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一边打仗一边培养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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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彰嘴角微勾，笑容纯净，身上顿生豪迈之情。
“我说，只要我披坚甲，握利器，面临危难不顾自己，身先士卒，有功必赏，有罪必罚，那么我麾下将士必将拥戴于我。”
“成为卫青、霍去病那样的大将军，又有什么不可能呢？”
星光之下，小院之前。
曹彰身姿挺拔，如一柄出鞘的利剑。
他的声音低沉，像是远古的战鼓，激荡着无尽的豪情与壮志。
辛宪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心中泛起了从未有过的波澜。
此时，曹彰的声音还在继续，“就算马革裹尸，那也不枉此生！”
骤闻此言，辛宪英下意识道：“不，我不要你死。”
“啊？”
曹彰愣了愣，仿佛没有听清似的，“什么？”
辛宪英瞬间俏脸通红，只是可惜在夜幕下，曹彰并未察觉。
“没，没什么。”
“那个，时候不早了，我要休息了。”
说完，辛宪英逃跑似的直接回到院内房间里，然后将门关上。
让在小院附近，已经被曹彰放回来的辛家私兵目瞪口呆，不明所以。
曹彰也是一脸纳闷，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跑了呢？
在小院门槛驻足良久，压下心中的那一缕悸动，曹彰一边挠头一边无奈离去。
翌日清晨，大军开拔。
张明邀请辛宪英一道，在中军观战。
此战以曹彰曹休的近卫骑兵营为先锋，张飞和赵云的骑兵分为左右翼，破虏军步兵为中军，合计三万五千大军。
路上，辛宪英心神不宁。
昨晚她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听了曹彰的话，莫名有一丝心疼。
可是想到曹彰说出这番话时，那认真的模样，却又有一些心跳加速的感觉。
这种感觉前所未有，所以让她不知所措。
但隐隐地，她发现自己的心中，多了一个人。
尤其是她一夜几乎没有睡着，脑子里想的，全是曹彰最后说的“就算马革裹尸，也不枉此生”。
张明看在眼里，心中暗笑，“有戏！”
“嗯哼。”
清了清嗓子，张明主动问道：“宪英，怎么有些心神不宁，昨晚没有休息好吗？”
见张明询问，辛宪英想要询问张明对曹彰袭扰鲜卑，如何应对补给、路线和接应的问题，但是又担心张明会因此责怪曹彰，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谢丞相大人关心，我没事，倒是今日这一战，昨晚子文曾说，丞相大人打算以步胜骑？”
“这个……会不会太冒险了？”
犹豫片刻，辛宪英问了另一个问题。
张明微微一笑，目光如炬，直视辛宪英的疑惑。
他准备好好给辛宪英上一课，这么做，当然是为了曹彰。
本来张明还有些担心曹彰深入敌后，袭扰鲜卑王庭的，但是辛宪英的出现，让张明多了些其他想法。
如果不是辛宪英这样的女中豪杰，张明或许还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现在他只能说，缘分就是这么巧合，幸好遇到的人是辛宪英！
压下心中的想法，张明先回答了辛宪英的问题。
“宪英，你的担忧不无道理。”
“骑兵之优势在于机动与冲击力，相较之下，步兵的确处于劣势。”
“然而，兵法之妙，在于因地制利，运用之妙，以步胜骑，并非异想天开。”
闻言，辛宪英点了点头，“丞相大人言之有理，不过因地制利很重要，袁绍和公孙瓒的界桥之战，不正是运用了地利，再加上先登死士之勇猛，才能以步胜骑的吗？”
“可是柳城附近，全是平原，完全不适合步兵呀？”
见辛宪英问出关键问题，张明也是欣慰一笑。
张明伸出手指，遥指前方，“步兵之利，在于以静制动，取用巧力战胜蛮力，那宪英可知界桥之战，袁绍步兵战胜公孙瓒骑兵的关键是什么吗？”
辛宪英略一思索，便有了答案。
是袁绍弓矢之利吗？
有这个原因，但绝不是关键。
关键是！
“我想，关键应该是让骑兵冲不起来。”
“袁绍取胜，固然是依靠弓矢射杀了大量骑兵，但当时有一个前提，是先登死士将骑兵挡住，让骑兵无法冲锋所致。”
辛宪英顿了顿，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智慧的光芒，“只要骑兵冲不起来，在弓箭手的面前，那就是活靶子。”
张明轻轻点了点头，笑道：“不错，说的很好。”
“宪英，你已经具备一个谋士的基本特质了，所以关键就是，让乌桓骑兵冲不起来。”
“我们将在这里，摆开阵型，以逸待劳。”
“此时子文想必已经和乌桓骑兵有所接触，我给他的命令是佯败，估计再过一会儿，他就该来了。”
“到时候破虏军抵挡在前，阻断乌桓骑兵冲阵之势，左翼龙胆骑和右翼乐浪骑再加上重振旗鼓的近卫骑兵。”
“那时三路骑兵冲入已经停滞的乌桓骑兵之中，胜负不用我说，宪英应该知道的吧？”
听着张明条理清晰，环环相扣的战术讲解，辛宪英心中的忧虑慢慢被冷静的信心取代。
她的眼中闪烁着理解与佩服的光芒，唯一让她不解的是，凭借这些步兵的血肉之躯，能够在平原之上，挡住冲锋的乌桓骑兵吗？
张明没有解释，她也没有多问。
“来了！”
一炷香后，张明突然说道。
望楼上，辛宪英顺着张明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两股洪流正朝步兵方位疾驰而来。
前面小股洪流正是曹彰和曹休率领的近卫骑兵营，而后面紧追不舍的，便是近两万的乌桓骑兵。
此时，破虏军步兵方阵也发生了变幻。
除了第一排的重盾和长枪林立外，在弓箭手的后方，还有一架架组装完成的投石车。
辛宪英不禁狐疑，“难道想凭投石车就将乌桓骑兵拦住？虽说这投石车和我见过的好像不同，但是是否太过冒险和托大了呢？”
不过不等辛宪英多想，很快，她已经能够看清曹彰那雄壮的身影了。
一瞬间，她的心不由自主提了起来，双手合十，放在胸前。
心里面，辛宪英默默为曹彰呐喊助威，“快一点，再快一点，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