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你不会开玩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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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我更好奇了。你好像话里有话？”梁主查似乎因屈芳晴知道他的姓名而露出欣喜的神色。
几个人围着屈芳晴，被叫做杨姐的很聪明，一点就透，便拍着桌子说道，“不会丁组长是你前男友吧！你现在和伍工在一起，所以都算是赢！win win！”
“阿萨！杨姐，你太有sense了！”屈芳晴开心地跳了起来，“我任务完成了！”
潘哥露出同情的目光，笑道，“看你乐的！我看你这么聪明，王总那肯定能过关！而且，王总确实不能对劳务工太苛刻。”
“嗨，你别往心里去，你运气算好的，就是刚才为难你的张平，她刚来公司的时候，就赶上公司搞合同清算……她刚接那个工作吧，交接就糊里糊涂的，她也一脑袋官司，整天像个迷糊的陀螺。后来，就查出来原来有人倒签合同么，那人离职了，结果她就也背锅，挨了个不小的处分呢。公司要求查出问题来，必须得处分到人！张平那时候，是不是扣减工资10%？”刘姐拉着杨姐的袖子，和她嘁嘁喳喳地议论起来。
“对！而且两年不能升职！唉呀妈呀！她哭得，那眼睛像个核桃！”杨姐使劲儿点了下头，脖子都嘎巴一声。
刘姐也瞪圆了眼睛，似笑非笑，“嗨，那可复杂了，这很难评！”
哦！屈芳晴点头，像个小松鼠似的，看来张平这么欺负她也是深受其害才变得扭曲了。
杨姐拉住屈芳晴，对着她耳语几句，说了最近张平的一些不如意的遭遇：
张平的丈夫找了个比自己小的劳务工，不仅身体出轨，精神也出轨，金钱还损失了；
给人转了正，那丫头去张平家里，让她知难而退；
张平哪里受过这种委屈，都是她欺负劳务工啊，就一冲动，把丈夫给举报到纪委；
没想到纪委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说这是作风问题，不是贪腐问题；
张平的丈夫要离婚，和那个劳务工过日子。闹了好久，张平害怕了，就又哭又闹才没离成呢。
……
“为什么不离婚？不是说出轨只有0次和无数次？”屈芳晴不解地问道。
“那不是人财两空？！张平的丈夫是人事的部长，年薪快百万！她能放手？这不，前一段激动的时候自杀了。”
“啊？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屈芳晴咬着唇，不认同，也不能理解张平的做法。
“有传言，说是，小道消息：当年张平上位也是不干不净，多亏了他老公人事部长网开一面，那时候两个人还没结婚呢。传说她就是把原配挤走了！如今自己成了要被挤走的原配，觉得讽刺呗。”
“自食恶果啊……”屈芳晴唏嘘人间百态。
“所以大家对她多有微词啊。都瞧不起她，她可能欺负劳务工了！你这个位置，都换了七八个人了。你人还挺讨人喜欢的，希望你能干的长啊，你别说是我和你说的，小心点她，争取转正，换个科室。”
屈芳晴连连点头。
几人散开后，杨姐嘱咐道，“不管早晚，101号门，你都去露一面知道吧，要不科长再说你。”
“知道了……”屈芳晴慵懒地应道，她趴在桌子上，感觉被掏空。
社畜可不是一般人能当的！社畜都是大力士！
Respect！
屈芳晴坐着喝了一杯水后，才觉得恢复点体力了，脑子也清楚的多，她慢悠悠地走到101号门，王科带着十来个人已经等在门口。
欢迎的阵仗挺大，但环保检查的人还没到。
“科长！你们等了有半小时了？”屈芳晴正犹豫要不要把王总的话告诉他，王科迫不及待地问道，“没事儿吧？”
