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造发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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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果面色娇弱、温和，但赚起玉石来也不手软。在桑天子那里，五份黄铜即能换一份风铜，她重整小店，上手就是八十换一。但这个价格，还被人说成厚道，以至于催生出许多二道贩子，到了外面，有百换一，有一百二三十换一，总之，越远越贵。百万斤风铜换了两个月，果果带着四万吨黄铜找桑天子。
桑天子有点奇怪，问：“风铜这么缺？百万斤下去，还没掉价？”
果果说：“此物多多益善，供不应求。”
四万吨黄铜换八千吨风铜，灵龟贤者和龙鱼又有活干了。果果也有活干。八千吨风铜带出去，按她的价格能换64万吨，工作量不小。
不过换着换着，铜价悄然上升，以至于火龙谷和黑龙山成了宝地。
无数修行者汇聚黑龙山，争夺山中资源。但无论谁抢到，最后都要汇聚到先知城的店里，而后由果果亲自找桑天子兑换。果果每隔两个月找桑天子一回，兑换数万乃至十数万吨风铜，顺便问些疑难问题。半年下来，桑天子净赚五十万吨铜。
这是资本似的胜利，是技术的胜利。
这些铜没在水火葫芦中当废品，桑天子需要用它们装修妖王宫，让灵龟贤者和龙鱼把它们炼成了瓦片、柱子、桌椅。
不过把风铜用在此处，似乎有些浪费。
但他想，一两百万吨总用得起。
桑天子自己按之前所想，把元婴内乱七八糟的杂物清理出来。
有铜锡钢铁金银汞铅，有玉石、兽骨、龙鳞，有刀枪剑戟，有储物法宝……拆分到最后，还剩一滩玄妙的血肉。“要将其理顺，先要定其根本。”于是先定龙珠为识海，蛟龙珠为丹田，妖王宫被他放在膻中穴。元神藏于龙珠，金乌藏于丹田蛟龙珠，再用储物法宝定周身穴位。而后分开炼化成风铜、精金、精钢，以及各种金属：用精金和银串联周身穴位模拟人体骨髓与筋脉；再用精钢依附，化为精巧又坚韧的骨头；用风铜做肌肉，附着以玄妙的血肉；最后挤压出须弥力量，以精钢填充骨头，风铜填充肌肉。“只是这样一来，精金中开辟的须弥最大，反而无精金填充。”思来想去，不如用血来灌输。可这样一来，他的血又不够用了。这样施展起法术比空空时更顺畅，但威力更小。他想，“这样更好，反正我这元婴已经够强，最重要的是好驾驭。”
兽骨龙鳞，也是好东西，但若贸然填塞进元婴中，恐怕会阻碍施法。
“不如用来做保护。”如此一想，他在识海与丹田周边压出须弥，将兽骨龙鳞排成序列塞填进去，不妨碍施法，防御增强。
至于那些法宝，为方便使用，他将用于战斗的皆存放于四肢。用于防御的，则放在胸前背后，布置成乾坤五行阵；还有掩月鼎之类，则放于妖王宫。幻眼依旧放置于左眼间，右眼变来变去，这会儿又空了，索性把金刚镯暂放其中。
最后还有一些杂物和玉石。
杂物就不用说，往元婴里放，不光没什么好处，反而还会阻塞法力运行。
而玉石，他发现若用极品玉石，则修行起来极为顺畅，若用上品、中品，则越来越差，但是都比直接吸取天地灵气要好些。可是若总用玉石，而不吸取天地灵气，对于本体修行却大不利。取舍之间，当然要选本体。为修行计，他在各个穴位皆存放百万玉石，吸取炼化，滋生血气，其余暂存于妖王宫中。
原本需要强力镇压才不堵塞的元婴，如此调整后，竟然有些空荡。他把从东海搜刮的宝藏塞进去，比之前的元婴厚重了七倍，也游刃有余。
“铜铁其实已经够多，现在缺口最大的是精金。要不换点？”
于是等果果再来，他便说：“果果，我这有精金宝剑百把，每把重十多斤，你拿去换取黄金，在我这十换一……你先试试，好不好换。”
果果说：“放心，我会给你办好。”
十换一，果果心想，又能大赚一笔。
果不其然，她下了船，还没离开龙蛇海，这些精金宝剑就以二十换一的价格被兑换一空——桑天子虽然懂得赚钱，虽然赚了九倍，但是他没亲自兑换，不知道大家对那些精金有多热捧。对他来说唾手可得之物，却是别人梦寐以求。
他现在玉石太多，脱离了群众……
一换完，果果便去找他。等了一夜，换得两千把精金宝剑。
果果问：“哥，钢铁你要吗？”
“暂时不缺，怎么，有人找你换？”
“是，有个南方来的修行者，想用五十万吨铁换我们一艘船，我没跟他换。但我看他带来的铁的质量很好，如果你要换，不亏。”
“五十万吨。”桑天子真没有换的想法，但五十万吨太多了。
“对，他说了，可以先把铁给你。”
