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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规范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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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灯并未炼化落宝金钱。

换句话说,桑天子并未从落宝金钱上,感受到丝毫燃灯道人的痕迹,也没有佛力。就好像,这只是一件从未有主的法宝。

事出有妖,必然有其根源。

先天灵宝易主,更不同寻常。

桑天子生疑心,暗想,“这宝物,莫不是有人故意送到我手上?”

试问原因,他想,落宝金钱不同于普通先天法宝,若用这件宝物落宝,会消耗大量功德和气运,待气运用尽,便要身死道消。

此物的本事颇大,听起来也颇为诱惑,但实在用不得。

既然自己用不得,又时时诱惑,乱人道心,将他转送别人是一条路。

尤其送给敌人最佳……

“若真是如此,那也太损了。”

此宝到了他手里,他想,其实这计谋有个巨大的缺陷,因为他只要不用它,它的缺陷就永远不会伤害人。“这可能吗?”

如果很容易做到,不会有人故意舍弃它!

他再次查看落宝金钱。

这件法宝实在不俗,上面有天道铭文隐现,可落先天至宝之下一切宝物。

若不是使用它的千劫罗汉,本身没什么功德和气运,这法宝未必落不下金刚镯。

除了落宝,此物还可以演算天道玄机。

“其实只用这法宝演算天机,也很好。燃灯道人不至于为了考验我这个敌人,就将这法宝推出去。或许,千劫罗汉真是借来了这法宝,这背后也没有别的算计。关于阴谋,是我想多了?”

他盘算一阵,没算出结果。

有一点可以确定,此宝在他手里,他不会轻易松手。除非有人把他的手一块砍去。

他初步炼化了落宝金钱——可他不会演算天机的法门,暂时也没想研究此道,只有将这法宝暗藏,等待合适的时机再用。

他也炼化了九尾壶,这已是三十年后。他还没能炼化九尾壶中的魔神符。

他也没能解开九尾阵。倒是根据九尾阵的奇异处,他结合诛仙剑阵,简化出三百六十五种变化,用于剑法,颇有可取之处——虽然他还没解开九尾阵,但他找出了方向。他分析九尾阵,从中寻找剑阵源头时,找到了星尘阵的头上。

这星尘阵又是一种奇阵。它囊括天地五行,阴阳变化,无穷无尽。可以挤压和拉扯阵中的神仙。一个神仙落入其中,身体的一部分被拉扯,另一部分被挤压,如同被剪切一样难受,抵挡不住,便要身死道消,被阵法的力量磨成尘埃。

此阵由魔神符掌控。

魔神符颇为强大,里面有一道魔神的元神之力。要想炼化,有两个法子,一个是将那元神之力同化,另一个是用更强的元神之力将其压服。前者只有魔神本人能做到,后者却需要强大的实力为支撑——桑天子的元神还差一点!

“将功德元神经修炼到第八转之时,便是我炼化此符之日。而炼化此符,便有可能参破星尘阵。星尘阵有九尾阵必有联系,这一环扣一环,最终又回到功德上——这是修行的基础,和八九玄功一样,练得越深越好。”

然而他却没有功德可用了。

反倒是好多业力缠身,未能消解。

“我已不缺可修之法,道书里的法门应有尽有,尤其有五花八门的阵法。但我不能像无当师姐那样,把所有的法门都修了。我应该先找到证道之路,并在这条路上努力。而要证道,应该尽量走斩三尸证道的法门,那么如何斩三尸?”桑天子并不知道真正的法门,只是知道一些传说和流言,知道斩三尸要用先天法宝寄托,“先天法宝,我已不缺,若要寄托三尸,便用焚魂灯,水火葫芦和……嗯?第三个要用落宝金钱,还是东皇钟?先不考虑那么远,第一个要用焚魂灯,这法宝跟我联系最为紧密,用它再好不过。焚魂灯上燃烧的,是阴冷之火,如果能找到跟它匹配的法门,想必是个好主意。何法可修?”

“落魂阵?此乃诅咒之法,之前我从未接触过,想要从头到来,不好修。”

“别的法门,似乎跟焚魂灯没什么关系了。嗯?这么说,我手中的法门也不多。”

“其实,应该说焚魂灯过于特殊。”

与这么一件法宝匹配的,思来想去找不到何时的功法。但他通过焚魂的特性,往地府的方向找,忽然想到一个不是功法的功法——

“度人经。”这是一篇经文,最与焚魂灯相配。

“可这能算是修炼法门吗?”

