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长相思翎霜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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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在这世间，有一个男人，无论面对任何选择，我都是他第一选择。不管遇到任何原因，他都不会放弃我。我才会跟他过一辈子。”
听完，西炎王道：“很难，比我打江山还难。”习惯性捋了下胡子，他蓦然想到什么，抚掌笑道：
“话说，我倒是知道一个人几乎完全符合你这个要求，可惜啊……”
小夭好奇心被勾起来了，缠着问可惜什么。
“可惜她是个女的！你想想翎霜，可不差不多就是你说的这样？”
“外爷真是的！不过我若是个男儿，怕是赖定翎霜姐姐了。”
“哈哈哈，那也得她自己愿意。不过你这般倒是很像翎霜那丫头，前段时间赤水家的小子想要求娶，她一句话就拒绝了。”
“什么？”虽然已经听出翎霜肯定是拒绝了，但对西炎王所说“一句话还”是很好奇。
“她问了信件发出的时间，然后说‘他想娶的是我的盛名。’”
小夭道：“翎霜姐姐向来清醒。”
……
次日，玱玹带着阿念见完西炎王，就将人交给了小夭。
对于她迫不及待想要去见翎霜，小夭先是抓着她一顿叮嘱。
“我姐姐不喜欢聒噪，你现在最好也不要凑得太近，她在做事的时候建议你不要上去打扰。
当然要是之后你和她向我这么熟了之后，这些都不是问题。现在你最好别惹到她，我姐姐向来讲理，我只会站在她那边。”
耐着性子听完，阿念才摆了摆手：“好了好了，我知道的。又不是就你有姐姐。”
“你在说什么？”
“没有没有！”想起她就是自己姐姐，阿念头都垂下去了。
不过等小夭带着她走进翎霜的琴房，阿念一下就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
“你好漂亮啊！这支簪子是哪家店里的啊？你这件衣服也好看！你的琴弹得真好，能教教我吗？”
她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叮嘱，看到翎霜越来越不好的脸色，小夭捂着嘴把人带了出去。
“翎霜姐姐稍等，我们马上就回来。”
话音落下，琴房的门关上，这个空间终于恢复了安静，翎霜长舒一口气。
‘这么想想，小夭和玱玹小时候可真乖啊。’
过了一会，再次回来的阿念安静了不少。只是眼里还带着满满的热切。
几天后，在阿念的热情下，翎霜和她“顺理成章”地熟悉起来。
不过说是熟悉，阿念自己比谁都清楚翎霜和她关系不过尔尔。
她也不委屈自己，实在想不通，就去找翎霜问。
被她神神秘秘地约出来，翎霜实在想不明白她又要干什么。
出了宫门，阿念就拉着翎霜漫无目的地在集市上闲逛。
一个个摊子走过，阿念只是翻看着摊上的货物，或无规律地东拉西扯。
见她不主动说，翎霜也不勉强，只做一副被那些精致的小玩意吸引了目光的样子。
又走了一段，看翎霜不仅不问自己有什么事，还像是真出来逛街的一样。
阿念着急，拉着翎霜随便进了一家酒楼。
“掌柜来个包间。”
海棠扔给掌柜一个钱袋，立即就有机灵的小二小跑到两人身前领路。
“两位小姐这边请。”
进了包间，阿念摆摆手让海棠出去守着门，那小二领了人过来就自觉告退了，现在这里只有翎霜与阿念两人。
“翎霜，你能不能和我说说，你到底不喜欢我哪里啊？”
“王姬活泼率真，我怎会不喜。”
不乐意翎霜这般敷衍的回答，阿念凑到她身边，抱着翎霜的手臂一顿摇。
“翎霜姐姐别骗我，你也知道我是真心想和你交好。你到底不喜欢我哪里，告诉我嘛~”
本以为她是随便一说，不想还真是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喜。
