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决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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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赛现场。
“感谢各位支持民族文化……”主持人讲了一堆漂亮话，才切入正题，“我们先来看看，属于第一名的奖励。”
两位礼仪小姐走上前，一个抱着奖杯，一个端来个托盘。
托盘上盖着红绸子，主持人掀开，露出几摞钞票，手指拨了拨里面，接着说：
“奖金五千块，货真价实，大家想不想要？”
把话筒递向观众席。
“想。”
观众席几乎坐满人，黑压压一片，喊得最响的，就是平县和丰县。
毕竟得了第一名，不止有钱，还有荣耀。
人群里，张绣静静看着，时不时鼓两下掌。
现场很热情，主持人请礼仪小姐把奖金放下，看了眼手里的提词卡，
“说到奖金，咱们还得感谢各位出资，筹办比赛的老板们。他们是……省建筑公司的马老板，沈老板，以及来自京都的程老板。请各位以最热烈的掌声，欢迎他们。”
掌声中，三位老板走上舞台，都是西装革履的打扮，但程超的西装明显更合身，也更贵气。加上高挑的个子，身上像多打了一层光。
主持人一一介绍，各位老板说起漂亮话，也是滔滔不绝。
介绍到程超的时候，台下有个女人喊了一声，“老板，你结婚了吗？”
“要是没结，咱俩试试。”有人跟着起哄。
“咱们观众很热情啊。”主持人把话筒递到程超面前。许是程超压迫感太足，手有些细微抖动，“程老板，介不介意聊两句私人问题。”
“我老婆就在观众席上，这些话，还是少聊。”程超目光扫过观众席，停留在张绣脸上，“要不然，我要跪搓衣板儿。”
台下哄笑。
张绣也笑出声。
杨姐凑近说：“这老板，还真俊，我以为是个秃头大肚子呢。”
陈会长认识程超，也知道他是张绣的男人，回头瞧了张绣一眼，似乎想说什么，没说出来。
还有王春花，也盯着程超，揉了揉眼。
“程先生真幽默。”主持人见好就收，“私人问题我们台下再聊，请各位老板落座。”
等都坐下，他接着说：“今天，他们三位会作为评委，拥有给绣品打分的权利。每人十分，其余七十分。还是由省协会的各位绣师决定。下面我宣布，比赛正式开始。”
“请张绣小姐，和徐阳先生上台。”
张绣站起身，便被一束灯光笼罩。
她今天穿的是件天蓝色长裙，料子垂顺柔软，很宽松。浑身上下没别的佩饰，只有一头黑发，瀑布似的垂在腰间。
走动间，带起几分飘逸。
和徐阳一起走上舞台，主持人又忍不住调侃，
“两位先打个招呼吧。”
“你好，张小姐。”徐阳说。
他脸色发白，眼睛下还泛起乌青，这种状态，有点像练绣功时，耗费了太多心神。
张绣点了下头，算作招呼。
“比赛第二，友谊第一，两位别太紧张，握个手……”
“开始比赛。”程超忽然接过话。
气氛不对，主持人额头出了一层汗，没敢再多说，宣布比赛开始，先请两个人在绣架前落座。
再请尚老师出题。
朝尚老师鞠了个躬，张绣才坐下。
尚老师拿起话筒，笑得和蔼，“这俩孩子，都有前途，本来不想出题，让他们自由发挥，又怕最后不好评判名次。我就出一个。”
她写下一个“狂”字，给俩人看。
俩人点头。
灯光暗下来，只留下两束，笼罩在两个人身上。
张绣穿针引线，不慌不忙。
徐阳坐着，没动。
十多分钟后，才拿起针线。
离徐阳不过两尺远，清楚地感觉到，他在强行调动心神。
这么做，确实能为作品添意境，只是太危险了，如果受到打扰，弄不好连命都丢了。
当年她为了练绣功，强行耗费心神导致吐出心头血，昏迷不醒。师父请遍名医，才救回她一条性命。
好在，观众席还算安静，偶尔小声讨论并不影响。
王春花呼出两口气，满脸不服气，小声说，“会长，组长，上回张绣那副绣品，说不定就不是她绣的…”
“别胡说。”冯组长插话。
“你们没见，京都那个老板跟张绣……我看见他们俩亲嘴儿啦。”王春花有点急。
“行了。”会长接话，“看比赛吧。”
“可是，那男人还是评委。”王春花不干，“昨天那幅绣品，说不定就不是她的！”
说着，声音大起来。
会长左右瞧瞧，压低声音，“赢也是咱们县赢。这事儿，别提了。”
“不行！好事儿不能全让她给占了。“王春花“噌”地站起来，冲着舞台喊，“这比赛，不公平！”
这么一吼，现场乱起来，王春花几步走到台上，指着程超，“这个男人，跟张绣是那种关系，比赛根本就是假的。”
陈会长和冯组长过来，拉她回去，她说什么都不走。
主持人急忙过来调解，还叫来了保安，可已经控制不住观众了，现场乱成一团。
徐阳咳嗽两声，手开始发抖。
张绣稳稳绣着。
“徐阳。”她说：“不要听，也不要看。你要绣的，在你心里，在你手上，而非眼前。”
很缓慢的语调，像黑暗中指引迷途的灯塔。徐阳放下针线，闭眼缓了一会儿，拿起针，接着绣。
“拉我干什么！”王春花打开会长的手，指着程超，“你问问他，他是不是和张绣亲嘴儿啦？”
主持人有点懵，“程老板……”
程超靠在椅背上，脸色不怎么好看，“她是我老婆，不行？”
“什么……”老婆俩字，让王春花愣了愣，“你是投资商，老婆参加比赛，你们分明是作弊！”
这话一说，输了的县全来讨公道，让程超给个说法。
“你们质疑的，是省绣师协会的公正性。”程超说。
尚老师站起来，“我可以保证，本次比赛，公平公正。”
“我也保证。“会长陈姐急忙说：“尚老师绝不会作弊的。王春花，给我下去！“
说着，强行把王春花拽下台。
台上观众太多了，都在质疑程超和张绣的关系。
主持人实在没办法，只能请程超和另外两位老板，退出评委席。
可是，大家还是不买账，他们已经不相信节目组了，主持人已经控制不了局面。
程超叫他过来，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主持人眼睛一亮，点头，拿起话筒，大声说：“请大家听我说。”
人群安静下来，他接着说：“刺绣是我们华夏子孙的瑰宝，那么我们每个人，都有品评，和评判的权利。我已经和节目组商量过了。等张绣和徐阳的绣品出来，请大家一起打分。”
这话一说，大家讨论片刻，有人问，“要是他们都不行呢？”
“谁自信能胜过我老婆。”程超站起来，“我继续出资，加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