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心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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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遥呆呆的看着宇，瞳孔颤动，这面纱从记事起她就带着，从小到大没有一个人和她说过：这面纱你不用带……
就算是那些圣人长老，也从未如此讲过，他们总是如看猴般观赏过后，便催促她戴上。
这是一种心安的感觉，只要在这个老人面前她可以放下一切防备，露遥从来没有这么放松过。
“干嘛这么低沉，你这个并不是什么问题，仅仅是诅咒之力罢了。”
宇抬起酒杯小酌了一口，斜着眼看跪在身旁的路遥。
露遥声音发颤，她低下眉梢，小心翼翼的道：“可圣人长老们……没有一点办法，他们说诅咒之力恐怖，不敢沾染……”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是圣人吗？”宇发出灵魂质问，露遥看着宇怔怔出神。
是啊，面前的这位不是圣人，更不是至尊，而是九天十地唯一的存在。
“往年一路走来我的身体就没正常过，隔三差五就有人给我下诅咒，你这个诅咒一般般。”
听了宇的话，露遥震惊不已，这样的大帝秘辛她还是第一次听本人阐述，这残花咒从小到大折磨着她，一刻未曾松懈。
她天生魅体，魅力与道同修，本现在就可同代称尊傲世天下，但却被种下诅咒，一点点的磨灭魅体本源。
成就大打折扣，不仅如此这残花咒随着时间一点点积累，待黑色花朵长出四朵，就会如昙花般一现，随后凋落，身死道消。
“进来。”
宇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在她不知所措时，天字楼门被打开，老叟小心翼翼走了过来低下头唤了一声。
“先生”
“说说吧，谁下的。”
老叟心疼的看了一眼低头的露遥，随后拱手回答道：“乃是飞仙教，黑莲至尊，在露儿年幼时，因嫉妒她的天赋，便烙下了诅咒，曾放话说……”
他停顿了一下有些拘泥，但不敢隐瞒，硬着头皮继续道：“要露儿十八岁前将身体献于他，才肯解除诅咒！这些年我们用尽了各种办法，也解不开呀，先生。”
老叟越说越激动，就差掉眼泪了。
“飞仙教？黑莲至尊？我怎从未听过。”宇表情平淡，抬起眼眸望着老叟。
老叟以为宇不相信他赶忙道：“他是近百年才自封至尊的，不过没有人承认，飞仙教也才刚成立不久。”
说完老叟就跪在了地上祈求宇出手为他们主持公道，宇也非常不耐烦。
“好了好了，烦不烦，解除诅咒后，你指个方向就行。”
“多谢先生！我待太衣圣地多谢先生！待露遥多谢先生——！”
老叟他赌对了，天帝会帮他！不枉他放手一搏，这比什么都好，比什么都好！
他老态龙钟样子，还要抹着眼泪，跪在一旁的露遥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她可从来没见过自家长老流泪的样子。
这还是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上长老吗？
“你别高兴的太早，我是那种不求回报，做好人好事的人吗？”
“啊？”哭泣的老人发出一声疑惑，抬起红肿的眼睛看着宇，心中想着宇的战绩，在不免吐槽道：你不是？谁是？
不过他可不敢说出来。
“先生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我太衣圣地做得到，一定给您办的妥妥的！”
宇欣慰的点了点头，随后转头直勾勾的盯着，身穿薄纱白衣扶跪于身旁娇滴滴的露遥，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露遥被看的有些娇羞，老叟一时没反应过来，唰的一下起身。
“这…这…这……不大好吧？”
“我说了吗？你就不太好。”宇当即怼了回去。
“先生不是要……”老叟扬了扬眉毛，一旁的露遥羞涩的低下了头，连瞥一眼都不敢。
看他们这样子宇就知道他们想多了，他平生见过的女子数不胜数，纵使露遥身姿再完美，也吸引不了他。
“老不正经，就此打住。”
老叟挠着脸，嘿嘿傻笑，这次算是老脸丢尽了。
露遥心跳的很快，不知为何听到宇的答复让她有些失落，但一想到这她又想扇自己两下，好让自己清醒一些。
现在坐在他面前的，可是天帝呀！
宇看着露遥，脸色极其平淡，身子微微向后一仰，与他们拉开了距离，这个距离宛若洪沟，不可逾越。
“我要你不带白纱，去将阳术抓来。”
“阳术？”老叟疑惑一问，露遥一脸懵，这个名字他从未听过。
“也就是你们所说的混世魔王，术阳，这只是他的化名，他的身份是太央圣地圣子，太央圣皇亲传弟子。”宇端起酒杯饮下一口。
此话一出两人剧震，原来叱咤风云，嚣张跋扈，无恶不作的混世魔王竟有这层身份在？
百年前太央圣皇以至尊之体怒斩禁区之主，早已经在混沌中广为流传，他的亲传弟子竟是个魔王！？
而且实力逆天，就那道力直接碾压了紫阳圣子，隐有大帝之资！
“真是年轻有为，年轻有为啊。”老叟连连感慨。
露遥沉默了，她虽不怕阳术，但要让她不戴白纱招摇过市，这不是在她伤口上撒盐吗？
阳术一直以来都是舆论的中心，自己要与他一战，定然天下皆知，人人都传她美若天仙，结果白纱下却藏着一张……
“你怕了？”
宇眼神一眯，露遥心头一震，她开始呼吸困难，心跳越来越快，仿佛要挣脱自己的胸腔，遁走。
这就是被天帝凝视的感觉吗？！在宇的面前她甚至不如一只蝼蚁！
“你也不过如此，这就是你的道？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摘白纱，战阳术，二！我轻松解除你的诅咒，然后此间事了。”
宇老神自在，天生有一股疏远感，不容他人接近，这让一旁的老叟和露遥不敢细问这两个选项的利弊。
老叟倒是觉得第二个选择要保险一点，天帝一言九鼎绝对不会出尔反尔，他也传音提醒露遥选第二个。
但露遥就像没听到一样迟迟不做答，她的脑中回荡的都是宇开头的一句话。
“你也不过如此，这就是你的道吗？”
老叟脸颊上的汗水从下巴处滴落，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谁能知道下一秒天帝嘴中能蹦出什么话来。
万一反悔了该怎么办？
这一刻真的是度日如年，不过好在露遥发话了。
“露遥定会将阳术带到您的面前！”她的眼神大变，不似之前般优柔寡断，看着这样的她，宇就像是在看曾经的自己一样。
“很好，很好，比这些老家伙要好！”
宇指着老叟连连称赞露遥。
“这就是你的道！坚持下去，万道终将归一，我会在历史的尽头等你。”
露遥起身面朝宇一步步后退，直到出了天字楼，隐于黑暗之中，去了哪里没人知道，只留一块白纱在原地。
老叟想上前说什么，被宇直接打断。
“我要见，太衣圣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