屈芳晴凑近王科耳边，耳语道，“王总让咱们增设日常点检，完善工事管理规定，做好详细的工作计划后，明天下班前由您向他亲自汇报。”
王科明显是不情不愿，兴致不高地垂着眸，“好……吧，有什么办法呢！”
屈芳晴看得出王科打怵，但就她观察，王总人还是不错的，他们怕的是什么呢，或许是凡事都想被表扬的心态作祟……
十五分钟后，人到了。
两辆执法大队的车已经进入厂区。
分局办事员说道，“我们领导来了！”
王科咧嘴皱眉一笑，“是么，不敢当！先去会议室吧，我们简要汇报一下。”
“不用！我们这是四不两直检查，直接去你们车间！”
别说，环保检查的力度真大，国家保护环境的举措落地的程度是很实的。
“好！”王科立刻给了屈芳晴一个眼神，叫着伍少容和丁奕辰几人跟上。
他们从101号门进来后，就往右手边的厂区道路走去。
屈芳晴虽然接受到了“神秘的暗示”，但她很发懵，这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
一个姓于的组长没有跟上王科和检查组的人，反而留在原地，小声说道，“得找王总来！接待级别不够！”
“让我去找？！我也不知道王总电话呀！”
而且刚才王总明明不那么高兴的！
“其实最好科长打电话！”于组长扭头看了眼王科，“但他显然是不想打，让你打。”
伍少容和丁奕辰是跟在王科身后的，王科带着分局的人向着车间入口103号门溜达着。
伍少容眼观八方，察觉到屈芳晴被于组长叫住在商讨事情后，拍了下丁奕辰的肩膀，示意他跟住领导，便退下来，来到了二人身边，听了两句对话，便说道，“于组长，你赶紧跟着领导吧，我们打电话。”
“哎？”屈芳晴尔康手也没拦住于组长兴冲冲地离开，背影都那么高兴。
她不客气地踢了伍少容的小腿一下，“打肿脸充胖子！打什么电话。”
“我的错！放心吧，我来！”伍少容摸出办公手机，斟酌再三，决定给王总的钉钉直接发信息。
“你不会开玩笑吧，他能看吗？”屈芳晴嘀咕道。
“这件事，当面说一定会挨骂，不如这样。”
“哪样？”
“给秘书打电话，然后给王总发信息，让秘书给科长打电话。咱们就不用直接和王总沟通。”
屈芳晴托腮，“不就是挨骂吗？要不就……”
“按我的来吧。”伍少容简单措辞后，通过钉钉发送给了王总：
【王总：您好。我是安全室伍少容，检查组已经到达101号门，正往103号门移动。因是四不两直的检查，我们也临时才知道，分局的领导来了。王科正带着他们去焊装车间，所以让我向您汇报一下，怕打扰您，给您发的信息。】
发出后，显示未读。
一分钟后，伍少容联系上了秘书。
秘书说，王总在办公室里正在打电话呢。
三分钟后，王总的钉钉显示已读，还回了个“收到”。
秘书也回电话，说联系上王科了，也和王总沟通完毕，王总正往车间赶呢。
“解决了！”伍少容轻松地收起手机，对屈芳晴说道，“我们直接去焊装就行了。”
“你知道在哪儿？”屈芳晴快步跟上伍少容，从他的手机里看到了李叶子正实时分享位置……
他们几个拉了个内部小群。
到了车间门口，伍少容从口袋里摸出来一个3m防尘口罩，说道，“你戴好口罩，车间粉尘大。”
“那你呢？你戴吧。”
伍少容没戴口罩，只拿了一个过来。
屈芳晴断断不收口罩，直到伍少容说道，“我没事儿。你感冒了，抵抗力弱，戴着吧。”
这才不情不愿地戴上了。
屈芳晴戴好口罩，伍少容帮着她整理了安全帽的帽带，又特意抻了抻口罩绳带，以免太紧了勒人。
屈芳晴哼哼了两声，心里很舒服，被照顾就是开心。
他们到了车间，焊装的检查已经接近尾声，就要去树脂车间了。
王总在树脂车间门口等着，表情挺愉悦，见到分局的领导，熟稔地打招呼，谈笑风生。
两个领导相谈甚欢，走在队伍的后面；检查组的办事员们走的更快，在前面带路的是于组长，然后是王科、李叶子、日方的副部长和分局的办事员，然后才是王总和分局的主任，最后是屈芳晴、伍少容和丁奕辰三人。
