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人不鬼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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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给看文的小伙伴们：
对不起啦，这章应该是第三卷的第二章，是我疏忽，放错了位置。请大家跳过这章，直接从第三卷的看起吧，我会把这章放在第三卷的第二章。
谢谢嗷！）
我用手轻轻摸着五爷爷的脸，十几年前跪在他坟前哭泣的那股酸楚又回来了。
我哭了。
我和五爷爷的名字里都个“五”字，孤苦的五爷爷一辈子没有亲人，他曾经小心翼翼地问我，愿不愿意叫他一声爷爷。
“爷爷。”
“哎。”
五爷爷泪水浑浊：
“没人的时候叫一声就好，万一别人知道笑话你。”
“我叫我爷爷，哪个敢笑我，我就打他。”
我攥着小拳头，五爷爷拉着我的手又笑了。
和平时给别人赔笑脸不一样，每次我喊他爷爷，他总是笑的很开心。
从那以后，我偷家里好吃的给五爷爷吃，五爷爷摘野果子给我吃。
可惜那样的时光，再也回不去了。
我想不通，明明已经入土为安的五爷爷，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我擦掉眼泪，仔细观察五爷爷和石门粘合的地方。
我想看看怎么能把五爷爷取下来，我要带他回家，我不能让他呆在这个地方。
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五爷爷紧闭的眼睛里，竟然在流泪。
我没有说话，可是一种巨大的悲苦和五爷爷的眼泪再一次让我泪流满面。
他一定是想对我说什么的，可是我听不见。
“玉骨，怎么才能让那条蛇再吐出‘折‘来，我现在就要和五爷爷说话。”
玉骨这次没有沉默，很快就回应了我：
“说了一年后才能用它，否则除了鬼王出现，谁也没办法。”
“我现在就要用，我等不了一年。”
“你……”
玉骨叹了口气：
“要不你挤一滴眉心血给它，看它愿不愿意和你交换一次。”
我摸着五爷爷干枯的脸，轻声对他说：
“五爷爷，等我，我一定会想办法带你走。”
我迅速爬下石门，把鬼玺抱在怀里，用指甲狠狠的掐破眉心，挤出一滴血抹到它嘴里。
没有动静。
我又挤出一滴眉心血。
还是没有动静。
我发了狠，今天就是把全身都是血都挤出来，我也要让这条蛇把“折”吐出来。
膏药从我下来，就看出我神色不对。问了我几句话我都没有理他，就一直在旁边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这会看我给蛇嘴里抹血，大概猜到我想干什么，就提醒我：
“五哥，要不你试着按一下蛇头，看它什么反应？”
艹，把这茬给忘了。
我伸出血红的指头照着蛇头按了下去。
出来一条蚯蚓样的东西。
不是我想要的，我准备塞回去。
结果玉骨拦住了我：
“你只有一次机会，这个东西你不要，就真的只能等一年后了。”
“这是什么？”
“通心肉，吃了你既是人，又是鬼，阴阳两界的东西你都可以看见，他们也都能看见你。”
“可以和鬼说话吗？”
“当然可以。”
我一张嘴就把通心肉吞了下去。
膏药没来得及拦住我，又不知道我吃了什么，急的问我：
“五哥，你这是……”
我说：
“五爷爷已经死了，他是鬼，我就得变成鬼，这样才能和他说话。”
突然，我想起一件事。
“玉骨，你不是说吃了‘折’也可以和鬼交流吗？那膏药也可以和鬼说话吧？”
还没等玉骨回答我，膏药就“呕”了起来。
玉骨“啧啧”了两声：
“那要他见了鬼才能知道。”
我看了看还在“呕呕呕”的膏药，心想算了，就他这个样子，怎么和鬼交流？
我来到石门前，手刚碰到一个脑袋，耳朵里就传来一阵凄惨的哭声，吓得我连忙把手收回来。
哭声立马没了。
我换了个脑袋去摸，耳朵里又是一阵哭声。
看来通心肉起作用了。
“膏药，你刚才摸这些脑袋的时候，有没有听到哭声。”
膏药摇了摇头。
“玉骨，为什么膏药吃了’折‘，听不到声音？”
“这东西不是食物，它是要和人的心灵去感应的。如果你兄弟从内心深处很排斥和鬼交流这件事，那你就是把他扔进‘折’江里，他也听不见。”
了解，这就是我为什么能这么快就听到声音的原因。
因为我是实心实意想和鬼交流，想和五爷爷说话。
一路爬上去，耳朵里全都是各种高低音的惨叫声和哭泣声。
这些声音听的我脑子炸了一样疼，但是为了五爷爷，我能忍。
终于又爬到五爷爷身边，我努力不去听别的声音，把手伸向五爷爷。
一阵压抑的哭泣声传进耳朵里。
是五爷爷，是他的声音。
“五爷爷。”
我忍住想要痛哭的情绪，哽咽着叫了一声。
“五福。”
五爷爷的声音苍老又熟悉。
“五爷爷，你怎么在这里？”
“被人送来的。”
“谁？”
“刘壶壶。”
刘壶壶？
上次见到他，还是在我第一次下地的时候。后来再没遇见，我也一度怀疑自己当时看花了眼。
没想到又在五爷爷嘴里听到他。
“五爷爷，刘壶壶是怎么把你弄到这的？”
“五福，这事你管不了。听爷爷的话，想办法回去吧。”
我说：
“我要带你一起走。”
“傻孩子，只要被挂到这个门上，就永远出不去了。”
我说：
“我要带你一起走。”
“五福，爷爷一把年纪，死了就死了。你还是个娃子，不能把自己丢在这。”
我继续说：
“我要带你一起走。”
五爷爷紧闭的眼睛又流出了泪水。
停了一会，五爷爷开始给我说刘壶壶的事。
“刘壶壶和以前不一样了，他现在不是人，是个怪物。”
我突然想起那八个壮汉的死。
“五爷爷，刘壶壶是不是也在这里？”
“在，他现在是给七闭城里找死人的半阴差。”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
“这地方叫七闭城？”
五爷爷说：
“对，这样的地方还有六个。”
“门后面是什么？”
“一个……”
五爷爷似乎有点害怕，停了一下才接着说：
“一个快要成为鬼王的……怪物。它让我们喝人血，养脑髓，然后在门后吸食我们的脑髓，等它成形后，就会变成真正的鬼王，去……去……”
五爷爷一个“去”字说了好几遍，就开始嘴唇发抖，整张脸也抽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