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老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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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下山了。
膏药想让小黑蛇带我们窜下去，说那样快。乳雾说她也可以用尾巴卷着我们下去，反正她跑的也不慢。
最后，我们还是选择小黑蛇。因为乳雾跑起来尾巴会甩上天，到时候我们五个又得碰的鼻青脸肿。
本来我是想让乳雾归身到五岳真形碗里，等她变小后带她走的。但是乳雾说她几千年没有见过大自然了，她要撒着欢的玩一趟才行。
最后，我们五个反身坐在小黑蛇背上，乳雾摇动着九条雪白的狐尾，不慌不忙地开始下山。
因为没有别的路线，小黑蛇还是带着我们回到了媒婆岭。从这里走路下去，最多一个小时就到山底了，我只能拿出五岳真形碗收乳雾。
乳雾不情不愿地进了碗，很快就化作一指长的银色小狐狸。
玉骨在我耳边连声“啧啧”：
“我还以为她会变成和我一样的小人儿呢，原来是只狐狸的模样。”
玉骨一说话，我的头疼病又犯了。
下了山，我就得给玉骨买那种女人穿的花肚兜，还要给她找女婴的身子。
衣服都好说，让蓝雪去买就行了。
关键是这女婴的身子，我上哪去弄啊？
真是头疼。
到了山下的马路边上，青花和道姑一左一右离开了我们。
我催促着膏药和蓝雪也赶紧走。
马路对面就是四方脸的果园，如果被他看见我们出现，又是一个麻烦事。
结果刚走没两步，蓝雪突然指着马路对面的几张大照片对我们说：
“快看，那不是我们四个吗？”
我和膏药抬头一看，那几张大照片上果然是我和膏药，蓝雪，青花四个人。
而且还是我们骑着小黑蛇窜在半空中的样子。
我都要疯了。
当时小黑蛇窜的那么快，怎么还能被人拍到照片？
再看照片的下边，竟然是一间临时搭建的铁皮屋，上面写着“售票处”三个字。
那个四方脸的小伙子正悠闲地坐在门口，旁边的大喇叭里循环播放着几句话：
“秦岭深处的神话，巨蟒化龙的铁证。看几个渺小人类如何被神龙带离人间，他们是生是死，请买票，展馆里有更多照片和文字介绍。”
我们三个都惊呆了。
谁都没有看出来，那个看上去憨厚朴实的当地小伙子，竟然有这么厉害的商业头脑。
关键是他的铁皮屋展馆前还排了不少人，看上去生意还不错。
我想不通，他的照片已经是我们留给她的全部资料了，他还有什么东西给别人看？他又怎么可能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
膏药急的抓耳挠腮，他特别想进去看看，但是又怕被四方脸认出来。
我和蓝雪也不敢过去。
那照片上的我们，正面对着镜头。就算四方脸认不出，也会被门口排队的人认出来。
这时，玉骨突然说，她可以帮我们进去看看。
说完也不管我答应不答应，反正我再说话也没人理我。
很快，玉骨又回来了，特别高兴地说：
“里边没有照片了，都是文字。不知道是谁编的故事，说你们四个是巨蟒化龙后的最后一顿点心。巨蟒吃了你们，才有力气继续飞升。”
我复述了玉骨的话给膏药和蓝雪，两个人立马觉得没意思了。
膏药说：
“这些人的钱真好骗，这么假的故事也信？”
我说：
“如果都像我们一样亲身经历了，那还不得吓死？”
蓝雪摇摇头说：
“也不至于被吓死，但是说出来肯定没人信，说不定还会被当神经病关起来。”
我们三个都开始摇头，偷偷离开了。
开明东有蓝雪的和宽边眼镜的基地，南柏山也在仪器房，蓝雪说她暂时不可能离开这里。
我身上带着乳雾，也不想回家。万一青不全追过来，我怕连累我妈。
玉骨已经几次三番的问我要她的衣服和身子，我想让蓝雪去买衣服，只能先和蓝雪待在一起。
衣服很快买回来了，一大包颜色花型都不一样的三角形肚兜，可把玉骨高兴坏了。她雀跃着朝我喊：
“我要属于自己的身子，我要穿花衣服，我要长大。”
我揉着太阳穴，真想把自己的脑袋拧下来给她。
那是人的身子，不是玩具。我就算想做个贼给她偷一个，都没地方去偷啊。
膏药看我为难，让我找乳雾想想办法：
“要不找乳雾要点狐尾皮啥的，给玉骨直接变成人样算了。”
乳雾躺在五岳真形碗里笑吟吟地说：
“我可以自己变化，也可以根据对方想要的样子变化他人。但是玉骨没有身子，不能和我对视，这个我也没办法了。”
我头疼的要炸了。
我愁的都要哭了。
我感觉这件事，才是我这一路走来，最能要我命的事。
那几天我吃不好睡不好，不是我不饿不困，是玉骨天天催命一样在我耳边不停地念叨，那真的比我的耳鸣还折磨人。
被玉骨这个小催命鬼逼的，我几乎一夜白头。
膏药没办法。
蓝雪说她有办法，但是我不敢用。
她的办法不用想都是邪门歪道，用了只会后患无穷，我也不准备用。
万般无奈，我问玉骨能不能让鬼玺在阴间给她找个身子，这样最起码没有现实世界里的版权问题，也能后顾无忧。
玉骨想了想说：
“那我要阴间之女老童的身子。传说她早夭的时候也是一个女婴，但是长得特别可爱。鬼王舍不得她轮回转世，就把她留在阴间了。”
我的希望在玉骨前半段话里高高燃起，又在她后半段话里瞬间熄灭：
“鬼王留下的人，能给你吗？”
玉骨嘿嘿一乐：
“鬼王肯定出了什么事，不然鬼玺也不可能在你手里。只要有鬼玺，阴间的所有事你都可以做主。”
这种话，玉骨在化尸洞的深渊里好像说过。她让我留好鬼玺，将来见了鬼王还给它，说不定还能让鬼王记我一份人情。
但是过去这么久了，我也没见过鬼王，也没有机会物归原主，倒是自己用鬼玺越来越顺手。
算了，先不管这些了，我还是先找到老童的身子，完成玉骨的愿望再说吧。
我起念找鬼玺要老童，小黑蛇嘴巴张合了半天，终于吐出来一个只有我半截胳膊那么粗那么长的女婴来。
女婴闭着眼睛，胎发浓密又柔顺。小脸肉乎乎圆嘟嘟，小嘴又粉又小。白藕一样的身子干干净净，四肢肥肥嫩嫩。
就是没有呼吸，是个死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