“既然如此，那就换一艘。不过，油要另算。”
油也是战略物资，不能白送。
“那是当然。那油价怎么算？”
桑天子神识扫向水火葫芦，虽然石油被蚊子啃过，但那么大一团，根本不伤元气。他说：“一斤铁，五斤油。概不还价。”
“那他要想换你这种小船呢？”
“我这种二十五万吨铁可换。油价另算。”
这个定价真有些草率，管它呢，爱换不换。
不过得知有人想换，桑天子开始大批量分馏石油，制造大船。
待十日后，果果拿着一百六十万吨铁，说要兑换小船六艘，柴油五十万吨时，他已经可以交付四艘船，和全部柴油了。
桑天子疑惑问：“大船没人要吗？”
“大船不方便携带，都要小船。”
“好吧。这四艘给你，另外两艘十天后再来取。”
“好。哥，我再换五万吨风铜，三万把精金宝剑。”
风铜有现货，精金宝剑也有现货两万。
桑天子说：“你动作挺快，另外一万把，十天后来取。”
果果疑惑了，问道：“哥，你这又是造船，又是炼制宝剑，忙得过来吗？”
桑天子笑了，说：“你以为我是自己干的？非也，我有人帮忙。”
嗯？什么人在帮他？果果想到天庭，又想到地府，想不出来。她只知道，桑天子说了十天后，她十天后来，就一定能拿到货。
小船造起来省力气，灵龟贤者和龙鱼合作，一天就能搞定一艘半，两天三艘。十天下来，能弄出十五艘。桑天子准许他们中间休息，但十天十二艘船是少不了的。休息时顺手就把精金宝剑炼了出来，需要一万把，炼了三十万把。
果果每次惊讶于他制作这么多东西，实际上他自己什么都没干。
他一边盯着灵龟贤者和龙鱼干活，一边在混沌石碑的喂招下练剑，熟悉新的元婴。练累了，还可以用愿意辅助本体吞食天地灵气，修炼八九玄功。
过得十分充实，却并非别人想的那样。
如此两年，桑天子出手了八百六十艘船，一百六十万吨柴油。
至此一项，换来两万万吨铁。
出去寻找矿脉，未必比这赚得多。
精金宝剑兑换出去九十多万把；
风铜兑了两百二十万吨。
因为他的兑换，在北方大地，风铜、精金的价格回归正常，在南方，这些东西的价格也受到影响，起码没人敢囤积此物。
只不过近来兑换业务有些后继无力。
似乎整个北方都无铜铁可换。
这样下去，对社会发展也不是好事。
桑天子于是叫停兑换，调转方向，上岸再做谋划。
如今的龙蛇海东岸，已经建起城市三座，海中连接的岛屿也有三座，皆用传送阵连接。其中最富裕的一座城名为龙蛇城，最富裕的一座岛名为潜岛。
他两个地方都转了一圈，不如人意。
他本以为那里会开启一点工业化，没想到却都成了渔港。
那些人研究出来的最高明的技术，也不过是让一艘小船在海边转悠。
不过，柳飞烟等人倒是都富了。
这并不是桑天子想看到的，他笑骂道：“你们这些人，光顾着发财，正事都忘了。也罢，我只能亲自动手，组织造船。在此之前，我要组织人手，为了组织人手，首先要进行考试。果果，你来组织考试，只取人才，不要关系户。”
桑天子要做事，没有人不积极响应的。可是响应归响应，这两年若是没有用心其中，很难争得上游。而用了心的则能在考试中力争上游。
几张试卷，让九成五的人现原形。至于因为不识字和特殊原因没考好的，只能说他们运气不佳。但愿他们有好运气的时候。
半个月后，果果才把成绩交上来。
排第一的让人惊讶，竟然是光远真人。
桑天子问：“我没见他造船啊。”
果果说：“但是他都会，他考了满分。”
桑天子赞赏道：“好一个都会，那就由他来主事。”正说着，他往下一瞥，烬子，女闪，女电，烬族长，竟然都在列，名次不低，“咦，阿妈也考了？”
果果说：“对啊，阿妈考了第十六，舅舅考第九呢。”
“有意思。还是咱自己家人出色。”
“你看上面还有两个人，一个火桑，考了第六；一个王竹，考了第十九。”
“嗯？这不是咱后妈和弟弟吗？”
“是他们，这下可不好安排。”
按考试成绩安排，还是按关系亲疏安排？怎么做都不痛快。
桑天子也难办，想了一会，叹说：“算了，公事公办，以后火桑就交给光远真人，王竹就交给你，我不想管他们，眼不见为净。”
果果说：“我也不想看到她。”
桑天子说：“那你就看着安排。”
果果叹说：“可惜我师父光顾着赚钱，没考中，不然交给她最合适。”
桑天子笑说：“你师父真是个极品女子。”
“不说师父，你打算怎么造船？”
“和建房子一样，分工，分得足够小。”
“有些东西，分工也做不出来。”
“那就分得更小。”桑天子心里有底。
他想，也许是他太急了，仅仅两年时间，巫族不太聪明的脑子，能走到这一步已经很难得。但是他真的觉得时间太长，这样下去，别说两年，再过二十年都造不出像样的发动机。到那时，他都大乘期了。这速度不能忍受。
所以他亲自去画图纸，建生产线。
