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他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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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明卿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们一眼后就走了。
轻烛:“?”
慌里慌张的站起来,放在膝上的书落到了地上,将话本捡起来之后递给了江予纾。
江予纾抱着两本书,方才稍有些紧张的心情在看到轻烛这难得的失态的样子,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江予纾这么一笑,轻烛也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挺搞笑的,她正色道:“好了,陛下不计较,我们快进去吧。”
江予纾点头。
深夜,江予纾换掉了白日里穿的绯色衣裙,亓深站在窗前听到她走过来的动静,他回头看去。
一身玄色着在她的身上,干净又利落,也勾勒出起其中曼妙的身姿,映衬着那张小脸在一片乌色中更加雪白。
“准备好了?”亓深问。
“嗯?”亓深问完上一句话后忽然顿了一下,他抬眼望向房梁处,只有一副飞天姿态的女郎雕刻映入了眼帘。
江予纾察觉到亓深的不对劲,她压低声音问:“怎么了?”
苍青色的眸微动,亓深短暂的思索了一下后就摇头:“没什么。”
江予纾觉得欲言又止不太像亓深的风格,咬着唇瞟了他一眼后她推开殿门。
一瞬间,亓深化作一道流光融入了玉簪之中。
她却伸手将插在发间的玉簪取了下来,指尖拂过流畅圆润的簪身,过了片刻,将玉簪放到了自己怀里。
江予纾望向不见一颗星子的长夜,眸光凝然,身形如烟一般消弭其中。
殊不知,这一切都被另一个人尽收眼底,他站在高处眺望着消失的轻烟,手中握紧的翎羽缓缓松开。
他松了口气,想到方才那道莫名的目光,那刹那间的心悸至今都让自己难以平复。
缓了一会儿后,他轻笑:“原来如此。”
幽幽的话音与黑暗交融在了一起,只剩下面容上那耐人寻味的笑。
清泉殿看守的小妖打了个哈欠,身子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她=他搓了搓的裸露在外的手臂,嘀咕道:“果然冷了。”
那几人怎么还不回来?
叹了口气,隐隐猜出了是他们故意把自己留在了这里,虽然他此刻颇有微词,但是也知道自己无力反抗,目光散乱的望向四处。
周围一片深黑的模样让他心中忍不住打鼓,转眼看向殿内那盏幽幽的宫灯。
他咽了咽口水,反正只有自己一个人,用完之后再放回去,不会有人知道的。
伸出的脚正要跨过台阶,忽然后颈处一阵剧烈的疼痛,他眼前一黑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容献甩了甩手,这一下可是用了他十成十的力,保证这人不到明日清晨是不会醒来了。
将人拖到了殿门后。
江予纾道:“万一他明日醒来想起这件事怎么办?”
“好说。”容献的修为远在这个小妖之上,翻阅他的记忆简直是易如反掌,找出自己想要的那一段后,他伸手捏碎了这段记忆。
“这样就不会知道了。”容献拍了拍手。
江予纾亲眼看着他做完这些后,这才注意到四周着异于平常的寂静。
伸出手拦住了容献:“为什么清泉殿今夜只有他一人值守?”
