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羊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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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灿的鬼魂幽幽地站在那里，程春礼强行镇定，看向面前的鬼魂：
“孩子，你说，你到底遇到了什么难事非要寻短见不可，你现在还有什么心愿未了？为什么要缠着我儿子？”
“我不知道......”白灿灰白的脸上满是迷茫。
“不是？你怎么回事啊？”
祝红星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刚刚不是她嚷着要报仇的么，怎么现在见了仇人反而变身小白兔了？
太奇怪了，这件事，从头到尾，都透着古怪。
祝红星眉头紧蹙，神情严肃，竭力捋着事件始末，从昨晚的梦境到今天下午白灿的袭击......
黑气！
祝红星一步上前，伸手探于白灿额头，感应着那股邪门的黑气，奇怪的是，黑气竟然完全消失了，难不成是刚才宝铃的圣光将黑气驱散了！
她调动记忆，时间又回到了下午的打斗。她仔细观察着黑气的去向，果然，在她请出宝铃后，黑气被金光尽数吸出化解了。
“我，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白灿翻白的眼珠转向祝红星，身旁的程春礼哆哆嗦嗦地说道：“这位同学，要不你还是先让白灿回去吧，等想起来再说？”
祝红星知道现在问白灿也问不出什么来了，她念动咒语，将白灿重新收入宝铃。
气温瞬间回暖，程春礼却腿一软，跌坐了下去。
三人短暂了沉默了几分钟，祝红星清了清嗓子开口：“程教授，不好意思，今天的事情让您受惊了。”
程春礼摆摆手，“没关系，我现在只想知道，她以后还会缠着我儿子吗？”
“不会了，白灿已经被我收了，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可是......”
祝红星顿了顿，不知道该不该问那件事，可现在没有白灿的指证，自己万一开口后，人家咬死不承认怎么办？
事情陷入了僵局，既然不能贸然讨伐程春礼，那就先按兵不动吧。
“可是什么？”
程春礼追问，“是不是白灿担心自己死后家里的经济状况？这个我会向学校申请，给她多追加些赔偿的，并且我还可以自己出钱，只要她不再缠着我儿子，多少钱都可以。”
“这样也好，那就麻烦您了。”
祝红星并没有反对程春礼提出的建议，如果真的是因为他的罪恶导致白灿自杀，祝红星巴不得他掏空家底赔给白灿的家人，可要是这事情另有隐情......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反正能多给点钱总是好的，起码，能让她的家人稍微好过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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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市的边缘，有一座废弃已久的厂房。厂房内部破败不堪，墙壁剥落，露出了灰白色的砖块。一盏摇摆不定的吊灯发出昏黄的光芒，光线在空气中的灰尘里跳舞，创造出一种幽暗诡异的气氛。
厂房的一角摆放着一张破旧的木桌，桌面上摊开了一副破旧的扑克牌。四周堆满了各种废弃物品，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潮湿的土壤味。
几个男人围坐在木桌旁，面孔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扭曲。每当有人出牌时，周围都会陷入短暂的沉默，只听见扑克牌在桌面上沙沙的声音。偶尔，一阵高声的笑骂或愤怒的咒骂打破了这沉闷的气氛，紧接着又恢复了那种压抑的寂静。
唐尤，一个瘦削的男人，颧骨高耸，眼睛狭长，嘴里常嚼槟榔，国字脸上有着一道刀疤，看起来颇为凶悍。他操着一口湘南方言，不耐烦地摔下手中的牌：“麻卖痹，不耍咯不耍咯！老子牌嗦死哒！”
他嘴里吐出一个槟榔渣，语气中透露出不满和恼怒：“老子今天不走运，晚上找妹坨的钱都输光球咯。”
坐在他对面一个戴眼镜的精明男人笑眯眯地安慰道：“莫急莫气，再来一把噻，又不是输你堂客。”说话的人叫刘车，是今晚三人里收获最多的。
“收了吧，我也不想玩儿了。”
羊叔缓缓放下手中的牌，靠在身后的椅子上。他慢悠悠地点燃了一根烟，深吸了一口，眼睛半闭着享受着烟雾带来的短暂宁静。
烟雾在昏黄的灯光下缭绕，给这阴暗的厂房增添了几分朦胧的氛围。
没人知道羊叔的真名叫什么，也不知道他来自哪里，只知道他这个外号。他的外表并不显眼，身材矮小但结实，一头灰白的头发和满脸沧桑的皱纹透露出他的年龄大概在六十岁左右。他的眼睛虽小，但闪烁着精明而冷酷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一切。
“大尤，你弟弟那边有消息了吗？”羊叔抽完最后一口，将烟头丢在地上用脚揉灭。
“不晓得，我问一哈。”
唐尤刚拿起桌上的手机，正巧电话铃声响起。
“楣别，那个细妹子的事儿搞得咋子咯？”
手机那头，唐楣的声音显得有些慌张：“哥，我正要给你报，我咋个感觉事儿有点不对头！”
唐尤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他压低声音追问：“你个哈卵，为么子不对头？”
唐楣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是受到了惊吓：“哥，这都过去三天了，我连一个魂儿都么招上来！”
唐尤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他震惊地反问：“你港么子？你莫宝，咋个可能一个都莫收上来？你不是说内个细妹子昨儿个跳楼咯？”
“是真滴，我也不知道出了么子岔子，我今天去了趟湘南大学，发现那个老东西不仅没死，还活蹦乱跳的！他儿子也好的很！不仅如此，我现在连那个细妹子的魂也招不回来咯！”
唐楣的话里有几分难以置信和恐慌，“现在要咋个办啊大哥，羊叔那儿......”
“好，我晓得咯，羊叔那边我来弄。”
唐尤挂断电话，转身看向羊叔，眼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羊叔，出岔子了，楣别说魂一个都没收上来......就连那细妹子的魂也不见咯。”。
听闻此话，在场所有的脸色都沉了下来。
“咋个回事？”刘车问道。
唐尤向羊叔投去求助的目光：“我也不晓得。羊叔，现在咋个办......还有三天就要交魂儿咯，到现在我们手里头一个也么得，要是上头怪罪下来咋个办？”
羊叔的脸色阴沉得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他的声音低沉而冷静：“收拾一下，现在去趟大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