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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玄之是一个隐形的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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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凤长宁的阴阳怪气,故意挑衅,贬低讽刺,我不气也不恼,用帕子掩了一下嘴角:“平远侯夫人,狐骚味我没闻见,倒看见有一个顶着世家名头,满嘴喷粪,犹如市井泼妇的女人!”

“您站远一些,莫让这个满嘴喷粪的女人,喷你一身的粪,让您臭不可闻,就得不偿失了!”

凤长宁哼了一声,眼中闪烁着怒火,压着语气:“你不光鼻子不灵光,你的眼神也不好,这里哪有满嘴喷粪的人,只有我这个身份尊贵的凤家嫡长女。”

近两个月不见,她的嘴皮子溜了起来,看来之前吃亏,回家练过了。

现在说起话来,知道没脸没皮,不指名道姓,自己就不承认。

我拿着帕子的手啪啪的拍了起来:“凤家嫡长女的身份,的确够尊贵,又嫁给平远侯,做当家主母,更加尊贵加尊贵,不是一般人可比拟!”

“可是,您这么尊贵的人,堵在我门口干什么,想进我院子里喝杯茶,还是等我爹回来跟你爹下盘棋?”

凤长宁嗤之以鼻,满脸不屑:“你爹什么东西,什么身份,也配和我爹下棋?”

“姜回,你从妾变成了侧妃,你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还是觉得自己高人一的能和我这种世家嫡女相提并论了?”

“真是笑话,大晋的从母法可不是摆设,卑贱就是卑贱,无论认谁做母亲,无论坐谁的侧妃,就是卑贱,这辈子下辈子都改不了!”

瞧瞧她义正言辞的样子,我真想巴掌扇在她的脸上。

可惜场合不允许,只能任她嚣张,我自己不急不缓张口提醒她:“平远侯夫人,说话不要这么大声,不要这么咬牙切齿。”

“我爹是什么东西,什么身份,自然有皇上定夺,不需要你在这里操心。”

“你呢,要谨言慎行,小心隔墙有耳,把你对我说的话传出去了,对你凤家,平远侯府不利!”

凤长宁冷道:“我的隔壁是你,要传也是你传出去的。”

我啧了一声:“我这什么话还都没说,就被你泼了这么大一桶脏水,算了算了,话不投机半句多,我怀了身孕,不好在外面多站,就不陪你唠嗑说话了。”

“等我的孩子生出来,养好身体,一定抱着孩子,慢慢跟你唠。”

我说完看也不看她那张铁青的脸,说不过我的嘴,转身就往院子里去。

凤长宁对着我的身后呸了一声:“什么玩意,一个出身卑贱的东西,通过自己的手段算计,以为自己进了皇家,做了侧妃,就以为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还怀了身孕不好久站,孩子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问题呢!”

她旁边的婆子小声的提醒她:“夫人,请慎言,这是行宫。”

言下之意这是行宫,到处都是皇上的人,到处都是文武百官的家眷,她如此不顾礼仪,说话粗鲁鄙夷,很容易让人找到错处,对她指指点点。

凤长宁张口就斥责婆子:“我做什么,我说什么,我自有分寸,赶紧搬东西,收拾院子,把炭火升起来,莫让老爷和九郎回来冷了。”

婆子这才弱弱的应了一声是,和其他人一起搬东西进院子。

我进了院子之后,回转身体,冲着凤长宁讽刺挑衅的一笑,嘴角动了一下。

凤长宁瞳孔一紧,上前一步,踏上院子台阶,又下去了!

是的,我嘴巴动了,无声的骂了她泼妇,她想进来找我算账,但她又知道,在外面她与我起冲突,可以行狡辩之词,说是不小心碰撞,要是在我住的院子里跟我起冲突,那她就是进来挑事。

堂堂第一世家的嫡长女,要在皇上的行宫里挑事,伤害我,就算她弟弟贵为大理寺卿,她的丈夫贵为平远侯,她也会受到惩罚,让家族蒙羞。

“什么东西!”禾苗搬的东西随我进了屋子,张口就骂:“亏她还是世家嫡女,哪有世家嫡女的样子,小姐,要不是你给我递眼色,我非骂死她不可。”

我望着像一个小炮仗的禾苗:“这里是行宫,你要跟她骂起来,依照她的身份地位,弄死你就像弄死一只蚂蚁一样。”

“不如换一种方法,让她脚断或者手断,每天在疼痛中,就不好出来找事了,怎么样?”

