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装疯卖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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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仆射王伟上前道：“大王要烹他吗？卑职劝大王还是用别的刑罚吧！”

侯景调脸望向王伟，不解道：“你这话何意，难不成你还为逆贼说话，给他求个好的死法！“

“卑职哪里会为逆贼说话，只是逆贼如今臭不可闻，大王就算不吃他，烹起来也会弄得臭气熏天。”王伟道。

“臭气熏天？怎么回事？”侯景更加感到不解。

“自上次大王烹他未成，陈蒨被押回廷尉狱，醒来后就疯了，一会哭，一会笑，连大小便都失禁了，饿了还吃自己的秽物，关他的那片牢房都因为他弄得臭不可闻，狱卒和囚犯都忍受不了，廷尉监只好把他扔到地牢里单独关押，卑职不相信，陈蒨会疯，亲自去查看，当真是疯了，他是被大王吓破胆了。”王伟道。

“疯了？！”侯景不相信，怎么可能，那人面对猛虎，都能从容不迫地应对，几次杀他，也未见他胆怯，烹他之前，那人脸上并无惧怕之色，这样的人怎么会被吓疯呢？

“走，孤亲自去看，若是他装疯卖傻，孤要他死得难看！”侯景拍案吼道。

“请大王用这帕子捂住口鼻。”廷尉狱地牢前，廷尉监双手奉上一条已熏了香的手巾。

侯景不耐烦地接了，王伟早已拿过手巾捂住脸。

两个狱卒系手巾于面上，蹲下身子，打开地牢铁门上的锁链，随着铁门“吱呀呀”地掀起，一股刺鼻的臭味扑面而来。

实在太臭，侯景不得不用帕子掩住口鼻，透过地牢上方的小窗往下俯视，地牢不大，七尺见方，如深井一般，底下黑洞洞的，正望着，突然里面腾地窜起个黑影，把侯景吓了一跳。

“吾乃太上盘古大帝玉清元始天尊转世，来人间专门斩杀你们这群妖魔鬼怪！看看本尊手里的兵器，说出来吓死尔等，宇宙洪荒时，本尊用来开天劈地的神斧，杀尔等易如反掌，劝尔等快快跪下受死！杀、杀、杀！”那蓬头垢面的黑影不顾镣铐在身，双手在空中作劈砍状，仿佛手中真的握有一把巨斧，边跳边唱：“天地玄宗，宇宙本根。包罗天地，养育群生。万神朝礼，誓忠精诚。三界之中，唯我独尊。……”

“哈哈哈——”围观的狱卒们纷纷哄笑起来。

侯景皱了皱眉，高声道：“陈蒨，你以为弄得一身污秽，装神弄鬼就能骗过孤……”

“啊哈，原来是你！”那黑影不跳了，站住叉腰打断了侯景的话。

“哦？”侯景道：“见到孤，你终于不装啦！”

“别以为你披了身人皮，本尊就认不得你，你这黑身、朱发、碧眼的罗刹，来到人间，依然改不了你嗜血的本性，食人血肉，祸害苍生，本尊今日定要收了你。四方诸神，听我号令，诛杀此鬼，急急如律令！”那黑影振臂高呼道。

“哈哈哈——”狱卒们又是一阵哄笑。

侯景被那黑影平白的骂了一顿，心中恼火，顿时大怒，吼道：“装什么元始天尊，孤不会被你骗到，孤要把你打回原形！来人，把他带上来。”

七八个狱卒苦着脸，面上系着手巾，放下梯子，你拉我拽地把陈蒨拖到地面上来。

满身污秽的那人，铁琅铛哐啷作响，手舞足蹈，依旧跳个不停，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又在说什么咒语。

“去弄桶井水来，把这厮衣服扒光，从头到脚洗个干净。”侯景捂紧鼻子道。

不一会，两个狱卒抬了一桶井水，倒在陈蒨的头上，此时已经立过秋，冰凉的井水寒气透骨，陈蒨却光着身子边跳边笑：“下雨啦，下雨啦！……”

狱卒们又狂笑不止。

“大王，他确实疯了！”王伟对侯景道。

“孤不信，”侯景摇头，道：“把这个装疯卖傻的家伙拖到无间殿，孤要亲自审讯，审到他不疯为止！”

所有的人都惊住，无间殿，三个字足以让听到的人胆颤心寒，可是陈蒨就像聋了一样，依旧边跳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