翎霜看自己一直不太耐烦的阿念，也带了几分欣赏。
她正色道：“别的都能忍，我最受不了你一口一个贱民。”
她通过打开的窗户看了眼下面的街道，放下茶杯。
“正好今日街上人多，你不如让海棠陪着下去锻炼锻炼。等你能管住自己的嘴了，我就教你一首曲子，怎么样？”
显然这个条件合了阿念的喜好，她当即就答应下来。
看她带着海棠下楼去，翎霜点了几盒糕点。
都出来了，去玱玹府上走一趟，看看小夭吧。
出来接人的是老桑，听他说涂山璟在和小夭说话，翎霜还想着小夭现在必定心情不错，结果转过长廊就看到了一脸气愤的小夭。
将食盒递给老桑，翎霜提起裙子快步走去。
“这是怎么了？不是说涂山璟在吗？他惹你不开心了？”
翎霜说着，心里却有些喜悦。
对于身上还挂着婚约的涂山璟，她属实不太满意，可偏偏小夭喜欢，自己便只能看着。
若是这次让翎霜厌了他也好……
翎霜想着，手上微微用力将翎霜拉到廊下坐着。
“小夭，和姐姐说说，发生什么了？”
“涂山璟他先是给我送青梅酒，谁知道没过多久，这酒忽然就停了，还不和我解释。我在生他的气，可玱玹哥哥需要我和他见面……”
翎霜的脸色越来越差，小夭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拉着她的衣袖道：
“姐姐，抱歉。我也想要不受他干扰，可每次见到他……”
翎霜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
“小夭，你不需要说抱歉。”
‘该说抱歉的是玱玹和涂山璟。’
翎霜回神，声音一如小夭记忆里的温柔。
“这事不怪你，不想见他就不见。去街上找阿念吧，这里有姐姐呢。”
送走小夭，翎霜一脚踢开了会客殿的门。
涂山璟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已经端端正正跪在当中。
“王姬恕罪。”
“你也知道自己有错？”
翎霜右手一甩，一条银色长鞭出现在手中。
她抬手，鞭子便带着破空声向涂山璟的后背而去。
“我记得好像告诫过你没解除婚约，就不要和小夭有牵扯。”
翎霜每说几个字就挥一鞭子，一句话说完，涂山璟背上已经洇出一片血色。
“我希望青丘公子以后可要守信些，答应了别人的事就要做到。”
幽幽地带着告诫的声音响起，翎霜收起鞭子，顺手帮他治疗了下伤口。
“多谢王姬指点。”
收拾完涂山璟，翎霜叫老桑搬了凳子，也不进屋，就坐在当院。
玱玹晚上一回来，就看到了院中的翎霜。
注意到她手里的木板，玱玹“啪”的一声跪在她面前。
翎霜睁开微阖着的眼睛，扫过玱玹。
“还挺自觉啊。那就自己说说做错了什么事吧。”
玱玹猜到了翎霜为何生气，他垂着头说了出来。
“因为今天……”我让小夭帮忙和涂山璟搭线。
翎霜的鞭子抽在地上，清脆的一下，是地砖碎裂的声音。
“只有今天？”
她平静的声音下隐藏着怒意，玱玹做这事，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之前也有过，赤水氏那次，也是小夭。”
鞭子随着他的声音落了下来：
“知错犯错，小夭是你的妹妹，不是你登上王位的工具！”
“啪——啪——啪——”
鞭子落在身上的声音和玱玹的闷哼声在院子里响起。
阿念和小夭的住处早早被翎霜施了隔绝声音的结界，他们对玱玹现在的惨状一无所知。
翎霜一下接着一下，大半个时辰过去，她才停手。
这时玱玹背上已经没几块好肉，人也没了意识。
翎霜叫来一直被定在一旁的老桑，将人搬回了屋子里。
今天她对两人动手，鞭子上并未附着灵力。伤势虽然看着可怕，但几个治疗法术下去，就已经好的七七八八。
等到玱玹从昏迷中醒来，翎霜接过老桑端来的药碗，她正想展现一下来自姐姐的“关爱”，手里的碗就被他抢了过去。
玱玹生怕自己再次被制裁，喝药的动作很快。
