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墨翼古堡——展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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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玩家忽然想起来：“对了！我们可以录下来，回头再研究它的行动轨迹。”
张伟说：“对对对！快快快！虽然我没懂你是什么意思。”
于是大家都调出手机录像，周冠怡的手机就在郝玩家手里，于是他用卓靖关的手机录像。
至于谢玩家，他在看着小金发疯，仍然带着一贯的微笑。
吴不凡问周冠怡：“你是给它安排什么任务了吗？”
“还没有啊。我倒是想让它找个机会去教堂或书房看看，但是那两个地方都没开门，它也进不去啊。”
“你白天看见小金的时候，它也这样吗？”
“那时候还没有。哦，对了，我还没跟你们详细说过它们的状态呢。无论小黑还是小金，刚出现的时候，嗯，就像是个小孩儿，还不是很明白呢。慢慢地，它们就好像逐渐明白了更多的事情，但具体到什么程度，是不是能记得生前的所有事？我就不知道了。可惜的是，到了晚上，它们也就更加像别的黑鸟了。这时候它们混乱，就好像它们自己想保持清醒，但黑鸟的血脉不允许。如果我没猜错，明天小金就会不记得我了。”
吴不凡说：“照你这么说，有没有可能是，小金想起来了什么？”
马上十一点了，小金一顿羊角风似的乱飞，离开了窗户。
郝玩家说他要回房间研究录像，卓靖关把带出来的药拿一部分给郝玩家，让他交给卡本交差。其他玩家也各自回房间。周冠怡把卓靖关扶回去，听见和吴不凡同房间的张伟很生气地大喊道：“你们谁把地上的床垫子挪一挪啊？这都没地方下脚了！”
一屋子弱弱病残相互看一眼，最后是老的麦肯过来，帮他们把床垫子靠在一边。临走之前，管家给周冠怡留下笔记本和隐写笔。吴不凡本想接过来看看，见周冠怡直接拿走了，也就没说什么。
周冠怡和卓靖关趴在已经并在一起的床上，研究小金敲玻璃的轨迹。看来看去，只看出来外圈是个圆，至于圆里面，实在是太乱了，啥也看不出来。
他们又拿出笔记本和隐写笔，在管家折角代表下次从这页开始写的那一页，用力写了“二三四到此一游”几个字，发现刚写下去的时候是有字迹的，但过了大概五分钟，字迹就消失了，连周冠怡特意用力划出来的痕迹都消失了。看来不止是隐写笔，连笔记本都是特制的，可以自然恢复。他们随意翻了翻，果然连一点别的标记都找不到。
周冠怡趴累了，翻身躺下，说：“四筒不是说我表哥老强了，比所有大boSS都强，所以你就不用担心了。”
“我不是担心，我就是生气。”
“就是，什么破游戏，居然敢欺负你的心尖尖儿！”
“去你的！”
“有种的别限制我表哥，让他自己打！主游戏根本就没那个胆儿。不过，不管怎么说，你还有个黄铜钥匙，至少开锁这一步是解决了。”
卓靖关几乎垂死病中惊坐起，当然他也没那个力气，只是头和肩膀抬起来一点，又砸到枕头上。
周冠怡倒是扑腾坐起来，问他：“你怎么了？”
卓靖关说：“我才想起来，没有锁，哪里都没有黄铜锁，那那个黄铜钥匙是干什么用的？”地下二层的实验室，只有一把锁，挂在了关着宁破城的金属门上，那是非常现代的锁，黄铜钥匙根本插不进去。除此以外，再没有任何需要钥匙的锁了。
“我得问问谢玩家。”
周冠怡拦住他：“已经十一点多了。再说了，问他有用吗？”
那倒是，没用。估计他会一摊手，说：“我不知道啊。”
“明天再说吧，你好好休息。”
卓靖关也确实虚弱得不行，趴下来，迷迷糊糊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忽听郝玩家嚎了一嗓子：“我看出来了！小金敲的是个图案！我把它敲击的点用数据标记，排除无关的散点，就组成了一个图案……”
张伟也嚎了一嗓子：“你好棒！奖励你自己睡个好觉，明天我们再看！”
郝玩家：“……”
周冠怡“噗嗤”乐了一声。
卓靖关又睡着了，做梦梦见自己拿着黄铜钥匙，在成人版的宁破城脑门上一个劲儿地捅，一边捅还一边说：“我倒要看看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梦里的卓靖关自己都惊到了，这不是摸老虎屁股，这是摸老虎脑门啊！自己还要不要命了！
