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贺家镇选车夫 老道长医病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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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姜老汉和李老汉又要吵闹，方老汉赶紧打圆场，随后双眼紧盯着姜老汉问道。
“今天下午，我拉着我家老大出去打猎，出门后专门跟他商量了一下，他倒是想去。”
姜老汉皱了一下眉头，然后慢吞吞的回答道。说完后姜老汉举起酒杯跟方老汉碰了一下酒杯，然后等李老汉端起杯子来也碰了一下。姜家也是生活困顿，要是有五两银子，那姜家的生活水平可以说立即就要上升一个大档次，并且姜天马上就要结婚，用钱的地方多着呢，再者说谁家还怕钱多？
“干了。”
野果酒是采自苍岚山的野果酿造而成，辛辣浓烈。
李老汉喝完辣的吐了一下舌头，方老汉喝完后也是直呼气，只有姜老汉喝完后面色未变。
“我的酒好喝吧？”
“够劲，改天进山你多带点。”
李老汉擦了一下嘴巴后说道。
山村人进山狩猎，总是会带一些酒暖和身子，实在没食物的时候，喝点酒也能扛一天。
“那就明天都去试试。”
三个老汉最终达成一致意见。
姜老汉放下酒杯，又好奇的提出一个问题。
“为啥非要找年轻人呢？我觉得我也行。”
“就是，老方你知道为啥不要老头子？要是要老头，我带你们两个一起去，我罩着你们。”
李老汉夹了一口菜，还没放到嘴里，就开始吹牛道。
“咳，谁说不是呢，要是招老头我就直接给你们报名了。”
方老头听后笑着回道。
“扯淡，你还罩着我们？那次不是你惹事？遇事你跑的比兔子还快。”
姜老汉倒完酒，眼斜了李老汉一眼，骂道。
“那是逃跑吗？我那是搬救兵。”
李老汉一听，马上脸红脖子粗的反驳道。
“招惹带仔的母熊，钻老虎洞，哪次不是你挑唆的？出事后那次不是你第一个跑的？”
姜老汉这次眼都没抬，伸筷子夹起一筷子菜才没好气的说道。
“你得了吧，还罩着我们？不被你坑死就不错了。”
方老汉独自饮了一口酒，抬头瞥了一眼李老汉，然后嘲笑道。
“后来我不是去找苏郎中来给你们医治了吗？对了，还有找李道长讨药救你们，要不是我你们还得多躺个把月，别不识好人心。”
李老汉有点底气不足的狡辩道。
“切，你那顶多算将功补过。”
姜老汉一点面子也不给，直接一句话就给顶了回去。
“以后遇到危险我先上，好了吧？”
李老汉也怕翻旧账太多，连忙告饶道。
只是如果以后真的遇到危险，李老汉能否冲锋在前就只有天知道了。
“老方，快说说外面世道怎样了。”
李老汉趁着姜老汉和方老汉没有再跟其较真，连忙转移话题。
“听说现在山外世道可乱了，到处都在打仗。山外的好些人都在往山里跑.....”
方老汉徐徐讲道。
“还是山里安全啊”。
姜老汉不仅感慨一声。
......
