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搬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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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我已不知自己是身处何方,只觉得被人扛在肩头的身形往下一放,整个身体立时便有了着落,没有了马背上的颠簸,没有了冰冷的雨水,下一刻就连周遭都变得热气蒸腾起来,喔,仙气缭绕!
朦胧之间只还以为自己到了仙境,开口便问道“我这是羽化成仙了吗?”
没想到只一开口,撕心裂肺的的疼痛便已经朝我席卷而来,这时只听行姐姐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只是话语中还带着哭腔,说道“别说话!你死不了!”
我努力的睁开眼睛,只见此刻自己的衣衫已被被解开,贴近胸口处盖着的软被已经被血水沁透,看着满屋子匆匆忙忙的女子,一时心惊,只急忙开口喊道“行姐姐!”
就见行姐姐这才抹了两下眼泪,急忙按住了我,说道“你放心,这都是太阿宫的女子,都是自己人!他们那帮没心肝的都被我赶出去了!廖济芳正守在门口!”
这时只见一个女子正收拾了我的血衣就要捧出去,我急忙喊道“别扔……将香料……给廖济芳……”
只是说完这句,就再也坚持不住,一下子昏了过去!
如此,也不知是过了多久,虽然一直在睡梦中,耳边却依然能听到一片熙熙攘攘的声音,喔,这个形容当真比生孩子还热闹。随着一盆一盆的血水被泼了出去,我也终于感觉到周身一阵干爽,新换的被褥,被包扎好的伤口,好像一切都是那么顺利,此时就连肩上的剧痛都减弱了些,我只道行姐姐定是又给我用了什么灵丹妙药,一时间只觉得肩头一阵酥麻冰凉,但只除了肩头,其他地方却都滚烫,下一刻就感觉一只手贴上了我的额头,紧接着耳边就响了一个年纪稍大一些的女子的声音,只听那女子的言语中好似还带着隐隐的担忧,沉声道“发烧了!”
这时就听行姐姐开口说道“求爻心姑姑快去想办法,派人赶快去静谧林找主子帮忙!”
随着时间的流逝,屋子内的一切终于趋近于平和,霎时间就好像周围的人都走了个干净,隐约之间,只感觉到行姐姐的身影好似一直忙碌在我的身边,一会给我拧个帕子,一会给我擦擦胳膊,不多时又感觉她的手好似摩挲在我白日间被旋角镖打伤的掌心上,一阵哭泣,总是没有一刻歇息。
门外此时响起了叩门声,我在睡梦中依然听的清晰,随着轩辕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那一声声急切地呼喊,恍惚间好似要将我的一颗心都振的粉碎,我只心道,他终于回来了!然而此时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发烧引起的梦魇,我的一双眼睛想要睁开,却只觉得倍感无力,随着眼角的一滴泪水滑落,这时只觉得身边的行姐姐立时就将我的手好生的放回了被子中盖好,下一刻就端起了水盆,大力的将椅子一踢,不多时,我就觉得屋子的房门被一脚踹开,却不见人进来,耳边只传来了清晰的泼水声!
而紧接着耳边就传来了行姐姐的一阵破口大骂“你们都是死人吗?好好的一个人昨日清早带出去,如今送回来就剩下一口气儿了!听闻王爷你体恤下属的很!竟将凤齐越一个人丢在树根底下,血流不止,自己一个人抱着解忧公主跑了?如今天都要亮了终于想起来你还有个受伤的将士没救了?要不是云霄和赵无伤一路风雨无阻的把人送了回来,恐怕,此刻他就是尸骨一具了!她那掌心上的伤是为你伤的?左肩上的伤是被你打的?右肩上的窟窿是为救你的定北王妃被人暗害的?你们定北王府的人,一个两个三个,当真只拿他当个将士没当人不成!通通给我滚出去!”
接着就听行姐姐好似对着廖济芳开口道“廖济芳,从今日起你给我守住门口!别放他们任何一个人进来!若是放进来,咱俩就一拍两散!”
