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不打不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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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天寒发现有人在蹲他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在那人身后反蹲了对方，结果几天下来，他发现对方的耐心很好，除了中间离开了一小段时间去买了些吃喝的东西外，其余时间一直在烂尾楼外面静静的埋伏着。
终于，那人发现一连几天都没蹲到人后，就收拾了一下东西，打算离开这里。赵天寒犹豫了一下后，决定还是将对方制伏后，问一下底细。
而赵天寒犹豫的原因就是他对这个人的来历感到很蹊跷，首先他肯定不是警察，因为这么多天了就他一个人在这，这实在不符合警察蹲点的规矩，而如果是冯作才那边的也不合理，因为他们如果确定了自己在这，大可以安排警察来抓自己，而不是就派一个人过来蹲他。毕竟，赵天寒的身手在全省警界还是很有名的，没有人会傻到就派一个人来对付他。可是，除了这两种可能之外，他实在想不到还有谁会来找自己，为了安全起见，赵天寒还是决定先下手为强，提前将隐患消除掉。
那人从藏身的地方收拾好东西后向路边走去。忽然，他心中闪过一丝警兆，猛地回头看去，发现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站在他的身后。
那人盯着戴着口罩的赵天寒看了一会儿，将身上的包放到地上后，说道：“你果然没有走！”
“你是谁？”赵天寒问道。
“我叫陈尚斌，陈尚武是我二哥。”
“你来替你哥报仇？”赵天寒十分诧异，他千算万算，没想到对方竟然来自菲律宾。
“不错。”陈尚斌并没有废话，一边活动着手脚，一边说道：“既然你主动现身了，开始吧！”
赵天寒倒没有着急，而是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本来要回菲律宾的，没想到在路上正好看到了你，看来是我二哥在冥冥中帮我。”陈尚斌并没有隐瞒，如实的回答道。
赵天寒听到这里有点后悔，自己这不是没事找事吗？今天自己要是不现身，这个陈尚斌很可能就回国了，这下倒好，无缘无故还得打一架。
“当时在医院外面是不是你开的枪？”赵天寒问道。
“不错，是我。”
“还有一个开枪的是谁？”
“我不知道。你的问题有点多，想拖延时间吗？”
“能不能不打？”赵天寒摸了摸鼻子说道。
“你说什么？”陈尚斌怀疑自己听错了，说道：“你杀了我二哥，能这么算了？”
“要不我给你道个歉？”赵天寒语气很诚恳的说道：“我杀你哥纯属意外，我也是被人给坑了，有人要害我，故意让我去菲律宾送死，我只是为了自保，真没想杀你哥。”
其实按赵天寒以前的脾气，早就跟陈尚斌打起来了，不过他现在实在是不想节外生枝，一旦引起警察的注意，自己就不得不跑路了。
“你能打过我，我就不再找你报仇。”陈尚斌直截了当的说道。
“那咱们进里面打吧，别让人看见。”赵天寒见陈尚斌非得跟自己打，无奈的说道。
“可以。”
两人进到烂尾楼的一楼大厅，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后，打斗在了一起。
赵天寒和陈尚斌都没有拿武器，只是用着最原始的拳脚搏斗，双方你一拳我一脚打了数个回合后，赵天寒抓住对方的一个破绽，一脚踢在陈尚斌的肚子上，将其踢出去几步远。
陈尚斌揉了揉肚子，摆好架势再次冲了过来，可没多久又被一拳打在了脸上，顿时被打了一个趔趄。
