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峨眉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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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天子本体境界，随着八九玄功的突破攀升到玄仙中期。并不算高，但他的血脉纯净，往后修行必将皆是坦途。本体的八九玄功突破到第九转，各种威能显现，有长生之意。
他元婴身凝聚出一颗心脏。那堪称浩荡的材料，仅凝聚一颗心脏，就用尽了，可见那颗心脏的力量有多强大。且加上第八转巅峰的八九玄功的威能，加上法杖上的功德，那心脏已有金刚镯六成的力量。比之寻常大巫也不遑多让。
大巫境界可比之金仙。
那颗心脏，已有金仙的威能。
长生不死，它也已经是了！
他的元神，修功德元神经到第五转后期。修到这，他的功德用尽了。
若有足够功德，在刚才那股压力下，必然能突破第五转。很可惜，他没有攒够功德，而第五转需要的功德又是如此海量！
“不尽如人意，但应该知足。”
这已经很好了。比之前强大太多。
“先想想，怎么铸造元婴身。”
首先，法杖要先弄好。
血液里还有一些残渣，冰火犀牛的角，和混沌金的笔杆子，可以组成一个框架。再把焚魂灯往里面一嵌，已经基本成型。他想了想，又把长箫取出，放入其中。长箫化成月桂，纠缠攀爬，终于成型。
此法杖以焚魂灯为本，月桂之力为辅，其威能可不比从前弱。待以后补充功德，必然能更上一层楼——他心中期待……
其次，要制造元婴身的身体。
有了心脏，就有了一个巨大的能量源，他想，“我可以把它变成工厂。”
灵宝金钱很好用，应继续生产。
计算机，也该作为其中一项。
“此外，似乎，也没别的了。”
可做的很多，但跟他修行有关的，也就这两个。而这两个又可以归结为一件事：工厂。
“工厂需要空间，最好在一片空间，可以集中资源。工厂应以自动化为主，完全不需要有人看着的那种。所以要善用计算机。所以，冰火图必然要用上，位置不能离心脏太远，那就在心脏旁边，在膻中穴的位置！既如此，冰火图便不能再做它用，里面可以定型了……”
如何定型，暂且没有结论。
桑天子寻思道：“那别处呢？”
心肝脾肺肾，胃肠筋骨，头脑四肢，五官及皮毛，又该作何安排？
还是说不做安排，糊里糊涂？
“现在还没有主意，也没有材料可用，罢了，那就先只顾心脏和工厂，血液融进心脏。周边打上金光阵，至于别的地方，用聚云阵聚云拟形，布置阵法。就像迷踪谷一样，在外围布置防御的阵法，其核心却在最深处！”
想着，他将血液藏进心脏，打入金光阵，又借水火葫芦里的水，布置聚云阵。从云霄那得来的感悟派上用场——不管就算他有两下子，那阵法归根结底也只是空架子。
最重要的还是藏在其中的法宝。
比如他的头颅之中，藏着一座十里的宫殿，元神与法杖放在那里——法杖守护元神，元神驱使法杖，相辅相成，相得益彰。
金刚镯放在他的脖子里。
六识镜在他的右手里。
至于水火葫芦，则放在他本体中。
“先如此将就，以后慢慢来。”
他再次醒来，睁开眼。
女闪和果果都在旁边等候。
他说：“没事了，这次误打误撞又突破了。”
果果问：“什么境界了？”
桑天子说：“玄仙中期。”
果果说：“快金仙了呀。哥，你有那么多功德，还没有修到金仙！”
她颇为感慨，修行之路真难。
桑天子说：“我总觉得功德是取巧之法，所以我没有用过功德增长修为。”