在世家小姐的眼中,一个婢女的性命只值十两银子,禾苗要跟她冲突,她来个恶人先告状,禾苗不死也脱层皮。

禾苗是跟我一起长大的妹妹,一心只有我,只听我的话,我怎么可能让她出事?

禾苗听到我的话眼睛噌噌的亮的,像夜空的星星:“小姐,你说的真的还是假的,怎么做啊,你跟奴婢讲,奴婢去做,保证让人看不出痕迹来。”

我点了点她的头:“是真的,但是咱们要沉得住气,我再想想,想一个万全之策!”

“你呢,就当什么都不知道,该干什么干什么,一切等我。”

禾苗知道我不忍气吞声,就雀跃,就高兴,就听话:“好的,小姐,奴婢一切都听小姐的!”

我欠了欠嘴角,开始想着是让凤长宁手断方便一点,还是脚断方便一点。

思来想去,就脚断方便一点,走不了路,嘴巴再碎,也无法碎到我面前来。

禾苗和银砾两个人把床铺好了,把一切用品归置好,火炭烧了起来。

行宫的院子里,有小厨房,有柴火,宫中内务早已把一天的饭食分好了。

不同品阶的大臣,得到的饭食不一样,有人得了白米,有人得了白面。

生肉和青菜也按斤分的,冬日季节,青色的蔬菜少,一些官低的都分不到。

我们带过来的肉食蔬菜白面白米也不少,足够我们这些人在这里过上十来日!

“咦,小姐,我明明热了十个馒头,为什么只剩下了八个,谁敢大胆偷吃?”

禾苗端吃食过来给我,问着我。

我立马警惕:“你确定,你是热了十个馒头?”

禾苗忙忙点头:“是啊,是啊,奴婢是热了十个大馒头,想着老爷吃了,小姐吃两个,奴婢蘸肉酱吃六个。”

“可是热好之后,奴婢焖了一下锅,炒了菜端过来,又找了酱,去拿馒头的时候,只剩下了八个,好奇怪呀!”

不是好奇怪,是玄之在我这个院子。

不对,偷了馒头在我的房间里!

我安慰着禾苗:“可能是你记岔了,来,赶紧趁热馒头蘸肉酱,快点吃,我去房里换个帕子。”

禾苗忙道:“奴婢给你拿!”

我已经站起身,张口拒绝:“你吃你的,我自己去拿!”

禾苗这才哦了一声,拿起白馒头,夹着肉酱,啃了起来。

我住的房间不大,也不小,衣橱,屏风,浴桶,等等,一应俱全。

我进了屋子,打开了橱柜,不见人,绕过屏风去,就看见玄之着一身普通短打,坐在浴桶里,啃馒头,不看他那张脸,不看他那身段,他像极了山间打柴人。

我来,他头都没抬,举起拿馒头的手,冲着我晃了一下:“福主,有福之人买的馒头都是香的,好吃!”

我走过去,站在浴桶前:“玄之道长,你家祖师爷要是知道你如此,会不会引一个雷把你给劈死?”

玄之乐呵呵道:“不会不会,我家祖师爷是最护短之人,就算我犯错,也会等我回灵源观再把我劈死,不会当着你面把我劈死的,你放心好了。”

我放心,我哪里放心?

他在我的房间里!

要是让旁人知晓,来个瓮中捉鳖,我跳进深海我都洗不清。

我深深的压了一口气:“玄之道长,咱们近日无仇,远日无冤,你来我这里,到底要干什么?”

“别跟我说,你想过来跟我见识见识,就凭你曾经游历大川,什么样的野兽你没见过,你还稀罕什么冬猎?”