既然她不愿自己喂，翎霜也不强求。只是素手一翻，掌心出现一袋糖块。
“翎霜，你还拿我当小孩子哄啊。”
“嗯……”
“翎霜姐姐。”玱玹不情不愿道。接着趁翎霜不备，把那一袋子糖都收了起来。
“我今天被打得这么惨，翎霜姐姐就当可怜我了。”
不去看他的撒娇卖乖，翎霜正色道：
“若说起今天晚上，我倒是根本不想管你伤没伤着。”
“小夭是你的妹妹，你在姨母面前发誓要保护的妹妹。若是她执意要帮你我也不说什么。可你自己知道，从小夭被认回到现在，你利用了她多少次！”
玱玹垂下了头，翎霜只是静静坐在那里，可他知道，现在的翎霜可比在院子里挥着鞭子的更加生气。
“你还记得自己想要西炎山的初衷吗？你再看看现在做的这些事，我看不到你对小夭的保护。”
翎霜失望的眼神刺在玱玹身上，他感觉自己刚在灵力作用下愈合的伤口又开始崩裂。翎霜将一本册子放在他面前。
“这是西陵家在漕运上所有说得上话的人，你自己去联系。”
玱玹脸上疑惑，西陵家……
“你是西陵氏在王室最近的血脉，他们本就是你天然的助力。无论你联系他们与否，西陵氏都被划到了你这边。”
“三百年过去，西陵氏的地位下降了不少，但仍是不可忽略的世家大族……”
这边玱玹从翎霜手里接过了西陵氏的那本册子，那边上垣宫里，已经有人将这事报给了西炎王。
听说玱玹被狠狠打了一顿，西炎王不怒反笑。
“好！打得好！翎霜既是姑姑又是姐姐，他这顿打，该受着！”
下方的侍者试探道：“那王姬给出去那份名单……”
“没事，翎霜过两天不是要离开一趟，少了她。即是西陵氏是王后的母家，他也得好好磨一磨。”
次日，阿念起床后没见到玱玹，反倒是翎霜带着小夭早早到了她的院子里。
“翎霜姐，你来的这么早吗？我还没准备好……”
“没事，那件事先不急。”
看着阿念舒了一大口气，小夭对她和翎霜之间，竟然有了自己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有些难以接受。
“翎霜姐姐，你们说的，是什么事啊？”
“小夭，我觉得阿念会告诉你的，这件事还是问她好。对吧，阿念？”
迎着翎霜的目光，阿念点头同意。
“这事之后再说，今日我带小夭来，是想让她跟着你学一学王姬的张扬肆意。”
“翎霜姐姐，我……”
“准确来说，是你要学着去当一个深受宠爱的王姬。”
翎霜摸着她的头，语气柔和。
“小夭，我想让你向之前一样肆意快活。不愿意也没关系，和阿念出去散散心也好。”
在翎霜的要求下，小夭和阿念每天出去玩耍，翎霜拨了自己身边的暗卫保护，又给城里的铺子都打了招呼。
等到玱玹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他才重新出现在两人面前。
相处几天，阿念和小夭的关系突飞猛进。
至少，看到阿念抱着小夭手臂喊姐姐的玱玹是这么想的。
玱玹恢复没几天，翎霜就离开了西炎城。
离开之前，她先是揪着玱玹的耳朵一顿威胁，直言若是他再用之前的法子让小夭帮他，等自己回来，他别想好过。
又让汀兰从西陵缬给自己留下的暗卫中拨了三分之二，安排到了玱玹府上。
灌醉了不舍的小夭和阿念两人，翎霜在夜色掩护下，悄悄离开。
出城不远，就有人直接闯进了她的马车。
“可算出来了，西炎城外和夜晚可真冷啊。想必阿霜刚从送别宴上离开，定是饮了不少酒罢。”
相柳说着，往翎霜身边挪去。
“不若，阿霜帮我暖暖手？”
“停。”翎霜将相柳凑过来的身子抵住，触手温热，哪里像是在冷风中等了许久的样子。
她本想收手，却被相柳攥在掌心。
看着那张自己从小痴迷的脸慢慢靠近，翎霜眼神慌乱。
她看向车窗，用力一推。
“你，你装防风邶装久了，不会真以为自己是个郎荡子了吧？”
没有回答，翎霜犹豫着转头，就见相柳靠在车厢另一边，嘴角溢出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