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黑白棋盘——意识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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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靖关这边还在拼命找线索，玉润已经唰唰唰唰把全部的员工资料都看完了。那可是几代员工的资料啊，保守估计也得有三千多份。靳往和靳归都看不过去了，过来帮着卓靖关一起找。一边找，靳归还不忘一边埋汰卓靖关：“就你这样无能的人，在我们集团，连面试的机会都不会有……嗯，你还是有一些可塑性的，可以给你个机会。不用面试了，就呆在我身边做助理，我好好培养培养你……”

“凭什么？！”靳往不乐意了，“他可是已经有人了！”

靳归不搭理他，接着埋汰：“不过你实在太不聪明，得使劲训练，还不一定能激发你可能本来也没多少的潜能……”

卓靖关听着这顿埋汰，没觉得心烦，倒是越听越心惊。在靳归的眼里自己尚且如此不足，那在神一样的宁破城眼里，自己岂不是更啥也不是！不对，应该是，在宁破城眼里，自己还能是个啥？

瞬间沮丧了，瞬间emo了，瞬间感觉再也不会快乐起来了。卓靖关手拿着资料，却一点儿也看不进去了，满脑子想的都是他该拿与宁破城之间这不知多少亿光年的差距怎么办？想得太过深入，以至于他在精神领域方面有了更进一步的成长。

不过还没等他emo多久，门就被炸开了。为了炸开总裁办公室异常坚固的门，所用的炸弹的威力也是极为巨大的，导致卓靖关被大门的碎块和巨大的冲击力砸中，当场去世。靳往和靳归一看，他们留下也没什么意思，和冲进来的保镖比划了没几下，也一起死出了游戏。

在起始点的树林中，几个人再次见了面，互相交流了自己得到的信息。

周冠怡先发言，说到了李叔和王学一骨肉分离之后又父子相认的事，然后又提到，他们虽然没有打听到关于玉苗苗的任何消息，但也知道了王学一在剧院区常去的地方。因为王学一的身份毕竟是市政府的员工，玉氏不可能放任他到处乱逛，所以他能去的地方也只有那几个：除了剧院，还有商城、游乐园等等各种纸醉金迷的地方，总之就是能够腐蚀市政府员工心灵的去处，而且一直都有人暗中监视。这种情况在李叔和他父子相认之后才有所改善，玉氏认为他们的父亲既然是在玉氏的控制之下，估计王学一也不敢做出什么违背玉氏的举动。有所改善，并不等于完全放松警惕，王学一还是在玉氏的监视之下，常去的地方只增加了剧院后巷的平房区和老员工聚居的老旧小区而已。而李叔正住在后巷的平房区，李叔的大儿子和女儿则住在老旧小区。

大家一起分析，觉得王学一很有可能以去李叔家或者去哥哥姐姐家串门为借口，顺便就把玉苗苗带到这两个地方，交给谁都行，对方会负责把玉苗苗藏起来。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在监视的人的眼皮子底下做到的，但这个猜测应该是不会错的。麻烦在于，别看这两个小区虽然破旧，但范围都很大，房屋和小路交错复杂，又几乎没几个监控摄像头，加上小区内部人员随时都有可能转移玉苗苗的藏身地点，所以虽然知道了这个线索，寻找的难度还是很大的。最好能打听到王学一前一天的具体行动路线，并且在当次游戏中就完成任务才行，因为王学一下一次一定会换线的。

轮到卓靖关他们说的时候，玉泽听说古籍确实恢复原状了，明显松了一口气。不过卓靖关他们并没有找到特别有用的线索。一方面是因为他们查找员工资料本来就相当于大海捞针，很难从旧资料中找到和现在发生的事有直接关系的线索；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这次换了玉润，导致他们很快就露了馅，总经理被玉润吓得干脆把总裁办公室的大门给炸了，所以也没给卓靖关多少时间看资料。