陈尚斌不服输的又冲上去，可还是连着吃了几次亏。陈尚斌终于意识到自己在拳脚上不是赵天寒的对手，识趣的没再上前，赵天寒见陈尚斌停了下来，于是说道：“怎么样，服了吧？”
陈尚斌并没有理会赵天寒，而是向四处看了看后，迅速跑到一旁，捡起了地上的一根四五十公分长的水管。
“嗐，你这就不讲究了，怎么还拿家伙呢？”赵天寒见陈尚斌还想继续打，连忙也找起了武器。
“接着！”陈尚斌并没打算占便宜，捡起另一根差不多长的水管扔给了赵天寒。
“讲究！”赵天寒掂了掂水管，说道：“用棍子要是还打不过我，你是不是就找我报仇了？”
“用棍子，你不行！”拿到棍子后，陈尚斌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仿佛有着无比的自信。
赵天寒眉头一皱，深吸了口气，谨慎的看着对方。而陈尚斌用了一个将短棍斜扛在肩上的奇怪姿势，一个垫步上前的同时棍子顺势向下一砸，赵天寒持棍格开后，还没等下一步动作，陈尚斌的棍子已经毫不凝滞的转了个方向挑了过来。
赵天寒仓促间一挡，可陈尚斌的棍子没等碰上就再次掉转了方向，斜刺里打在了赵天寒的胳膊上。赵天寒心中一惊，他没想到陈尚斌的棍子不但速度快，而且招式极其熟练，一看就是在此方面浸淫多年。
还没等赵天寒缓过来，陈尚斌的棍子再次如泼雨般袭来，手忙脚乱的赵天寒只能拼命护住要害，可身上却被连续打了数下，饶是赵天寒皮糙肉厚，也是疼的直咧嘴。
这么多年打架从没吃过亏的赵天寒今天却吃了瘪，被陈尚斌打的连连后退，眼瞅着被逼到了一处墙角。
赵天寒知道自己一旦没了退路，就只有被动挨打的份了，于是他决定冒死一拼。
这时，陈尚斌一棍挥向赵天寒的脑袋，赵天寒一反常规的没有举棍格挡，而是把头稍稍一偏避开要害，同时把手里的棍子扔向了陈尚斌的头部。
陈尚斌的棍术以快速流畅为主要特点，一旦发动起来绵绵不绝，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时间，但正是这样，这种棍术对节奏感的要求很高，而赵天寒不按套路的招法瞬间打乱了陈尚斌的节奏。
陈尚斌为躲避飞来的铁棍，只能抬起左肘低头护住面门，右手的棍子虽然打在了赵天寒的肩膀上，但力量已然不足。
赵天寒等的就是这稍纵即逝的停顿，他立刻上步转身同时双手抓住陈尚斌的右手，一个过肩摔将陈尚斌摔在地上，紧接着用力一扭陈尚斌的右手，陈尚斌吃痛后手里的铁管脱手后落在了地上。
陈尚斌反应也是极快，立刻顺势原地滚了一圈确保自己的右手不会被扭断后，用力向下一抽，右手脱离了赵天寒的掌握。
赵天寒根本不敢给陈尚斌喘息的机会，万一再让他捡起棍子，自己只有继续挨打的份。于是赵天寒趁着陈尚斌起身的功夫，上去一个膝撞直奔对方面门。
陈尚斌此时起身刚起到一半，仓促间伸出双掌叠放在一起去挡赵天寒的这下重击。可是陈天寒这次是使了全力的，陈尚斌虽然用手挡在了身前，依然被这一下隔着自己的手重重的撞在了脸上。顿时，陈尚斌鼻血狂喷，同时身体向后连连退去。
眼看陈尚斌就要撞上身后的墙壁时，赵天寒突然大叫一声，猛地冲上前来一把抓住陈尚斌的左手并奋力向自己身前拽了过去。鼻子遭受重击的陈尚斌此时疼的意识都有些模糊了，他完全处于本能的一个右臂肘击顺势击打在了赵天寒的左脸上。
“艹！”赵天寒根本来不及躲闪，被这一下打的趔趄几步栽倒在地，赵天寒半坐在地上晃了晃脑袋，嘴里一片咸腥，紧接着吐出一口血痰来。
陈尚斌捂着鼻子缓了半天，才止住了鼻血和眼泪。他正欲继续上前，赵天寒却抬起胳膊说道：“你这人不讲究啊！刚才要不是我救你，你都死翘翘了，你不但不谢我，怎么还给了我一肘子？”
陈尚斌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身后的墙壁上竟然有根突出来五公分左右的钢筋，如果刚才不是赵天寒及时拉住了他，此时他的脑袋已经被钢筋刺穿了。
