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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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羽看清背影后，终于，最蛋疼的来了。
是受凌县令连累的女儿，也是陆羽在学府的导师，凌心红。
虽然只是挂个名，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教导，但她是很关心陆羽的，至少在陆羽来看是这样的。
由于担心凌心红，陆羽的神识悄悄跨过门缝，终于能听清屋内的人在说什么了。
“爹。”凌心红半跪在凌成志旁，看见地上和父亲额头上的血迹，心中很是痛心，就连扶起父亲都不被允许。
她半抿着红唇，眼神坚定的看向场上能决定父亲命运的少年。
“我答应。”
既然当事人同意了，其他人再怎么反对也没有用。
凌成志跪在地上，想要说什么，却久久无法开口，要么跟着他去青州送命，要么当五皇子的侍女，衣食无忧，或许这也是她最好的选择。
五皇子道：“现在同意了？但好像有点勉强啊？到时候传出我欺凌良家妇女可就不好了。”
“我是自愿的。”凌心红急了，要是五皇子不同意，那就真要全家流放至死了。
五皇子眼神锐利，偶有奇光闪过，“你的行为不能代表你的心，更何况，在场还有反对的人在。”
内场里鸦雀无声，似乎有人吞咽口水的声音都一清二楚，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想从对方眼神中看出心虚的表情。
最后所有的目光集中在内场中间跪着的凌成志上，要说最不情愿，也只可能是他了。
“安叔，把这只小老鼠揪出来吧。”
得到五皇子命令的巡查官，停止敲击桌面的手对着正前方虚抓，又往后一拉。
在外面偷听的陆羽被一股力量给拉了进去，一个猝不及防，摔倒在地。
“胆子不小，居然敢偷听。”
巡查官冷哼一声，声音不大，却在陆羽的脑海中震荡。
“是精神攻击。”陆羽只感觉脑子要炸一般，双手抱头，面目狰狞。
冰鳞甲只能用来抵挡物理攻击，对于精神方面陆羽自认为超过同阶，不需要担心，现在看来大错特错了，虽然面对金丹境强者再怎么挣扎也无用，这也是给陆羽提个醒。
“大人，这位少年也是这次事件的受害者，还请大人手下留情。”说话的是谢家家主，陆羽对于谢家来说算是救命恩人了，要是没有他，谢妍莹都不知能否活着出来。
“大人，这陆羽也是我道宗弟子，还请看在道宗的面子上放他一马。”
那道宗代表人也开口说情。
有了道宗开头，这里和陆羽有关系的势力也都在帮他说话。
巡查官的精神攻击还没停下，他看向五皇子。
在五皇子没发话之前，不管他是道宗还是儒家，都是不会停手的。
在大周王朝，一定是大周皇室最大。
五皇子抬抬手，“行了，比起这个我更对你为什么有这么强烈的反对情绪感兴趣。”
陆羽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目光直面五皇子，“因为她是我老师，她很关心我，这就够了。”
哪怕被凌县令克扣了金钱，对他有所不满，但也不能将怒气转移到凌心红身上。
“好好好，上演一副师生情深是吧？”五皇子笑着鼓掌，“那这样吧？我给你个机会，要是你能打败我，我可以考虑只罢免官职，不做其他处罚。”
五皇子竟然松口了？
巡查官知道这是五皇子是不会输的，他吃惊的是殿下竟然会对这样一个平民做出退让。
“陆羽，老师很感谢你，但这是我们家里事，不用你掺和进来。”凌心红推促着陆羽出去。
陆羽笑了，“您还不了解我吗？”
他走上前，双手抱拳，“殿下，多有得罪了。”
上方的五皇子示意侍女退下。
道宗代表脸色不太好，陆羽是重点关照对象，可不能在这里出了问题，他手放在桌下，一张灵符悄无声息的在自燃。
“先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资格吧。”五皇子一改病怏怏的姿态，仅是坐在那里，一股特殊的威压席卷全场。
在坐的妖类觉醒者即使修为比五皇子高，也被这股威压所影响。
这是高阶妖兽对低阶妖兽血脉上的压制，与修为无关。
传闻大周皇室与一条金龙签订契约，所有的皇室成员都会被金龙赐福，获得龙之力。
五皇子所使用的正是龙系天赋的龙威。
陆羽承受着龙威，低声细语道：“这感觉就像是被玄蛇盯上一般，身体不自觉的颤抖，灵魂深处都在劝说着自己不可敌。”
“但我偏不！”陆羽顶着巨大压力，往前走出一步。
就像是第一次见到巨龙的屠龙者，他没有被巨龙的气势吓跑，而是勇敢的迈出屠龙的第一步。
“哦？有意思。”五皇子从来没见过，一个比自己小的偏远地区修炼者还能在龙威下不倒。
这可不是光靠勇气和毅力就能行的事。
“十三岁的淬体八重，这个修为放在郡城不算出众，但他的精神力到了淬体境的巅峰也算勉强能达标。”巡查官暗暗评价。
“那么，通脉境的龙威呢？”五皇子气势暴涨，身上浮现出龙纹。
这龙威一达到通脉境的级别，四大家族一边只有谢家主修为较高，看上去比较轻松，其余三位都是家族里有威望的人，修为不一定高，正在苦苦支撑着。
另一边的三大圣地就很淡若自如，道宗捏符，儒家阅书，佛门转珠，各样的法宝抵御着龙威。
场中，最能体验龙威的还属陆羽。
通脉境的威压已经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他的身体就像是背上了重物，被压的抬不了头，更别说再往前走上一步。
“啊，不能就这样倒下。”陆羽张大嘴宣泄着全身的压力，他表面肌肉显现，青筋暴起，一层淡淡的蓝色晶片出现在皮肤上。
冰鳞甲，陆羽最后的底牌，连对方坐在那里就被逼出来了，这巨大的差距，不可能获胜的。
场上威压还在持续增长，无往不利的冰鳞甲竟然第一次出现裂缝，咔嚓，鳞甲脱落，陆羽撑不住了。
就在身上最后一片冰鳞甲掉落，龙威消失了。
这给了陆羽喘息的时间，此时的他精神虚脱，满身大汗，连凝结自身汗珠的寒气都没了。
“你很不错，能承受住我二脉的威压，这次就算你赢了，有考虑加入我这边吗？待遇的话绝对不会比你在道宗里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