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曹美人恢复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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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映。
此时距离宴会就要开始了。
易正青安排着内侍监的太监指引着引进献礼的大臣们前往集英殿。
沈沐川则被留在身侧。
这让往日里如同小透明一般存在的沈沐川浑身不自在。
每一个上御前敬献的大臣们或隐晦或明目张胆的打量这位让圣上面容温和的沈大人。
靖安帝打发完所有的大臣们这才转头看向站在易正青身后的沈沐川。
“沈大人坐。”
沈沐川顿时如坐针毡。
短短一炷香时间，从殿内走出却已经消耗完了自己所有的力气。
真不知女儿和圣上相处的时候是不是也这般小心翼翼，压抑的厉害。
一想到女儿也可能如同自己这般，沈大人眼中沁出了泪花。
女儿委实太可怜了。
而那边还不知自己被阿爹打上可怜标记的沈青梨。
此刻正带着阿娘等人前往集英殿。
殿内，圣上与两宫太后坐在上座面朝众人，正中央则是歌舞演绎，两边排着座。
最前边的左边乃是妃嫔皇室宗亲。
对面便是诸位大臣与亲属家眷。
宫娥们错落地端着酒盏穿梭在座位间。
已有陆陆续续的人被宫娥指引着坐在指定的座位上。
趁着圣上与太后们还未来，难得的放松，让平时严谨的大臣们此时都染上了笑意。
互相拱手交谈。
家眷们自然也是与前后座的攀谈着，热闹极了。
皇室宗亲缓缓落座，嫔妃们也各自进入低位嫔妃无需行礼问安，只需笑着点头示意便可。
沈青梨进来的时候，殿内差不多多已经人满为患。
沈国公夫人跟在沈青梨的身后悄声开口：“娘娘，妇们先行告退。”
沈青梨微微颔首笔直走向最前处。
一路上低于沈青梨品级的纷纷起身问安。
来到座位跟前，沈青梨刚落座。
身后的郑婕妤便小声开口询问：“娘娘我这儿已经检查过了您可要再查一遍？”
沈青梨摸了摸头上戴的簪子，笑着看向前方：“郑婕妤做事有始有终，本宫自然是信你的。”
这话让郑婕妤露出了笑容：“娘娘放心，妾身自然不会让娘娘面上无光。”
“圣上驾到，两宫太后驾到！”
内侍扯着嗓子喊道，所有人起身跪倒在地：“恭迎圣上万安，太后如意吉祥。”
“诸位免礼。”靖安帝难得语气温和。
这声音如沐春风，引得众大臣家眷偷偷看向靖安帝。
从前闻言靖安帝如那凶神一般，是个杀人如麻，一言不可就要开杀的皇帝。
尤其是圣上刚登基，后宫就已经处置了几位嫔妃。
又加上各自的阿爹，相公对着圣上闭口不谈。
要么一脸便秘的模样，这才让所有人以为靖安帝的容貌定是阴森狠戾。
却不想如此的俊俏，英俊神武。
一瞬间不知迷倒了多少的小姑娘。
谢婕妤等自然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眼中流露出轻蔑的神色：“就这些平凡货色还敢惦记圣上，不知羞耻。”
这话倒是让所有低位的妃嫔们产生了共鸣。
毕竟，自打她们入宫之后，圣上只临幸了华美人，那华美人入宫狐狸精一般的勾人，大半的时间都被她勾去。
更别提其余比她们早入宫的众位嫔妃。
如今入宫倒是成了尼姑。
偏偏这些大臣们的女眷一脸向往的死样，怎的，是想要让她们做实一辈子无宠的打算？
想的美！
沈青梨可不知众人心中的小九九。
只是心中计算着圣上差不多该说完开场白，群舞便要开始了。
果然刚盘算完，所有的灯笼被熄灭，集英殿的四个角落冒出柔和的灯光，随后一群穿着喜庆提着灯笼的舞女来到中央，翩翩起舞。
这也是自己入宫后头一回欣赏宫娥们的舞姿，沈青梨看的认真。
