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刀尖上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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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见自己的心“咯噔”了一下。
什么叫不会害我？如果知道的足够多呢？这里会不会就是我最终的归宿？
这一刻，我突然恨死了安陌城。这家伙看着人模狗样，但是能在我们下地消失后选择把这事捅出去，就证明他是个我得不到，你们也别想得到的小人。
唉，看来我当初在化尸洞救他，其实是给自己留了条死路。
不过现在想这些没有任何意义，魁梧男开始给我调整测谎仪，然后把我带到人俑跟前。
人俑的盖子打开着，里面不出意外的躺着周十九。
第一眼，我心想这也太荒唐了，这些人怎么还让周十九这么舒服的躺在这里？不应该把他抓起来吗？
第二眼，我才发现周十九躺在这里，是因为他出不来。
周十九的后背，屁股，已经完全融进人俑里。他的头只留下耳朵以上的部位，两条腿是弓起来的，双脚几乎看不见了。
周十九闭着眼睛，我不知道他是死是活，我只是感觉自己浑身都爆起了鸡皮疙瘩。
魁梧男再次调整了我的测谎仪后，对着周围的人说：
“开始提问，准备做记录。”
我还没反应过来，魁梧男第一个问题已经过来了：
“高五福，你认识眼前的人吗？”
我下意识的点点头。
“请用文字回答。”
“认识。”
“你下午吃饭了吗？”
我一愣：
“吃了。”
“和你一起下来的一男三女，是你的朋友吗？”
“是。”
几个没有意义的问题直接把我搞糊涂了，这和人俑，和他们想知道的东西有关系吗？
接下来还是几个没有意义的问题，答案简单到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可以。
就在我纳闷他们到底想干什么的时候，魁梧男突然问我：
“高五福，怎么才能把周十九救出来？”
“不知道。”
我本来还想说，这个应该问周十九本人，因为人俑是他的，最后还是忍着没有多嘴。
魁梧男继续问我：
“你进去过吗？”
“进去过。”
“怎么出来的？”
我心里又“咯噔”一下。
怎么出来的？周十九从人俑眼睛里看见鸡蛋大的我，揪不出来，把我拍进人俑里，用人血启动恶佛，打开人俑，我就出来了。
傻子都知道，这些东西坚决不能让这些人知道。
“周十九让我进去找东西，我没找到，然后我出来，他进去找。”
我没说谎，我只是简化了经过。
“找什么？”
我如实回答：
“长生不老方。”
“找到没有？”
“我不知道。周十九进去人俑后，地下结构发生变化，我和他分开了。”
“你自己还遇到了什么人或者什么事？”
这把我为难住了，我不知道那七个人有没有被他们救出来。如果我在这七个人的事上撒谎被他们发现，那我刚才说的话他们就不会信了。
目前，我还没有听到测谎仪响，这对我来说是好事。接下来的每一步，我都要更谨慎才对，否则能不能离开这里真就不好说了。
想到这，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到：
“碰见七个男人。”
“他们人呢？”
“不知道。”
“不知道？”
“不知道，我在地下迷路了，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你结婚了吗？”
“没……没有。”
“你和周十九分开的时候，他被人俑融化了多少？”
“我没看见，不知道。”
“你属什么的？”
“属……属猪。”
“周十九给你说过人俑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没有。”
……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魁梧男一直在一些毫无意义的问题里，穿插着问几个重要的问题。
我知道，他们是想用这种虚实结合的方法，来打我个措手不及，好让我没有办法去防备他们，从而保证我说的都是真话。
最后，魁梧男身边围了几个人，他们小声嘀咕着，好像在分析什么，我只隐约听见“放射性”，“误会”两个词。
我已经站了四五个小时了，很累，但是这两个词还是给我打了一针兴奋剂。
如果他们认为周十九是被青石本身的放射性物质伤害的，那就没有长生不老方什么事了，也就等于没我什么事。
就在我以为这一切快要结束的时候，魁梧男拿着一根木棍走了过来。他戳了戳周十九，等周十九微微睁开眼睛后对我说：
“你和他说说话吧。”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慢慢醒来的周十九，心里明白，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果然，周十九看见我的第一句话就是：
“五福，救我。”
我尽量让自己没有一丝表情的摇了摇头：
“我救不了你。”
“你有鬼玺，你可以救我的。”
幸亏是魁梧男提问我在先，让我多少有了点心理上的承受能力。如果一上来就让周十九和我对话，就这一句鬼玺，我肯定就崩不住了。
我从怀里掏出鬼玺递到周十九面前：
“你要是非说这块石头能救人，那我把它送给你好了。”
还没等周十九说话，魁梧男从旁边伸手拿走鬼玺，问我：
“鬼玺？什么东西？”
我说：
“周十九认为它和这块青石一样，一个能让人长生，一个能救人不死。其实它就是一块普通的刻有蛇的工艺品石头，但是周十九不相信。”
周十九看我真真假假的胡说着，呼吸都乱了起来：
“他胡说，这就是鬼玺，我亲眼看见那条蛇活过来的。它比牛还粗，我就是被它压在人俑里出不来的。”
魁梧男皱着眉头看着鬼玺上的石头蛇：
“这东西能活？”
正常人不会相信这个，这就是我敢把鬼玺拿出来的原因。只要我不使用鬼玺，我说它是石头，它就是石头。
事情到了这一步，我反而没有了刚进来时的担心和害怕了。
魁梧男他们现在要做的，是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来解释人俑里的周十九，为什么会被融化进去。
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是有能力救周十九的，只要我不出手救周十九，魁梧男最后除了放我走，应该也不会拿我怎么样。
一直在刀尖上跳舞的神经终于能放松一点了，我轻轻呼出一口气，刚要问魁梧男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没想到周十九突然说：
“他怀里有一只会说话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