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求生精英——系统权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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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靖关不想和周冠怡探讨玩家编号的问题，他试图寻找让周冠怡退出游戏的办法。眼前的光幕已经消失，他尝试抬手向空中点了一下，光幕再次出现，右上角是缩小的地图，左上角已经变成了脱离跳伞跟随的选项。除此以外，啥也没有。别说没有联系管理员的图标，连“设置”那个齿轮图标都没有。
他想了想，对前上方的空气说了一句：“管理员，请让周冠怡退出游戏。”无事发生。他又换了一句：“管理员，请让游客玩家2587-1退出游戏。”还是无事发生。
倒是他的行为提醒了其他人，一时间，机舱里“管理员”、“请让我退出”的声音此起彼伏，声音越来越大，后来干脆有几十个人一起喊起来。管理员还是没出现，卓靖关感觉他们只是需要发泄一下，才喊个不停。
大兵教官仍在一遍遍重复教给他们如何使用降落伞，声音和动作与前一次没有一点差别，完美地执行着Npc的任务，根本不在乎学员们喊得多大声，听没听见，学没学会，会不会摔死。
周冠怡问卓靖关：“管理员？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卓靖关开始松开安全带。“这个我们以后再说，现在得赶紧跳伞了。”
周冠怡立马又怂了，他护住自己的安全带，说：“要不我们再等等吧，我还没做好准备。”
“不能再等了，”卓靖关向那边看起来也像是没做好准备的人群看了一眼，说：“越到后面跳伞的人越多，我们还不知道游戏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必须先和他们分开，绝不能跳下去就roll点。”
“那我们跳哪儿？”
“跳野。现在情况不明，我们尽量避开别人。”
周冠怡乖乖地任卓靖关帮他松开安全带，拖到机舱口，紧紧抱住对方，从飞机上栽下去。
实话实说，如果不是被迫进入游戏，如果不是急急忙忙跳伞，如果不是周冠怡也被牵连进来，卓靖关还是挺想体验一下这种高空跳伞的刺激的。
其实跳下去的一瞬间，他心情确实很爽。他一边调整方向，一边欣赏风景。
天很蓝，云很白，穿过云层时，有一种被水雾温柔包裹的感觉。随后是蓝蓝的大海，和那中间绿色宝珠一样的小岛。
周冠怡向来看得开，手上仍搂得死紧，嘴上却说：“真好看。”
只是地面在眼前迅速放大的景象太过刺激，他很快就尖叫个不停。卓靖关好不容易把双臂从他的铁钳一般的搂抱中解放出来，看着高度计，准备开伞。
还好游戏确实按照大兵教官所说的那样，只要跟随跳伞，完全不必进行任何操作：卓靖关开伞，周冠怡的降落伞也同时打开；卓靖关改变姿势准备落地，周冠怡也复刻他的姿势；卓靖关落到房顶，紧跑几步，跳到地面，周冠怡也平稳着陆。
周冠怡呼吸增快，心跳加速，脸上一片红光，兴奋地说：“要不我们再跳一次吧！”
卓靖关：“……恐怕我们现在回不到飞机上去了。”
“哦。”周冠怡颇觉遗憾。
卓靖关把他拉进房间，说：“先拣装备。”
于是周冠怡就又兴奋了：“我要个p9，再要个scar。”
“这地方穷，有什么拣什么吧。”
“好的，没问题。”周冠怡根本不介意。
这时，那欢快而机械的游戏系统声音又出现了：“叮咚！尊敬的玩家2587和游客玩家2587-1，由于本游戏尚处于内测阶段，系统尚不稳定，出现了bug，将非正式玩家拉进游戏，故本游戏将对非正式玩家的规则进行部分调整……”
根据被选入游戏时的经验，卓靖关发现系统说话非常磨叽。因此他拉了一下愣神的周冠怡，说：“边拣边听，别耽误时间。”
周冠怡“嗯”了一声，和卓靖关一起边拣物资，边听系统磨叽。
“第一，本游戏将非正式玩家定名为游客玩家，编号跟随一同进入游戏的玩家的指定编号，后面再加杠一……”
周冠怡当时就不满意了：“我不要这个编号，不好听。”
系统顿了一下，问道：“那你想要什么编号？”
“我想要……1号。”
“经检测，编号1号已被占用。”
“那就666号。”
