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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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真的是因为这种结合逆天，天师一脉，没有能活的过四十五岁的。
方天师闭眼静了一下。
“如今，我已是四十有一了，过不了几年，便也就没了。”
他又望着陆小北，颇有些怜悯。
“孩子，若是可以，早些留个后。若是你也觉得四十多年太短，那便怜惜你的后代，不要让他们再出生了吧。”
说罢，他又望向门外。
“我们这一脉，没办法。因为老祖宗给我们留下了一个枷锁。为了这世间平静，我们不得不一代一代的传下去。若是可以，我又怎愿见向行向走，只能活个四五十年。”
听到这，陆小北又呆住了。
自己即便如同常人，也最多只能活到四十五岁？
陈志强有些急了。
“那，天师，经过了这么多代。你们都没有找到好办法延续生命？”
方天师摇了摇头。
“天师一脉，每一代天师都要入江湖上到处行走。除了体会民间疾苦，暗中，我们便是在寻求各种延年益寿的方子。”
“可惜，人能用的方子，我们用了无效。妖能用的，我们同样不行。许是因为，我们本就是逆了天道吧。”
四十多年，陆小北自己算了算，还有一半多一点。
他强颜欢笑的抬头对陈志强说道。
“不碍事。还有二十多年呢，我肯定能陪你走到京城。只可惜，我不想随了我爹的意，给他传宗接代了。日后，等我没了。我爹可就只能拜托你了。”
二人本来雀跃的心情，又凉了下来。
想到陆小北再过二十多年就没了，陈志强心里很难受。
“方天师，当真没有办法了么？”
方天师闭着眼，似是不忍。
“现在，江湖上的妖不知为何，越来越多了。芩山派捉妖门的人捉回来的妖，我也在让药门的人用他们试药，只可惜一直没有成效。也许，也许再过十年二十年，应该会有机会吧。”
空气一下子寂静了下来。
方天师已是没有几年好活了，他恐怕比陆小北的求生欲望更强。
方天师睁开眼睛，微笑了一下，眼中有着泪光。
“我还不知怎么和向行向走说这件事。他们兄弟恐怕没有你们二人接受的快，毕竟，他们都没有从这山中踏出去过。”
站起身来，方天师深呼吸了一下。
“我们这一脉，一直都只有我们自己才知道这个秘密。陆小北，若不是知道你的身世，我怎么也不会说给你们听的。也许，让我们这一类生物，浑浑噩噩的就那么度过了也好。”
陆小北盯着方天师。
“不，小北多谢天师告知了这些。日后，小北可以提前做好打算，免得留有遗憾。”
方天师背着手。笑着摇了摇头。
“今日已是晚了，你们二人还是快快去休息吧。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回东厢房的那几步路，在陈陆二人看来，觉得很远很远，脚步很是沉重。
等回到屋内，金蟾还没有送小白小贼回来。
陆小北强打精神。
“没事，强子，还有二十多年呢。我得好好想想，我都想做什么了，要赶快做了才是。”
陈志强躺在床上，伸直双腿，双臂交叉，枕在脑袋下面。
“小北，还会有机会的，肯定会有办法的。”
陆小北靠在床头，呆呆的望着外面，也不知是什么在发光，和外面的夜一般。
“强子，日后，咱们在外面多走走，多看看，可好。”
任谁提前知道了自己的命数，恐怕都会如此吧。
陈志强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当然好，我陪你。”
正是寂静的时候，听得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两个小东西回来了。
小贼一进门便窜上床愉快的打滚，小白也露出了许久未曾露出的满足表情。
瞅着没什么精神的二人，小白不由得问道。
“怎么了？”
陆小北不想回答，难受的事儿不想多说。
陈志强大致讲了一下刚才方天师说过的话，屋里一下沉寂了下来。
沉默了半晌，小白问道。
“这么说，你还有二十来年好活？”
陆小北点了下头，依旧望着窗外。
小贼有些不明白。
“可是。我们九节狼的寿命只有十几年，不就是通过修行慢慢增长吗？你难道不能修炼吗？”
小白也说道。
“倘若我不修炼，那我早就变成白骨了。鹿的寿命最多也就二十多年而已，我已是活了快有二百年。你究竟在愁什么？”
陆小北瞪大眼睛回过头来望着两个不知愁的家伙。
陈志强惊的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可，可，他是人。哦，不对，他是人又是妖，能同你们一样修炼增加寿命？”
小白颇有些不以为然。
“仙能变成妖鬼精怪，妖鬼精怪为何不能变成仙灵？修炼是做什么用的？你们人类不也都寻求长寿，整日里练这练那的吗？”
陆小北一下从床上跳下来，双手抓住小白的鹿角，摇晃着。
“小白，我该练什么，怎么练，你教我。真的能增加寿命吗？”
小白被晃的急了眼，用力一甩头把陆小北甩了出去。
“各种族都有自己的修炼方式，你练你的浩然正气便可，那就是仙家口诀。能不能真的增加寿命我不知道，但是试试总是有机会的。”
小贼在床上自己追着自己的尾巴玩，一把抓住了自己的尾巴躺在床上翻滚着。
“谁知道明天会不会天塌了，你愁什么？能活便活着，有机会便去试试，真是不明白你们人类，光坐在床上发愁，有什么用处。”
说着又从床上跳了下来，绕着桌子腿继续追尾巴去了。
陆小北被摔得恍恍惚惚，陈志强似乎也要抓住一点什么东西，可是又不知道是什么。
陈志强呐呐的开口。
“那，那，浩然正气，便是仙家口诀？这么说，我也可以修习？”
小白冲他翻了个白眼。
“人和兽，能有多大区别？你自己练下去不就知道了。你们人都整日练这练那的，就不知道一门功法只有修习到了一定的程度才能沟通天地。你自去练，莫来问我。若是都知道，我早就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