次日东方天空刚刚露白，姜母已经做好早饭。
山村路难行，要去贺家镇都是起早赶路。
姜浩还在睡梦中就感觉耳朵被揪，睁眼一看是大姐。姜浩姜天姜地弟兄三人睡在一起，平时无事，基本都是睡到天亮。今天姜天姜地已经早早起床吃完早饭了，只有姜浩还在懒床。
“爹跟大哥要去贺家镇了。”
姜芳一边拉起姜浩，一边说道。
“我也要去玩。”
姜浩说完一轱辘便爬了起来，赶紧穿衣服。
日上三竿，贺家镇街道上由北向南走来一行数人。当先三个老汉是山民打扮，后面跟着两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小伙子后面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少女芊芊玉手之下牵着一个小顽童。
正是姜老汉一行数人。
姜老汉本不让姜浩跟来，姜母说让姜芳帮姜天买点结婚用品，姜浩就赖着大姐跟来了。
贺家镇受西面山峰影响，依山而建，大体呈南北走向，因此街道也以南北向的街道为主。街道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你看那街道上南来北往的，三五成群，络绎不绝，有玉树临风的富家公子，也有款款动人的懵懂少女，还有五大三粗的乡野莽汉，也有衣不蔽体的山外流民，也有舞刀弄枪的江湖豪客。街道上叫卖声、呼和声，此起彼伏，沸沸扬扬。
姜浩一到镇上就被镇上的繁华吸引住了，两只小眼睛东瞧瞧西看看，一刻不得闲，如果不是姜芳拉着早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方老汉引领着众人，顺着街道一路前行，不久之后，众人走到一个铁匠铺门前，跟方楚汇合后，众人继续前行。
方楚已经等待多时了。方楚昨日跟方老汉约好今日在铁匠铺等候，即使方老汉不愿让方楚去做车夫，今日方老汉也会来一趟。
众人往前行不远就又向东拐到另外一条相对宽阔的东西街道上，直到街道尽头才停了下来。
街道尽头是一所大宅子，正有几个人围在一个大门前议论着。
“贺老爷什么时候出来给个话啊？我们等了一个时辰了。”
其中一个五大三粗的年轻人瓮声问道，此人看起来有点憨憨的，声如其人，其名正是吴憨。
“咳咳，我们可是专程过来的，能不能跟贺老爷说说？”
旁边一人咳嗽一声，也催促道。
“我们可是得到消息就赶了过来，早饭都没吃呢。”
又有人着急的催促道。
大门口站着两个家丁，面无表情的对着人群言道：
“等等吧，贺老爷正忙着接待客人呢。”
方程领着众人来到大门前，一见如此情形，也只好站在一旁等待着。
姜浩见众人站着聊天，顿觉无趣，拉着大姐就要去街道上看热闹。
“别走远了，早点回来。”
姜老汉对着大女儿姜芳说道。
姜浩听到爹已经同意了，就急不可耐的拉着大姐姜芳往来时的街道跑去。
街道上，一大一小两个人这里瞅瞅哪里瞧瞧，好不自在。
姜浩正往前走着，突然发现前方围着一圈小孩，仔细一看，竟然是卖蜜饯的摊位，姜浩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大姐就往里面挤。不一会儿，就见姜浩手里拿着一包蜜饯钻了出来。姜浩掏出一个蜜饯就填到小嘴巴里面，又拿了一个塞到大姐手里，含糊不清的说道：
“大姐，真好吃，你也尝尝。”
姜芳一只手接过蜜饯，抬手放到嘴边，芳唇微动，蜜饯已经进了嘴里，轻轻咀嚼后说道。
“还真好吃。”
姜芳说完后，把另一袋蜜饯包好后放进了怀中，那是给姜地准备的。
姜浩拉着大姐东摇西晃，逛遍了前进道路上的大小摊位门头，进进出出间，已经逛了大半街道。姜芳怀中也多了好几袋零食，同时后背的包袱也开始变得鼓鼓囊囊，那是为大哥购买的娶亲用品。
......
前方街道上，有一个白胡子老道长正倚靠着一棵树，伸长了双腿坐在地上，道长面前摆着一个布袋和几个葫芦，葫芦旁边还有一些瓶瓶罐罐。
老道长道袍陈旧眼神迷离，手中举起一个酒葫芦灌了一大口酒，喉咙涌动间，酒已下肚，老道长用脏兮兮的手擦了一下嘴角残留的酒液，嘴里含糊不清的念道：
“车来马往尘世间，功名利禄那得闲。一葫果酒度日月，逍遥快活自成仙......”
后面念叨的声音太低，已然听不清了。
老道长乃是西山青虚观的观主，本姓李，俗名李长兴，道号玄苍，年龄在百岁以上。山村村民当着李道长面的时候，一般称呼其为老神仙，不过这形象跟神仙可不沾边。李道长喜好美酒，每日都在酒醉中度过，不过李道长医术不错，病人经其医治过后，基本能够药到病除。李道长收有一个徒弟，此刻正坐在旁边的一个蒲团上，为一个衣衫褴褛的山外人敷药。近来逃难而来的山外人越来越多，山外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衣着破烂，面色憔悴，还有很多山外人身上带有刀伤枪伤跌打伤，甚至因不熟悉山中状况，死于毒蛇猛兽嘴下。
李道长每隔一段时间就下山在集市上摆摊为人治病，每次收几个铜钱，赚的铜钱也能换个米面勉强度日。
“老神仙，救命啊。”
突然前面传来一阵哭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