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才是长生不老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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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十九急着拿长生不老方,被我这个毫无意义的问题给问急眼了,带着怒气喊到:
“喂狗了,你赶紧把东西拿上来。”
喂狗?
“周十九,你说的狗是这里本来就有,还是你把烤熟的人拿回去喂狗的?”
“高五福,”
周十九暴怒起来: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拿到东西就赶紧给我送过来,别想着玩花样。”
这人,我就是想知道,他说的那个被烤熟的人是不是没死,还拿走了长生不老方,所以人俑里没有东西。
“你急啥?人俑里是空的,我拿啥给你送过去?”
距离太远,我又吼又喊了几嗓子后,中气明显不足,最后一句话声音小了,周十九没听见,又反问我:
“啥?”
我咳嗽了一声没理他,又开始研究已经完全打开的人俑。
人俑里面很光滑,用手摸,还有点油润的感觉。这种手感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摸到过,只是突然之间想不起来。
雕像的“嗡嗡”声在人俑打开后就停止了,周十九还在催促我拿东西。我不耐烦了,拍了一把青石人俑说:
“空的,屁都没有一个,不信你自己下来看。”
周十九终于闭了嘴,不过很快他又说:
“五福,长生不老是个方子,你看看人俑里面有没有刻字。”
刻字?
我低头仔细看人俑里面,果然在脑袋的位置发现了一些笔画,只是那些怎么看都不像是字。
周十九提醒我:
“既然有笔画,肯定是有什么东西想让人知道,你躺进去仔细看看。”
躺进去?我犹豫了。万一人俑突然合拢,那我怎么出来?
可是我又很好奇那些笔画究竟是什么。
想想刚才人俑打开的速度那么慢,只要我能在它合拢前出来,应该不会有事。
我双手撑着青石台准备跨上去,结果一抬腿才发现,内裤已经消失的遮不住羞了。我脱下外套绑在腰上把下半身遮住,这才躺了进去。
人俑很大,放两个我都绰绰有余。我摆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仔细去看那些笔画。
就是一些毫无意义的笔画,甚至都不能称之为笔画,就是一些七扭八歪的线条。
这是怎么回事?我好歹也是个本科毕业的大学生,什么草书隶书瘦金体,虽然不会写,多少还是认识几个的,怎么这里边的字就不认识呢?
我伸手去摸那些线条,结果却发现自己的手像黑板擦,那些线条像粉笔画,竟然被我给摸没了。
我慌了,赶紧去摸别的笔画,也全都没了。
如果真是什么仙家宝物,因为我的打开方式不对就这么没了,那我可真是造了大孽啊。
我深呼吸了几下,心想,如果我给周十九实话实说,不知道他是觉得我想独吞长生不老方,还是会相信我?
不管了,先出去再说吧。这青石人俑冰凉渗骨,我都打了好几个大哆嗦了。
刚准备起身,周围突然又传来佛像们发出的“嗡嗡”声。我心想不好,这玩意儿是要合拢了吧?我得赶紧离开。
让我意外的是,人俑合拢的速度比打开快了太多。我刚挺起上半身,它“哐当”一声就合拢了。我的脑门撞在青石上,眼前的金星都撞出来了。
我伸手去推人俑,但是胳膊伸不直。这样一来,我就不能借助全身的力量。单靠半弯曲的胳膊使劲,根本推不动人俑。
我又用脚去踹下面,踹了十几下后,脚掌上的骨头都要断了,人俑还是没打开。
明知道周十九不能下来,可是恐慌至极的我还是忍不住大吼:
“周十九。”
“五福,我在这。”
什么情况?周十九的声音竟然就在人俑外面?
“吔?周十九?你怎么下来的?”
周十九的眼睛透过人俑的眼睛处看了下来,眼神里是藏不住的得意:
“我为什么不能下来?我一辈子的心血都在这里,我对这里比对我还熟悉。”
我张大了嘴:
“你说什么?”
周十九笑了,小眼睛眯成一条缝:
“五福,实话告诉你,这里根本没有什么长生不老方,你才是真正的长生不老方。”
冰冷的人俑加上惊恐的心,让我开始结巴了:
“我?我……我是人啊,我怎么会是方子呢?”
周十九笑出了声:
“哈哈,说错了,你不是方子,你是和老鳖一样,千年难遇的宝物,是比老鳖更珍贵的人宝。只要把你养在人俑里,每天给你新鲜的人血喝,等到十年后,你就是真正的长生不老药了。”
“周十九,”
我干涩着嗓子问他:
“你是‘西游记‘看多了吧?你当我是唐僧肉吗?”
“哈哈哈……”
周十九的小眼睛从人俑的眼睛上移开,仰头大笑:
“你才发现自己是唐僧肉?不过你这块唐僧肉没有妖怪和我抢,只有我一个人吃。”
周十九笑的太猛,又开始咳嗽起来。我听着他那惨烈的咳嗽声,慢慢冷静下来:
“周十九,你还能活到十年后吗?”
周十九没有立刻回答我,一直咳到稍微缓过来一点才说:
“五福,南柏山在化尸洞里都带出来了什么东西,你不会不知道吧?”
“你是说寿猴?”
我也开始“哈哈哈”起来:
“泉城古楼倒塌的时候,我亲眼看见它碎成了渣子。你别告诉我,你又用502胶水把它粘好了?”
周十九拉风箱一样粗重地呼吸着:
“一个寿猴算什么好东西?那里面比寿猴好用的东西多了去了。”
我沉默了,我知道那里有上百个故事,它们代表着上百个像寿猴一样的宝贝。如果周十九真的带走一两个,也不是不可能。
周十九看我不说话,又问我:
“五福,你知道泉城古楼为什么塌了吗?”
我心里一惊:
“难道是你动的手脚?可是南柏山说是他啊?”
周十九的小眼睛又出现在人俑的眼睛上方,眼神又阴又冷:
“南柏山那会已经是个废物了,你信他?本来所有的计划都在我的掌握中,我让姜梅骗你见我,是想把你引出古楼,然后让古楼塌掉,让那些无关紧要的人都去死。”
我死盯着周十九那双阴毒的小眼睛问他:
“你想杀了所有人?”
“对,”
周十九也死盯着我:
“但是我没想到姜梅竟然敢背叛我。我设定的塌楼时间到了,结果你们都没出来。”
“你以为我也死了?”
“不,”
周十九摇头:
“我知道你已经是半个不死之身了,你没那么容易死掉,我只是没想到那个道姑竟然会拘魂法。她一出手,就把我所有的计划都打乱了。”
周十九说起道姑拘魂魄,让我突然想到他拘了姜梅一魂一魄的事,突然就好奇起来:
“周十九,你和道姑会不会是失散多年的同门师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