因此，下一次游戏重开，决定还是由玉泽去冒充玉声，这样会有更多的时间看资料。

在进入游戏之前，卓靖关问玉泽有没有听到总经理和玉钏的对话内容，想知道他们是怎么被发现的。不过因为总裁办公室的隔音太好，上一次总经理和玉钏说话时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加上玉泽他们还到处翻找东西，因此那些说话内容一点都没听到。于是卓靖关让他这一次注意听一下门外的说话声。

这一次进入总裁办公室的过程和上次玉泽在的时候一样，总体上挺顺利，卓靖关也有了更多的时间来记住老员工的资料。至于玉泽，和玉润一样，速印似的一会儿就看完了，甚至有充足的时间去翻看欣赏那些古籍。

当然他是站在门边看的，以期听到总经理的说话声。不过什么也没听到。

另一边，玉润虽然看起来阴沉且不近人情，但只知道闷头干活也很得人好感，因此周冠怡和玉润那边的前半部分进展也很是顺利。只是待到进行到打听王学一前一天的具体都去过哪里时，李叔就不愿意说了，甚至对周冠怡他们警惕起来。眼看李叔他们要跑，卓靖关他们那边再一次死出了游戏，周冠怡自然也回到了起始点。

大家又讨论了一下，觉得他们虽然不可能通过进入总裁办公室这条路来完成任务，但如果知道了玉泽玉润是怎么被发现的，或许对他们以后的游戏过程有帮助。

本来他们打算让玉泽去侧面打听一下，但这一次玉润打算再试试，因为他还没仔细看那些古籍呢。大家也没意见，反正现在也不着急，游戏可以慢慢进行。

按理说玉泽和玉润作为关键Npc，对于帮助玩家过关是没有主动性的，但可能是被古籍刺激到了，玉润特意让玉泽好好教了他一下玉泽是怎么做的，然后努力练习玉泽的语气、表情、行为方式等。他本就思维单纯，很多时候都像个小孩子似的，因此那个学习的过程，就有点像小孩子模仿大人的样子，要多可爱有多可爱。把大家给萌的，周冠怡和玉泽干脆直接上去搂玉润了，气得玉润一个劲儿地推周冠怡；就连靳归也罕见地露出满意的表情，说要给玉润安排个合适的职位，让他在自己身边工作，气得靳往去捂他的眼睛，于是两个人又打起来了。

被玉润推了几次，周冠怡放开他，笑着回头看向卓靖关，却见他正直勾勾地盯着玉润，那表情，比猪八戒看见嫦娥还不忍直视。

周冠怡不由脱口而出：“我艹，你咋啦？”

卓靖关转头看向周冠怡，花痴猥琐的表情还没变，“啊？”

周冠怡愣了一下，才想明白了怎么回事。须知玉泽玉润和宁破城的长相相比，除了显得更年轻点以外，基本没什么区别。只是双方性格上的差异太明显，加上在这个副本里，他们和玉泽玉润相处的时间太长，已经不会看到他们就想到宁破城了。所以卓靖关出现这种表情，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心中一定有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想法。

想通此节，周冠怡哈哈大笑，狠狠拍了一下卓靖关，说道：“兄弟，你在想什么呢表情这么下流，要不要我让我哥来问问你？”

卓靖关回过神来，顿时满面通红。

刚才他确实被玉润给可爱到了，不由得想象如果是宁破城本人进行这样的模仿会是什么样子。当然宁破城是不可能模仿的，那么如果自己去模仿呢？自己宁破城之间的差距也不知是几万个云泥，如果自己也能像玉润那样模仿地那么可爱，是不是会让宁破城多看他一眼？然后，就很突然地，他和宁破城的意识空间再次联通了。确切地说，是他进入了宁破城的意识空间。

宁破城还是穿着那身浅紫色的龙袍，坐在他驯服卓靖关时曾经坐过的深紫色水晶王座上，本是百无聊赖地看着总裁办公室里的古籍，看到玉润模仿玉泽，又看到卓靖关微笑的脸。说实话那时候的表情还并不猥琐，就只是看弟弟的表情。宁破城大概是真的无聊了，就想，如果自己模仿玉泽，会是什么样子，反正不会是可爱。想着想着，他就试着模仿了一下玉润那时候的表情。

