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研究青石人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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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只有三公分左右高，是个肚子溜圆的光腚小子。喊了我一声“爹”后，就站在碗底开始撒尿。

腮红女激动的整个人和声音都在打摆子，指着瓷碗和小人说：

“就……就就就……就是这个宝贝。陈总，我没骗您，这真的是个稀世珍宝。”

陈总？

我看着安陌城，用眼神问他：

“你到底姓啥？”

安陌城挥挥手让腮红女离开，然后拉着我坐在小沙发上说：

“五福，你手里这个宝贝叫什么名字？”

我说：

“你先说你叫什么名字？”

安陌城先是一愣，很快脸上就挂上了他标志性的温和笑容，说：

“五福，我的真名就是安陌城，只是在这个地方叫，她们叫我陈总。”

我继续问：

“这个地方怎么了？”

安陌城说：

“我在这里做点小生意，打交道的人比较杂，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就用了一个假名字。”

我环视了一圈陶艺店，问安陌城：

“喜欢买这种小玩意的应该都是小学生吧？他们能有多杂，至于你用个假名字？”

安陌城笑着摇摇头：

“五福，陶艺只是明面上给别人看的，其实这里真正交易的，是五湖四海过来的这个。”

安陌城指着我手里的瓷碗，朝我点了点头。

我也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瓷碗：

“你的意思，你在交易各种奇珍异宝？”

安陌城又点了点头。

膏药一直稀罕地看着瓷碗里的小人，这时候突然插嘴说：

“那你应该很有钱吧？”

安陌城说：

“我没钱，我也是替别人做事。”

膏药问他给谁做事？不等安陌城开口，我说：

“他说的别人，应该是麻豹子。”

安陌城对我知道麻豹子一点都不意外，说：

“是他。你们手里这个五岳真形碗，也是经我手买卖给他的。”

膏药瞪了安陌城一眼：

“你知道这个碗的名字？那你刚才还问我们？你什么意思？”

安陌城说：

“你们刚才要是不说麻豹子，我也不确定这碗到底是谁的。”

安陌城脸上的笑看上去温和亲切，只有我听出了他的画外音。

麻豹子死了，没抓到凶手，这件事整个开明东的人都知道。

现在，麻豹子的东西在我手里，这是不是说，我就是杀麻豹子的凶手？

安陌城还在看着我笑，我决定不背这个锅：

“麻豹子手里有个羊脂玉的九龙观心玉牌，你知道吧？”

安陌城点头：

“知道，那是他年轻时得到的宝物。就是因为那个东西，麻豹子才把一辈子的心血都用在了收集奇珍异宝上。”

我“嗯”了一声：

“那你应该知道，玉牌里的九条龙嘴里，有九粒观心丹吧？”

安陌城继续点头：

“知道。麻豹子一直在找能帮他取出观心丹的人，他就是为了吃到观心丹，才坚持活下来的。”

我又“嗯”了一声：

“观心丹取出来了，不过麻豹子没吃到，被莫良吃了。”

安陌城脸上的笑终于不见了，他皱着眉头想了很久，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莫良杀了麻豹子，我就说麻豹子出事后，他怎么就消失了。还有麻豹子收集的那些宝贝也都不见了。”

好了，让安陌城知道真相，我就不用担心他在这件事上对我不利。接下来，我得赶紧问问蓝雪和青花的事了。

结果还没等我开口，膏药在旁边说：

“莫良拿走了麻豹子所有的东西，为什么不拿这个叫五岳什么的碗？难道这个碗不珍贵？”

安陌城说：

“这叫五岳真形碗。我以前听麻豹子说过，这个碗可以让一切有形的东西活过来。不过没人知道它是真是假，因为没人见过它复活东西。”

我没说话，我现在明白玉骨让我拿碗的意思了。因为这东西，只有在我这双解宝人的手里才能起作用。

膏药看着在碗底踩尿玩的小人问：

“那要是放一张假币进去会不会变成真钱？”

安陌城纠正他：

“它是赋予无生命的有形之物以生命，和真假不是一个概念。”

膏药不服：

“咋不是一个概念？你这泥做的娃娃就是假小人，放进去后成了真小人，可不就是假的变成真的吗？”

安陌城不想和膏药多扯，就哄他：

“好好好，回头我找一张假币，咱们试试看。”

膏药这才满意地闭了嘴。

我刚才想问安陌城什么来着？忘了，顺着他和膏药胡扯的劲儿，我也扯了个淡：

“如果我买一百个假钻石，是不是也可以在碗里变成真钻石？或者我买假黄金，让它给我变成真黄金？”

安陌城没想到我和膏药一样只想着钱，还以为我们穷的裤衩子都穿不起了，伸手就从兜里摸出钱包说：

“五福，我这里有张卡，钱不多，你们先用着，回头我再给你。”

我摇头：

“我要钱干嘛？我是要……”

脑子里突然回过神来，连忙问安陌城：

“对了，蓝雪和青花呢？我们是来找她俩的。”

安陌城说：

“还记得上次我带你们去的那个地方吗？她俩在研究那个青石人俑。”

膏药满脸不高兴：

“是你带她俩去的？”

安陌城说：

“对，莫良突然消失，麻豹子也死了，那个地方现在是我负责。”

我问他：

“周十九呢？也在那里？”

安陌城摇头：

“没有，莫良消失后，周十九也不见了，我怀疑是莫良带走了他。”

莫良带走周十九？这我就想不通了。

如果莫良真的要带东西走，他应该选择青石人俑才对，带走一个半死不活的周十九干什么？

安陌城看我不说话，应该是猜到我在想什么，又接着说：

“你们的道姑朋友把周十九从青石人俑里救出来后，周十九从头到脚的整个背面，包括他一半的内脏全都石化了。但是他没死，仪器检测到他身体石化的部分，正在给他提供源源不断的能量。我估计莫良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带走了周十九。”

我更想不通了：

“如果莫良不是傻子，他应该明白这是青石人俑的原因，那他更应该带走青石人俑才对吧？”

安陌城说：

“麻豹子死了，莫良现在最要紧的是避开风头去逃命。至于青石人俑，当初送到地下的人是他，只要他不出手，没人能把人俑弄出来。”

膏药白了安陌城一眼：

“你也不行吗？”

安陌城温和一笑：

“我比莫良还不希望它出来，因为在地下，我才能很安全的研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