说是,它似乎不能让人强大。

说不是,它又有它的威力。

桑天子取出法杖,立在自己面前,心想着,是不是,念一念就知道了。

“……八节之日,诵咏是经,得为九宫真人。本命之日,诵咏是经。魂神澄正,万炁长存。不经苦恼,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名书上天。功满德就,飞升上清……”

诵经声起。法杖之中,灯火摇曳,似乎跟平时没什么不同。但他念了一会,精神沉浸到经文中,确乎感觉到一股清凉,浸染他的神识。念了三遍,他稍作停顿,仍怀疑。

“这样念,有用还是无用?”

似乎不如像从前那样,修炼阵法。

“可阵法能斩尸吗?能证道吗?”

云霄演化的那些阵法,其根源并不是阵法,而一统在云霞的道上。这道不能用所谓规律来解释,也不能用阵法完全模拟,而有一种内核,一种无法言说的根源。道,可道,非常道——证道时所证的东西,无法通过法解释。

“阵法是法。功法也是法。”

“那什么才是真正的道呢?”

“或者问,我的道究竟在哪呢?”

“斩三尸是这样修的吗?我要不要想个办法,先去见师父,寻求指点?”桑天子喃喃道,“如果我去见师父,师父会怎么说呢?”

他想了想,自己给了答案,猜测说,“师父就是道。他想必会说,要寻找真正重要的东西。什么才真正重要?本质的东西是真正重要的。八九玄功和功德元神经的本质,皆是修行基础。阵法呢,阵法的本质是什么?大概是学着利用自然的力量,法宝也是自然的一部分。那神通呢,法术呢?本质上皆是与自然交互。功德的本质,业力的本质,是天道与人交互……所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修行的本质,问道的本质,大概就是解释自然,融入自然。成为自然的一部分,成为大道的一部分。”

他用了很多次大概,他不确定。

但越是往深处想,他越是觉得,度人经的确是修行的法门。因为,度人经便是道法自然的产物。在他念经的时候,的确有与自然融为一体的感觉。这难道不是修道吗?

这么说来,就应该这么修。

“那就这么修,吾道一以贯之!”

“呃,这又是一句空话。”

他轻叹,他终究没有找出他的道。

度人经,再次在罗浮洞洞口响起,这一次比刚才更加坚定。灯火摇曳,里面一只鸟的精魄,若隐若现,数十日后,忽然跳出来,盘旋一圈,又落入火中。桑天子的身体和元神,皆与之齐谐共振,发生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变化。

又数月,峨眉山中,三五个不愿去轮回的幽灵,凭借执念行走,被念经声吸引。在罗浮洞洞口绕了一圈,被洗去污浊,皆去转世。自那日起,九地十方中的幽灵纷沓而至,连地府中的恶鬼,有时也被吸引,因而被渡化。

越来越多的怨念被洗清。

桑天子观其往来,颇有感触。

看见有冥顽不灵者,始终不愿离去。

他们在焚魂灯边游荡,一切都干干净净,还执着于今生今世,于是他们被焚魂灯里的精魄吸引,飞蛾扑火似的跳进去。

他们往往能够成功留下。

一百个,有九十八个成功的。

不成功的皆是业力深重,气运用尽者。

九年后,峨眉山上蒙着的一层阴翳,被这声音洗清。焚魂灯里,多了秋千精魄。

桑天子微笑地停下。

他感觉到:他身上的业力渐被洗净,八九玄功也在第九转里突飞猛进。元婴身,像水溶解盐一样,融化金灵圣母的本体。本来预计的五百年,也被收缩。

“谁说这不是修行之法呢?”

桑天子一阵欢喜,抬起头,看见无边无际的功德云,恐怕成圣,也就是这样了吧。里面有他的一缕。只有六七分的样子。

他颇为感慨地收起来。

这也是诸子百家教化众生的功德。

因这些年,天下纷争不休,人们在纷乱中只相信弱肉强食,强权即是真理,再加上各地的迫害与杀戮,平等逐渐不被提起。若不是有峨眉山在,平等二字几乎要被抹除。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玉兔还没进来,声音先传了进来。

跟她一起来的还有很多人。

桑天子叫这些求见的人进来。

玉兔第一个跑进来,说:“太过分了,先知,你也不出去瞧瞧,那些人号称圣贤,干的都不是人事。你的平等之法早他们一步开创,能够在乱世中,开创这么一片和平之地,有功于天地,他们搅乱地仙界,杀戮有功,最后得到的却比你还多,连累我家仙子也功德有亏。”

最后一句,才是她生气的源头吧!

