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打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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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学生是中灵境巅峰境界修行者。
一般修行者修至这一境界，至少要到三十多岁，那学生不过二十岁，确实当得上“天才”二字。
但他没有古凌可快，被古凌可跳离车厢，一脚踢在脸上，摔回了刚刚站着的地方。
那学生浑身狼狈，一脸是血，肿胀的右脸上出现了一个清晰可见的鞋印。
他愤怒加吃惊又心有余悸地看着古凌可，心想这个少年明明年龄比自己小，修为没自己高，怎么自己就避不开刚才那一脚？
古凌可站在大街中央，瞟了一眼停在旁边的马车，悠悠说道：“左翔，这就是你们帝国书院的水准？”
这话问得很尖酸，很刻薄，没给被踹倒的那个学生留一点面子。
最重要的是，他问的人是左翔。
左翔是谁？
重明皇室最重视的皇子，重明国赫赫有名的天才，在满是才子佳人的帝国书院极其出名。
这不是碍于他重明皇子的身份，而是取决于他修行上的天赋。
一般修行者，四岁开始修炼灵气，六岁炼出初级灵气，八岁炼出中级灵气，十一岁炼出高级灵气，十四岁修炼出灵源，步入下灵境。
从突破下灵境到突破中灵境再到突破上灵境，很多人得三、四十岁才能办到，有的人甚至一辈子都突破不了上灵境。
左翔不过十三岁，在普通孩子连灵源都没修炼出来的这个年纪已经突破了上灵境，这不止是天赋，简直称得上逆天。
帝国书院所有人都认识左翔，见古凌可居然是和左翔一起来的，不少人心里大喊不妙。
他们惹得起古凌可，但惹不起左翔。
在这个帝国，没人惹得起左翔。
不是碍于左翔皇室的身份，而是左翔拥有无人能比的才华。
这种才华决定了左翔是重明帝国的未来，或者说是整个西南域的未来，皇室不会允许任何迫害甚至质疑这种才华的事情发生。
眼前这群学生很紧张，如果左翔庇护古凌可，今天这件事将无法收场。
所有人都看着那辆马车，片刻后，马车里传出了一阵笑声。
帘子被人揭开，左翔从里面走了出来，看了一眼惶恐不安的书院学生，又看着古凌可，目光最后落在了古凌可手里择羽上，问道：“古凌可，你不知道择羽代表着什么吗？”
古凌可一脸古怪地看着左翔，反问道：“我为什么应该知道这根破鸡毛代表什么？”
左翔呵呵笑了，笑声中带点无奈和悲催，又有着一丝可怜与鄙视，摇头说道：“罢了，不知者不罪，况且你初来京城，来者是客，不过……”
左翔音调一转，声音徒然提高了八分，斜睨古凌可，问道：“你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最后那句话，指的是古凌可嘲讽帝国书院水准的话。
帝国书院乃除三大学院外，中原最好的十五座书院，收录的是中原最顶尖的人才，培养的是中原未来。
古凌可刚才那句话挑衅的不止是眼前这群学生，更是整个中原的未来。
左翔的话很短，但对眼前这群学生而言，有这句话就够了。
这句话表明了左翔的态度，有这个态度支持，学生里顿时传出了让古凌可道歉谢罪的声音。
看着眼前嘈杂的人群，古凌可笑眯眯地看着左翔，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的意思是说，你家帝国书院教出来的这些人才，我一个都瞧不上眼。”
他的声音很平静，谈不上带什么感情色彩，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在他看来，一群大白天闲得满大街追鸡毛玩的学生，将来怎么可能会有出息？
这话在周围人听起来十分刺耳。
能进帝国书院是西南域多少孩子从小就有的梦想，古凌可不止不尊重，反而如此践踏，对书院学生来说，眼前这个少年真的很欠揍。
左翔也觉得古凌可欠揍，于是盘腿坐下，双臂环抱胸前，笑吟吟地说道：“既然古兄如此瞧不起我帝国书院学生，试问今日有没有本事离开这条街？”
这是威胁，是提示，也是指示。
这提示的是古凌可得罪的是所有帝国书院学生，指示的是眼前这群学生不必顾及自己的面子，赶紧把古凌可揍成猪头。
书院学生听懂了，古凌可也听懂了。
他哈哈大笑起来，书院学生也大笑起来，紧接着整条街上的人都笑了起来，看着有些滑稽，又给街上笼罩了一层奇怪的压抑和紧张。
书院学生没动，倒是古凌可先动了。
他抬步向前走去，书院学生看见后很识趣地移到了大街两边，在大街中间位置空出了一条道路。
空出道路不等于让道，反而成了一个完美的包围圈。