“经检测，编号666号已被占用。”
“那就999号，不对，995号。”
“经检测，编号999号、编号995号已被占用。”
“那……1212号？”
“经检测，编号1212号已被占用。”
“要不88号或者0808号或者808号？”周冠怡生日是8月8日。
“经检测，编号88号、编号808号已被占用，编号0808号不存在。”
“靠！要不我把身份证号码报给你！”
“经检测，编号2xxxxx20xx0808xxxx不符合编号要求。”
周冠怡把一袋子弩箭扔到地上，怒道：“那你家还有什么编号没被占用？”
“经检测，还有很多编号未被占用，系统全部检测并播报需要很长时间，请玩家谨慎选择。”
周冠怡叹口气，靠在墙上，想了想，说：“要不你看看3587被没被占用。”
系统愉快地说：“经检测，编号3587未被占用，玩家是否确定选择3587作为编号？”
周冠怡又乐了，“行啊，我就要这个。”
“好的，您的游客玩家编号定为3587。第二……”
“等一下，”卓靖关打断它，“我也要改编号。”
系统和周冠怡一起说：
“不行。”
“经检测，玩家2587没有更改编号的权限。”
“为什么？”周冠怡为什么不让他改编号，他懂，因为周冠怡很喜欢和他有关联的东西。他是在问系统。
“游客玩家是因为游戏bug进入的游戏，系统会尽量满足游客玩家的要求，以作为补偿。而玩家2587作为正式玩家，只能接受游戏主系统指定的编号。”
卓靖关不高兴了。
周冠怡嘿嘿嘿笑起来：“那你们主系统为什么给他指定这个编号？”
系统居然也笑了，显得它更为愉快：“呵呵呵，本系统没有权限过问游戏主系统的指令。”
于是一人一系统一起笑了起来，看起来好像相处得很是愉快。
两个房子都搜完了，目前系统只说完了第一，卓靖关叹口气，扶了一下腰。对系统说：“接着说第二吧。”
手游中的装备都在地上，或高处，如房顶或集装箱上，只需要靠近并点一下就行，还可以设置为自动拾取：走过路过，装备就会自动进入背包。可在这个游戏里，拣装备是需要玩家不停弯腰去捡的，极其废腰。游戏中捡到的装备，会自动进入背包并自动分类。可在这个游戏里，他们需要把东西塞进背包，至于分类整理，暂时不用想了。
周冠怡是在边挑边捡，或许没那么累；卓靖关则因为着急，看到差不多的都往包里塞，所以即使他的身体素质比周冠怡好很多，仍觉得很累，此时才暂时直一下腰，还被周冠怡嘲笑了。所以他想让系统尽快磨叽完，周冠怡也能专心游戏。
“哦。第二，为了弥补游客玩家，本游戏还推出其他补偿措施，如所需积分减半，游戏难度减半，通关要求降低，通关奖励翻倍等等。第三、正式玩家作为游客玩家的引路人，要对游客玩家通关游戏负责，并保护游客玩家安全，提升游客玩家游戏体验……”
“保护游客玩家安全”这个针对正式玩家的的职责，被系统塞进其他要求里，听起来并不突兀，甚至因为“保护安全”几个字很常用，周冠怡很难注意到其中的特殊意义。
只有在选入游戏时被系统的注意事项中的“本游戏承诺不死人，但不能保证不死人”反复荼毒过的正式玩家，才能听得出来：游戏根本就不能保证游客玩家不死，所以需要正式玩家来保护游客玩家的生命安全。
卓靖关的眼神瞬间就冰冷起来，再次打断系统，说：“帮我联系管理员。”
系统似乎有些心虚，说道：“很抱歉，本系统没有联络管理员的权限。”
“那你们怎么联络管理员？”
“系统不需要联络管理员。”
“那你们从玩家这里得到的信息，如何反馈给管理员？”
“系统不需要向管理员反馈任何信息，系统只需要向游戏主系统反馈信息。向管理员反馈信息，是玩家的工作哦。”
“那么你就向主系统反馈，让主系统把周冠怡送出游戏。”
“系统已经向游戏主系统反馈了呢，但游戏主系统尚未给系统下达任何指令。”
“那你刚才还说那些补偿措施？”
“那是系统自己的权限呢。”系统带着骄傲的语气回答，“在不违反基本规则的前提下，系统的权限是很大的。”
“那你还说不能给我改编号？”
“很抱歉，您的要求违反了基本规则。”
卓靖关气得实在不想说什么了。不过根据系统的意思，它对于周冠怡有不小的权限，这点倒是得好好想想如何利用。
周冠怡小心翼翼看着他，指望他什么时候能给他解释解释。
正在这时，和在飞机上同样的女声再次出现，同时所有人眼前再次出现莹绿色的字幕：
“全部玩家已完成跳伞，现在发布副本信息及任务。
副本名称：求生精英
副本范围：地图所示范围