只听话音一落,耳边就又传来了一声重重的关门声,然后就是行姐姐扶在我的床头,默默的哭泣声,一时间,我只觉得心中五味杂陈,顿生悲凉,行姐姐刚刚的那番话,不可谓不说出了我的心声,我只一时感念她实在总结的很是到位!说出了很多我此刻有苦难言的委屈,只不知不觉得跟着就是一阵抽泣……
这时就感觉行姐姐再次抬起了我的手,开口问道“可是哪里不适?”
而我此时也终是因这越发深沉的梦魇,再难开口,微张了张嘴角,只将将道出了一个字“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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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
古龙国宏运二十九年六月十五日
也不知是不是屋外天气一直阴郁的原因,已经渐渐愈合的伤口一直不停的发痒,让我在床上怎么样也躺不住,此刻行姐姐正捧了一碗香喷喷的鸡汤走进房中,见我起来,连忙放下了鸡汤过来扶我。
而我此刻坐在行姐姐房间内的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不过半个月的时间,先时刚因为好吃好喝略长了几斤的皮肉终是又掉了下去,就连我旧时穿的寝衣也松松垮垮的,行姐姐拿起了妆台上的梳子娴熟的为我梳了一个元宝髻,说是我这一睡就是半个月,如今既然醒了也该好好装扮一下,人也能看着有些精神,而我此时看着始终紧闭的房门,终是叹息了一声,并没有阻拦。
按照我的意思,行姐姐并没有将我昨夜已经清醒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听闻轩辕这半个月以来一直带着人打着解忧公主在铭锭山遇险的由头,到处搜寻可疑之人,就在昨夜我清醒后,行姐姐也曾有意无意的向我问起过有没有看到是谁所为,而当我想起,长旋那张举起弯刀向我杀来的面孔后,我还是终于没有将自己所看到的说出口,只摇了摇头说,伤我之人躲在暗处,我并未看清……
这半月以来,风闻盛都城内风云变幻,昨夜因我昏迷了半月刚醒,导致后半夜几乎无眠,行姐姐见我性命无忧一时欣喜,侃侃而谈的对我讲了盛都城内的很多大事。据说一向名不见经传的大皇子,自从铭锭山上下来后不知发了什么风,竟然向皇上检举了自己的二弟,说他意欲对皇位图谋不轨,很可能会对皇上下毒暗害,让皇上小心,自然皇帝老儿听了不但没有相信,反而对大皇子狠狠的痛斥了一番,罚他出宫回府闭门自省,然而自从大皇子被罚闭门思过后的三五日后,宫中立时就传出了二皇子毒害皇上不成,被削去襄南王的名号贬去鄯善做了鄯善王的消息,而同时一起遭殃的还有二皇子的母妃洛贵妃,被剜去了双目搬离了玉芙宫。
自然,这些事都是自二皇子事发之后传出来的,在事发之前,就连大皇子是因何被皇上惩罚闭门思过的,外界都一概不知,我只心道皇帝老儿的心思果真决绝,其实大皇子向皇上揭发二皇子将要下毒的事,皇上未必没信,不然他也不会将大皇子被罚的原因保密!倘若一直有大皇子在眼前晃悠,皇上恐怕还会忧心他的二儿子想要他的命找不到下手的时机,如此,将大皇子赶出了宫回府居住,皇宫就成了二皇子的天下,想做什么就更没有顾忌起来。
只是我却没想到,皇帝老儿做起事情来会这样狠绝无情,纵然二皇子和大皇子相比更精于算计,但是如此狠心的将二皇子置于不能翻身的绝境,又不在明面上提拔轩辕,反而让大皇子没有了牵制!那大皇子虽是个不可雕琢的朽木,但他到底有一个长子的名分在,如今两位赵家的贵妃已经失了一位,赵家必然全力辅佐大皇子,以求新君即位之时,他赵家能经久不衰!这样一来,轩辕的处境恐怕更加艰难……
“哎”不知不觉的我轻轻叹了一口气。
行姐姐这时则是扯了一件新衣裳给我看,说是先时花重金定制的那件,我闻言将那件火红色的衣衫捏在手中,却只对着行姐姐轻轻一笑说道“如今,我这身量,虽然个头还在,却缺了斤两,这衣衫这样好看却撑不起来……”
行姐姐听我如此说,则是转身收了衣裳,面上愤愤的道“一听你说这个我就来气,这回你可是实打实的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要不是静谧林的幽冥要前往神武部族和云灵成婚,正巧从此路过,顺道救了你,你的小命就玩完了!”
