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厚脸皮与呆傻子的赚钱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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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元洲说完就想跳上三轮车逃离，嘴唇甚至都在颤抖。
白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责备道：
“你跑什么啊！我们没偷没抢，你有什么好害怕的？”
“真是个窝囊废，长这么一身肉，胆子却小得跟老鼠似的！”
在他们交谈的当口，保安大爷已经走到了他们两人面前。
“这里不允许摆摊！赶紧离开！”
“嘿嘿，大爷，早上好啊。”
白良立刻换上了一副真诚的笑容，动作麻利地从衣兜里抽出一张红色的钞票和两盒黄鹤楼牌的香烟。
那张钞票是他早有预谋准备的，而那两盒烟则是他离家时随手带上的。
“大爷，今天这状况，您真的不能撵我们走。”
白良深深地鞠了一躬，直接将烟和钞票递到了保安大爷的手里。
“这年轻人……”
保安大爷低头看着手中的物品，显得有些吃惊，他原本紧绷的面容也逐渐和缓了下来。
“年轻人，这里不允许摆摊的。”
“明白明白，我们都清楚。”
白良注意到，虽然大爷没有立刻把东西收进兜里，但也没有拒绝的意思，心知事情已经成功了大半。
他指了指果篮堆中竖立的牌子，脸上洋溢着真诚而谦逊的笑容说：
“大爷，我这位同学因为在公园里勇敢地与歹徒搏斗，前天晚上受了伤，昨天才从医院出院。”
“此事还登上了昨日的晨报，您应该有所听闻吧？”
“我同学家境贫寒，接下来的换药费用还得花不少钱呢。”
“我实在于心不忍，因此想尽一份力，帮他销售这些水果，稍微为他家减轻些经济压力。求能高抬贵手。”
白良说完，微微侧头向申元洲递了个眼神。
他的意图是让申元洲赶快说些博取同情的话，但申元洲却没能领会。
申元洲本就心生恐惧，站在原地浑身僵硬，此刻他的面色红得跟个猴屁股一样。
这样一来，被白良的眼神一瞥，他更是变得如同木雕泥塑一般。
再看他那身装扮，简直就像个愣头青。
保卫大爷望着申元洲那呆滞的神态和手臂上的绷带，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事我有所了解，你就是那个受伤的同学吧。”
“哎，这小伙子也真够可怜的，看这情形是被吓得神志不清了啊。”
白良听后，忙不迭地点头附和：
“对对对，大爷您说得没错。”
“我同学他本来就反应慢半拍，上课时老师为了迁就他，经常得重复讲解好几遍。”
“前天晚上又碰到那种事，家里人现在都想带他去精神科做个检查了！”
“可是这看病得花不少钱啊，所以我们才想着来这里卖点水果挣点钱。您看，能不能行行好，让我们在这摆个摊？”
保卫大爷同情地挥了挥手，又回头瞥了一眼身后。
“这样吧，你们可以暂且在这里摆摊，但要低调些，免得引起其他商户的不满。”
“你们把三轮车掉个头，稍微遮掩一下，别让他们直接看到。卖完就赶紧离开。”
“好的好的！太感谢您了，大爷！您真是个好心人！”
白良连声感谢，立即动手去移动三轮车。
实际上，就算调整了位置，对他的生意影响也不大。
无论如何变换角度，只要对面的人有意观望这边，依然能够一览无余地看到他摊位上的水果。
尽管改变摊位的位置对白良来说影响并不大，但既然大爷提出来了，他自然会遵从并照做。
这也可以理解为大爷的一种自我安慰，他又何必去揭穿呢。
“年轻人，请稍等一下。”
保卫大爷再次叫住了白良，伸出手来将那张一百元的钞票递还给他。
“香烟我就收下了，但这钱你还是拿回去吧。”
白良连忙摆手表示拒绝：
“不不不，大爷，这真的不行。这只是我们的一点微薄的心意，请您一定要收下。”
大爷摆摆手，用眼神示意还站在原地发呆的申元洲：
“这钱不是给你的，你就当作是我给这位年轻人的吧。”
“哦，那......那就太感谢大爷了。”
白良装作一副很为难的样子收下了钱，紧接着转向申元洲催促道：
“还不赶快向大爷表示感谢。”
“谢......非常感谢您，大爷。”
申元洲动作僵硬地向大爷鞠躬表示感谢。
申元洲因过度用力，头部重重地撞在了三轮车的坐垫上，发出“嘭”的一声。
“唉。”
保卫大爷无奈地摇了摇头，同情地瞥了申元洲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这孩子，看来的确得去看看医生......”
“对，我会告知他的家人。大爷，您走好。”
白良望着保卫大爷渐渐远去的背影，转头笑着扬了扬手中的钞票。
“哈哈，又节省了一百元。”
看着白良那张口就来、事后还一脸无所谓的笑容，申元洲心中既惊讶又佩服。
虽然那位保卫大爷年岁已高，但他作为医院的门卫，每天面对形形色色的人，早已是阅人无数、精明过人，绝不是那么好应付的。
白良却能与他游刃有余地交流，这实在是令人佩服。
仅凭这一番表现，申元洲就自叹不如。
在面对那位保卫大爷时，他便紧张到言语支吾。
“良哥，你真厉害。”
申元洲由衷地向白良伸出大拇指表示赞佩，同时又带着些许的惶恐说道：
“你是怎么练就这种厚脸皮的功夫的？我刚才嘴巴就像被胶水粘住了一样，硬是开不了口。”
白良瞥了申元洲一眼，脸上流露出长辈教导晚辈的神情：
“要想挣钱就不能太顾面子，等钱挣到了，尊严自然也就来了。”
“你还小，需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以后好好跟着我干吧。”
“只要你肯努力，迟早有一天能开上豪车住进别墅。”
“……”
两人就这样打打闹闹，没过多久就迎来了首班公交车的进站。
望着从公交车上鱼贯而下的人群，白良脸色写满了笑意。
所以这些下车的人极有可能是来医院的访客或患者。
唉，不管在哪个时代，医院似乎都是最盈利的行业。
虽然白良将三轮车调转了方向，用车斗的挡板遮住了大部分的水果篮，但它们依然相当抢眼。
下车的人群只需轻轻一瞥，就能立刻注意到那两块大纸板上鲜明的大字。
除此之外，白良还精心地将三轮车停泊在斑马线旁，这个位置非常理想。
正如白良所预见的那样，下车的人群迅速围拢到了三轮车四周。
他们的目光首先被两块纸板吸引。
随后，他们并没有去详细查看果篮的状况，而是将目光集中在了申元洲的身上。
他看起来有些呆傻，手臂上还缠着绷带。
这样的形象，显然不像是装出来的。
这孩子确实有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