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风云再起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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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真是倒霉!”
猎人一边将被冰冻的弹箱从机枪上面取下,一边伸手从炮塔封闭的杂物篮里面取出了一个新的弹箱,利落的拉出了长长的弹链,打开机匣盖将弹药塞回了枪膛,短短的几秒时间三个变异黑猩猩已经冲到了不足30米的距离。
“去死吧!!!”
猎人怒吼一声给自己壮胆,冲着冲来的三只变异黑猩猩扣下了扳机,重机枪的枪口猛地喷射出了长长的火舌,弹壳噼里啪啦的从炮塔上面掉落在了积雪上面。
夹杂着曳光弹的火线仿佛是一条火鞭一般,所到之处砖石横飞,弹链随着枪声不断地跳动,两只冲的近的黑猩猩被12.7mm子弹几乎打成了碎肉,另外一只看同伴如此凄惨的样子,立刻哀嚎着跑开了。
猛烈的枪声无异于黑夜的一盏明灯,告诉了城市里所有的生物这里有特别的动静,想必那个烦人的伪装者现在一定正在快马加鞭的冲着自己而来,猎人大腿肌肉的剧痛让他也不愿意多跑动,他将坦克舱盖打开之后便钻了进去。
以前在部队他接触过坦克驾驶,不过没有开过战前新装备的99b这样真正现代化的坦克,车长位置上到处都是的平面显示器显得非常的高级和现代化,好在整体结构和布局与99a差不多,猎人很快找到了启动电钮,但电池亏电的标志闪烁了两下之后便熄灭了,看来开着这个玩意离开的想法还是破灭了。
猎人静静的坐在车里等待着,从昨晚就侦察到深夜的他靠在坦克车长舒适的人体工学椅背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时间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一直很安静的拾音耳机里突然传来了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盖子合上的撞击声,猎人立刻睁开了眼睛,他坐直了身子透过坦克的观察窗向外看去,发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在岗哨里面查看武器和弹药。
那个人背后背着一支带着后托的短卡宾枪,从身上的衣着来看,应该就是先前偷袭自己的那个伪装者,猎人慢慢的转动舱盖锁,突然猛地推开了舱盖,手里的92连续射出了好几发子弹,那人猝不及防中弹,顿时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鲜血缓缓地从那人的身下流了出来,猎人并没有着急着出去,而是想要重新缩回坦克里面,这个下意识的举动让他躲过了一发致命的子弹,这发子弹直接射穿了猎人面前高高凸起的有机玻璃面罩擦了过去,破碎的有机塑料甚至都划破了猎人的下巴。
“娘的!”
猎人将沾满了自己血迹的呼吸面罩取了下来,伸手摸了摸下巴,将上面插着的有机塑料片狠狠地拽了下来,顿时猩红的血液便顺着下巴流了下来,猎人用随身携带的止血粉胡乱的洒在了上面,自己动手做了伤口紧急处理。
匆忙间猎人只依稀记着枪声响起的方向,通过坦克的观察窗向外看去,猎人寻觅了一圈也没有能找到那个人所在的位置,躲在坦克里面虽然安全,但是也被限制了自己的活动范围,这可真的是个麻烦事,不过现在猎人躲在坦克里面倒也无所谓,毕竟这玩意破甲弹都是挠痒痒。
猎人躲在坦克里面安全很,只要到了晚上,离开坦克就会变得容易很多,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猎人打开了随身携带一小袋土豆鸡肉泥,装在塑料袋里面的这玩意算是复兴军野外作战的口粮了,味道一言难尽,口味偏重,但是也能快速补充能量。
猎人知道对方现在一击不中不会贸然袭击,索性就继续闭目养神,等待他主动露出破绽,只要到了晚上,谁是猎物就不一定了。
对方非常有耐心,好几个小时都没有主动进攻,同伴的死让他不得不对坦克里面的人保持着警惕,冰冷的地面他已经习惯了,厚厚的衣物让这一切并不是那么难熬,这名伪装者拿着带着简陋光学瞄准具的一只短卡宾枪死死的盯着那辆99b坦克雄壮的身影。
持枪的双手因为长时间寒冷已经有些麻木,但是他要复仇,坦克里面的猎人杀死了他的伙伴,他必须要亲手杀掉他才能告慰死去伙伴的灵魂,10个小时,他就不相信里面的那个人不上厕所,不会感到疲惫,他啃着冰冷的方便面饼,发誓一定要干掉猎人。
尽管一旁就是一个商铺,他完全可以去里面将货架上面的食品取下来好好吃一顿,但是他害怕自己离开的片刻就会给了猎人逃离的时间,夜渐渐的深了,这名伪装者努力的瞪大自己的眼睛,将近10个小时的高度紧张让他十分的疲惫。
他的旁边放着一个小型的红外照射灯,这种初代的主动式红外式夜视仪成像能力实在是太差,但这也是在废土战后他们财力能接受的了的产品了,在绿色的视野里坦克的影子十分的模糊,不到50米的距离都很难看清楚目标。
“嘎吱!”
