种说法。

李浪的指尖,在空气中轻轻的抽动着。

神通发动之后,充满了空灵之感的音符,开始出现在人们的耳中。

原本的嘈杂之声,都在此刻变得安静下来。

胯月子听着李浪敲击空气,发出来的音乐,眼中流露出阴霾,但面上却是不屑的神色。

随后冷哼一声,主动的打断了李浪的乐章。

让原本空灵的音乐里,多了一道刺耳的杂音。

境界之感大降。

不少倾听入神的人,都露出了不愉之色,却都没有说什么。

而胯月子则是满意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用一种略带俯瞰看的视角,看向正在大厅中央作秀的李浪。

有人以敦厚、侠义混江湖,自然也就有人以嚣张、跋扈来混江湖。

既是一种表象,也未必不是一种真实。

他们在世间扮演着各自的角色,本就都不可或缺。

胯月子或许最初并不是这样跋扈、阴毒之人,但在这个角色中经营的久了。

他也就成了这般模样,年轻时候有过的谨小慎微,早也消失无踪。

如今的他,支撑着名声狼藉的合山宗,就是要表现的狠辣、阴毒、霸道,唯有这样旁人才会怕他,才会不敢轻易的招惹他,招惹他所在的宗门。

李浪完全没有因为胯月子的那一声冷哼,而被影响,而是以浑厚却充满磁性的嗓音说道:“佛陀弟子阿难出家前,在道上见一少女,从此爱慕难舍。”

以水汽所化的图案开始变化,虽看不清五官,但能感受出韵律的画作中,青年与少女正在彼此靠近,却只是擦肩而过。

青年回头时,少女却只是越走越远,对这擦肩而过的青年,显得毫不在意。

“佛祖问阿难:你有多喜欢这女子?”图画再变,青年跪在佛前,似在苦苦哀求。

“阿难说:我愿化身石桥,受那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淋,只求她从桥上经过。”

图画的最后,一座石桥出现在川流不息的河水之上,少女打着伞路过,她并不知晓,脚下的桥,实为那擦肩而过的青年所化。

一個故事讲完,在场的男人们,大多面无表情。

但女人们,却纷纷流露出了感动之色。

看向李浪的眼神,也都勾着芡,带着丝。

这是典型的移情效果。

李浪刚刚讲了阿难的故事,恰巧他也是一个和尚。

还是一个形象极佳,名声响亮的和尚。

这代入感,一下子不就来了?

“好了!我故事讲完了,大家可以开始选了。”李浪完全把握了节奏。

这个时候,女人们定然大都还沉浸在故事里,无法自拔。

做出选择的时候,就都偏向感性,而非理性。

这会给他带来极大的便利。

如果冷静下来的话,未必不会有相当一部分,考虑到合山宗的势力和霸道,违心选择。

一朵朵花,开始排着队送到李浪的面前。

相比起李浪面前,已经快速堆成小山高的花朵,胯月子面前寥寥几只花···且还是一些上了年纪,且没有维持外貌年轻的年老女修送上的,差别就很明显了。

虽然最终结果还没有出来,但有眼睛的都看得到,胜负一目了然。

李浪拱手,冲着胯月子,做出了一个承让的手势。

胯月子脸色铁青,走出了座位。

“走了!”他道一声,就要离开。

李浪还未说话,秦拓便充当嘴替:“怎么?输了就跑?不认账?”

“溏州修士,都这么没品吗?”

这话开了地图炮。

不过···开的漂亮!

李浪心中暗暗点了个赞。

虽然秦拓可能引起了溏州修士的一众敌视,但他李浪却肯定会收获胯月子约定中的‘回报’,这个时候只要李浪不是要胯月子自戕,他大概都会同意。

毕竟调子已经扯上来了。

他不认账,那丢的就是整个溏州修士的脸面。

果然,胯月子停下脚步,扭头看向李浪,眼神中的阴毒与杀意,根本不加掩饰。

“你想要什么?”

