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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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这么兴奋？”
“我，我没有！我才没有兴奋！我连便当都不会给他做呢！”
赫达认真地反驳道。
拉格纳看着她，就像看到一个自己被抓现行的小偷一样笑了起来，然后他低下身姿，抬头向上看去。
当然，他所注视的正是赫达那试图保持平静、却掩藏不住尴尬的脸庞。
“赫达。”
最终，在拉格纳呼唤她名字的时候，赫达还是败下阵来。
她用手捂住脸庞，拉格纳笑着等待她平复心情。
“咳咳……”
不知过了多少分钟，待小屋外的空气都开始变得有些凉意时，赫达放下了双手。
尽管她的耳尖微微泛红，但她已经恢复了平常的表情。
依旧保持着同一姿势的拉格纳摇了摇头，用肘部轻轻碰了碰她。
“既然冷静下来了，咱们就认真谈谈吧。”
虽然在希瑞和李浩面前他并未提及，迦耶伯格与库丘林并非唯一重要的事情。
而赫达也十分清楚这个事实。
随着拉格纳低沉的话语响起，赫达周围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我已经跟你提过，力量巨人哈拉德出现了。”
正如哈拉德认识拉格纳，拉格纳也同样了解哈拉德。
力量巨人哈拉德，正是魔术师之王乌特迦·洛奇麾下五位顶尖巨人的其中之一。 约顿海姆世界中，除了魔术师之王乌特迦·洛奇之外，还有其他实力非凡的巨人王存在。
哈拉德的存在并不代表整个约顿海姆的力量。
不过，这绝不意味着他的实力弱小。
面对力量巨人哈拉德，需要一位超越高级级别的、经验丰富的强大战士才能应对。
“我不知道这是他的单独行动，还是接到了命令……无论如何，可以肯定的是巨人们对加姆尔的灵魂碎片过于在意。”
上次出现的仅仅是最低级别的巨人。
如果是为了大范围搜索，那样的配置倒也合理。
但现在据说身为高级级别中最强者的哈拉德却现身了。
这就足以瞬间改变对加姆尔灵魂碎片价值的认知。
“另外，奥丁下令要立即摧毁它。”
如果敌人正在收集某种东西，那么为了自己也收集同样的东西是最正常不过的事。
然而奥丁却下令摧毁它。
很可能是因为考虑到可能会被对方夺回。
赫达在拉格纳的目光中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垂下肩膀说：
“正如你之前所说，我在想这是否也是他们唤醒芬里尔计划的一部分。”
瓦尔哈拉的战士们听说他们在收集加姆尔的灵魂碎片以唤醒它，但女武神们了解到的情况更为深入。
“从现在开始，搜寻工作不会那么容易了。”
托尔军团中的战士们大多属于最低级别，其中有一些是中级战士，并无高级战士。
但现在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既然哈拉德已经出现，随时可能有同等层次的巨人出现。
那一方只能提高他们的兵力素质。
这是一个艰难的问题。
并非因为双方从一开始就从前线撤退，而是由于各自最强的力量都在相互对峙，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从前线抽调兵力进行搜索实非易事。
即便如此，继续沿用之前的搜寻方法也非常困难。
赫达强颜欢笑地说：
“但是拉格纳，他们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点？”
“没错，幸运的是这一点。即使是巨人，也不太可能轻易派出像哈拉德这种等级的巨人。”
也许，这就是一场时间上的较量，而且极其耗费心力。
拉格纳也学着赫达的样子垂下肩膀，嘴里叼着一根不知道何时取出的香烟。
赫达看着拉格纳侧面的样子，然后问道：
“你觉得库丘林怎么样？你们曾经见过一次面吧？”
艾琳的毁灭和大战争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作为顶级战士的拉格纳曾多次与库丘林在同一战场上并肩作战。
“他是一个出类拔萃的人。在我遇见他的时候，由于当时的情形，他身上散发出一种非常恶意的气息……但他并不是个坏人。尽管他有些傲慢，那也是因为他作为艾琳最伟大的战士。我觉得这一点显而易见。”
那个失去爱人、家人、朋友甚至整个世界的男人。
在拉格纳的记忆中，库丘林是一个充满恶意的孤独掠食者。
即便如此，他仍然头脑冷静，能够顾及盟友，洞察战场的局势变化。
“艾琳的继承人……”
赫达低声说着，言语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激动。