玄之几口把馒头啃了,坐在浴桶里昂起头望着我:“褔主,今日你在外面与凤九负长姐斗嘴吵架之时你还提醒她,要轻声细语,不可动怒。”

“怎么到你自己这里,你就对我吹鼻子瞪眼,一副我欠了你好些银子没还的样子,你这也太双标了吧!”

我:“!!!!!”

他说我太双标了?

双标这个词儿,我只有在叶华夏口中听过,从未在其他大晋人口中得知。

难道说……

玄之和叶华夏……

不不不,不会的,叶华夏跟我说过,她是来自一个人人平等,女子能顶半边天的地方!

那个地方女子不分嫡庶,人人可以当家作主,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我不露声色,顺着玄之话道:“我是双标,那又如何,我劝你赶紧离开我这,不然的话,我吆喝一声,看谁倒霉!”

玄之双手一撑,浴桶沿边,翻身从浴桶里跳出,目光扫了一下我的肚子,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丢向我:“你肚子里的孩子有三个多月了,目前很稳,很强壮,但你这几天没吃好,没睡好,还是要注意一下。”

“这是一瓶保胎药,要是觉得肚子不舒服,就吃两粒!”

我伸手接过,直接拔开瓷瓶塞,倒出两粒,往嘴里一丢,吞咽下去。

玄之被我的动作弄得一瞪眼,脱口而出:“福主,你如此信任我,就不怕我给你一瓶毒药?”

我捏着药瓶,抬起脚步,走向玄之。

玄之却在我靠近他之时,后退了一步。

我停下了脚步,轻笑出口:“玄之道长,你是灵源观的大师兄,道法比其他师兄更深一点,凤九负跟你都没法比。”

“你师傅相携你其他师弟去云游山川美景,归期不定,留你一人在观中,想来你们是知道,我在你们观中算计……”

“你这里不留我,我去找我师弟。”玄之直接打断我,不让我把话说完,后退到窗户处,就好像我是恶鬼,是蛇蝎,他粘上我会死一样:“我给你的药,你记得随身携带,回见。”

他打开窗子,像鬼魅一样,直接顺着窗子,就溜不见了。

我奔到窗户处,只看见窗户处的竹子摇晃了几下,随即恢复平静,像从来没有人从这里走过一样。

我手摸着肚子,果不其然,灵源观的住持和玄之知道我算计了凤九负,会怀他的孩子。

所以住持带着其他徒弟,以云游之名,离开,免得惹一身骚。

留下玄之!

可玄之几番三次帮助我,让我去救凤九负,又给我安胎药,对我的肚子格外留心,格外在意,他的目的是什么?

我想不明白,我也想不通,按理说他应该和他的师傅一起走,不应该留在京城,掺和我这场浑水。

我爹下午回来换一下官服,喝了热汤,吃了一点饭,坐在火炭旁看书烤火。

我拿了红枣,桂圆,放在火炭旁边烤,等烤焦了一些,擦干净灰尘,把它们放在铁水壶里,烧水。

我爹翻了一页书,目光盯着书面,头也没抬,张口问我:“姜回,有什么话直接说,不必憋在心里!”

我望着我爹:“在我寻求爹带我过来之前,灵源观大师兄玄之道长来三皇子府上寻过我,希望我能带他一起过来。”

我爹盯着书面的目光移都没移:“玄之,除了高深的医术,他还会掐指会算。”

“京城,有一些达官贵人,会私底下,花重金,请他算一卦!”

“他,极少出手,却卦卦灵验,就连宫中贵妃娘娘,也寻过他!”

我唏嘘:“他这么厉害,不应该找我,应该找别人带他来!”

我爹道:“不,他厉害,但是他不能出现在皇上面前!”

我诧异道:“听爹的意思,这是有什么故事?”

我爹的视线终于从书上抬起,声音一低一压:“皇上之所以成为皇上,是已故镇国亲王出了大力,杀掉了他的大皇兄!”

“他大皇兄死的时候,二十,不光娶了正妃,还有侧妃,明白吗?”

我瞳孔一紧,身体微微向前一倾,声音低的只有我爹和我能听见:“您的意思是,玄之是……”

我爹点头:“八九不离十,不然以他的掐指会算,他的医术,他早就被皇上所用,根本就没有凤九负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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