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宝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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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延知伸出手似乎想要摸摸黎璃有没有发烧，然后似乎是想起来了黎璃很反感自己碰她，又把手缩回去了。
“不挣钱怎么过年。”季延知只是扔下这样的一句，说。
“那……那你明天再走吧，在家里多待一天。”黎璃歪头想了想，“然后你去问问镇上还有没有我能干的活？我跟你一块去打工吧，多赚点钱，小宝过完年也得去上学了。”
季延知再次震惊地看了黎璃一眼。
——“她该不会是被鬼上身了吧？”
听到季延知的心声，黎璃无语之余也有些愧疚。这还是黎璃第一次这么心平气和地和季延知说话，也难怪他会惊讶。
“你刚才都说了天气冷，再说了……”季延知打量了一眼黎璃娇娇柔柔的小身板，“你肚子里还有孩子。”
“好吧。”黎璃摸了摸自己还算平坦的小腹，“那……你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都行。”季延知似乎还是不习惯黎璃现在这样，别别扭扭地说，“谢……谢谢了啊。”紧接着居然脸红了。
黎璃盯着季延知的脸看了半天。虽然从小受尽了坎坷，季延知长得可一点也不磕碜。他相貌很英气，又高又壮肩膀宽阔，肱二头肌也很发达——自己上辈子是瞎了眼吗那么嫌弃他！
“你跟我还谢什么！”黎璃一边说一边转身回了厨房。
季延知偷眼看了看厨房里的黎璃。她心情似乎不错，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哼着歌。黎璃肚子里的孩子月份还小，不怎么显怀，腰也还是细细的，扎着围裙，纤细的手指泡在洗菜盆里，指尖被冻得红彤彤的。
天气太冷了。季延知想了想，把暖壶提进了厨房。
“用热水。”季延知简短地说，“我再去烧一点。”
“呀！”黎璃大概是没想到季延知这么贴心，笑眯眯地瞄了他一眼，“你真好，老公！”
“……”季延知什么都没说，一转身就走了。
虽然季延知走得很快，黎璃还是看到了他红彤彤的耳朵尖——没想到这个高高大大的汉子居然这么不经撩！
季延知的心脏还是有些怦怦跳，他不知道黎璃是为什么转变这么大……
但是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愿意无条件地对黎璃好，哪怕被她骂被她埋怨也乐意。就像是他的那些兄弟们说的那样，这辈子都栽在这个女人身上了。
黎璃蒸上米饭，又熬了一大锅白菜猪肉。她原本想大显身手多做几个菜，但是翻了翻碗柜，却只找到两颗大白菜和一块腊肉。别的就只有土地地瓜之类的了。因为是冬天，屋后的小菜园里也没有什么东西。
看来抽空还得去镇上采购。小宝实在是太瘦了，得给他多吃点东西。
黎璃一边想一边走出院子，她要去叫小宝回家吃饭。
还没等走到村头那棵大柳树下，黎璃就听到乱哄哄的一阵动静，她赶紧跑过去——
两个小鬼头扭打在一起，滚在地上，旁边还围了一圈小孩在看热闹。其中一个打架的孩子，不是小宝是谁？
小宝又瘦又小，跟他扭在一起的那个孩子则粗粗胖胖的。很明显小宝不占上风，他眼睛红红的，连踢带咬，一副要豁上命的架势。
真不愧是未来的大反派啊！
来不及多想，黎璃赶紧跑过去分开两个孩子：“你们在干啥呢！吃饭的时候都不回家！”
“小宝的娘来了！”
旁边看热闹的小孩子们认出来是黎璃，一哄而散。
刚才和小宝打架的胖孩子也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嘴唇上边的鼻涕，吐了吐舌头：“懒婆娘生了个小疯子！略略略！”说完就一溜烟跑了。
黎璃拉住要冲上去的小宝：“好了小宝，咱们不跟他一般见识，回家吃饭好不好？”
小宝的拳头还攥的紧紧的。黎璃干脆蹲下来，把小宝抱起来。
这次小宝没有反抗，乖乖地靠在黎璃肩膀上，半晌才说：“他说俺爹是强盗。”
黎璃没有听清：“谁？”
“刚才那个铁柱。”小宝闷闷地说，“他说俺爹不要脸，出去抢老婆——你是他抢来的吗？”
嫁过来之后，黎璃从来没有和村里人打过交道。那时候的她自认为是县城里来的大小姐，打心眼里瞧不起乡下的这些泥腿子。
村里人见那个孤儿季延知居然从县城里娶了一个读过高中的漂亮老婆，自然少不了在背后议论。只不过黎璃没想到，村里人居然是这么看季延知的。
“你爹不是。”黎璃缓声说，她伸出手擦了擦小宝脸蛋上的灰，“小宝别听他们的。”
小宝只是嗯了一声，还是躲开了黎璃的手。
在上一世，季延知是在小宝上初中那年出车祸意外离世的。
这一世，也要救季延知。黎璃在心底暗自打定主意。
回到家里，季延知已经把热腾腾的饭菜盛上了桌子。他看到小宝挂了彩的脸，也是吃了一惊：“谁欺负你了，小宝？”
小宝摇了摇头：“这是被树枝刮的，刚才我去爬树了。”
季延知皱着眉毛把小宝抱过去，仔细地看了看他脸上的伤：“是不是又是你大伯家的铁柱打的？”
小宝还是一口咬定是树枝刮的：“是有狗追我，我去爬树了。”
——“要是爹知道，又得去和大伯娘吵架了。”
黎璃看向了小宝的眼睛。
原来铁柱是季延知堂哥家的儿子。黎璃也依稀地记起来了，季延知的堂嫂何红萍是个很不讲道理的女人。铁柱会说那种话，定然也是少不了平时听家里大人念叨——黎璃在心底冷笑了一声，走着瞧吧！
“算了，洗手吃饭吧。”季延知把小宝放到地上，说。
黎璃已经端着搪瓷脸盆走过来了。她用热毛巾擦了擦小宝的手和脸，又把他小鸡爪子似的手放进脸盆里——脸盆 里的水登时就变了颜色。
“等吃完饭趁着天早，我给你洗洗澡，你看你身上脏的。”黎璃一边给小宝洗手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