行姐姐这样一说,我只开心一笑道“没想到,幽冥和云灵倒是好事将近!只是如此倒是便宜了云恒,这神武部族的族长云在天,为了他女儿云灵成婚别越了他兄长的位次,竟然也要连带着将云恒的亲事一起操办了!只是如今我重伤未愈却不能去道喜,也不知时夏、忍冬、落英、缤纷她们四个如今怎么样了?没想到曾经跟在你身边的四个婢女,如今竟然要同时嫁给一个人了。”
行姐姐听我如此说,则是呵呵一乐,道“她们四个如今好得很,前儿个给我来了信,说是云氏族长认了她们四个做干女儿,赐了本家姓,如今已经有了正经的新名字!”
我闻言则是呵呵一笑道“我还以为云凌渊那么喜欢那几个丫头,会抢了这个当爹的机会!”
这时只见行姐姐立时用手戳了一下我的头,说道“哪能那!那云恒虽是云在天的亲子却已经过继到了云凌渊的名下,是入了族谱的,云凌渊若是再认了她们四个,那不是成了云恒的亲妹子了!如此还如何做亲!”
喔,行姐姐这样一说,我确实想起来,是有这么一档子事,转而又问道“听说,他们前一日就启程返回神武部族了?这样一来云霄是不是也跟着回去了?”
行姐姐听我这样说,则是看着我连连摇头,开口道“我只道你心想的是什么?你只怕云霄一走,你的轩辕公子就没了臂膀对不对?哎,你呀,真是操不完的心!你放心,荀风听闻虽然在山上打了板子,但是伤的并不重,如今已经跟在轩辕公子身前了!再者,还有赵无伤在,还有从前个起,廖济芳,我也没叫他在门口守着了,只唤来了太阿宫的几个人轮班守在门口!”
“什么!”我闻言,心中一惊,不是心惊别的,而是行姐姐的这个举动,恐怕会引起轩辕的怀疑,平日里我已很是小心谨慎,饶是如此,上次因为面具一事,轩辕还曾对我的身份起疑,如今我不单住进了行姐姐的院子,门口还添了侍女?当真是大大的不妥!
行接机听我这一声惊呼,想是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开口道“你放心,太阿宫都是自己人,口风严的紧!”
哎……我的心中又是一声长叹,想着左不过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只能以后再想办法搪塞过去好了。这时只听行姐姐转而开口道“诶?你刚才一提云恒公子离开,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这云恒公子见你一直未醒,离开之前曾到房中坐了好一会儿,却只看着你自言自语!我也听不明白!”
“哦?都说了些什么?”我问道。
这时就见行姐姐煞有介事的咳了一声,学起了云恒的口吻道“他是这么说的,‘在山上时,我说日月同辉,龙凤呈祥,可那月亮微红,恐怕凤星将有血光,但是我观着那代表着凤星之人,却珠圆玉润,满面红光,并无不妥,而你却说,拿龙凤比做一对大大的不妥,须知凤凰凤凰,雄凤雌凰,又说,凤和凰才是一对,可是……若是如今,凰已经易装为凤,雌雄难辨,潜于真龙之侧又作何解?’云恒公子如此说完,还看着你直皱眉,说什么,‘若是我的推断为真,你的这次重伤,是否也算是应了天象’之类的话,你说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然后他还让我转告你,此番多谢你邀请他来轩辕公子的府上居住,才躲过了二皇子的一场叛乱,不然若是留在宫中,说不得会遭受什么无妄之灾!还有他还说这次回神武部族部族不止是成婚这一桩事,说他还要向云凌渊请教点别的,说什么让我告诉你一定要等他回来!你说,云恒这个让你等他回来是什么意思,是怕你走不成?”