拉格纳的目光落在赫达的手上。
“现在就兴奋还为时过早。我说的是在收集更多迦耶伯格碎片、获取更多信息之前。”
这是冷静的话语。
赫达看着拉格纳似乎想要覆盖住她手的大手，轻轻笑了起来。
“看来这些只是空话。”
因为在拉格纳的眼中同样隐藏不住那份兴奋。
拉格纳笑着调整了一下嘴里的香烟。
“真是令人惊讶的事。”
这确实是一件令人惊奇的事情。
他隐约能理解库丘林为何选择李浩。
也许对他来说别无选择。
但即便如此，并非随便选择任何人。
因为在勇士的故事中没有巧合，迦耶伯格和李浩一定是相互吸引的。
盖亚斯并非艾琳唯一的强大力量。
即使艾琳被摧毁，其遗留下的力量并未完全消失。
艾琳的武器、宝藏以及仍然存活于世的艾琳的战士们。
拉格纳闭上了眼睛。
他暂时抛开关于艾琳的思绪，转而思考起李浩。
了不起的年轻人。
才华是一方面，他的心态也同样坚韧。
“拉格纳？”
赫达动了动手指，向他询问。
拉格纳站了起来。
“好吧，我们去休息吧。明天一早就要出发了。”
拉格纳熄灭了没抽几口的香烟。
赫达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
“拉格纳，你真的没事吗？”
大战争的最后一天，拉格纳的身体与灵魂都受到了重创。
他已不再是顶级级别的战士，但他曾使用过神话级的传奇故事。
尽管时间短暂，但是他曾全力以赴战斗过。
面对赫达的问题，拉格纳无声地笑了笑。
随后他转身用大手拍了拍她的头。
“睡觉吧。”
留下这句话，那更像是来自父亲而非朋友的关爱，然后他走进了小屋。
_____
第二天早晨，从小木屋出来的队伍匆匆赶往瓦尔哈拉。
虽然因为和罗洛一起捕获的两只雌性狮鹫，队伍规模变大了，但他们的行进速度并没有太大差异。
如果不是因为罗洛的伤势，他们本可以更快抵达瓦尔哈拉。
往返同样花费了两天时间。
他们在瓦尔哈拉的大厅与希瑞分开，回到伊顿住所时已是下午晚些时候。
众人快速吃完晚餐后，为罗洛和两只狮鹫安排了新的巢穴，然后短暂地休息了一下。
次日清晨。
“赫达，你睡得好吗？”
“嗯，你呢？”
“我也睡得很好。”
显然，两人都没怎么合眼。
首先，他们眼下都有黑眼圈，这一点是相同的。
“你们俩净扯些鬼话。”拉格纳不满地咂舌道。
李浩惊讶地看着他。
“拉格纳，你也一起来吗？”
他也要跟着一起去？
面对强烈的拒绝目光，拉格纳脸上露出更为不满的表情。
“我只是陪你们到入口处。要想好好享受阿纳海姆，你们得单独去。”
真正的阿纳海姆。
然而，李浩并未多想。他转向赫达说：
“那我们走吧。”
向着阿纳海姆。
赫达划着木船朝平日不同的方向前进。
因为他们正前往与安装有空间门的瓦尔哈拉大厅完全相反的方向。
拉格纳就像一个护女心切、跟随女儿约会的父亲一样尾随其后，但在到达阿纳海姆之后就消失了踪影。
这样，李浩得以轻松地面对第二组人马。
“李浩。”
“希瑞队长！”
李浩在阿纳海姆入口发现了希瑞，不禁笑了起来。
因为她今天穿上了裙子。
当然，这并非女武神们宴会上所穿的那种礼服，而是相当漂亮的裙装。
“确实哈，稍微打扮一下，你也很漂亮嘛。’
她本身就是个天生丽质的美女，只是平时不怎么打扮自己而已。
当李浩以欣赏的目光看着她时，旁边有人用遗憾的声音开口说话。
“那个，我……也在这儿。”
一夜之间似乎被熟人调侃了个遍的罗尔夫自我介绍起来。
“感觉好像已经很久不见了。”
“我也有同感。”
其实也就过去了一周的时间。
“赫达大人。”
正在笑看李浩与罗尔夫对话的希瑞注意到了不知所措站在一旁的赫达，向她表示了礼貌。
她总是身披铠甲，头戴代表女武神的装饰品，而今天的她却有所不同。
尽管没有刻意盛装打扮，但从不穿戴铠甲的她，气质似乎完全变了样。
“来跟战士游玩的女武神……！”
罗尔夫低声惊呼，随后满眼敬佩地看着李浩。
“总之，我们出发吧。希瑞队长和赫达大人之前已经来过阿纳海姆了吧？”
“只来过一次。”
“我只知道市场。”
“什么！你？！”
粗犷的声音打破了赫达和希瑞因尴尬而甜美的嗓音。
正当他回头张望之际，他看到一个既熟悉又在此刻并不期待相见的身影。
“拜恩？！”
更令人惊讶的是，他并非独自一人。
“那位被女武神迎接的战士！”
“骑乘女武神的战士！”
“看看！这是来跟女武神游玩的战士吗？！”
他见过几次面的乌尔军团和托尔军团的战士们看着他们，脸上满是震惊的表情。
拜恩轮流打量着希瑞和赫达，然后用冷峻的眼神看向罗尔夫和李浩。
“原来你们连上次的违约……也是有原因的。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那么粗鲁了。李浩，罗尔夫。”
他的声音冷得几乎让人以为他在与他们断绝关系。
“啊，不。我……”
罗尔夫低声嗫嚅着，似乎对拜恩那个欢乐夜晚仍有很多遗憾。
然而，拜恩冷漠地转过身去，与其他战士勾肩搭背，大声喊道：
