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还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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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放心,我不会这么傻了!”斌子现在已经过了那股牛劲,头还疼着呢,他哪里会再次寻死。
杨明皓拿起一根小棍子,将他窗户上的栓子几下就挑开了,从怀里摸了两颗鸡蛋出来,“拿去吃了,流了那么多血,得补上。”
斌子的眼睛瞬间潮湿了,家里人就是给他请了大夫,知道他死不了,也就没有管他了。
也就他们还记得自己,他有些哽咽,“哥,你还是拿回去给嫂子吃吧!她还怀着孩子呢,得吃点好的。”
杨明皓瞪了他一眼,“我还能少了你嫂子的,你吃了吧,伤口好的快些,到时候咱们一起想办法,总会有办法的。”
斌子看他坚持,也不忍佛了他的心意,他本来心情不好,没什么胃口,现在也勉强爬了起来,囫囵几口将鸡蛋吃了下去。
杨明皓也不是个多能说的,见他没什么大碍,就回去了,媳妇还在家里等着呢。
“你先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好!”
杨明皓三步并作两步,回到了家里。
听到推门声,沈新语忙走到门边,焦急的问道,“怎么样,斌子没事吧!”
“就是脑袋上磕了一个洞,不过,人已经醒了,也想开了,不会有事的。”
沈新语的眉头舒展了些,只要人没事就好,“那就好,我们明天再给他做些好吃的吧,就他们家那样子,也不会舍得给他做啥好吃的。”
“好!所以别担心了,这不是你的错,就算你不出这个主意,斌子要想娶荷花,他们家也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
斌子家。
天已经全黑了,屋里也没有点灯,斌子爹娘摸黑坐在床头,半晌没有说话。
斌子娘先打破了沉默,“他爹,你看咋办哪?他要死要活的,铁了心要娶荷花,怕是也不会听我们安排了。”
斌子爹哒吧哒吧的抽着旱烟,烟枪上面的一点猩红的,在黑暗里分外显眼,显得他脸上的轮廓更加苍老了几分。
半晌,他将烟枪收了,才说了句,“先看看再说吧!睡吧!”
第二天等沈新语起来的时候,杨明皓已经在院子里杀鱼了,鱼大概有巴掌那么大,盆子里还放着几条杀好了的。
今早上打霜了,茅草屋顶上还有一层薄薄的冰渣子,屋檐上还挂着几根冰凌子,呼吸间冒出一股白气。
一出门,就冻的人生疼!
沈新语搓了搓手,心疼的问道,“干啥又跑去捞鱼啊,家里不是有肉,今早上多冷啊!”
杨明皓看了她一眼,手上的动作不停,是,“有点冷,不过我没有下水。我都是用网去捞的,前段时间我就想去捞了,炖汤给你喝,可你闻不了荤腥,我就没有去。”
“行,那我先烧火,你杀了鱼就进来烤烤。”
沈新语说完就去了厨房,先将火生了起来,先将猪食煮好,这是每天雷打不动的事。
杨明皓动作很快,先将鱼往地上用力一摔,鱼就不动弹了,拿起菜刀在鱼肚子上划拉一刀,将内脏一掏就好了。
掏出来的鸡内脏也不会丢,直接扔到鸡圈里,一下子就被鸡啄光了。
手脚麻利的将院子里的东西收拾好,就端起盆去了厨房。
沈新语立马将灶前的小板凳让了出来,“先坐着烤会火,等锅里的糙米饭蒸好了,我马上煎鱼做鱼汤。”
一共五条巴掌大的鱼,沈新语干脆全部做了,全部煎的两面金黄,再加了一瓢水进去,慢慢炖着,直到炖的汤白白的,撒上几粒翠绿的葱花才出了锅。
斌子那份先放在锅里温着,等他们吃了饭,再帮他送去好了。
杨明皓又带着一大钵鱼汤去了斌子家。
斌子看着桌子上的鱼汤,钵里还有两条巴掌的鱼,看着这么一碗喷香的鱼汤,他有些不好意思。
“哥,你以后别帮我送了,你们自己吃吧,我饿不着的。”
“少废话,快吃!”
杨明皓将筷子也一并递给了他,斌子只得接了,经过一晚上的休息,他已经好了很多,虽说头上还是疼,但已经不流血了。
只是头还有些晕晕的,大概是流了太多血的缘故。
他现在也的确需要吃些好的,来补充一下体力,他们夫妻的这份心意,他接受了,只得以后再报答了。
杨明皓刚刚走,斌子娘就推开了斌子的房门。
他的屋子里一股子血腥气,但还有一股子喷香的荤食味,斌子娘怀疑自己鼻孔是不是失灵了。
要不,怎么还能闻到肉香味呢!大概是自己太馋肉了吧!
不过,没关系,他们家明天也杀猪了,到时候就可以美美的吃一顿了。
她径直走向床边,问道,“还疼吗?”
斌子看着她走进来,面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说了句,“不怎么疼了!”
斌子娘显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昨天家里闹得那么不愉快,这个心结是结下了。
“那就好,你以后可别做傻事了,自己受疼不说,还足足花了一两银的药钱呢!”
斌子娘一脸肉疼的表情,村里人有点头疼脑热的,熬熬就过去了,可斌子昨天的情形太吓人了,要是不治,他们担心他熬不下去。
斌子本来有几分缓和的心,闻言又坚硬了起来,自嘲一笑,他这些年跟着杨明皓山上山下的跑,赚了最少也有十五两银子。
可他娘呢,将这笔钱死死的捏在了手里,临了却连拿一两出来给他看病,都得心疼半天。
“行了,你先出去吧!我头疼的厉害。”他实在不想再听她唠叨了,说来说去,都是一样的事情。
“好,你先睡会,等饭好了,我给你送来。”
斌子没有说话,心里烦躁的要命,一下子滚倒在床上,扯过被子,一下子蒙在了头上。
屋外,斌子爹,问道,“怎么样,还流血没有?”
斌子娘摇了摇头,“没流血了,大夫的药管用了,只是说头疼的厉害。”
“那么大一个窟窿,能不疼吗?该,看他以后还犟不犟了?就该让他长长教训。”
斌子娘拉了他一把,“你小声点,他还为昨天的事膈应呢,你还真想让他跟你离心是咋的?”
斌子爹叹了口气,到底没有再说什么了,只是在鞋底磕了磕烟斗,就坐在了堂屋里沉默的抽着旱烟。
斌子娘喊过大儿子,“林子,你去跟老周叔说一声,我们家明天杀猪,让他早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