这让江予纾原本准备的计策都没有派上用场,她甚至总觉得他们最近几日顺利的不可思议。
容献沉默了片刻,道:“今今,我也有这种感觉。”
一切似乎都在向他们所想的方向发展,按理说他们应该高兴才对。
两人对望了一眼,望着殿内宫灯里摇曳的烛火,清澈的涓流声在此刻异常明晰,似乎是在诱惑着他们是否敢踏入内殿一步。
“小师妹,你敢吗?”此一去无外乎不过两种结果,容献深知但是还有心情开玩笑,。
江予纾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她沉默了一会儿,诚实的说道:“师兄,我不敢。”
容献没想到会得到自己师妹如此率真的回答,一时间哭笑不得。
江予纾回想起近几日来自己的行为,以及每一次得到自己所想要信息的时间,心渐渐地沉了下去。
或许第一次从医正那里得到有关绛魄花的消息,自己就已经进了对方的眼中。
不,江予纾摇了下头,应该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们就被明卿算计了。
第一次见面的明卿,告知自己消息的医正,莫名其妙的侍女,看似一切正常的轻烛。
江予纾终于从莫名的顺利中发现了人为的巧合,一想到之后得到的那些信息不过是对方故意放出来的诱饵。
她脸色微沉。
“他是故意的。”
容献站起来,警醒的看向周围。
“不用看了。”江予纾道。
她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了。
“明卿他可能发现我的目的了。”江予纾艰难的说着这个事实,只不过她并不确定自己的身份是不是也被对方发现了。
“今晚的一切不过是在试探我罢了。”江予纾在想明白之后很快就捋清楚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清泉殿中没有绛魄花。
容献没有和明卿有过过多接触,所以不太了解这人的行事风格,但是他一想起那人,脑海中全是对方的哭泣怯懦。
江予纾注意到他面上的迷茫,想到自己最初也是对明卿那单纯的外表先入为主。
直到被楼风月带到这里,无意中发现他二人之间的关系。
或许因为对方是被强制的那一个,她看待对方的心态在不自知的情况带上了一种怜悯,认为对方在妖皇宫里举步维艰。
现在想来简直可笑,自己恐怕才是举步维艰的那个吧。
明卿能安全的活到现在,凭借的可不只是和楼风月那段不可言说的关系,更多的是他多智近妖的谋略以及堪比勾践的隐忍。
妖皇宫里看起来并不完全属于楼风月。
江予纾觉得这个人简直深不可测。
想到对明卿实施这种行为的楼风月,她直觉对方恐怕没有几日潇洒了。
“走吧,先离开这里。”尽管知道这里已经被明卿清理了一遍,但是让她这般光明正大的站在这里谈论这些,自己还是做不到。
容献不懂小师妹想通了什么,只是稀里糊涂的就和江予纾走了。
他们一路上避着人悄无声息的回到了江予纾自己的住处,一进去她就将玉簪从怀中拿了出来放到了桌上。
“师尊。”她低声道。
容献不明所以,还以为小师妹是太长时间没有见过师尊了,对着师尊给自己的东西睹物思人。
没想到江予纾这两个字刚说出口,玉簪散发出朦胧的光,勾勒出鹤骨松姿欣长如竹的身影。
蒙蒙的一层微光笼在他的身上,独立天地间,清风洒兰雪。
容献不自然的咳了一声,他着实没想到那个在十方城外说只有他们用完那三道剑意才会出现的人,居然此刻就跟在了小师妹身边。
那一刻,他很难形容自己的心情。
江予纾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师兄面上如同便秘一般的神色,正要开口的时候,却被亓深轻放在自己唇上的一根手指阻碍了下面要说的话。
“嘘。”
无形的结界笼罩在他们三人之中,将其与外界隔绝开来。
江予纾发现师尊这异于之前的行为,明白了什么,将他们方才所遇到的事情都同亓深说了一遍。
亓深听罢,神色自然:“你说得不错。”
想到自己之前那一闪而逝的感觉,心底有了几分猜测。
江予纾分析明卿举动后隐藏的目的:“他现在已经知道我是为绛魄花而来的。”
“但是他没有直接点明……”容献姿态闲适的靠在雕花圆柱上,神情却是没有他的身形放松。
“是啊。”江予纾掐了掐自己的脸,看上去有点苦恼:“他完全有机会戳穿我的。”
却还是故意放出那些消息,引自己过去却又不揭穿她,似乎只是为了让她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了。
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江予纾脑中闪过了一些零散的碎片,她好像抓住了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明卿发现了你的身份。”
亓深这句话让她瞬间醍醐灌顶。
容献和江予纾二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坐在圆后背檀木交椅上的亓深。
江予纾怔然了片刻,忽然道:“我明白了!”