检查到Vocs治理设备时，办事员发现设备的活性炭更换记录找不到了，就问F公司树脂车间的人，“更换记录呢？”
那人张口就答，“哪有更换记录啊？不知道！”
检查的人脸立马就黑下来，质问道，“你们是不是未按要求更换活性炭，设备违规运行啊？这可是可以罚款的！”
王科，于组长，另外几人一时愣住了，面面相觑，都喃喃道，“怎么会没有呢！不可能没有！”
他们似乎有话说，却又打退堂鼓。屈芳晴对于这样摆烂的做法再熟悉不过，脑海里单曲循环KpI的声音让她忍不住出手，屈芳晴脑子转得快，解围道，“领导！可能是被技术员拿走了，我们问问吧。”
王科这才恍然大悟地点头，“是，肯定是这样。”
“我们到会议室等一会，让技术员拿过来。”王总谈笑风生地对分局主任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他们不知道你们要来检查……”
“没关系，我们这是不打招呼的检查，所以你们正好拿走也是可能的。”
“那就拿来吧，尽快，十分钟？”检查组的办事员说道。
王总带着检查组的人去了不远处的会议室，屈芳晴等几人联络车间的技术员过来，技术员说没拿记录。
这下子，就连于组长都着急了，“不会是扔了吧？那这可完蛋了。”
丁奕辰着急地问道，“这个记录可以后补吗？”
伍少容想都没想地说道，“肯定不行，那就是造假！”
“怎么办啊？”车间的科长和员工也都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这真是大事，也是突发的情况。
“那就赶紧找吧！”屈芳晴大声回答道。
这还用问吗。
时间有限，在截止时间前找到就得了！
F公司的人通通头上冒冷汗，无头苍蝇乱撞，一会踩着别人的脚了，一会儿又传来车间领导训斥人的声音。
越是着急的时刻，屈芳晴往往越觉得平静，她以前写小品的稿子，经常是上场前还在改，所以对她来说截稿日期没那么可怕，时间再短也没有那么大的压力。
相反，屈芳晴还感激紧凑的截稿时间，这样就可以努力到最后一分钟，而不是一直紧绷一根弦。
包括丁奕辰在内的几人，越说越着急，差点就要吵起来，但屈芳晴却离开人群，伍少容观察着众人，悄悄跟上离群的屈芳晴，他动作有条不紊，眼神冷静沉着。
屈芳晴觉得记录肯定没“走”远，便一直在活性炭更换口的位置附近晃悠，找找线索，如果是保养员更换了活性炭，会把记录放在哪里呢？
更换活性炭的位置很低，更换时需要蹲下来，打开不锈钢的小窗，抽出活性炭，再换上新的，会不会一手拿着活性炭，另一手握着更换记录的纸张，然后就把张纸放在了……
屈芳晴脑海中模拟动作，慢慢蹲下身体，她略微挪动双腿，不经意间往更换口的后侧看过去，发现后侧与墙体之间有一个很小的缝隙，黑乎乎的，但能模糊地看到，在缝隙里好像有一个硬的板子。
屈芳晴内心燃起了希望，她甚至有点激动。
正要伸手进去，一束大光咔嚓一下亮起来，照着她的眼，她应激地闭上眼，问道，“谁啊！”
伍少容歉意地声音说道，“是我！找到了！9.9包邮女王，我们心有灵犀啊，在这呢！更换记录在这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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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不存在的小剧场】
屈芳晴：F公司的人怎么都不敢说话？
伍少容：没几个人像你一样勇敢！
屈芳晴：我勇敢？那是你不了解我，了解我的人都想打我！
伍少容：让你说话，不是让你说真话；让你说真话，不是让你总说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