我听着行姐姐的这番话,一时间心中千回百转,云恒的那番自言自语,是在山中我与他的对话,他曾拿轩辕和解忧公主比做龙凤,又被我玩笑推翻,只是……如今听着行姐姐说的,云恒念叨的后半句,却让我的心中升起一丝波澜……,但心中虽有所念,却只看着行姐姐痴痴一笑道“就你是个爱热闹的!这样多的一段话亏你记得下来!不过,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他叫等就等着呗,我又无处可去!这半个月除了云恒,还有人进过我的屋子吗?”
只见行姐姐听我如此问,赶紧说道“我哪敢那!这段日子除了云恒,只有幽冥和云灵进来过一回,还是为着救你的小命!”
行姐姐如此说,确实好像想起,朦朦胧胧之际好似听到过幽冥的声音,一时间我只觉得脑袋沉重的很,行姐姐见状,将我扶到了床上,叮嘱我躺下,说道“久病之人刚好,不能久坐,还是多多休息为宜。”
行姐姐的声音很是轻柔,像极了我昏迷之际她与幽冥对话的口气,此时我微微合了一下眼睛,好像终于想起了行姐姐和幽冥的对话,那时行姐姐对着幽冥焦急的开口问道“为什么花期的身体里明明有凤凰泪,却无法自愈?”
而幽冥则是开口回道“本就是一副皮囊,生来无命的躯壳而已,全凭着花期的两魂七魄入住,才得以成长,如此已经是莫大的际遇!一魂不在而阳气衰,如何能够自愈!”
两魂七魄……,从来我只听闻人有三魂,却从没有听说过两魂,再者,幽冥的这番话到底是何意,我却一时想不明白,如此思量着,我冲着行姐姐开口问道“你可知道……人该有几个魂魄?”
行姐姐听了,只见她面上一怔,想来是没有意料到我会有此一问,但只见她愣了片刻,就转而笑笑,然后故作轻松的将手往我的脑门上一探,道“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问起这么古古怪怪的问题!你可别是发了什么癔症!”
我观着行姐姐的神情,好似并无什么不妥,言语轻松,态度真诚,一时间,只心道,难道是我伤重时精神恍惚听错了不成?
这时只见行姐姐立时转移了话题,道“你可别瞎想了,我和你说,这定北王府,我看啊,都是一些无情之人!你可知道你刚受伤的那一晚,轩辕公子是何时回来的?是天晓时分!反倒是赵无伤那小子,还算仗义,不但为你鸣了不平,到轩辕公子跟前闹了一通,还见天的送了些补品过来!倒是云霄那小子,没良心的,一心偏袒他家王爷,对赵无伤横拦竖挡的,还好他和云恒一道走了!”
“轩辕呢……”终于,我还是轻声开口问道。
行姐姐听我问,则是深吸了一口气,道“轩辕公子自那夜回来后,知道你一直未醒,每日整天都在带兵搜查可疑之人,晚间回来的很晚,但都会过来问你一句,如今,已经索性住进这个院子的东厢房了!只是他每日早晨和晚间虽然问的勤,我却从没给过他什么好脸色!不过话说回来,他将你撂在山上的事做的虽然不咋地,但是最近这些日子的表现还算可以,见赵无伤每日给你送补品,更是命令府中搬空了府库,送来了一院子的珍贵药材!如今,都被我放在西厢房了!”