当古凌可走进人群中后，本来空出道路的位置很快又被学生填满，跟着他一起向前走去。
三米内没有人靠近。
古凌可走在空旷的包围圈里，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左翔说他离不开这条街，他就正大光明地离开这条街给左翔看。
一阵风吹来，刮起了古凌可手里的红色羽毛。
红色羽毛飞起，羽毛下方，终于有学生按捺不住，挥拳朝古凌可打来。
那是一个刚突破中灵境的学生，挥拳很快很生猛，一拳能打断一根胳膊粗的木头。
不过在古凌可看来，那只拳头慢吞吞的，软绵绵的，仿佛挥拳的学生大病初愈，没有一丝力气。
不止那个学生，其他冲过来的学生也一样。
每一个挥拳的动作，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眼神古凌可都看得清清楚楚，只觉得好无聊。
这不是轻视，而是经验的积累。
古凌可从小到大经常往山里跑，遇到过数不清的凶禽猛兽。
那些凶禽的速度眼前没一个学生跟得上，那些猛兽的力量眼前没一个学生比得过。
他能从那些凶禽猛兽的追击下活到现在，眼前这群学生怎么可能伤到他？
冲过来的学生全被他很粗暴很直接地一拳撂倒，一脚踢翻，短短十息内，便有几十个学生倒在了地上哀嚎。
这种做法很快引起了众怒。
书院学生个个自认身怀绝技，还没使出来就被古凌可撂倒，众人怎么能心甘？
不甘心也没办法，古凌可挥拳的速度远远超过众人，没人跟得上。
一个十七、八岁长得虎背熊腰的学生见打不过古凌可，索性朝古凌可扑来，从背后抱住了古凌可的腰。
一人如此，众人纷纷效仿。
不知多少学生朝古凌可扑来，没了平日里的知书达礼，没了所谓的书院尊严，一个接一个压在古凌可身上，在很短的时间内垒成了一座四、五米高的人山。
街道终于安静了。
人群中不见了古凌可的身影，大街上的人山却看得周围人直叹息。
面对一个刚突破下灵境的少年，无数被认为是西南域最优秀的学生居然采取人海这种最无耻的方式，这才赖赢了那个少年。
人山忽然动了一下，趴在最高处的几个学生一时没留意，从高处掉下来，滚在了人群中，还没稳住身影，整座人山猛然间剧烈晃动起来。
当有人意识到这一点时，一股如火山喷发般的可怕力量从山底冲起，野蛮地掀翻了一堆人。
数不清的学生被高高抛起，有的摔在街面上，有的砸在路边摊位上，有的掉在两旁屋顶上，个个摔得眼冒金星，浑身疼痛。
几个年纪比较小的孩子被人接住，没有摔着，却被吓得哇哇大哭。
看着站在人群中的古凌可，不知多少人暗自惊愕，目瞪口呆。
刚才至少有几十个人压在古凌可身上，几千斤重的力量连一头牛都能压死，古凌可却毫发无伤地凭一己之力将这种力量掀翻了。
这是何等怪力！
这是何等怪物！
这种场景，就连护送车队的一位重明中将也微微苦笑，自言自语道：“真是一头蛮牛。”
那位中将只是无心之语，却在最短的时间内传遍了整条街巷。
“蛮牛”两个字很快成了众人攻击古凌可的武器，离古凌可远的近的全都“蛮牛”、“蛮牛”叫个不停。
古凌可两眼一瞪，正想继续向前走去，谁想刚刚被他扔掉的赤红色羽毛又随风飞来，落在了他肩膀上。
“这破鸡毛怎么又来了？扔都扔不掉！”古凌可愤愤不平地叫道。
他不在乎周围学生有多看中这根羽毛，他只知道这根羽毛给自己惹来了不必要的麻烦。
一街学生极为恼怒，古凌可不尊重择羽不说，还让他们输得如此丢脸。
很多学生踏前一步，虎视眈眈地盯着古凌可，正打算再次动手，一道苍老的声音忽然从街头飘来，恰到好处地拦下了这场争斗：“住手。”
那道声音是从一座大辇上飘出来的。
雄伟的大辇占据了大半条街面，周围站着数十名上灵境级别的重明侍卫，站在最前面的是两名重明少将。
一见这座大辇，不少平民立即拜服下去，以示自己的尊敬。
不为别的，只因这座辇上坐着一位重明上将。
天、地、玄、黄四大品阶，八大境界。
地阶之上为天阶。
天阶分二境，下品为圣境，上品为王境。
一位将军要当上将，首要条件便是突破圣境，成为一名天阶强者。
对重明这种西南域第一帝国来说，要稳固帝国乃至守护周围国家，至少要拥有天阶级别的战斗力。
重明国拥有十三位晋入圣境的上将，眼前这位正是十三上将之一——镇守京城的左云上将。
即使左翔回京，也没资格与必要请动一位上将，左云出现在此只可能和择羽选中古凌可有关。
意识到这点，一整条街的书院学生既悲愤又无奈。
左云是来接古凌可的，有上将在此，他们有再大的怨气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每个人盯着古凌可的目光都能杀人，看得古凌可直翻白眼，心想自己刚来重明城，怎么就莫名其妙得罪了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