陈尚斌张着大嘴愣了半天，不解的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赵天寒揉着红肿的腮帮子，有些含糊不清的说道：“我看你这人还行，死了怪可惜的。”其实，赵天寒是考虑到如果陈尚斌死了，尸体他根本没办法处理，一旦被警方发现，顺着线索很可能查到自己身上，可他现在最不想发生的事情就是被警察发现自己还在省城。
但不杀陈尚斌也有不杀的麻烦，如果对方不讲究，继续纠缠自己，或者把自己的行踪透漏给警察，那也是很让人头疼的事。
于是，赵天寒就只能赌一赌陈尚斌的人品了，希望他不像他那两个哥哥那样坏吧！
陈尚斌此时脑子有些短路了，他竟然被自己要杀的仇人给救了，这接下来可怎么玩？
“就算你救了我，但并不是我让你救的，所以，我不欠你的。”陈尚斌非常无耻的说道。
“我没说你欠我的，只是咱们刚才的比试，你是不是输了？”赵天寒并不想道德绑架陈尚斌，只是非常在理的问道。
“我没输，但也没赢，咱俩算平手。”陈尚斌脸色有些红的说道。
“行，算平手，你是不是可以回菲律宾了？”赵天寒见陈尚斌这么要面子，也就没再刺激他，而是给足了台阶说道。
“你又没赢我，我为什么要走？”陈尚斌不讲理的说道，“等你打赢我再说。”说完，陈尚斌就想去捡棍子。
“停停停！”赵天寒有些无语了，难道自己真的只能杀了对方才行？
“怎么？你怕了？”陈尚斌仿佛又恢复了自信问道。
“不是怕不怕，主要是咱俩没必要再打了。我都说了，我杀你哥只是为了自保，是有人为了害我把我派去菲律宾的，我也是受害者啊！你要杀我才是正合了真正害死你哥的凶手的意了！”
“可动手杀我哥的人却是你！”
“我只是个工具，就跟你手里的棍子一样，你把人打死了，能说是棍子杀的人吗？”
陈尚斌想了一下，觉着这个台阶挺好的，他虽然嘴硬，但心里却什么都明白。刚才赵天寒确实救了他一次，自己再非要杀他确实不占理，可他又不能说不给他二哥报仇了，虽然他也挺看不上大哥和二哥做事的风格，但毕竟是从小长到大的亲兄弟，两人对他也很好，所以，听说二哥被杀后，他特意向自己的行动组长请假后赶了回来。
“你这次被警察通缉是不是也是这个人害的？”
“应该是他。不过你怎么知道我是被冤枉的？”赵天寒问道。
“猜的。你不像是能干那种事的人。”
“没想到你还挺会看人。”
陈尚斌思考了一会儿后，说道：“害你的人是谁？”
“你要干什么？”
“杀了他给我哥报仇，也算我还了你刚才救我的情，然后咱俩再好好打一架，不死不休！”
“害我的人可是省公安厅的副厅长，你是不是疯了要去杀他？”
“这就不用你管了，你把名字告诉我就行。”
赵天寒头疼的看着陈尚斌，说道：“他也只是个小角色，在他上面还有别人，你要真想替你哥报仇，就得把他们全部揪出来才行。”
“这么麻烦吗？”陈尚斌听着头有点大。
“不但麻烦而且危险，你还是听我的回菲律宾吧，等我把这里的事解决完，我会去找你的。”
“嗯。”陈尚斌确实想打退堂鼓，毕竟单是杀一个人还好说，但要去跟一整个势力去斗，就是螳臂当车了。
“你不用不好意思，害我的人势力太大，跟他们斗就是九死一生，是个人都会害怕的。”赵天寒见陈尚斌还在犹豫，又劝了一句。
“我会怕他们？你不用说了，我已经决定了，先帮你对付害死我哥的人，然后我再解决你。”陈尚斌极其霸道的说道。
“哎，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听劝呢？”赵天寒无奈的看着陈尚斌，继续说道：“算了，既然你非要掺和进来，那我跟你说说情况……”
半个小时后，听完赵天寒的讲述，陈尚斌皱着眉头说道：“既然不知道冯作才上面的人是谁，那我直接把他绑过来，逼问出来不就行了吗？”
赵天寒头痛无比的说道：“大哥，要不你还是回去吧。你当这里是你们菲律宾呢？你还敢绑架公安厅的厅长？信不信不用十分钟你就得被上千名警察给包围了？”
“那你说怎么查？”
“你要想替你二哥报仇，首先要听我的安排，咱们这样……”
陈尚斌一边听着，一边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