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顾明棠小露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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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宁安侯府的姑娘。
宁安侯府的姑娘，他从前只见过大姑娘，这顾二姑娘还是头回见。
突然又想起来件事，几天前有一次祖母单独把他叫到了跟前去，有向他提起过这个顾家的二姑娘。他当时全然没放在心上，今日才算明白过来，为何祖母当时特意提了这个顾二。
那边，徐娇娇也十分意外，她认真问顾明棠：“棠姐姐真的会投壶吗？”
“会的。”顾明棠笑答。
徐娇娇又说：“棠姐姐，我可是想赢过她的。”她伸手指着对面的云玉菀，“你能赢过她吗？”
“不知道啊。”顾明棠确实不知道自己今日能不能赢过云玉菀，但她前世和徐娇娇切磋过投壶，所以她知道自己投壶的功夫是在徐娇娇之上的，“或许可以呢，我试试？”
这么多人的围观下，顾明棠一点都不紧张、不怯场。
见她这么自信，难免有人说她轻狂：“顾二姑娘，我们玉菀方才投壶的功夫想必你是没看见，所以才敢说这样的大话。你现在识趣的退出还有机会，否则，可是要贻笑大方了。”
说话的，是云玉菀一个阵营的，平时算是云玉菀的狗腿子。
这些人顾明棠大多都认识，前世时多有交道。就算做姑娘时打交道的少，后来各自嫁了人后，代表着夫家出席一些筵席，打交道的也多了。
顾明棠知道，就算她今日不能胜了云玉菀，但只要出手和她切磋了，让别人看到了她的本事，败也败得光荣。
所以，顾明棠并没什么好怕的。
“我方才人就在下面，自然瞧见了云三姑娘的英姿。云三姑娘不愧是云国公府的女子，文武双全，实在令我佩服。今日有幸能和姑娘切磋一二，实在令我高兴。”
云玉菀一直没说话，直到这会儿才开口说：“你很聪明。”竟想用这种方式来吸引大家的注意，“若你赢了我，必然一战成名。可就算输了，你也不亏啊。”本来就籍籍无名、一无所有，她自然是不怕输的。
顾明棠却笑：“云三姐姐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可没那样的心思。姐姐你想想看啊，就算我什么都没有、输得起，难道我往后不要在京城待了吗？我若输得太过难看，也是丢我们宁安侯府的脸。所以我今日站出来，只是想帮一帮娇娇而已，并无别意。”她要解释清楚啊，不然任云玉菀一众人这样泼她一身的脏水，她丢了脸面无所谓，但她代表的可是宁安侯府，她不能令宁安侯府蒙羞。
云玉菀也懒得再扯这些闲篇，只是不耐烦道：“既然你要切磋，不如我们加重赌注如何？”国公府出身的姑娘，也是个烈性子。
说实话，顾明棠还真有些胆怯了。但都这种时候了，显然再想退是退不了的，所以也只能硬着头皮迎难而上。
“好啊，姐姐想再怎么加赌注。”
云玉菀倒还真略略沉思了一番。
想到了如何惩罚后，云玉菀笑起来：“如今春光正好，正缺个人一舞助兴。不如这样，你我单独比，谁若输了，谁就当着众人的面跳一支舞，如何？”
顾明棠还没作答，耳边的哄闹声已经开始不绝于耳，都在拍手说好。
果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个个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见场面似乎有些一发不可收拾，徐霁立刻站了出来。
“都是玩闹，何必当真。输也好，赢也罢，不过是逗个乐，倒也不必如此。”
云玉菀则说：“我不觉这是玩闹，家中祖训，但凡比赛，必分输赢。若不当真，何必来惹呢？既上了这战场，就必须得认真对待。否则，往后岂不是谁都能过来和我较量？”公门之女，自然狂妄。
顾明棠也说：“云三姐姐所言极是，我也正是这样想的。那就依姐姐所言，你我二人比一场，输的人当众舞一支。”
“你倒是个爽快人。”时至此刻，云玉菀心里对顾明棠倒有几分欣赏了。
徐霁见状，倒也作罢了，没再阻拦。
云玉菀的本事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所以，众人的好奇心全都放在了顾明棠身上。
顾明棠也没有藏拙，轻轻松松的就几发连中，一时间，赢来了满堂喝彩。
云玉菀本来还有些轻敌，见状，自然也是认真应对起来。
投壶游戏其实很简单的，每人手中各十支箭，中壶多者胜。
若是比赛双方都很厉害，则可增加难度。比如说，两箭齐射，皆中壶者可多得分。以此类推，同时射出且射中的箭数越多，得分也就越多。
又或者，投中两边挂耳的小口，得分也会比投中间的壶口分数多些。
若是几箭同时射出，皆入了两边挂耳，自然得分最高。
至于具体是怎么算分数的，自然有懂行的人算分。
几遭下来，二人比分竟追得十分紧。一时间，场子热得几乎沸腾起来。
显然大家也都没有想到，今日最好看的戏竟然在这里。
呼声一阵高过一阵，连长辈们都被吸引过来了。
顾明棠倒还好，赢了她就一战成名，输了也不丢人。但云玉菀却不一样，她输不起。
输给一个籍籍无名之辈原就丢脸，何况输了的人还要当众一舞。
因为心里有负担，云玉菀的心思更不全在投壶上了。接下来投出去的一箭，竟然没有投中。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就连顾明棠也十分惊讶。
顾明棠也没想当众落云玉菀的脸，所以，接下来的一箭，她也投偏了，也没得分。
云玉菀看了她一眼，却并不领情。
“我何需你让我？”她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顾明棠此举，更令她觉得自尊心受辱。她得多无能，竟沦落到需要一个籍籍无名之辈让她，就算胜了也不光彩。
但顾明棠也有自己的说辞：“我并非让你，而是知道你刚刚投偏的那一箭并非你的正常发挥。云家姐姐，发挥出你的正常水平，就让我们好好的比一场吧。”她知道云玉菀怕输，所以又说了句，“云姐姐公门之女，父兄皆领要职统协万军，应该也是知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这个道理的。”
输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越怕输才越会输，只有把输赢看淡了，才能发挥出自己最好的水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