“好了，出发吧！去享受真正的阿纳海姆！”
“哦！”
拜恩和其他战士们朝着那条泛着红光的小巷奔去。
李浩呆呆地看着他们的背影，说道：
“布雷奇也在那里。”
是不是刚一回来就跑出来了？
不过，希瑞像在战场上一样摆出一副毫不在意、坚硬的表情，然后拍了一下罗尔夫的肩膀。
“罗尔夫，如果你想跟他们去，那就去吧。”
“不，我没事。我更喜欢待在这里。”
罗尔夫坏笑起来，希瑞的表情也随之放松下来。
李浩没有取笑他们俩，而是牵起赫达的手。
“我们走吧。”
阿纳海姆一半是游乐中心，另一半是竞技场。
因此，李浩一行人能去的地方就是占据了整个区域四分之一的市场。
拉格纳坐在一张宽大而长椅上，目光投向远方。
他视线所及之处正是因琐碎之事欢笑不已的赫达。
那是自从那一天以来久违的真心笑容，非常美好。
“他们玩得很开心，真好。”
旁边传来一个声音。
拉格纳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因为他并未察觉到有人靠近。
“别动，不必拘礼。”
这是一位老者的声音。
拉格纳平静地呼吸，看向自己身边。一位戴着灰色大斗篷、独眼的老者站在那里。
“拉格纳·洛德布罗克拜见奥丁大人。”
他坐着的同时击胸表示敬意，随后这位众神之王奥丁微微皱起了眉头。
“好久不见了。”
一只黑色乌鸦——穆宁，正停在奥丁的肩膀上。
不仅如此，天空和地面还有几只乌鸦。
虽然足有几十只，但经过的人们似乎并未注意到它们。
就像拥有千面的他此刻化身为慈祥的老人。
他的声音柔和，眼神亲切。
“您……是来看李浩的吗？”拉格纳小心翼翼地问道。
奥丁淡淡一笑，接着望向李浩和赫达，说：
“我恰好也有其他事情要处理，顺道过来探访一下。我也很好奇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有时我想用自己的这双老眼看一看世界……而不是通过胡金和穆宁。”
奥丁到底知道多少呢？
拉格纳没有开口，只是保持沉默。
奥丁再次微笑。
“托尔说你似乎很看重这位战士。”
“我对他会变成怎样充满期待。”
“如果你都这么说，那应该就是这样。”奥丁不再看李浩，而是仰望远处的天空。
“一个需要优秀战士的时代……即将来临。我已经嗅到战场的气息在靠近了。巨人行动的迹象可能也是其中之一。”
自大战争结束以来，已经过去了一百年。
即使不借助密米尔之首或三位命运女神的智慧，也能感知到这一点。
“但我们不能操之过急。万事万物都有其顺序。”
奥丁说到此处，咬了一口牛肉三明治。
这是阿纳海姆常见的一种食物。
“这真的很美味。下次回去的时候我还要再吃一次。”
他似乎并非开玩笑，两口就将三明治吃完，随后站起身来。
拉格纳跟随而问：
“您要走了吗？”
“远远地看一眼就够了。不是说过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吗？”
奥丁明白为何拉格纳会感到不安，赫达肯定也向他询问过原因。
因此，奥丁对这位退役的战士多说了几句：
“我从宙斯以及其他奥林匹斯神身上学到了一件事……”
那些与阿斯加德相邻的众神。
奥丁思考片刻，然后苦涩地笑了笑。
“当神插手人间事务时，没有什么好事发生。最好让他们自行处理。”
无论神的意愿是好是坏，与神牵扯上关系就意味着人类的毁灭。
“现在就先交给你了。改日再见吧。”
奥丁愉快地笑着，从空气中取出一顶帽子戴上。
拉格纳首先击胸以示敬意。
“为了阿斯加德和九大星球。”
“为了阿斯加德和九大星球。”
奥丁轻轻挥手，就像出现时一样凭空消失了。
拉格纳环顾四周，仿佛在寻找伴随奥丁一同出现的乌鸦，随后回到原位，注视着李浩和赫达。他们并未察觉到奥丁曾出现，正享受着自己的时光。
“没错，能享乐的时候就尽情享受吧。”
拉格纳低声说着，咬住一根烟卷。
他对李浩感到抱歉，但看来得提高他的训练强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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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落山，夜晚降临。
等待黄昏时刻的拉格纳，在太阳刚落下的时候带着赫达和李浩返回伊顿的住所。
然而，赫达的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似乎下午的欢乐已让她心满意足，看着这样的赫达，李浩也报以微笑回应。
两天后，李浩恢复了他的训练，并在一周之后开始外出执行任务。
三个月的时间，就这样迅速流逝，短暂而又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