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云娇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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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秀隽离开后，沈悦心也穿好衣裳吃完早饭。
坐在案桌前等人。
没一会云叁带着一身寒气进来。
“小姐。”
沈悦心赶紧起身，看到云叁一身冷气，将两个小椅子拿到暖炉旁，坐在一个椅子上边。
“过来说。”
云叁点头，烤着火慢慢叙述娘走后福寿园发生的事。
“昨日福寿园的下人都离开后，老夫人就在佛祖面前念经一直到半夜，然后老夫人就回床上休息了，不过老夫人的情绪明显平稳了许多。
奴婢本以为没有什么收获，直到老夫人睡着说了梦话。”
沈悦心眼神疑惑：“什么梦话？”
“老夫人说，我要杀了你，云娇然我要杀了你，不，不，我不能杀了你，心无杂念，慈悲为怀。
老夫人说的断断续续，表情很痛苦的模样，奴婢就只听出这些，还有一些胡话根本连不成整句。”
沈悦心皱着眉头沉思，喃喃自语。
“云娇然。”
云娇然就是宣老夫人的本名，之前她让云肆打听过宣老夫人和祖母年轻时候的事。
祖母本名施月如，年轻时与云娇然同为勋贵世家嫡女。
云娇然性格豪放洒脱，大方热情，敢于追求。
祖母性格温和谦卑，沉默寡言，善良且热爱生活，喜欢养花种草之类。
这样两个截然不同的人成为京中令人羡慕的闺中好友。
后来如今的宣老国公宣志承娶了云娇然，祖父娶了祖母之后，两个人就再也没有来往过，甚至后来云娇然对祖母有些愤恨之意。
说是祖母抢了云娇然心爱的人，也就是祖父，云娇然才对祖母心生怨恨。
再后来两个人年纪大了都有了孩子，祖母的女儿也就是她的姑姑被祖父的庶女设计嫁给了宣志承的庶长子。
祖母不同意姑姑进入宣家，可祖父执意嫁女，导致姑姑在宣家不到两年就抑郁死了。
外人都说是祖母抢了云娇然喜欢的人，这是在报复她。
昨日祖母的梦话说明祖母恨极了云娇然，却又不能杀云娇然，她在祈求佛祖压下她那一股邪念，让自己平心静气。
祖母在平安寺怕不只是给姑姑祈福，还有让自己放弃恶念。
在两方极端意念的折磨下，想必祖母每日都过得痛苦难忍，需要每日求经念佛才能减少痛苦，怪不得祖母只想待在平安寺，她怕自己控制不住。
下午云肆匆匆赶回来。
“小姐，奴婢查到玉佩的出处了，是在凤尾楼。
购买这枚玉佩的正是老夫人，而且那掌柜记得很清楚，当时老夫人不仅买这枚玉佩，还购买了头面首饰，玉镯金簪等，可是花了很大的价钱，说是给女儿添做嫁妆的。”
那不就是姑姑的嫁妆，怪不得祖母的反应这么大，那宣府为何要这么做？
沈悦心心中一滞，仿佛想到什么，吩咐道。
“云肆，你去查一下宣府中是谁要送这寿礼的。”
“是。”
宣老国公已经辞官，常年礼佛不管世事，云娇然瘫痪在床也不能管家。
现在的宣国公是云娇然的嫡长子宣文，因为他是在庶长子之前成婚，所以宣文有妻子，如今正是他的妻子宣夫人掌家，寿礼之事也是她管。
宣夫人与祖母无冤无仇，不可能送这样的寿礼，所以这几人最有可能的就是云娇然，她恨祖母，自知命不久矣，想要刺激逼疯祖母吗？
可只是一个姑姑的遗物就能让祖母发疯吗？这其中必有原因。
云娇然是在一年前病发，但身体有问题也是在三年前，这就能理解为何三年前开始送寿礼的。
而且前世祖母离世后，云娇然当晚就离世，说明她就是憋着一口气，她不甘心死在祖母的后边。
如果真是这样，祖母的症结恐怕也是云娇然。
这边沈悦心焦急的等着答案。
朝堂上也发生着大事。
太和殿。
顾天御坐在龙椅之上，脸色晦暗不明。
大殿中间站着三个官员。
一个官员低头施礼，声音振振有词。
“皇上，自古以来祭祀乃国之大事，关乎百姓的生死存亡，关乎国家的兴亡衰盛，如今年关将近，礼部尚书的位置不可一直无人，微臣认为应该尽早确定礼部尚书的人选。”
三皇子使了一下眼神，和大人立即走出来。
“皇上，微臣认为李大人说的言之有理，祭祀之事，繁琐复杂，至少需要提前半月做准备，到年关已经不足一月，如果再不确定礼部尚书，恐会影响祭祀先祖。”
顾天御看着下方几个官员，神情淡漠。
“那何大人认为，礼部尚书人选何人合适？”
“礼部侍郎曲靖善礼仪教会，祭祀宴飨，且经验丰富，臣认为极为适合。”
“微臣也觉得曲靖是最佳人选。”
“微臣附议。”
“微臣附议。”
只见大殿中已经出列大半人员。
顾天御眼神平静如水，却蕴含着压迫之气，大拇指转动着玉扳指，沉默不语。
眼神看向三皇子，三皇子此时昂首扩胸，脸含笑意，张扬嚣张。
转眸看了一眼太子，却见他低头不语，昏昏入睡。
顾天御皱了下龙眉，淡淡道。
“这件事朕还需要考虑考虑，此事以后再议。”
此时顾云觞站了出来，语言强势，眼神锋利。
“父皇，儿臣听闻那曲靖喜爱专研礼仪之法，且是德高望重之人，觉得和大人举荐之人甚为合适，何不早早定下人选，好筹备新年祭祀之事。”
顾天御露出一丝危险的气息，脸色沉沉。
“朕会好好考虑三皇子所言，但李大人说的对，祭祀乃是国家大事，还需仔细斟酌人员的选定，今日可还有其它事参奏？”
见大殿无人启奏，顾天御起身。
“退朝。”
“退朝~”
顾天御坐在御书房愁眉不展，现在满朝堂有大半的势力都是老三的人，如若礼部尚书由曲靖任职，老三恐怕会更得寸进尺。
不能在任由老三发展势力了，顾天御沉思片刻起身。
“摆驾东宫。”
乌泱泱一群人跟随着皇上来到东宫。
刚到东宫门口，几个公公连忙下跪行礼。
“奴...奴...奴才...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顾天御垂眸看向几个公公，平日里来他们并不会如此怕他，难道是有什么事？
“太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