偏巧这时候卓靖关闯进了进来，看见了他模仿玉泽的样子。在卓靖关眼里，宁破城比之玉润更是可爱一万倍一亿倍，于是他就控制不住地花痴猥琐起来，结果被宁破城一顿胖揍，这才回过神来，并不是被周冠怡给拍回神的。

回过神来之后，卓靖关才意识到不对劲，刚才自己怎么进入到宁破城的意识空间里了呢？他忙在意识中问宁破城，但并没有得到回答。

系统空间中，正拿着古籍看的宁破城，心思已经完全不在古籍上。卓靖关能够轻易地与他的意识空间联通，有两个原因：

其一，是卓靖关在游戏过关的过程中，确实是在快速地变强，但没想到，涨的最快的居然是他的精神力。自己只不过和他分开两三个格子，中间还穿插回去好几次，他就已经能够轻易连通自己的意识空间了。估计卓靖关脑子里一有空闲，就在琢磨着怎么能再次进入宁破城的意识空间。

其二，则是碰巧，宁破城那时候刚巧闲着没事干，在意识空间里模仿玉泽，还在猜测卓靖关会怎么想，换句话说，他那时候正想着卓靖关呢。这就好像卓靖关来你家门口，还没等敲门，刚巧你把门打开了，于是两人的意识空间就连通了。

这事可就太尴尬了。宁破城宁可行动上没事就勾一勾卓靖关，也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刚刚正想着他呢。哪怕自己当时也没想什么，就只是想卓靖关那个坏蛋会怎么想，仅此而已。然而现在尴尬了。

气得他关闭了意识空间，就像关上了那扇门，想着干脆装上一个防盗门。可不能让卓靖关直接就进到自己的意识空间了，那可是他的私人领地啊！虽然他的意识空间也没什么东西，就他那身龙袍，那个王座，卓靖关也都见过了，甚至卓靖关颇为熟悉的皮鞭也早已经被他给收起来了。如果不是刚才自己模仿玉泽被他看见了，宁破城压根不觉得自己需要安个门。

毕竟除了卓靖关还没有任何人进入过他的意识空间，而且上一次还是他为了训练卓靖关而特意允许的。被人未经允许而闯进来，还是头一次，靠！

卓靖关红着脸，又迅速恢复正常，说：

“准备得差不多了，我们进入游戏吧。”这话转得很是僵硬，大家还沉浸在玉润的可爱带来的连锁反应中，一时有些发愣，只有周冠怡笑着说：“好好好，马上开始游戏吧。”

这一次，他们设法进入总裁办公室前面的剧情还是比较顺利的。虽然玉润的表演还是有些生硬，但靳往会配合啊。玉润说“我是玉声。平时很少出门，第一次来剧院玩，有些不适应，所以想去叔叔那里休息一下”的时候，那样子感觉像是在撒谎，弄得总经理更加怀疑了。靳往于是捅了捅“玉声”，用总经理能听到的音量小声说：“要不咱们还是走吧，别让他真把你叔叔给招来，那你不又得被抓回去。”

总经理心道：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啊？一边谄媚的话不要钱的往外撒，一边天人交战要不要把这事汇报给总裁。如果是真的倒也罢了，如果这个“玉声”是假的，那他在总裁那里丢人可就丢大了。

本来这里应该是靳归臭骂总经理、把他贬得就差寻个地缝钻进去的时候，靳往把这一段改了，又小声说道：“他不会是趁着跟咱们周旋的时候，偷偷联系你叔叔来抓你了吧？咱们还是快走吧。”

“不能，”靳归说：“他不说他那个叔叔不常来嘛。再说了，等他叔叔来咱们再跑呗，咱们还能跑不过他那个老登……”靳往连忙捂住靳归的嘴，心道：原来的台词可不是这么设计的啊。

谁知这个“老登”刺激到了总经理，誓要揭穿他们这群骗子，好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于是主动给玉钏打去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