他在水火葫芦里制造发动机，先装配一个制作齿轮的生产流程。由此打开出路，紧接着制作装配齿轮的链条，让尽可能多的人先忙起来。
再制作螺丝等小配件，相对来说更容易。
然后才攻关沙漠，浇筑，以及各种精密零件。
他的流程不是最好的，造出的东西也全是问题，太多值得改进。
但他的速度快。才一百天，他就装配出可以生产整个发动机的生产线，进行了第一次组装和尝试。虽然因为太过粗糙，装在船上开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坏了，但已经有了个很好的起步。接下来就是把零件做精密。
轴承，连杆，曲轴等关键零件，多精密都不为过。
为了做到最精密，甚至要把人为偏差排除在外，可现在他只有人。
那就让人来打磨，用尺子计量。
可是试了十几次，都不尽如人意。
他不禁一声叹息，说：“这些零件先生产着，装配三轮车，马车，为了造出更精细的配件，必须从工具下手。我要另外造个机器。”
大家挺奇怪的，他之前不是造出来发动机了，怎么现在又弄不出来？
他没有解释，只是三下五除二地画出图纸，用轴承、齿轮和链条装配出车子，说是只有三轮车和马车，真正做的时候，把自行车也弄了出来。接下来不用他讲，自然有人知道该怎么做。他将这几大“重任”全交给了光远真人。
而他去了水火葫芦，设计制造液压精密机床。这玩意对他来说，被造船更难。光是设计就要了命了，制作起来更是困难重重。
不过只要有思路，只要能做下去，他不会停下。
解决一个问题，再解决另一个。
做出来的东西不成，便针对问题进行改进，实在不行，就从头再来。
百日后，他已经做成了可以用的机密车床。
但这可不是他们能做的极限。
继续改进，又改进百日，依靠两位大乘期强者的超绝能力，以及机密车床本身的加工能力，他们将车床的精度加工到近乎巧妙的状态。
他们用这台机床，再加工出新的机床，忙了二十六日才造了出来。
把这台机器带出去的时候，桑天子颇有一种成就感。
他说道：“老光，用这台机器重新制造发动机，应该能成。”
有了好工具，他亲自操作，极为认真，第一次就做成了。试验时，突突突地响，比之前声音小了数倍，反而更带给人一种震撼。他将这台发动机装在船上，说：“你们去试，看有什么问题，早点发现早点解决。”
当天晚上就有一个严重问题被发现：发动机进了海水，坏了。
这个问题，光远真人就能解决，最好的办法是别让它进水。
桑天子说：“你们在船的设计上下点功夫。老光，这些事就交给你了。如何发现问题，如何改进，你带他们做好规划。有问题你们尽量自己解决，实在解决不了，就跟果果说，遇到的时候我会尽量解答。但我也不是什么都知道。”
这事儿真有点超出他知识范畴。尽量办，他想，有了发动机，能做很多事。
比如，他现在就很像弄一辆车开开。
虽然有传送阵，有储物法宝，比用车更方便，但是传送阵需要巫师或修行者操纵，至此一条，就注定它功能有限，不能广泛使用。
传送阵有个极限，极限之外，车与船的存在极为必要。
发动机有了，自行车、三轮车也都有了，结合一下就是摩托车，机动三轮车。
以他的手段，这点事几天就办成了。第一辆摩托车，中午准备好零件，下午便组装成功。打了个响指，手动点火，发动机突突突地响，只有两个档位，零和一，从零到一地换挡，车子呼呼地冲了出去。因为没找到橡胶，车胎用兽筋替代，既不美观，也不大好用，加上减震也没做好，骑在上面乱飘。但毕竟走了。
这是一个成功的开始，当时万人空巷，不知多少人围观。
转了一圈回来，桑天子叹说：“这玩意太粗糙了，有一百个问题需要改进。速度还很慢，实在不适合我。你们玩吧，别摔了。”
果果第一个冲上来说：“我来试试，我来试试。”
她胆子不小，敢尝试这玩意。
桑天子没别的好说，让给了她。
她学着桑天子的动作，电话，换挡，走喽。咣当，咣当，咣当，真不舒服，咣当，侧滑，她脚一撑起来，却不料用力太大，蹬到另外一边去了。不妙，有失控的感觉，在摔倒之际，她身子飘起，在空中骤停。摩托车在地上突突突滑了数十米，躺在草丛里空转着。幸好她实力够强，没有被伤到。
桑天子笑说：“大家看到了，这很危险。”
烬族长却好不庄重地跑出来，说：“让我来试试。”
他更离谱，车轮还转着，他连扶都没扶起来，就被带飞了。
皮糙肉厚，翻两个跟头，没事。
果果赶紧上去帮忙，说，“阿爷，你先停下再试。你不会施法，一会你说开始，我帮你点火。这个不太好掌握，你骑的时候要小心……”
看大家激动的样子，可见此物必将成为新的时尚。
桑天子也阻挡不了这泱泱大势，挥挥手交代道：“切记，安全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