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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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睡我?”
席玉似笑非笑,在盛澜清紧张地将他带出休息室后,不紧不慢地说出了这句话。
盛澜清小小地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提起心。
好不容易避免了席玉当众说出不该说的话。
但这样独处之下,也是比较难应付的。
“碧桃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盛澜清故作镇定看向他,冷静地说道:“你自己上网看看,就知道有多少女人在打你的主意。”
她也就是其中一个罢了,这年头谁没当过口嗨党呢。
席玉目光往下,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在窗边的躺椅上半躺下,慢慢看向越发深沉的夜空。
手腕处的黑色腕表随他的动作露出一点表面,秒针滴答滴答在走。
刚才还面带笑意的男人,周身的气息陡然低沉下来。
盛澜清拿不准他的心思,存了要缓和气氛的目的,伸手拽了拽他的领带,笑道:“你的事情都办完了?这么快?”
大概还不到十分钟,席玉就过来寻她了。
“是事情谈得不太顺利吗?”
盛澜清猜测道,放柔了语气安慰他。
“别跟那些不值得一提的人生气,他们都是些睁眼瞎,居然敢拂我小师父的面子!”
席玉有生之年,都没听到过如此低劣的安慰。
过去是没人会安慰他,现在是没有人配安慰他。
只是这样的关心,还是让席玉笑了起来。
“她确实是睁眼瞎。”
他慢条斯理地说,顺着盛澜清拽的力道慢慢起身靠近她,脸颊在她指节处一触而分。
男人更加修长的手慢慢包裹住了盛澜清纤细的手指,似是意有所指。
“连我真心想要帮她,都瞧不出。”
那双上挑的桃花眼里波光潋滟,似比深不可测的海,还包裹了很多的秘密。
嗓音似玉碎清朗悦耳,语气却夹杂了一丝微不可察的落寞和叹息。
“我很伤心。”
他专注地望向她,目光对撞间却小心地收敛了气势,只余温润柔和。
盛澜清对于声线的变化,最是敏感。
她在心软之下,差点就要任由席玉予取予求。
只是盛澜清很快回过神来,心底怅然。
他可是席玉啊。
过去两人的身份还算相近,盛澜清还能胆大包天地打他的主意。
每每在夜深人静时,想着以后如果能跟他谈恋爱、再到结婚,日日一同登台演出,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但那个时候,席玉就不喜欢她。
他对待她的态度忽远忽近。
在惹得她长久心烦意乱后,席玉的存在几乎就成了她心尖上的一根刺。
他能够轻易抽身,她却不能,也做不到。
那么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断了念想,明明白白地放弃这个幻想中的结果。
更何况是现在……
席玉仍旧是她的小师父,可他还是席氏集团的掌权人。
天差地别的地位。
“没关系的,你平时对娱乐产业的涉及面,也不太广。”
盛澜清收回了手,轻笑道。
“或者下回我来开娱乐公司,你给我投资?”
盛澜清的这个想法由来已久,经过了许多日夜的深思熟虑。
她已经是现今昆曲界的顶尖人物,但这还不够。
依靠这张脸只能得来一时的关注度和影响力。
要让更多的人看到昆曲、了解昆曲、最后喜欢上昆曲,必须要凭借现代化产业的力量。
盛澜清没想要局限于一小块天地,当个只沉浸于昆曲世界的艺术家。
她想要的是推广、扩大,这点野心就像星火,一落在她的心间,就以燎原之势扩散开来。
光靠在陆琳那里得来的钱,没有一点人脉的依仗,是不够的。
席玉确实是最好扯的一块虎皮。
“好。”
席玉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似乎早有预料。
盛澜清微微怔住,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席玉的额头。
温度依旧,没喝酒,也没发烧。
她秉持半开玩笑的态度,想看看席玉的反应,没想到他真的会答应。
“但,我有个条件。”
席玉慢条斯理地说道:“你要给我提供完整的商业企划书,在经过这边的团队鉴定后,明确只接受我一个人的投资,并签下对赌协议。”
“对赌协议?”
盛澜清不确定地重复了一遍他的话,有些懵然。
投资这个说法,只是她临时起意提出的。
席玉却似认真思虑过,连初步的投资计划都有了打算。
难道不应该是他出钱、她出力,他占大部分的股份,她占一小点股份用于经营吗?
盛澜清有点心虚。
对赌协议啊……
再直入云霄的高楼也要先铺设好地基。
她没想过要一步登天,给自己圈那么大一块空饼,只要慢慢来就好了。
“我预算三个亿,如果三年内你公司的年盈利高于八千万,我会再追加一倍的投资。如果达不到……”
席玉的嗓音温和,裹挟了猛兽蛰伏般的危险。
“那么,连同你的公司和你本人,都是我的了。”
盛澜清的心跳陡然快了几拍,难以抑制骨子里透出的兴奋和轻微恐慌的战栗。
她原本没想要这么做的……
但她不得不承认,席玉很好地唤醒了她内心深处的叛逆。
从小到大,她都是一个喜欢刺激的人。
只是……
“我不值钱的。”
盛澜清稳了稳心神,竭力克制住跃跃欲试的心态。
她要冷静一点,无论如何必然要输的买卖不能做。
席玉可是个再精明不过的商人,他会大发善心做赔本的生意吗?
不会是在算计她吧……可她又有什么是值得他这样劳心费力去算计的……
席玉将她眼底那点疑虑看得清清楚楚,怒极反笑。
他要算计她,还需要花这么几年的功夫?
“你值不值钱,值多少钱,你说了不算。”
席玉沉下脸,嗓音微凉。
“盛澜清,我已经做出了决定。但选择权却在你的手里,你可以好好考虑。”
“另外,”席玉好心地补充了一句,“不要太早将底牌,展示在脸上。这样很愚蠢,也注定没有什么好下场。”
他的眼眸异常平静,幽沉的眸光却比夜色更加冷冽,眉眼在灯光的静照中,更显深艳,却也更危险。
盛澜清瞬间领会到他这是看将死之人的眼神。
“那你会让我下场凄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