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两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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膏药和蓝雪他们最后还是下来了。不同的是，膏药是挂着满脸泪水下来的，见到我的第一反应是抱着我嚎啕大哭，说以为我死了。
蓝雪看着我愁眉苦脸。我问她怎么了，她说为了让钢棍的人下来，她把佣金给那些人翻了三倍，现在的她，算是彻底破产了。
我想了想，觉得哪怕说句废话，也得安慰她一下，就说：
“没事，钱财都是身外之物。”
蓝雪和青花，对视了。
蓝雪冷漠，没有表情，青花则是一副笑模样。不过这笑里，多少带点歉意和不好意思。
“蓝老板，你……对不起。”
蓝雪沉默着不说话。
“蓝老板，当初是我错了，我不该抢你的老鳖丹。不过我也是受害者，我也被南柏山害惨了。”
蓝雪定定地看着青花，说：
“你没有错。如果不是你，我还不知道我那么死心塌地的对南柏山，结果他却一心想让我死。”
“啊？这……”
青花没想到蓝雪会这么说，一时竟愣住了。
蓝雪问：
“你爷爷呢？”
“死了，被南柏山害死的。我一路追南柏山到这里，就是为了给我爷爷报仇。”
青花说的泫然欲泣，我却冷冷地哼了一声：
“不是吧？刚才你不是说，是为了十八桥里的不老泉来的吗？怎么又改成给爷爷报仇了？”
青花没想到我能这么毫不留情的揭她的短，脸上的表情先是僵了一下，很快又红了：
“那个……是报仇，真的是替我爷爷报仇来的。”
这次蓝雪也不相信了：
“青花，以你的实力，不可能是南柏山的对手。而且你和你所谓的爷爷，只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你不可能为了他冒险。所以，我还是比较相信，你是为了不老泉来的。”
不等青花为自己狡辩，蓝雪又说：
“什么是不老泉？”
青花反问：
“原来你们都不知道不老泉？那你们为什么来这里？”
我说：
“刚才不是给你说过了吗？南柏山绑架了我妈，不然谁愿意来这鬼地方？”
青花对着我点了点头，然后一脸问号地看着蓝雪。
“我？”
蓝雪看着青花，很突兀地笑了一下：
“我为了南柏山杀人放火，倾家荡产，还差点死在地下。如果南柏山最后的结果是必死无疑，那他只能死在我手里。”
没想到青花突然撇了撇嘴：
“蓝老板，如果在你动手之前，南柏山已经死了，你会不会失望？”
这句话，惊的我和蓝雪同时问她：
“什么意思？”
青花说：
“南柏山吃了老鳖丹后，变成了一个怪物。”
“怪物？”
我和蓝雪又同时问到，蓝雪看了我一眼，继续追问：
“什么样的怪物？”
青花说：
“他整个人比原来膨胀了了四五倍。”
我问：
“啥意思？他长个子了？”
青花摇头：
“他是膨胀，就像肿了那样。”
蓝雪问：
“是不是他吃了鳖丹要长生不老了，所以才这样？”
青花又摇头：
“这谁知道？又没有人经历过。不过他去医院，医生说他是被一种未知的病毒感染，而且没救了。”
蓝雪先是一愣，紧接着无声地笑了一下，然后就哈哈哈起来。
我也是一愣，紧接着打了个寒颤。
我也吃了鳖丹，我不会变成和南柏山一样的怪物吧？
整场对话中，钢棍和小飞刀没有参与，他们带着人在原地休息，养精蓄锐。
膏药对青花没有表现出太大的热情，这点确实让我意外。
难道是因为蓝雪？所以他俩才是真爱？
只有马瘸子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能听出来在场的每个人都不是吃素的，又弄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看了半天的热闹，全都在脑子里打了浆糊，脸上的表情更是憋了大号又找不到厕所的难受。
不过他也不是特别在乎这些，一看我们的谈话有停下来的意思，立马让大家抓紧时间休息，晚上要赶路：
“下座桥叫蒲蛾桥，天一黑我们就出发。”
我没听清，问马瘸子：
“什么桥？”
膏药说：
“管它什么桥，就说好不好过，危不危险。”
马瘸子想都没想：
“十八桥里最好过的一个，不过必须等天黑才能过去。”
膏药问：
“白天为啥不能过？白天不是看的更清楚吗？”
马瘸子一笑：
“有时候看的太清楚不见得是好事。你要是不信邪，可以去试试。”
膏药摇头，也笑：
“我只是好奇，又不是傻。”
蓝雪自从听到南柏山的事，精神一下子就萎靡不振了。膏药拉她坐下来休息，她木头人一样杵着不动，好像丢了魂一样。
膏药有点担心，问我怎么办？
我也没有好办法。我只记得小时候我从很高的地方摔下去，被吓得傻了一样。我妈看我回不过神来，“啪啪”两个大嘴巴了给我抽哭了，然后说：
“哭了就没事。”
“要不，抽她两个耳巴子？”
“抽就抽。”
膏药一边说一边挽袖子，结果他刚抬起手，就被蓝雪一把抓住了：
“疯了你？连我都敢打？”
膏药赔着笑脸不敢说话，一旁的青花看的满脸的不爽。
天黑了，马瘸子带着我们开始过蒲娥桥。
让所有人意外的是，这座一人宽，十几米长的桥竟然是闪闪发亮的。
马瘸子说蒲娥是当地一种体型巨大的蛾子，白天它们首尾相连停在路上，晚上才分散开找食物。那些发光的东西是它们身上独有的标志，如果站在高处看，那些闪光其实是一个巨大的图案。
膏药问什么图案？马瘸子笑着摇摇头，没说话。
我说不管什么图案，肯定是一天一个样。因为这么多蛾子，不可能每天待的地方都是一样的，那也太神奇了。
结果马瘸子说：
“你说对了，它们每天都在原来的位置。”
我问马瘸子蒲蛾桥怎么过？不能就这样踩过去吧？这么多人还不给它踩死完了？
结果马瘸子的一句话，又一次证明了它的神奇：
“只要它们连在一起，你就是开辆坦克过去也伤不到它们一根毛。”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先踩为敬。
钢棍的人本来都戴着头灯，结果蒲蛾桥这么亮，都用不着了。于是一个个关了头灯，小心翼翼地跟了过来。
马瘸子说的没错，和前两座桥相比，这次确实是很顺利。
过了蒲娥桥，天还没亮。因为之前休息过，大家一致认为可以继续赶路。
不过对于要走的方向，青花和马瘸子却说不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