桑天子说:“那些圣贤,很少有真正生于微末的,在仙神中也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天最大,圣贤都是天之下的第一,甚至有人自认比天更大。这样的人物,不会听你抱怨的。”

玉兔说:“你总要管一管吧?”

桑天子说:“对圣贤的诸多道理,我略知一二,都好,但就是跟圣贤本人一样,没有约束。平等不是法,平等是道,行平等之道,就是要把这些圣贤约束起来……”

玉兔喜欢这个说法,问:“如何做?”

桑天子说:“你稍等片刻,我先问问他们有什么事,然后随你一起去!”

玉兔扭头问:“你们有事?”

嗯?本来倒是都有事,可看到玉兔的目光,有事也变成没事了。

玉兔于是宣布,“他们都没事。”

桑天子被弄得哭笑不得。

这真是山中无老虎,兔子称大王。

他说:“好啦,边走边说。”

起身往外走,无道子这才出来,先代无尘子感谢一番,而后汇报起峨眉山这些年的进度。修路用财,已高达1258万亿两精金,不过这些年的收入,却有2000多万亿,多余的部分,各方都来申请,无道子草拟了章程,已经让大家投票通过,现在还要交桑天子看过。

桑天子说:“流程规范,即可实施。”

但签字认可前,他还是看了一遍。

哮天犬也来了,带来了杨戬给他母亲瑶姬的物品,里面还有法宝三件,宫殿一座,童子二人,异兽六只,皆与天庭无关。是杨戬捉来,特意保护和服饰瑶姬用的。

这绝对是个孝子。桑天子顺手帮一把。

还有问吕岳之事,问他们何时出来?

问此番功德之详情?

乃至想求借道书一观的……

极为繁杂,问得他脑壳痛!

幸好玉兔发话,“都别问了,说正事儿。”

什么是正事啊?

玉兔的事是唯一正事儿。

大家腹诽暗骂,不敢回嘴。

难想象这些年,玉兔是怎么折腾他们的?以至于他们这么乖巧,这么听话。

桑天子乐见其成,说:“说回百家。玉兔,你说,在峨眉山哪一家最兴盛?”

玉兔说:“要说最兴盛,还是平等。在这峨眉山中,没有人比你的名字更响。其次却有三个贤者闹得最凶,分别是法家,墨家和儒家。然后是阴阳家,纵横家,兵家等等,你说有百家,我没数过,但应该没那么多。”

桑天子说:“你们怎么安排的?”

玉兔说:“没人安排,无道子,你安排了吗?他们都是各干各的。”

无道子说:“先知,峨眉山有维护公平的法典,其中有一些还是法家帮忙制定的。不过,法家所定之法,有时过于严苛,投票时总是被大家否决。法家现在正试图推翻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墨家讲究兼爱非攻,多由修士组成,却能纪律严明,统一行动。他们现在正对我们修路、治理水道和造城指手画脚,不以为然。他们认为我们没有真正的为百姓做事,为了表面的平等,而忽略了平等的源头,就是兼爱。墨家积极参与到建设中,却又把赚到的钱分出去。儒家提倡以礼义和仁德治国,对一切法律持之以鼻,认为那不过是小道,他们跟法家闹得最凶,对墨家也颇不以为然,最近,他们又跟佛门对上了……对了,说到这就不得不说佛门,佛门如今也在峨眉山传教,他们立下戒律清规,不杀生,不娶妻,不生子,有的还给自己立下不沾钱的誓言,好多百姓被他们的气度折服,因而追随……”

桑天子问:“那关尹子呢?”

无道子愕然,“这些年没听过这个名字。”

玉兔说:“我也没听过。但我听说过楼观派传下的《道德经》,有好几个版本。”

“好吧。先做看得见的事。”桑天子说,“你们想办法,请百家家主前来,我们商讨一些事。一直有一件事,很早之前我就想做了,现在也已经在做,只是还不够广泛。那便是建学堂,建所有年轻人都要参与的小学堂,大学堂。正好,百家的弟子都在,那就交给他们主导……”

玉兔闻言,着实愣住,问:“先知,你是不是傻了?他们杀你呢,你还要帮他们。你让他们教化所有人,这所有人不就成了他们的?这样下去三五百年,峨眉山就要易主了。”

“噢?那你说,谁能做下个主人?”

