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试试就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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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门口血雨腥风、打成一片，牧荑这边风平浪静、无事发生。
从食肆离开后，她便直接朝着圩瑞山山顶赶去。
拔旗会即将开始，禁制很快就会覆盖住整个山峦，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踩着飞玉上山顶、下山洞。
只要拿到冰晶石先行离开，无论是拔旗会也好，插旗会也罢，都与她无关了。
更重要的是，她得避开她那几个师弟、师妹。
毕竟故人相见必定会问她当初为什么突然离开，她怕多说多错。
“你那破剑能飞吗？”
圩瑞山山脚下，双镜抬头看着将近几百丈的高峰微微愣神。
牧荑也不敢确定，只能掏出怀里的手帕像对待祖宗一样轻柔的擦起剑来，就希望它能给点儿力。
很显然，卵用没有。
双镜见状，眼前一黑，腿软的瘫倒在地。
光高度就是一千多米，还不算要从山顶下到地底的距离，一来一回，相当于飞上去飞下来两次，它真的不想飞啊！
“别这么丧气，我带了吃的，保准管够。”
牧荑收了剑，安慰双镜。
双镜听说有吃的，虽然精神了一点儿，但也仅仅只有一点儿。
“出来后你得再给我弄其他吃的。”
“行。”
左右它一路上吃的也不少，还都是她花钱，这个条件在牧荑这里不算过分。
双镜得到承诺后，从人形切换自如地变回真身。
不过须臾，一个周身火红的双目鸟便趾高气扬地出现在牧荑面前。
“你要不化个假身？”
毕竟，白雪皑皑之下，它这一身大红实在惹眼。
万一被人看到，只怕又是一场不必要的麻烦。
“白鹭行吗？”
双镜虽然有些不乐意，但在口粮面前，还是选择听话。
牧荑点点头，示意它变。
之前没有长翎护体，双镜切换假身只能靠拔毛，现在长翎归位，再变换成其他鸟兽的模样也不过弹指间的事情。
牧荑如愿坐上白鹭的后背，乘着一路往上，一炷香时间，成功登顶。
圩瑞山在圣元大陆西北方向，海拔高，又靠近逐鹿山，风景倒是独特。
山下景色宜人、四季如春，山上却白雪皑皑、冰封万里。
她只能说，这次拔旗会设在圩瑞山上，是个硬活。
不仅要在山中搜寻猎物，还得在不断变换的恶劣天气中前行。
夺冠？
夺命还差不多！
下深处的入口没看到，牧荑只能从双镜背上下来。
从山下看山顶就是个尖尖，但到了山顶后才发现，这“尖尖”范围是真的广。
站在原地用眼睛看自然是找不到洞口的，牧荑只能在无边的雪原上漫无目的的搜寻起来。
“你眼睛痛不？”
冰川之上，太阳照射的光晃得人睁不开眼，绕是作为鸟兽的双镜也有些受不住。
之前在逐鹿山的时候没出太阳，牧荑也没觉得怎么不适，现在经双镜提醒，她也觉得眼睛有些疲乏，于是连忙扯下衣服内层的黑纱系在眼睛前方。
黑纱遮挡住部分视线后，牧荑也给强硬拒绝的双镜系上了一块儿。
一人一鸟走了将近半个时辰，终于在一处耸入云端的巨大冰块下看见了《圣元奇珍录》上记载的那个深洞。
“啊——！”
双镜换回人形，跪在洞口朝着里面大喊一声，空荡荡的回音传回两人耳中，不禁令它心里直打鼓。
“你确定真的要下去？这下面不会有什么吃人的东西吧。”
牧荑也吃不准，毕竟对这个洞的了解仅仅来自于纳戒中那本花了三十圣元币买的书，以及枫霞山下那间茶肆的说书先生。
要是这书是胡诌的，这一趟不说有没有收获，怕就怕两人直接有去无回。
跪在地上，双腿被冻麻了，双镜下意识的挪动身体，却在挪开的一瞬间手下雪块松动，身体随着雪块笔直的朝着前方栽去。
事发突然，牧荑被吓得惊起一身冷汗，手疾眼快之下，一把拽住双镜的右脚，费劲蛮力的将它从洞口拽出来。
退回安全地带，劫后余生的双镜长舒一口气。
“吓死我了。”
“你少吃点儿。”
看着他爬上来还不忘从兜里摸出块儿糕饼塞进嘴里，牧荑揉着发麻的胳膊，嘴里毫不客气的吐槽。
不说之前，就从大雾岭到圩瑞山的这一路，双镜就仗着自己有人形可劲儿的吃，遇上个烂果子都得尝两口再走，还专门挑着甜的吃，活生生把自己从一个开朗小正太吃成了憨厚小变态。
刚才她也是蠢，忘了它明明可以自己飞上来，还费尽蛮力的去拉人。
纯粹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你要不飞下去探探路？”
牧荑说得诚恳，只是想让它飞下去试试，但落到双镜眼里就变成“飞下去逝世”。
试试就逝世！
洞下就是个天然大冰窖，自己要是下去冻成冰碴子落到地底摔得稀碎，那可就全完了。
看着牧荑的面容逐渐和阎罗王重叠到严丝合缝，再盯着它发出阴险的笑，双镜忍不住打了个激灵，随即发起疯来。
“嚯呀呀呀~你个刁民胆敢害朕！”
“吃俺老双一掌！”
说话间，作势就要一巴掌扇到牧荑身上。
对于它这种随时随地发疯的精神状态，牧荑表示共情无能，只能闪身错开。
往旁边站定，牧荑挑眉：“你有病？”
“你有药？”
“含笑半步癫你吃吗？”
“……吃了含笑九泉不？。”
“要不换一个，鹤顶红我也有，可以给你尝尝。”
“我谢谢你全家。”
两人打嘴仗你来我往，身体暖和些后，又盯着深渊犯难。
“说正事儿，你还能坚持飞多久？”
双镜扭了扭僵硬的四肢，道：“不知道，反正白鹭的身体是坚持不了一个来回的。”
牧荑点点头，脸色凝重，“原身呢？”
“什么原声？”
双镜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后，连忙变回自己重明鸟的样子。
两人距离洞口很近，在它真身现的那一瞬间，周身散发出来的火红似晚霞的光直接将整个洞口及下方将近两丈的地方全部照亮。
“你这个……比火折子好用多了。”
牧荑发出诚挚的赞叹。
“什么火折子？”双镜长年待在大雾岭下，对外界的东西都不是很熟，乍一听还有些懵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怎么老是说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没什么。”
牧荑无奈笑笑，便朝着洞口靠近，趴在边上看着下面因为冰柱反射出五颜六色的光。
“你暖和吗？”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