“财富?地位?美人?还是神功绝学?我都能满足你!”胯月子也不是真的傻,这个时候宁可大出血,也万不可让李浪提出一些让他为难至极的要求。

毕竟给钱、给好处、给美人,虽然令他心疼,但如果李浪要他去独闯黑瀚部落怎么办?要他去刺杀国师或者云初大师怎么办?

这岂不是送死?

李浪浅笑一声,然后说道:“我的要求不高,只希望施主以道心起誓,往后不可再用任何非真心的手段,强迫与威逼任何一名女子。”

这个要求一说出来,立刻对比的胯月子如小丑一般。

而那些支持李浪的女子们,也都纷纷露出了满意的神色,看向李浪的眼神,更加的温柔善良,几名美貌润泽的妇人,更是夹住了裙下的双腿。

道心起誓,这是一种仅针对高端修士的约束手段。

一个初入修行,连神通都没摸到的低阶小修士,你和他谈道心,那就是扯淡。

他连道都没有,有什么道心?

那誓言还不是随便发?

这就好比,普通的平头百姓,可以随意的纵论时政,甚至是身在乡野里,骂几句女皇,也都无妨。

基本没有人会同他们在意或者计较。

但如果是京官这么干,那就是当闻风使不存在了。

准备蹲大牢吧!

于修行而论,只有开始凝练神图,或是已经凝练神图,甚至是到了更高层次的修士,他们看到了道,也才有了道心。

以道心起誓,也就变得郑重,不可轻易动用。

李浪这看似‘无私’的要求,其实就是在毁胯月子的修行。

胯月子修的是阴阳合和之道,且风格早定,有需要从来不考虑对方的意见和想法。

能用权势和金钱威逼利诱,那就威逼利诱,遇到刚烈的,就直接下手强虏,然后再慢慢改造,实在改造不成功,就固泽而渔后杀掉,总之对外他的女伴,看起来都是自愿的。

这也是合山宗还没有直接被完全打上邪魔外道标签的缘由。

因为有些事情,他们还是偷摸着来,没有太过明目张胆。

当然,也肯定谈不上是正派。

毕竟说透了,葛家就不是什么好鸟,溏州的绿林水匪总瓢把子,能是什么善茬?

葛家、合山宗,混在一起,只能说是蛇鼠一窝。

就胯月子养成的这德行,再加上他的名声,想要他去用真心打动女子,再合修合练?

这可太为难胯月子了。

李浪此举,完全就是逼老前辈收山,回家吃自己。

胯月子听了李浪的要求,脸色屡次变幻,先后数次张嘴,却始终没有将话说出口。

脸上更觉得燥的慌,只恨此间没有生出一道缝来,让他钻进去。

“不会吧!不会吧!这么简单的要求,你都做不到?”

“还是说,你除了强掳霸占以外,就没有别的手段了?”秦拓火力全开,继续嘲讽。

他心里一肚子火,抓住机会就发泄。

完全不怕把事情进一步的扩大。

胯月子面色憋的通红,嘴角隐隐已经有血丝溢出。

如果换一个环境,他真的就已经强势的彻底出手了。

但此间是葛家,此处是葛家老太爷过大寿的宴厅,他略施手段小惩大诫,倒是无妨。

真闹的太凶,以后便是真的和葛家形同水火了。

他···合山宗,都顶不住。

“哈哈哈!”

“不过是前辈与后辈之间,开了一个小玩笑,何必当真。”一道声音传来。

秦拓正要继续输出,却只感觉空气一闷,到了嘴边的话,被重新堵了回去,就像是迎面被抽了一个大耳刮子。

脸颊火辣辣的疼,秦拓怒意勃发,长枪已经飞到了手掌之中。

李浪也没有收敛,短剑从此阔浮在掌中,袖袍深处却藏着一柄刀。

他做云雪时,刀为主攻,剑是藏兵。

回归自我,当回了李浪,早已暴露的剑,便是外显的兵刃。

而刀则是藏了起来,留作杀手锏。

一个闪身,李浪已经抵达了胯月子的面前,在其还未反应过来之前,一剑射向其脐下三寸二两肉。

嗖!