只听一声在安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的摩擦声传来,坦克的舱盖被人推开了,伪装者顿时精神一震,仔细的瞄准着,猛然间一个黑色的影子从夜视仪里面一闪而过,在这个瞬间,他立刻扣下了扳机。
“噗咔!”
一声清脆的枪声传来,子弹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击中目标,坦克停放的位置差不多在路中间,他敢保证没有人从两侧逃离,一切重新归于宁静,这名伪装者实在是困得顶不住了,凌晨三点,人最容易犯困的就是这时候,这名伪装者也不能避免。
他不确定是否击中了目标,但是他依稀的看到那个黑影倒在了坦克侧面的位置一动不动,他很有耐心,他不确定猎人是否还有友军,只能先等待一会再说,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
趴在车顶的这名伪装者动了动自己有些酸困发疼的腿,小心的打了一个哈欠,突然间他感觉自己的脚踝猛地被人抓住,紧接着便被从车顶拖了下来,他心里一沉,直接伸手摸向了胸前的手榴弹,但是没等他作出动作,他的脑袋就被尖刀直接钉穿在了汽车蒙皮上面。
“不过如此!”
猎人一只脚踩着这人的脑袋,右手猛地用力将刺刀拔了出来,刚才他坐在坦克里面透过玻璃观察窗用夜视仪往外看的时候差点没被全功率工作的红外照射灯的光斑闪瞎。
刚才猎人将捡来的那个背包带着自己的披风冲着右侧扔出去之后便确定了敌人的方位,他没着急,而是钻到了坦克的驾驶座位置打开了底部的应急逃生舱门,只拿着手枪从右侧盲区钻了出去,刻意用坦克挡住了对手的视野,这群伪装者都是死士,猎人索性也就没有给他们活下去的机会。
处理了这个家伙之后,猎人搜刮了一番,回到坦克上将自己的步枪带上之后就向着水厂而去,没有交通工具的情况下走路十分费时间,本来就没有怎么休息好的猎人走着走着注意力有些不集中,透过夜视仪猎人跟着自己的潜意识一直在往前走。
在一个铁门前,猎人伸手从口袋里面想要掏什么东西,但是只掏出来一发子弹,这时他猛地回过神来,他回头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顿时觉得心里控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自己的眼里一股酸涩涌了上来。
猎人不知不觉走回了自己在南部城区的家,他刚才还下意识想要从口袋里面掏出门禁卡,这熟悉而又陌生的一切让猎人心底一股浓浓的思乡之情涌上心头。
他呆呆的站在人行道的门前,犹豫要不要进去看看,一旁被困在车里的丧尸不断地弄脑袋撞击着玻璃,发出了阵阵的撞击声,猎人犹豫再三,还是用力推开了半虚掩着的铁门,走进了小区里面。
看着周围熟悉的建筑,猎人想起了自己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还有自己从军的时候在这里和父母告别的场景,从军5年,加上核战后近的10年的时间,猎人不知不觉已经近15年没有回到自己的家。
沿路熟悉的一切让猎人不自觉的加快了自己的脚步,到了最后甚至都变成了奔跑,站在单元门前,猎人看着那两辆停放在一起,让他无比熟悉的汽车,眼里已经满是泪水,曾经自己生活的点滴让他更加思念自己的家人,还有自己平淡的生活。
一节接着一节的楼梯,猎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楼梯间里回响着,他在一个紧闭的防盗门前停了下来,落满灰尘的门把手就在猎人抬手就能碰到的地方,看着在门前贴着已经被灰尘覆盖的春联,猎人似乎看到了父母站在自己的面前张贴着春联的模样。
猎人没有钥匙,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站在门前犹豫了,他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敲门,虽然他知道这样很蠢,或许他应该离开,又或许应该知道至亲的现状,冰冷的铁门似乎变成了滚烫的烙铁一般,让在尸山血海中都没有皱过眉头的猎人很久都难以做出选择。
“咚!咚!咚!”
