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蠢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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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老五留了一点儿路费，剩余的钱都给妹妹，没敢耽搁急匆匆返回溪县。
与省城公安局的同志同行，顺便去了一趟县公安局。
得知这个案件涉及军属，而且性质极其恶劣，手段毒辣，又是省城公安局转过来的，县公安局的领导很重视，立马成立专案组，限期破案。
随后专案组的同志到村里调查取证，钱老五带路，也顺带找罗家要钱。
看到钱老五带着两个警察来，村民们吓得躲得远远的，不敢靠近又偷偷摸摸跟在后面偷窥，既好奇又害怕。
老百姓对警察天然有着畏惧，警察来必定是有人犯事儿。
“那不是盛勇媳妇娘家哥哥么？带着公安同志来是咋回事儿？”村民嘀咕。
“不会是盛勇媳妇在外面犯事儿了？”有人猜测。
“一个娘们能犯啥事儿？盛勇媳妇平时跟谁都没口角。”有人反驳。
“前几天不是还跟顺子媳妇干过架？不会是为那事儿吧？”有人提醒。
“不会吧，这事儿乡里多的是，又没出人命，谁会吃饱了撑的去告状？”好多人不信。
一帮村民一路尾随来到罗家，站在罗家外不远处交头接耳。
罗老婆子看到钱老五带着公安进来，瞬间脸色大变，眼神慌乱，急忙往屋里跑，砰地一下关上门，嘴里还喊着：“不关我事！我没犯法！”
俩警察对视一眼，这老太太话里有话呀，他们还没问话，就自己嚷嚷着不关她事，没犯法！
老太太如此心虚，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开门！老虔婆！”钱老五上前用力拍门。
钱老五对罗老婆子一点儿没好感，恶声恶气的，像是恶霸欺负老妪。
“钱老五，你不是人！你竟然喊公安来抓我！”罗老婆子声音高亢尖利，还带着颤音，可见吓得不轻。
“老虔婆，你出来，你干了什么缺德事儿，自己出来跟公安同志说清楚！”
钱老五以为小雅身上的针是罗老婆子干的，愤怒不已，拍门拍的更用力，房门摇摇欲坠。
“啊！钱老五，你不要逼人太甚！一个没用的丫头片子，我给她找了户好人家，也不算亏待她，你至于告公安吗?”罗老婆子哭喊。
早知道就不这么干，罗老婆子肠子都悔青了。
乡下人一辈子都没想过公安找上门，当着乡里众邻被带走，简直没脸活了。
“老虔婆，你说什么？出来说清楚！”钱老五听着不对味儿。
什么好人家？难道这老婆子还干了其他好事儿？
警察也意识到事情不简单，顿时精神一抖。
上前严肃道：“里面的老太太，我们是县公安局的，找你调查一些事儿，请你出来配合我们的工作！”
警察同志的话很威严，这话一出，屋里的罗老婆子瑟缩半天，越想越害怕。
外面的警察之后也不再做声，静静等待，罗老婆子感到一种无形的威压，压得她喘不过气。
“哇！”终于，罗老婆子经受不住，哭着打开门，眼泪鼻涕糊一脸。
“我啥也没做！公安同志，我不是坏人！”
“做没做啥你先别哭，把事情说清楚。”警察冷声道。
本来是想说孩子身体被扎针的事儿，这会儿警察决定先暂时不说，让老太太先说，老太太肯定还干了其他事儿。
“公安同志，我说，我说！”见俩警察的严肃状，老太太强忍着害怕，抽抽搭搭说出来。
因为讨厌得了羊癫疯的孙女，儿媳又为此与她起了争执，一时气不过，找侄媳妇把孩子送人。
一来可以出口恶气，二来儿媳可以重新生一胎，兴许能生个儿子。
“啪！”钱老五一巴掌抡过去。
“哎哟！”罗老婆子摔到地上，吐出一口鲜血和一颗牙齿，怨毒地看着钱老五，却不敢还手。
“你个坏了良心的老虔婆，那是你孙女，你儿子的亲骨肉，你怎么做得出猪狗不如的事儿？
你儿子可是驻守边关的军人，他在保家卫国，你竟然要把他骨肉丢了，你这么做，对得起你儿子吗？”
钱老五气得眼睛猩红，一向身手敏捷的警察好像没反应过来，眼睁睁看老婆子挨了打。
想到在县车站，小妹说过顺子婆媳跟人贩子在一起，而后人贩子一路跟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啊，钱老五，你个忤逆，打老人，你该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罗老婆子恶毒地诅咒。
“我天打雷劈？老虔婆，你知道你让顺子媳妇他们找的什么人吗？人贩子！”钱老五怒吼道。
“人贩子？什么人贩子？人家是无儿无女的好人家，在城里工作，小雅过去那是享福！哼！”罗老婆子不信。
“公安同志！我要举报！她，还有隔壁的罗家顺子婆媳勾结人贩子意图拐卖我外甥女！”钱老五对警察道，
“什么，还有这事儿？”警察震惊了。
这老妇人看不出来呀，还有这能耐。
“是，千真万确！”
钱老五把那天遇到的事说了。
“不可能！明明顺子媳妇跟我说的是城里的好人家，我没有卖那丫头，只是让她想办法送走！呜呜…”罗老婆子哭道。
“公安同志，发生什么事儿了？”罗老头被人从地头喊回来的，说是家里来了公安。
“你是她的丈夫？”警察打量着眼前的老头。
五十不到的年纪满脸风霜，脸上、手上全是开裂的口子，此刻显得惴惴不安。
“是！”罗老头声音不大，手足无措。
“我们是来调查关于罗小雅的事儿，刚才这位老太太说了找侄媳妇将你孙女送人。”
“送人？老婆子，啥时候儿的事儿？”
罗老头其实也不喜欢孙女，遗憾没能生个孙子。
平时几乎无视这个孙女，看着碍眼，但还真没想过送人，更没想到老婆子不跟他商量就直接干了。
要是跟他商量，怎么着也不会找侄媳妇，那就是个不靠谱的碎嘴子。
真要送，自己带到城里找个人多的地方把孩子一放，回来说不小心孩子走丢了，多简单！
侄媳妇碎嘴子，哪天说出来，要是儿子儿媳知道了，不得拼命？
真是个蠢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