凌冽的剑芒吞吐,胯月子本能的一个拔身,虽勉强躲过这极为快速的一剑。

但裤子却被划破,露出了两条毛茸茸的大腿,正在寒烟冷风中凌乱。

“好大的胆子!”

“找死!”

两道声音,同步响起。

同时却是一掌对碰的声音。

胯月子哗啦啦的就飞了出去,直接跌入了水池之中。

而一道人影,飞落在主位上。

却是一名生着蓝须蓝发,看起来不过五六十岁的男子。

他一身的银纹锦袍,衣服上的花纹配饰,都不符合现在的潮流,而像是几百年前的风格与产物。

当其大马金刀的坐在主座上时,所有在场的宾客,也都纷纷起身。

葛家老太爷···出现了!

环眼豹头,须发如钢丝一般,这名葛家老太爷,当真是一幅好匪徒的面相。

看面相,就知道绝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十分满足人们对于坏人的刻板印象。

方才一掌打飞胯月子,将其打入水池中的,正是这葛老太爷。

他出手打胯月子,不是他维护李浪,只是因为胯月子没有给他面子,想要在他的寿宴上下辣手。

“今日是我大喜之日,我不想见血!”

“小子!你很嚣张啊!”

“来人!将他们押下去,等三天大宴之后,砍了了账。”葛老太爷一挥手,对葛家群雄说道。

什么名满天下的‘秀和尚雪浪’,他根本就不在意。

活了三百年,多少英雄豪杰都见过了。

名声再响,那都是屁。

活着才有话语权,死了都只是任人利用和妆点的筹码。

秦拓给李浪一个眼神,示意可以抽身离开了。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眼下这个局面,他们就算是想要打出去,也怕是做不到。

只能启用沈星海留在他们身上的后手,直接传送离开。

李浪没有拒绝秦拓的提议,只是临离开前道:“独有英雄驱虎豹,更无豪杰怕熊罴,浪···依诺而行,任心行事,老太爷虽不喜,但我本以为,此为豪杰之宴,容不得鬼祟宵小。”

葛老太爷闻言哈哈大笑:“你说伱是豪杰?”

李浪道:“老太爷也是?”

葛老太爷再次挥手,那些围向李浪和秦拓的葛家群雄,纷纷退到了墙角。

“老夫自然是!”

“两百年前斩六邪老魔,一百多年前出海斩蛟,一生行事,虽不敢说毫无过错,但却是光明磊落。”葛老太爷说道。

李浪此刻却心道一声果然。

这老东西,几百岁了不躲在秘境里苦修熬命长,却出来搞风搞雨搞是非,显然就是个爱出风头、爱要面的主。

“你且说说看,你是豪杰否?”老太爷问道。

李浪道:“曾于君前战将军,也斩伪帝摘星台,我若不称声豪杰,天下何人能居之?”

葛老太爷显然就吃这一套,笑声更浓:“好!好一个少年豪杰!”

“来人!挪席、摆酒,让我同这位少年豪杰,佛门佛子喝上一杯。”

“小和尚!我这里可没有素酒!”

素酒一般指的是用一些果子酿造的粗酒,且配着素斋使用,因为不伤谷物,不糟践粮食,所以和尚、尼姑,都可用之。

李浪笑道:“一杯怎够?酒肉且来,来者不拒!”

葛老太爷面色猛地一沉:“原来是个酒肉和尚,规矩都不守,怎敢自称豪杰?”

李浪浑然不惧,只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却是将后两句‘世人若学我,如同入魔道’给暂时隐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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