“或许是法家,或许是墨家,又或许是儒家,还有可能是佛门。也说不定是他们轮流做庄,到了他们手里,连你也说不准。”

桑天子笑说:“我看不然。我看他们谁都做不了庄,因为我想让他们融合。一个文明的社会,不能只有一个东西。若只有法,如同死水;若只有仁义,最容易滋生满口仁义道德,背地里男盗女娼之辈;若只有墨家,人人都行侠仗义,整个社会就没有侠义可言;若只有佛门,那就更糟糕了,都去修行,峨眉山将后继无人……但是如果把他们都揉和在一起,让他们都能在峨眉山找到自己的位置,天下太平指日可待。”

玉兔说:“这病是你说的枷锁。”

桑天子说:“既是枷锁,也是保护。对权力加以限制,坏人也能变成好人。”

玉兔问:“那你的道何在?”

“这还不明显。我保证了他们的平等,让他们的学术进入各行各界,从而保证整个峨眉山的平等。这不就是最好的样子吗?”桑天子说,“至于有没有人记得平等,也没那么重要。一个学术最高的境界,就是让他把这件事变成所有人生命的一部分,以至于忽略它的存在……当人人平等,万物和谐共处,我也只是其中的一个。”

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这该是多美的笑容啊!

这是公开的讨论,很快传到百家弟子们的耳中。他们纷纷应约。有的准备了厚厚的储备,以求说服桑天子;有的准备了一箩筐的狡辩,想要折服所有人;有的为传教传道……

偌大的云宫里,上万人坐定。

法家中人,首先呈上一部法典。

桑天子翻开一页,看上面说,“日食两餐。”遂问,“这一句是什么意思啊?”

“意思是,人一天吃两顿饭。”

“仙人也吃两顿?”

“仙人超脱五行,不在比列。”

“所以你的法典已把仙人排出在外。里面所有跟仙人有关的内容,是不是都不应该存在?再说了,要是老百姓受了灾,闹了饥荒,就算把草根挖了,也吃不到两顿饭,怎么办?”连那人哑口无言,桑天子说,“法律法规很重要,但只凭一部法典囊括不了全部。要因时而变,因地而变,且因人而异。所以要有更改它的机制。要与时俱进,就是峨眉山有立法部门的原因。”

“今日变,明日变。无有尽时!”

“不知水流可有尽头?”

“法不定,则国不稳……”

“老百姓遭了灾,按照你的法,老百姓一天不吃两顿饭,就得狠狠罚他们。本来就活不下去,再罚,便要死无葬身之地。老百姓为了活下去,那就得造反。你的国,能够稳固?”

那人捧着法典,说不出话。

人群中有人嘻嘻哈哈,一顿馋了。

桑天子说:“好啦,法不是坏事,只是不能太苛刻,太死板。我今天请大家来,在峨眉山多开学堂,教化一切百姓,法律既是基础,也是一门好深的学问。我希望大家既能懂法,也能在实际生活中多多寻找出法律的破绽。大家一起来制定它,执行它,使之成为社会的底线。”

这时,儒家冉雍说:“先知,若天下人人仁义有礼,法无用武之地。”

桑天子笑说:“法就摆在那里,先生如果能教化百姓,使人人有礼,那法自然就成了摆设。不是吗?如果你做不到,那就只有用法!”

冉雍说:“必让人间无法!”

法家弟子笑说:“我等着这一天。”

桑天子也等着这一天。

尽管他相信:这一天不会到来。

这是,一个和尚走出来,说:“阿弥陀佛,佛法能渡人,能渡己,能渡众生……”

“你停下。”桑天子打断道,“佛门那一套,忽悠百姓也就罢了,咱们都是明眼人,就用不说渡不渡的了。只要你们不作孽违法,我不拦着你们。不用再说,我已经后退了,这还不满足,那就干脆打一仗……”

那佛门弟子也无话可说。

“好啦,说说学堂的事。”桑天子说,“我不跟你们说虚的。跟修路一样,我花钱,给百姓建学堂,小学堂只为启蒙,所教授的东西,皆是最基础的知识。大学堂里,诸位皆可以到里面申请和传授知识——只是不能强迫别人来听。能够笼络多少人,看你们的本事……就这些,没人反对的话就这样。”

