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羞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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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玉轻飘飘地斜了她一眼,不说话,脸色却好了很多。
盛澜清看在眼里,那眼神与其说是在瞪她,更像是羞恼。
他在恼怒她的脸皮竟如此之厚。
“还有啊,”盛澜清踮起脚,贴近他的脸,轻声说道,“你不是说不认识时逾白吗?”
像是猛然在平地炸开响雷。
席玉紧绷着脸,控诉地看向盛澜清,像是被欺负得狠了。
“我喜欢安静,”席玉沉默片刻,重新开口,“他吵到我的眼睛了。”
“什么?哈哈哈……”
盛澜清忍不住笑了起来,眼尾都沁出清凌凌的泪光。
她回忆了一下时逾白拍摄各种杂志的封面,以及他在机场被拍的照片。
确实五颜六色……透出张扬的喧嚣,很符合他的性情。
“好了,我们进去吧。”
盛澜清捂住嘴,偷觑了席玉的脸色,发觉他即将要恼怒了,立刻挽了他的手,走进宴会厅。
巨大的水晶灯挂在天花板,垂下长长的吊坠,折射出的光璀璨绚烂,白昼一般。
这里是仿照了自助餐的样式,餐点可以随意取用,各类的酒则由侍应生举在托盘中,穿梭于人群。
另一侧则是长廊,再往外一点是休息室。
中间铺了红绒绸的长桌两侧,已经坐了几个面色严肃的西装男人,大概四十左右的年纪。
盛澜清不经意间瞥见跟在他们身边的女伴,刚一到长桌前,就松开了紧搂男人的手,依依不舍地去了另一边的休息室。
“席先生。”
席玉刚一亮相,长桌周围的男人立刻站起来,笑容满面地朝这边迎过来。
能在这里落座的人,地位似乎都不低。
一闹出动静,站着攀谈闲聊的人群立刻往这边望过来。
盛澜清暗忖她自己是个懂分寸的人。
既然只是应邀来当席玉的女伴,就绝不会再肖想其他。
在这个时候,找借口离开,是很体面的。
“席玉。”
她轻轻点了点席玉的腰,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别闹!”
席玉警告地一瞥,身体微微僵住,声音压得极低。
盛澜清不以为意,讨好地笑笑,轻声说道:“我想去吃那边的点心。”
做工精致的盘里盛了半透明的糯米点心,做成了花朵的小巧形状,片片玫瑰花瓣悬浮于糕点中。
她以前就喜欢吃鲜花做成的各种点心。
“嗯。”
席玉颔首,松开了一直捏住她手腕的力道。
“等我。”
他不放心地嘱咐一句,直至盛澜清站在桌边,将糕点装了一整个小碟子,才收回目光。
“席先生好福气。”
来人恭维地笑,话里话外都是不露痕迹的奉承。
他早就收到席玉要来的消息,拼命挤进这次时家主办的宴会。
直到席玉到来,他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没有辜负他付出的那些代价。
“我之前见过你?”
席玉不理会他伸出的手,径自上前落座。
“我久仰席先生的大名,今天有幸第一次见到您。”
来人赔笑道:“瞧我这记性,忘记了自我介绍。我是盛海庭,名下有十来家娱乐公司,近两年发展得还不错。”
盛海庭其实算是谦虚了,他的公司在娱乐圈,已经算是数一数二的龙头了。
姓盛,盛海庭……盛沧庭……
席玉念头一转,掀起眼,似笑非笑:“盛沧庭的堂哥?”
“是是是。”
盛海庭喜出望外,连连点头:“原来您听说过我,我从小没了爹妈,就是在我兄弟家里长大的,他们待我跟亲生的一样。”
他面上的狂喜不似作伪,甚至还显露出一点情真意切的憨厚耿直。
但席玉能夺取并掌控住席家的产业,心思自是幽微难明。
盛海庭这点小把戏,放在他这里根本不够看。
“我没兴趣听别人的家事。”
席玉声线冷淡,招来侍应生,新换了一杯帕图斯红酒,却并不饮用。
只缓缓地摇晃酒杯,看着红色的痕迹一点一点弥漫过杯沿。
戏弄一般,全然无视的态度。
盛海庭头皮发麻。
他早就听闻过席玉的古怪暴虐,很多试图接近他的人都没落得个好下场。
但他还是忍不住得意忘形了。
宴会还没开始时,盛海庭就提前两个小时赶来,生怕错过一丁点儿跟席玉近距离接触的时间。
正当他眼巴巴地盯着门口时候,突然就瞧见自家堂弟的那个私生女几乎是拎住了席玉的衣服走进来。
席玉跟在她后半步的位置,态度几乎可以说是百依百顺,视线也一直追随着她。
早些年间,不是没人试图给席玉送过女人。
只是都没有成功罢了。
盛澜清是他唯一带在身边,光明正大出现在公众场合的女伴。
盛海庭以为席玉会看在这层关系上,多少给他一两分面子。
还故意自我介绍时,强调了自己的名字。
谁知道……
莫非盛澜清在他心目中,依旧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
盛海庭不由得愤怒起来,暗自埋怨堂弟没有教好女儿。
哪怕是私生女,出去代表的也是盛家的面子。
他现在算什么?婊子的伯父?
“席先生……”
盛海庭费力地开口,想跟席玉多少再套套近乎,缓和缓和关系。
毕竟他现在只眼看着风光,实际的经济命脉,都还握在席氏集团的手里。
那边只要一翻脸,他忙活大半辈子的身家,都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席先生,我们公司最近有个项目……”
“席先生,您好。鄙人姓张,您叫我一声小张就好。我公司近来有个规划,希望能向您请教……”
“……”
盛海庭悲哀地发现,他已经挤不进去了。
席玉鲜少来这种小场合,这次多半还是看了时家三公子的面子。
旁人寻到机会,当然是鼓起勇气都要来沾沾光,巴望着能被席玉垂青。
人群簇拥的那个男人,却始终半阖了眼,可有可无地应过几声。
“您身边那一位呢,不知我们能否有幸认识一下?”
有人碰了几次壁,开始尝试寻找新的突破口。
嗯?
席玉轻扣酒杯的指节微顿,眉心深蹙,抬眼往远处望去。
她似乎离开得够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