“啊？”果果说，“可人家都说，用功德修行，不会留破绽。连圣人都这么用！”
桑天子说：“说是这么说，可那毕竟也是超近路。凡是投机取巧的，当你走到尽头的时候，都要再回头补课。我是这么想，你可以用功德修，说不定你是对的。我不确定。”
果果说：“我不用也没办法。我没你那天赋，不用功德，长生遥遥无期，金仙遥遥无期。”
“也好。对了，我这还有好些铜铁，你既然用功德，拿去做功德也好。”桑天子说着，又在水火葫芦里捣鼓一阵，把黄金炼成精金，把精金炼成空间法宝，在里面装满金属，“阿妈，你也拿一半。现在，你们去峨眉山想必也方便，要是缺什么，跟我说一声。我去弄！”
女闪说：“地府那么大，又很穷苦，需要的可多了。就算有再多，也不够用。你一个人哪顾得了那么多，先顾好你自己。”
桑天子说：“法宝不大好找，这金银铜铁之类的玩意，却不难发现。阿妈，我这次飞回来的时候，半路碰到许多星辰，光是几十里的大铁块，就碰到好几个。所以，虽然我顾不了整个地府，但咱这一家大富大贵不成问题。”
“啊，哥，有那么大？”
“对啊，所以，你们尽管用。”
“哥，那你有没有金刚石，或者宝石？”
“有。你要那玩意干嘛？”
不光有，数量还特别多呢。
桑天子连建房子都嫌它碍事来着！
果果说：“地府边界有一种妖兽，皮特别硬，但是用钻石做箭头的弓箭却能射穿它们。宝石也可以，不过效果不如钻石。”
“噢。知道了。”桑天子说，“我给你找一点。”
水火葫芦里的钻石，堆积成钻石山，他从未特别收集过。现在也不大好筛选。索性和石头一起装，让她自己去筛选。
这么一装，装满二十颗精金球。
里面的钻石，起码有数百亿吨之多。
桑天子说：“你先用着。如果还需要的话，就再跟我说。我再帮你筛选。”说到这，他忽然一声感叹，“这次出去，真的刷新了我对地仙界的认识，原来最容易发财的，不是老老实实经营。经营出了东西，你会担心别人抢而不敢卖。而若有了实力，出去随便走走就能有所收获。”
女闪说：“这世上总得有人经营，何况，外面妖魔鬼怪那么多，不安全。”
桑天子说：“阿妈，我的意思是，地仙界这样下去，将来要出大问题。妖族魔族那帮贪婪之徒，就知道出来抢，妖界魔界到底多荒凉，还能比地府更荒凉？地府尚且苦心经营以自守，妖魔却整天想着烧杀抢掠。众所周知，天庭在地仙界建城，竟然也需要先用阵法防备。可见乱到什么地步。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女闪说：“那你不如来地府。”
桑天子叹说：“地府也不是没人觊觎。我在地仙界这些年有一种感觉：一个实力，对应一个地位。少占可以，多一分都不行。”感慨完，他换个话头说，“不说这些糟心事。”
果果说：“其实很好了。至少咱们从火蛇部落出来，这些年，已经过上了很好的生活，不用担心饿死，还有着很好的前程。”
女闪说：“但愿将来，人人皆如我们。我现在就想，把地府变成人间。”
桑天子听到高远的志向，颇感振奋。
他沉吟道：“愿世间人人皆能勤劳致富，平安一生。愿三界和平，无战乱之苦。”
又在这住了半天，女闪和果果都有事奔忙，他告辞，回了一团乱麻的峨眉山。
人很多，风很大，江湖很漫长。
桑天子好像一个外人一般，来到那个让他感到陌生的峨眉山。他从巫族的城边，看到一条通往延伸到双塔云城的河，不是他挖的。河上密密麻麻的船，轰隆隆的，来来回回。那些船，比他自己的船还要漂亮，这里的科技，在他离开的时候发展了几十年，很多东西都变化了。
他花了一两风铜，搭船去往双塔云城。
走到那船的尽头，便又搭另一艘船，走得更远一点。这样走六年，便可以抵达。