学堂不仅能教化学生,也能教化老师。桑天子真的希望,大家都能找到自己的位置。百花齐放,百家争鸣。一起为峨眉山尽力。

行走在峨眉山里,桑天子只觉得,他前世所知的一切,这里都有了。

连他从来没想过的东西,也到处都是。

比如一种立方体传送阵。可以用电子设备选择目的地,再走进去,眨眼间就到了。比如双塔云城和外界连通的外界的信号器,蜘蛛似的爬满双胎云城内外,使里外的人可以无缝交流,桑天子设置的限制,几乎成虚设……

只要给聪明人一个舞台,一条道路,他们可以创造出五花八门的生活。

看着那些灿烂的生活,桑天子只觉得自己是个落伍了的老人。既没有什么可以指引的,也没有什么可以指摘的。

他想,这繁华需要力量守护。

而他的力量,似乎还不够强大。

桑天子一向对各国征战不闻不问,因看到峨眉山的鼎盛,故而问玉兔道:“我此次所得功德,虽只有总数的六七分,但数量浩大。可见诸子百家被称为圣贤,不是虚言。不知道诸子中有哪些人物,如今又在何方,为何人谋事?”

玉兔连猜带问,说:“我就知道你闲不住,你要带兵征讨他们吗?”

桑天子说:“诸圣有言在先,天仙以上不宜参与此事。”

玉兔说:“我有百亿精兵,皆在天仙之下,你一声号令,我便让他们取了天下。”

“别。”桑天子说,“此战有圣人入局,谋划多年,这时候挡她的路,只有死路一条。我再不是东西,也不会让大家去送死。”

“那你问他们为谁谋事作甚?”

“就当是我好奇。行吗?”

玉兔狐疑得瞄了他两眼,说:“要说诸子百家中的人物,管仲、孔丘、孙武和墨翟几个人的名字最响,但他们中的一些人已经在人间老死,只剩下典籍传世。要说今天为各国出谋划策的厉害人物,最厉害的应该是秦国的白起。他是兵家人物,为秦国效命,他写的《阵图》和《神妙行军法》,我现在也在用。你知道秦国是谁支持的吧,就是我家仙子,呵呵,依我看,白起百战百胜,必能为秦国统一天下。”

这都是桑天子知道的人物,他暗自计算时间,却乱七八糟的,跟他记忆里的时间,完全是两个样子。他暗叹,前世的那个世界,究竟在哪儿?是不是按这些学说传到人间界的时间来算的?如果是的话,又怎么传的?

玉兔说:“你叹什么气,难道我说的不对,那你以为谁能赢?”

桑天子说:“明摆着的事,我就不说了。我刚才在想,大家传道是不是都在地仙界里面,有没有人去往人间传道?”

玉兔说:“没有吧,人间那么小。”

桑天子说:“加起来还是挺大的。”

“先别说人间,你刚才叹气什么意思,怎么又说明摆着的事?”

“此事不宜明说。我只能告诉你,按我的推算,你猜的应该没错。”桑天子敲了两下桌子,说,“我现在正在想,现在诸子百家的学说都在咱们峨眉山汇聚,如果你把它们汇聚起来,像截教道书那样编成一本书,会怎么样?如果你把这些东西传到人间界,传到二十四诸天,又会怎么样?这想必也是一场功德。”

“哎,对哦,还是你脑子好使。”

“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放心,这点手段我还是有的。”说完,没等桑天子交代,她化成一阵旋风飞走。

她的动作好快,才一个月,就把诸子百家的底都摸清楚。再准备七天,她拜祭坛,向天祈求,在一片风起云涌中,用功德炼成了“百家天书”。而后她开动机器,将那道书印成数千亿册书籍,让飞兔队数百亿队员,各带一套,散入各方传书。

果然,她的手段粗暴而有效。

桑天子颇为无奈。也拿着一套书,翻阅起迄今为止的那些着作,翻阅诸子百家已经发生过的历史,与记忆里对照,看看有哪些误差。

这是教化凡人的书,对他的修行,有些参考,但是不多。

他也没有打算再谋划什么。

他想,诸子百家,王朝征伐,在他这里,就算有了个句号了吧。

不过看到那些功德,他又奇怪,这功德怎么来得断断续续,还会分批发放?

这是第二批,还会不会有第三批?

他呵呵一笑,用这数量不低的功德,修炼功德元神经。

一路攀升到第七转后期——

如果有第三批,大概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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