沉闷的敲门声突兀的响起,紧接着门里传来了一阵磕碰东西的声音,还有猎人最不愿意听到的声音,这一刻,猎人只感觉内心的愧疚和悲伤就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冲上了心头,他忍不住泪流满面的哭了起来,就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坐在地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猎人实在是哭不出来了,他靠在门上,就像是和家人唠家常一般的自言自语道:
“以前还小,不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总是觉得你们对我是那样的严格,那样的不讲情面,也都怪我太固执,不理解你们,爸,妈,我现在懂了,你们其实才是看的最明白的人,现在我回来了,曾经那个唯唯诺诺胆小怕事的孩子长大了!
我现在是战争英雄!再也没人能欺负我了!我亲手杀了一百多帝国鬼子,立了二等功!你们看,这就是我的勋章!这是我的荣耀!这是我的光荣!”
猎人仿佛是一个醉汉,他红着眼睛拿着珍藏在自己衣服内侧随身携带的那个奖章,几乎是喊着说了出来,他哽咽着擦了一下再次湿润的眼睛,继续说道:
“爸!妈!我现在过得很好,很开心,在这个废土没人伤的了我,大家都尊重我,我风光的很!现在我还在跟着路宇峰一起搞事业!我们一起为了重建持续而奋斗!真的,我觉得是很有盼头!我觉得我活的很有意义!
我妈肯定好奇路宇峰是谁吧!我跟你说,他是个很有本事的人,是个好的领导,能带领我们走出黑暗的人,我很佩服他,我现在把他当做我的老师一样,他长得不高,但是人很有气场,他就跟有魔法一样,他能让人们发自内心的相信他,而且有很长远的眼光,我相信他一定可以成功的。
爸妈!你俩..........你俩以前不是一直说想要抱孙子......现在有了,他很健康,眼睛和他妈妈一样好看,蓝的就像是以前的蓝天一样,特别好看,特别活泼,你俩......你俩要是能看到,肯定会特别喜欢.....绝对会的!”
说着猎人伸手擦了一把眼角的泪水,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张颜色不是很鲜艳的照片,他将照片举在手里笑着说道:
“你们...看看,这就是你们的儿媳妇,好看吧!俄罗斯姑娘,人特别善良!要是你们见到了绝对会喜欢的,她叫阿尼娅,比我小大概五岁吧!我都猜到我妈说我老牛吃嫩草了,哈哈哈!这就是你们的小孙子,叶菲姆,他妈妈说希望这个孩子能是个好心肠的人,
他的名字我实在不知道该叫什么,如果你们在天有灵,托梦给我就好........”
猎人就那样呆呆的坐在门前自言自语说了整整一晚,他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什么,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坐在家里和父母面对面的聊天,甚至都能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甚至能感觉到那种亲切和发自内心的温暖,直到第二天光线透过走廊的玻璃窗照到猎人的脸上时,猎人才缓缓睁开了自己水肿的双眼。
猎人扶着墙壁缓缓地站了起来,他咳嗽了两声,打开水壶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嗓子眼里面仿佛是含着一块烙铁一般的感觉才消散了,他弯腰将自己的军功章和照片整齐的放在了家门的前面,脸上挤出一个释然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