他走了六天，听到很多有希望的话——
一个领着七岁男孩的女子，粗俗地说：“双塔云城有仙女，将来我儿子，娶了仙女当媳妇，那仙女不还得喊我一声娘亲？”
一个黑脸汉子说：“双塔云城有神仙，神仙有仙药，吃了可以长生不老……”
一个船夫说：“我听说，那双塔云城里有无穷矿藏，但只有真正的神仙才能去挖掘。”
一个孩子说：“我要成仙！”
一个青年说：“听说峨眉山以平等治世，果然天下太平。为太平盛世，饮一杯。”
一个剑客说：“我的剑，为斩妖除魔而生。”
一个老叟说：“葬身于乐土，吾之愿。”
……
听到那么多人的向往与证明，桑天子也不禁怀疑，“那里真的这么好？”
来到一片百里的“小”湖泊。
湖泊周边建起了三十六座小镇，数百村庄。小镇有大有小，大的住十多万人，小的仅有七八千人，小镇用树木和石头盖房子，远离湖边的人们有车，靠近湖边的人有船。小镇边上有良田，有工厂。人们安居乐业，有吃有穿。
走在那里，桑天子仿佛回到前世。
他站在公示栏边，看到一个公告：
“青云镇告全体居民：
本镇居民刘某杰，烹杀兔子一只并食用，罚款风铜一斤，并警告一次。
望所有居民引以为戒，勿食用守护兽。
青云镇镇长：赵宇先。”
在那公告上还有涂鸦，写着：
“那人是刘浩杰，他吃了不止一只。”
“镇长也吃了，我见过。”
“此乃乱政，望镇长早日改正。”
为吃没吃兔子计较，看来生活不错。
像这种的小镇，在峨眉山数不胜数。在每个平静的湖边，在适合居住的河边，都聚集了很多这样的小镇，有些甚至扩大成了城池。
桑天子问：“玉兔是不是来过？”
嫦娥不知道，说：“没听说。我的那些消息，还是赵师叔来之时讲的。”
桑天子说：“十有八九她来过——不过这规矩不太好，不准吃兔子，久而久之只会造成兔子泛滥成灾，到那时，反而会让她跟着遭殃。”
这就跟袋鼠泛滥一个道理。
一味地保护，可不全是好事情。
嫦娥说：“可她是守护神兽，还要吃她？”
她喜欢兔子，反对别人吃。
桑天子说：“不得滥杀即可。兴盛跟泛滥是两个意思，人太多也要治理！”
嫦娥说：“可否等真的泛滥再说？”
“嗯？”桑天子听到这奇葩的要求，“也行，如果你不嫌麻烦，也可以设定个规矩，规定每平方公里的兔子的数量，多的话，就得另外找地方，或者放开食用，以防止泛滥。”
“兔子很温顺，不会成灾的……”
嫦娥如是说，如是相信。
这些年来，她可没听说哪个地方兴盛而后衰落，是因为兔子泛滥。
桑天子说：“好吧，等成灾再说。”
这毕竟不是什么急事。
看看河流，看看城镇，一些都很好。
他顺着河流，来到十万里湖边。
湖很大，水很多，但不算深。这里是人造的湖，水深九米，连行船都有限制。
湖上远远看去，不算是水。
这是神仙居住的地方，神仙移山倒海不在话下，移来山水做岛屿。
那片湖里，一片一片的。
湖边密密麻麻的房子。
为了抢占好地方，好多房子建在水里。
就算元婴期修行者，也能伐合抱之木做支柱建房，而山中，那样的树比比皆是。
多的甚至侵入水中数十里。
看到那么多房子，桑天子暗自计算人数。就眼前这一大片，得有好几千万吧——而这样的地方，在这湖边到处都是……
桑天子还以为地仙界很荒凉。
来这里才看到，竟有那么多的人。
地府的那么多幽灵合理了。
正思索呢，几个道士匆匆飞过，说道：“快，玉兔大人拍到仙子抚琴，正在演放。只有三天，只有三场，去晚了，赶不上拍卖……”
桑天子颇为奇怪，追上去问：“冒昧问道长，你说的仙子，是哪位仙子？”
“当然是嫦娥仙子，不然还能是谁。”
“啊？”桑天子似笑非笑，“你说的拍卖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要进去还很不容易？”
