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乳雾要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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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雪正在嚼肉的嘴不动了，她神情一顿，整个人像是被一股寒流贯穿了一样僵在原地。

这句话太狠了。

青花明明知道膏药和蓝雪分手的事，也知道她和南柏山的结果。她等于是提着两把刀，直接扎进了蓝雪的心里。

我对蓝雪没有感情上的杂念，但是人和人之间无缘不聚。何况我们一路走来，我对她多少有点熟人间的那种担心。

所以，看着蓝雪这么难过，我不可能高兴，就不客气地怼了青花：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你这么说她，难道能改变你不会有人爱的事实？”

青花轻蔑地撇撇嘴：

“我从来没想过被人爱，我千方百计努力的，只是为了让自己活下去。”

蓝雪这时也回过神来，看着青花，幽幽地说了句：

“那我们有什么两样？你为了活下去拼尽了一切，我为了爱被伤的体无完肤。我们的目标虽然不同，走的却都是一条苦路。”

这次轮到青花沉默下来。

蓝雪总结的太到位了。

一个为了生命，一个为了爱情。她们拼尽全力，只是为了在这两条赛道上得到自己想要的而已。

只是有些东西，可能真的是一出生就决定好的吧？所有人，终归会为了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奔波一生。

运气好的，也许会有喜笑颜开的一天。运气不好的，只能在永远追逐的路上迷失自我。

不知道蓝雪和青花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就在大家都被她俩看不到未来的命运感到无奈时，旁边的道姑也把自己的苦难摆到了台面上：

“我比你们更苦，我生下来就是个丑女，从小没有一个人喜欢我。长大后跟男生表白，对方让我别在他面前猪叫。我为了避开众人选择出家，可我内心里真的很想得到异性的认可。所以我想要变美，我觉得自己必须有一个爱我的男人，这一生才不算白活。”

三个执念深重的女人，为了三个不同的人生目标，开始对视了。

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以为她们要惺惺相惜了，要团结起来了，没想到她们突然把目标对准了我和膏药。

蓝雪先发问：

“五福，你和膏药的人生目标是什么？”

我瞅了瞅膏药头发长的像个野人的样子说：

“和我兄弟回家，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舒服日子。”

青花看着膏药问：

“你和他想的一样吗？”

膏药毫不犹豫地说：

“我五哥就是我，他说啥就是啥，我俩放屁都是一个味儿的。”

道姑看着我俩问：

“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回家？”

我和膏药同时看着乳雾，我说：

“把乳雾的事安顿好，我们就走。”

膏药坚定地说：

“对。”

所有人都看着乳雾，乳雾用爪子梳理着自己雪白的狐狸毛，说：

“我现在这副样子，肯定不能和你们去任何地方，我会留在这里。”

我愣了：

“那我们……就此分开？”

这句话一出，一股莫名其妙的伤感顿时笼罩在所有人脸上。

我们五个人，各有各的目的。我们从来没有为一件共同的事情努力过，也不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

之所以能走到今天，更多的是被一些迫不得已的利害关系牵扯着，捆绑着，要不然早就谁都不认识谁了。

我心里舍不得乳雾，但是我也确实没有办法带走她。既然她要留在这，那我也只能拍拍手，拉着膏药准备撤了。

但是，那三位苦女怎么可能就这样放过我？

蓝雪一看我要走，第一个急眼了，一把扯住我的袖子大声喊到：

“不行，我还没有拿到播琴血。你要是想走，让小黑蛇把播琴给我吐出来再说。”

我很想不留情面地大力甩开她的手，但是我们现在站的这个地方，四面都是很陡峭的山坡，我怕把她甩下去，只能任由她拉着我说：

“播琴那么凶狠，你现在赤手空拳，能斗得过它吗？”

蓝雪死犟死犟的：

“斗不过，我就死在它嘴里。反正不能折磨南柏山，我自己活着也没意思。”

我说：

“好，话是你说的。这样，我把小黑蛇给你放到别的地方，你自己去面对播琴，别伤了我们几个。”

我召出小黑蛇，让它带蓝雪走，蓝雪还是拽着我不撒手。

蓝雪哭了起来：

“我不敢。”

我烦了，蓝雪以前多么飒多么霸气的一个人，怎么现在动不动就哭？

玉骨悄悄在我耳边说：

“她吃了鹿女泪，就是会这样的，只是她自己还没感觉到自己性情已经变了。”

我又有点不忍心了。

这孽造的，到底是谁的错呢？

蓝雪还没哭唧完，道姑也挡在我面前：

“你不能走。”

我没想到道姑也会拦我，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你不是要变美吗？现在乳雾都把你变得这么漂亮了，你还找我干啥？”

道姑有点害羞地抚摸着那张和乳雾一样美的脸说：

“我找你……”

她这么一扭捏，我浑身冰凉：

“仙姑，你说过你的意中人是个大明星。你可别现在告诉我，你喜欢的人是我啊。”

道姑还在扭捏，我心里哀叹一声。

看来她喜欢的真的是我。

果然，道姑扭动着小碎步朝我靠近一点后，说：

“我心里的大明星就是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膏药爆出了震的他鼻毛都在抖动的狂笑声。

紧接着是蓝雪和青花的大笑声。

连乳雾都用一只爪子捂着嘴，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

只有我是真的怒了：

“都别笑了！”

三人一狐还在笑，我不能把他们怎么着，只能咬牙忍。

终于等他们笑完了，蓝雪第一个挖苦我：

“五福，”

蓝雪笑的小圆脸上挂着一滴眼泪，她也不擦，就那么气人地看着我说：

“你不是要老婆孩子热炕头吗？这不是现成的老婆，带回去给你生孩子啊。”

我真想一把甩开她的胳膊，让她从陡峭的斜坡上滚下去：

“我不喜欢美女。”

青花一点不饶我，紧跟着追问：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我一着急，突然想起姜梅：

“我喜欢姜梅那种的，温顺，乖巧，还懂事。”

膏药惊讶地张大了嘴：

“你还记得她啊？你不是说你不喜欢她心机重，嫌她以前的经历太复杂吗？”

这兄弟不能处了吧？关键时刻不给我解围，还把我往绝路上推。

还好我脑子转的快，赶紧改口：

“我说喜欢她那种类型的，不是说只喜欢她。”

一直在捂嘴笑的乳雾突然就起了好奇心：

“她是什么样子的？要不我变成她，我们俩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