她有些兴奋的说:“明卿这个人善于用凶狠又怯弱的外表韬光养晦。”
“凶狠,怯弱。”容献将这两个词在自己的唇齿间过了几遍,这个看起来截然相反的词居然用在了同一个人身上。
江予纾肯定道:“没错,我说他怯弱是因为我们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面对楼风月的表现就给我们留下这样的印象。”
“也或许是我们在楼风月与明卿之间下意识就偏向了明卿是弱势的那一方。”容献补充道。
“明卿某些时候的怯弱确实滋养了楼风月的野心。”所以让楼风月产生出一种错觉,认为自己可以完全掌控明卿。
容献坚定不移的认为这二人仍然是政敌的关系。
“也可以这么说。”江予纾怜悯他师兄此刻难得的单纯,又道:“我之前无意中发现了他二人一些事情。”
她不大好意思的将这二人的关系隐晦的说了一下。
不过仅仅是这一下也让容献和亓深明白了这所谓的关心到底是什么意思。
容献的脸唰的一下红了,虽然他也不小了吧,但是这么炸裂的事情还是头一次碰见,嘴巴张张合合不知道该说什么。
亓深对他二人之间的关系并不感兴趣,只是在听到楼风月掐住了江予纾脖颈的时候脸色微变。
“但是他面对楼风月的时候是极为凶狠的,这种凶狠看似是在保护自己,却又是变相的将自己推了出去。”
江予纾其实是想说他这种凶狠更能激发楼风月这种变态的微妙心理。
容献终于能够正常的看待这件事,他道:“那这么说,他都是装的了?”
江予纾有八成的把握能够证明他确实是装的。
“他没有揭穿我,反而是点明了这件事。”
江予纾看向亓深,红唇微张:“是想利用我。”
“又或者是想威胁我?”她挠了挠头。
亓深道:“不会是威胁你。”
容献也回应道:“是的,如果要威胁小师妹的话,你现在可能就不在这里了。”
既然现在也明白明卿的目的了,容献问道:“估计他现在也知道咱们已经去了清泉殿的事情了,你准备怎么做?”
江予纾哼笑,狡黠地看着他们二人道:“装傻。”
“他不提这件事,说明我还有用,那我也不提,看看谁能稳得住。”
明卿的目的无外乎都与楼风月有关,她动过挑拨他二人之间的关系的心思,但是不会因此任由对方拿捏。
亓深看到她这小狐狸一般的神情,眼底蕴起清浅的笑意。
容献无意中瞧见师尊的神情,然后看了看尚不自知的小师妹。
他捏了捏掌心,怎么有点慌呢?
过了几日,明卿握着剪子一点一点修剪着窗前放着的盆景,余光瞟见端着茶盏进来的轻烛。
“小四人呢?”
轻烛为难道:“小四最近几日生病了,同我告了几日的假。”
明卿并不意外,甚至在听到告假他还想笑,不过她不过来,是因为害怕吗?
“奴去看过了,人一直都在。”轻烛轻声道。
绛魄花都没有拿到,这人怎么会走呢?
明卿摇头:“那明主有多长时间没有过来了?”
轻烛颇有些意外,没想到能从自家主子口中听到明主的这两个字。
“回陛下。”轻烛算了算:“大约有七日了。”
明卿明眸稍弯,眼底一阵松快:“看来外面的事情足够让他焦头烂额一阵子了。”
他说着拨弄了下修剪好的盆景,突然不知道从哪里伸出来的一截枝丫划伤了他的指腹。
轻烛见此,上前道:“陛下!”
明卿拦住了她上前的步伐,拿起放在一旁的剪子,目光如炬的盯着那凸出来的一节。
“看似驯顺却能出其不意的时候给人致命一击。”
轻烛不知道他这话究竟是在说的是谁,只是乖顺的垂着头,全然不敢观摩对方的神情。
“如果是孤,便会在开始的时候剪断它。”
话音刚落,那截树枝就落了下来,啪嗒一声敲在了轻烛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