果然，宁破城当时就怒了，抬腿一脚踢他肚子上，把他踢得飞了起来。他拼命扇乎着一对小小的白色翅膀，却根本没什么用，“嗵！”狠狠撞在了门上，“嗵！”又摔在了地上。落在地上后，他肚子一阵绞痛，痛得他“嗵！”一声，把鹌鹑蛋和小苹果都吐出来了。
“二虎！二虎！”周冠怡把他推醒了。
啊，原来做了个噩梦。
卓靖关抹了一下头上的冷汗，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觉得这是个噩梦，被宁破城踢一脚还算噩梦吗？真正恐怖的，是那对白色的小翅膀吧！就像画上光屁股的小天使背着的那种翅膀。
不对，真正让他觉得是噩梦的，应该是自己在梦里变成了小孩子，背着一对白色的小翅膀。好在没光屁股，而是穿着衣服，一套小孩子的黑西装，已经破破烂烂了，就像地下监牢里宁破城穿的那套。就连翅膀，也变成了那对巨大的、丑陋的、被断折成几截的黑色翅膀！难道他梦见自己变成缩小版的宁破城了？
而面前，宁破城正朝着自己一步步走来，举起那个黄铜钥匙，狠狠向自己的脑门扎了进来。
“啊——”痛！太痛了！卓靖关痛苦地捂着肚子。
嗯？为什么脑门不疼，反而是肚子疼？
“二虎！醒醒！醒醒！有人在砸门！”
“嗵！嗵！嗵！”
果然有人在砸门，所以才发出“嗵嗵嗵”的声音。卓靖关这才醒过来，却更奇怪了，这大半夜的，谁敢在城堡里乱走啊？还砸他们的门？
卓靖关感觉肚子一阵绞痛。当然他浑身没有不疼的地方，只不过之前最疼的是两肩胛，现在最疼的地方是肚子。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吃错东西了，然而他已经好几顿饭没吃了。
周冠怡已经吓得八爪鱼似的把他缠住了。卓靖关拍拍周冠怡，小声说：“我们过去看看。”
“嗵嗵嗵”的声音越来越急迫，周冠怡扶着卓靖关，还没走到门口，忽听一声鸟人尖利恐怖的长啸。
难道是鸟人在敲门？！
卓靖关这次换成头和耳朵剧痛了，痛苦地趴在地上。
周冠怡则去开门。
如果是鸟人，他可就不怕了，他还挺期待的，想看看这次四筒能把鸟人给他过滤成什么样子。
然后他一开门，就看到一只卡通小鸟，长得呆呆傻傻的，留着口水，眼睛一只向下看，一只往上翻。连叫声都是呆傻的“啊，啊啊，啊啊啊。”
四筒绝对是在报复。而被他如此恶意报复的，周冠怡猜测，很有可能是肖森。
周冠怡问它：“你干什么啊？”
呆傻小鸟继续可笑地叫着，歪歪扭扭地乱飞。
因为周冠怡开了门，把剩下七只小鸟也招来了。除了一只贴地飞行，快要飞不动的小鸟是灰色的以外，其他小鸟都是彩色的，反正不是黑色，也不像之前那只小鸟那么呆傻。看来呆傻小鸟确实是肖森。
肖森见其他小鸟来了，似乎生气了，转身攻击那七只鸟。只不过，那七只鸟中有六只都让着它，灰色的小鸟则根本不敢对上它，很快，那七只小鸟就都飞走了。
于是呆傻小鸟继续在门口乱飞乱叫。
“快关门！”不止一个玩家受不了了，大喊着让周冠怡关门。
“等一下！”周冠怡说。呆傻小鸟肯定是想向他表达什么，可惜他看不懂。
后来，似乎呆傻小鸟也放弃了，它垂头丧气耷拉着翅膀地停在门口，想了一下，忽然一偏头，一下子啄在自己的翅膀上，流下来一滴血。
周冠怡反射性地伸手去接。
那一瞬间，哪怕是卡通小鸟，也变得极为恐怖，它向周冠怡伸出去的手指猛冲过来，张开变得几倍大的嘴，就要咬到周冠怡的手指。
卓靖关的翅膀瞬间变大，伸展开来，贴地冲了过去，一把把周冠怡拉回来，另一只手则接住即将落地的血滴，迅速缩回手，再关门，一气呵成。
外面的小鸟疯了似的又叫又闹，还一个劲儿地砸门。
但周冠怡感觉，这次，那只小鸟似乎很高兴？
卓靖关趴在地上，喘了好一会儿，才说：“我知道了，我忘记吃药了，你告诉它，我马上吃。”
周冠怡打开门，转述了卓靖关的话。小鸟似乎真的很高兴，乱飞中点了点头，这才满意地飞走了。
周冠怡回头看着趴在地上的卓靖关，心情复杂。
刚才自己遇到危险的那一瞬间，卓靖关的翅膀忽然变大，而且还非常有力量，让他能一下子飞过来，把自己拽回去。
所以呆傻小鸟才特别高兴，因为它的实验成功了嘛！
但更让周冠怡心情复杂的，是卓靖关的衣服。这么大一对翅膀突然穿过衣服伸出来，那衣服，居然没有撕裂？
该不会如果卓靖关把翅膀缩回去，那衣服又会恢复原样吧。
他刚这么想着，就见那对翅膀渐渐缩小，缩回了衣服里，然后——
衣服恢复了原样。
牛！
周冠怡竖起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