“他……当真抓了那红衣道士吗?”我又问道。
只见行姐姐听我如此问,先是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那日你重伤昏迷,说的不明白,只说将香料交给济芳,好在济芳不糊涂,只接过了香料闻了闻,就想起来,曾经在厌火国时见到过,只是……那红衣道士虽然被抓,中间却有大皇子为其开脱,皇上因着二皇子犯上作乱的事,无心计较此等小事,只由着轩辕公子和大皇子打擂台,现在那道士暂时被关押在狱中,并没有定罪,就连那解忧公主……也并未说要如何处置……,如今……反而……反而……住进了定北王府之中。”
“她住进来了……”我如此念叨道。
“嗯……住进来了……,如今就住在轩辕公子院子的西厢房……”行姐姐接着答道。
行姐姐如此说完,我终是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她并不需要什么处置,本就是个无辜之人,不过是受了南宫长阿的诓骗罢了,想来,轩辕并未对她加以追究,还让她住进了王府,是因为她对那香料的事也并不知情。此事,说起来,都是我自己找罪受,先时在山上,我虽然觉察出那香料有问题,却并不能确认,所以没有声张,只想着等拿回来后找廖济芳确认一下再做打算,毕竟,此事关系到大皇子新得的宠妾和轩辕未来的王妃两个身份高贵的人物,但却没想到,会有这么一遭劫难。”
说道此处,我微微合了合眼睛,神思好似一下子又回到了在荆沙江的时候,彼时适逢百里为南宫滟阳过完生辰,在厌火国中小住了几个月后返回,在他一车所带的稀奇物件中就带了这种香料,那时他指着一车的东西,说那都是送给我的小玩意儿,而我一眼便看中了这个香料,只是问他时,他却没有说,这香料是从何而来,只思虑着说道,可能是搜罗着南宫滟阳的府库时,无意中掺进来的。那时我观着那香料颜色独特,当天就想取出来燃一些,只不过刚刚在书房里点燃,就被悠哉悠哉走进来的云凌渊撞了个正着,那时就见他一边走一边忽扇着鼻子道,燃的个什么脏东西!
而也就是那时,我才知道,此香名为“蒹葭”,据说是从遥远的西域传过来的,闻之,可使人头脑浑浊,意识不明,只将注意力全都专注在自己在意或者感兴趣的事物上,这也是为何,那时我让大皇子闻过香料后,料定他一定会按照我说的去提醒皇上小心防范二皇子的原因,因为他心中对二皇子忌惮由来已久,对皇位志在必得!而至于轩辕……
想至此处,我忽地将眼睛睁开,这时就见行姐姐也忽地附耳到我跟前说道“你说这个轩辕公子怪不怪……自从从山上下来后,诸多琐事忙个不停,却忽然,想起了查证一些往事!”
“什么往事?”我闻此言急忙问道。
只见行姐姐这时忽然有些疑虑地开口道“这事儿,我也是听荀风偶然抱怨了一句提起的,说什么,都是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如今都已经过了七八年了,又想起了调查南宫花期的身世!只是,我思虑着,这个南宫花期指的应该是你!如今,他们口中那个正牌的南宫花期——解忧公主,已经住了进来,他们还能怀疑她的身世有假不成?不过,荀风这个人办事虽然牢靠,但他说年代太过久远,什么都已经不好查证了,如今只想拿些东西,草草敷衍了轩辕公子了事,也好让轩辕公子收心!”
“咳……咳……”行姐姐这话忽地让我一阵猛咳,我只心道,轩辕之所以如此,恐怕是因为在山上时,听了廖济芳讲起了我从前在荆沙江的往事,才在心中又升起了一丝执念,可不论如何……又有什么用呢……,如今,我的人就在他的身边……不管是从前的那个我——南宫花期,在他的心中是不是排在第一位,但我知道,此时的凤齐越与南宫花期和解忧公主相比,只能落得个第三的位置,不然,他也不会在闻过那香料后,自顾自的抱着解忧公主离开,而置我于不顾了……
此时行姐姐见我咳的猛烈,紧忙为我倒来了一杯水来,而我在喝过之后,也终于有所缓和,深思黯然之际我只盯着行姐姐开口道“我们……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