道士边飞边说：“一听你就是新来的。这儿谁不知道，玉兔大人的拍卖会，是最热门的拍卖会，连天庭的大仙都会来拍卖。你可知道上次最高价是多少？四亿两精金。”
“这么高，谁出了这么高价。”
“说起来，此人乃是个大人物，他就是财神爷赵公明的弟子陈九公陈老爷。听说这峨眉山曾是财神爷的洞府，他在这占着份儿呢！”
“那最少的价格是多少？”
“越往后越低。第三天，一百万两也能进去。再低的就没了……”
“这么贵，那玉兔很有钱呦……”
“这话说得俗了。玉兔大人乃仙子近侍，因知世间修士对仙子琴音的向往，故而才为天下谋福。大人岂是贪财之俗人？”
“是吗？”桑天子简直要捧腹大笑。
“你这小道士，言谈之间皆是利，非吾知音。你快快离去，不得与吾等同行。”
“告辞。”桑天子本也没兴趣同行。只不过停下来，他对众人牵挂的嫦娥说，“看吧，我就说玉兔是个天才，她欺上瞒下，想出这个损主意生财，真是个智计百出的兔子。说来也不奇怪，你那广寒宫太冷清了些，她在那憋了那么久，一旦有机会出来，当然要放肆一些……”
“师父，我觉得你在幸灾乐祸。”
“我是在感慨，这世间真是无奇不有。只要活得久，什么样奇怪的东西都能见到。”
“哼，那我招她回来？”
“别啊。”桑天子说，“大禹治水，采取的措施是堵不如疏。其实教化也是如此。你想让她做什么，不能逼她那么做。既然她跑我这儿来，不如我帮你疏导一下，你也听听她的想法！”
“这样不好吧？”嫦娥犹疑。
“你要是不愿意，我不强求。但玉兔来都来了，我跟她见见面说说话，也算正常。”
“师父，玉兔伴我多年，你莫伤害她？”
嫦娥未必不知道玉兔所为。玉兔疯狂的背后，未必没有她隐秘的允诺。毕竟广寒宫清冷，能陪她的也就那么两个。
“放心，我是就交个朋友！”
“你智计太多，总让人提心吊胆。”
“讲真的。我最近可都在做好事，那功德一笔接一笔，明明让人都打心眼里感到温和，怎么可能提心吊胆？”桑天子狡辩几句。
真是巧合，他才刚说完，天空中忽然酝酿起庞大的功德玄黄，无边无际似的——他感觉到那跟他自己有关，很奇怪。
下意识想跟嫦娥说说。
看向太阴星，竟然也有无边无际的玄黄。
这是何故？他做了何事，竟有此功德？嫦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为何也有此功德？
他倒不是嫉妒谁，只是疑惑。
他问：“你知道怎么回事？”
嫦娥收了一缕，感悟一番，即知其中原由。她甜甜地一笑，说：“师父，你说错了，我家玉儿乖得很。你看，这功德就是她谋来的。她在人间宣传，老子贵柔，关尹子清，桑天子平，仙子随和。前两者一个人太上圣人，一个是太上圣人弟子，后两者，却是我家玉儿最先补上的。不然你那份功德，不知何时才能见到。”
桑天子听到那几句话，“老子贵柔，关尹子清，桑天子平，仙子随和。”
他简直震惊。
老子，关尹子，那可都是诸子百家的人物。他和嫦娥与之并肩，岂不是搭上了这快车？
这么多的功德，无边无际啊！
若是用来修行，真不知道会修到什么境界。
即使他见惯了功德，也心跳加速。
他一抬手，将功德收起来。
功德因天道而生，汇聚速度极快。但如此广大的功德，依旧汇聚了一炷香。
这足够天地间的修士把他围住了。
他们的目光，羡慕，嫉妒，痛恨，他们的目光，尊敬，赞许，佩服。那是一群修士，一群神仙，那是极为复杂的眼神交织——被这样的目光围观，桑天子下意识感觉不妙！
他们不会来抢吧？
功德天道赐予，他们也抢不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