副本通关规则：完成任意一项任务即可通关
任务一：积分达到50分；
任务二：解救美丽公主；
任务三：打败深渊恶龙。
通关奖励：系统自动掉落奖励，也可能不掉落奖励。
失败惩罚：重新进入本次副本，每次难度增加20%。
游戏规则：
一、本次游戏共有100人……”
副本系统卡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101人进入游戏，每四个人组成一个队伍。队伍为随机分配，地图中可以看到其他队友的信息，并可以通过队伍内麦克和耳机互相联系，也可以通过全部麦和全部耳机联系其他队伍，或收听个其他队伍的声音。”
听到这里，卓靖关和周冠怡抬手点了一下虚空，打开光幕，查看左上角的队友信息。还好，玩家2587和玩家3587在一个队伍内。他们还发现，玩家3587前面并没有显示“游客”二字，或许是为了保护游客玩家，他们不由松了一口气。
另外同队中还有三个队员，大家处在四个相隔很远的不同位置，拿专业一点的话说，就是控制了整个地图。
卓靖关和周冠怡不由咒骂起来。这个游戏副本明显是抄袭吃鸡游戏，抄袭你就抄袭吧，又弄个勇者战恶龙是怎么回事？
还有，既然已经抄袭了，为什么还不抄全？吃鸡游戏都是在进入前就已经组队，队员在选择跳点时，就已经开始了战术策略。你这已经落地了才组队算是怎么回事？大家还以为都是单兵作战呢。
“二、每个队伍均可以攻击其他队伍，每打死一人积一分，助攻根据情况得1分、0.5分，或不得分。”
那岂不是说，如果只靠淘汰人挣积分，每个人需要淘汰50人，那么全副本只有一个人可以达到这个要求，因为剩下的人数怎么说都不够了。但是助攻算积分这一点可以利用，好好分配一下，会对队伍中的每个队员均有利。总之，单从淘汰挣积分这一点来看，这任务实在太难了。
“三、被攻击者在受伤时可以使用绷带、急救包、医疗箱等疗伤，使用方法请详见说明书；受伤达到濒死时，可以由队友进行急救。说明书及急救流程已发放给各位玩家，请玩家自行学习，严格按照说明书和急救流程进行操作。”
与此同时，每个人的光幕上都出现了一个记事本一样的图标。打开一看，里面是疗伤用品的使用方法，以及急救的流程。
卓靖关心里咯噔一下。手游中的疗伤很简单，只要点一下疗伤用品，就会自动倒计时疗伤；急救同样，点一下就行，都不需要进行其他操作。但在这个副本里，却需要真人实际操作。他是早就因为保镖的课程，学过这些知识，还不一定与副本疗伤用品的用法相同；而周冠怡则干脆没学过。看来，必须先学习怎么使用这些东西。
至于急救知识，倒是和现实中的过程差别不大。只是，卓靖关看着流程中“大声呼救”这一条，甚为无语，难道要在周围都是敌人的时候大声呼救？还有“拨打急救电话”这一条，且不说他们身上都没有电话，就算有，难道真会有救护车奔赴到战场上来，然后再把伤者送医院去？送到哪里的医院，战地医院吗？那里可是很多人喜欢的跳点，本就不安全。再者，万一医院在安全区之外呢？要知道手游可是有安全区的，长时间呆在安全区外，则必死无疑。
这时耳边响起一个年轻女生的声音，那声音效果，就像从耳机里传出来的，同时左上角图标上一个人的编号后面出现了闪动的麦克图标：“槽点太多，都不知该从哪里吐了。”
“槽点是什么意思？”另有一人问。
卓靖关和周冠怡互相看一眼，都觉得问这话的人，搞不好与他们有不小的代沟。而听这个人的声音，也似乎是中年偏后了。
“四、副本会划定安全区，并每隔一定时间，将缩小安全区范围，间隔的时间会越来越少；留在安全区外的人会因为毒圈生命值会逐渐减少，直至死亡；随着安全区的逐渐缩小，生命值减少的速度会增快。功能饮料、药物、急救包可以恢复生命值。请玩家尽量留在安全区。”
那个中年人又说：“安全区这个，有点绕啊，什么意思？”
那年轻女生问：“你没玩过吃鸡游戏吗？”
“这是吃鸡啊，我儿子玩。”
“您儿子……多大了？”
“25。我只玩消消乐。”
忽然一声枪响从耳机中传来，紧跟着传来中年人的声音：“啊——我中弹了！好疼！是不是真的中弹啊？救命！救命！”
第二声枪声响起时，那个中年人的声音消失了。同时，左上角他的图标变成了灰色。
周冠怡看向卓靖关，喃喃道：“真的会疼……”他再没有了那种亲历游戏的兴奋，眼中迅速升起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