自然没有注意到靖安帝时不时看向自己，只是在旁人的眼里倒变成圣上钟情华美人，时不时要关注华美人的动向。
一时之间倒是有几人心中不安分，想让夫人走一走华美人的路子。
若非华美人的父亲是在外地任职，怕是早已有人攀附上去。
殿内的气氛逐渐变得火热，低位分的嫔妃自然都报了名想要一搏圣上的欢心。
自然都是好看的，只是靖安帝的眼神一如平静，甚至激不起一丝涟漪，唯独只有靖安帝才知道自己方才看着那舞女清凉的襦裙，想的是若是梨儿也穿上在自己面上翩翩起舞。
那会如何。
坐在下首的曹国舅看着妹妹的神色，依旧不如从前那般，心中更是担忧。
从前妹妹并不愿意入宫，自己这个做兄长的自然是支持，却不知为何某一日妹妹回心转意主动让阿爹将自己报入选秀的名单之中。
再到如今，他虽不知妹妹为何选了自己最不喜欢的路，但既然是妹妹想要的，自己便要努力奋斗保护妹妹。
除了妹妹无子，她一直都是顺风顺水的。
如今又是罪己诏又是被剥夺后宫之权，更是与太后的生母平起平坐。
曹夫人看着丈夫这张脸，连忙不停拉扯他的衣袖，圣上的寿辰，你一直耷拉个脸，又一脸担忧看着嫡太后，到底是想如何，是想让圣上更厌恶曹家还是更不喜自己的女儿。
能不能多考虑一下女儿，如今在后宫之中的地位还不如那华美人！
曹国舅一把拉回自己的袖子，这个动静可不小，曹夫人面色一僵，可又想起这里哪里是她们可以放肆的地方，连忙挤出一丝笑容。
不敢再轻举妄动。
宴会已经演绎到了一半，众人也不像刚开始那般拘谨。
濡染一阵紧凑的鼓声响起，这让殿内的众人一惊，纷纷四处张望，而半空之中一个被绑着丝绸敲着鼓的蒙面美人缓缓落在正中间。
有音乐响起，从各处跑出来的舞女们纷纷抱着一支鼓。
鼓错落的放在地上，随着音乐的起伏在盘、鼓上高纵轻蹑，浮腾累跪，踏舞出有节奏的音响。
一时之间所有人被此舞蹈看的入迷。
沈青梨望着正中间的蒙面美人又回头看了看某处空落的座位，便猜到是何人。
孟春也在自己的耳边轻声道：“主子看着眉眼似是曹美人呢。”
沈青梨点点头：“跳的不错，这一次该晋位了。”
孟春神色一紧：“那曹太后那边岂不是。。。”
“圣上自有决断，咱们看咱们得。”
果然一舞结束，掌声纷纷响起，靖安帝叫了一声赏，便算是认可。
而那蒙面的美人掀开布，露出真容，跪倒在地：“妾身祝圣上龙体安康，愿世清平。”
曹美人胸膛微微起伏，眼中带着期盼望着靖安帝。
却不想靖安帝不过是点点头：“好，不错。”
便把自己给打发了。
上座的嫡太后想了想还是出声道：“曹美人这舞蹈跳的不错，哀家也是头一次见这样有心意的舞蹈。”
太后看了一眼儿子接着开口：“跳的确实不错，皇儿便恢复曹美人的位分吧。”
靖安帝瞬间明白了阿娘的意思，点头：“既然母后觉得好，那便恢复曹婕妤的位分，赏一套头面。”
曹婕妤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后心中又是失落。
这个舞她求着人编了鼓舞士气的舞蹈，苦练技艺，为的可不是仅仅恢复位分。
可。。。
若自己。。。那便是不识抬举。
想到此，曹婕妤跪在地上谢了恩。
华美人欣赏着这一遭，笑的勾人：“妾身还以为曹婕妤这般出身的世家女，是绝不会放低姿态迎合旁人的，倒是我对曹婕妤有了误解。”
这话一出刚刚坐下的曹婕妤脸色煞白，半晌儿冷着脸呛回去：“华美人竟然是这般不懂宫规的吗？本小主是婕妤，尔不过是美人，也是你能冷嘲热讽的？”
华美人哼笑：“再婕妤也不过是个空壳子，等您名副其实了后，再来治罪妾身吧。”
说着便欣赏起正中央的舞蹈：“一边轻拍手一边似是喃喃自语：“还是专业的舞姿更好看啊。”
曹婕妤的脸更黑了。
旁人看着她俩打机锋，也有几个幸灾乐祸的，不要脸，硬讨来的位分，也配与她们平起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