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分发凭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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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新职，第八处传送阵之事只好暂停。
而在他等待无常抵达之前，大家已经在讨论加入哪一个好了。在巫师不参与讨论的情况下，讨论结果一边倒，他们都要加入九天巫帅的阵营。但是信仰不那么真诚，对成仙又有那么一点渴望的人，又对大地神将有几分好奇。
女闪和果果都坚定站在九天巫帅的阵营，以巫的身份。
她们还问桑天子，会有多少人加入九天巫帅阵营，多少人加入大地神将阵营？
桑天子说：“在这个地方，选九天巫帅阵营必然更多。我估计在先知城讨生活的人，没几个会加入大地神将阵营，人族和冒险者不好说。至于那些有真本事的人，有可能会观望一下……所以我打算在升职上做些规定。”
果果期待地问：“有什么规定？”
桑天子说：“功勋就不提了，在我这根本就谈不上组织，所以没有。在定职务的时候，我打算采取两个标准：其一，实力，实力越高，职位越高；其二，加入年限，只要加入年限足够长，也可以酌情升职。”
女闪问：“大地神将那边也一样吗？”
桑天子摇摇头说：“那边不需要。大地神将阵营，除非飞升成仙，否则没有多少用处。我又不会带他们去打仗。但也一视同仁。”
人心向谁，其实可以预见的。
大抵逃不出“利来利往”！
因为预感进九天巫帅阵营的会很多，届时他可能忙不过来，所以等待时，他要先弄一些凭证。鉴于手里铜锡最多，这凭证就用铜锡来做。这样既能多保存一点时间，还特有质感，拿出来跟荣誉一样，很有面子。
两个官职，一个统兵万亿，一个百万亿……
可以预见，他需要很多牌子。
而这种事若假手于人，会有诸多问题，至少他心里会有疑虑。所以他首先考虑自己制作——设计机器，似乎有点困难。
身体一转，他看向了水火葫芦。
“那里的火能熔化金属吗？”
他想是可以的，但他没试过。
这一次必须用新的办法。
想到这么个主意，他便盘坐起来，让元婴跳到水火葫芦里去，抓住约两万吨重的青铜，向水火葫芦的至阳之地飞去。
因是他自己的法宝，路虽远，两刻时间便已接近。
那是至阳的火，炙热的火。
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它溢散的能量仍不是凡间的力量所能抵挡。
才小半个时辰便融化了那两万吨青铜。
混合在一起，像一团水。直径大概八米，蛮壮观的。
桑天子的元婴极为强大，在那火热的地方也能感觉良好。他站在融化的青铜液边上，想了想，把他的珠子取来——他可以把这些青铜液，收到珠子里，把它塑形，冷却——但这样的话，他需要模具。少了不行，他需要很多。
样式倒还好，他已经有些想法。
关键是模具的数量和材料。
青铜熔点低，可以用钢铁做模具。
而要想多弄点模具，最好先制作模具的模具。比钢铁熔点高的金属，他刚好也有：钨——就是做电灯泡的那个金属。
他弄了十吨铁、百斤钨进来。
向至阳之火推进，融了铁，融了钨。
他亲自将钨铸造成令牌状：
分两个系列，巫系列，神系列。
巫系列有：巫兵，初级巫士，中级巫士，高级巫士，巫尉，巫校，准巫帅，少巫帅，中巫帅，上巫帅。共分十级，对应十层境界。
神系列有：神兵，初级神士，中级神士，高级神士，神尉，神校，准神将，少神将，中神将，上神将。亦分十级，对应十层境界。
所谓天圆地方。巫系列做成方的，神系列做成圆的。
上有象征六道的花纹。
中间留了一个四方的空白之处，留着盖印——那印也是奇特，可以随心所欲地盖，只要神识覆盖得住，一次可以不限数量地盖印。盖了印之后，那牌子的痕迹便会留在印中。牌子发出去，需要在印上滴血，这样一来，通过这方印便可以看到牌子所在方向，持牌之人的生死，和持牌年限。
这等法宝，非神仙手段不能铸造。
可惜只通过牌子看不出修为。
做出了钨模，接着再去做铁模。
视需求数量，从一万到一枚不等。他再将模具分明别类地融在一起，有大有小。用柱子穿起来，可以滑动。以防手动偏差——他估摸着尉官以上的不会太多，但万一呢？所以先准备好，若是需要，随时可以制作。
最后才去制作青铜牌子。
他盘坐在青铜液边，取出一团，收入珠子中。神识控制巫兵的模具分开，把青铜液滩在上面，模具合拢，缓缓地一压。
一万巫兵的牌子就成了。
他拿出一枚出来，把玩欣赏。
感觉相当不错——“咦？”
他忽然惊奇地喊了一声。
因为他发现，当他向那牌子里输入真气，他会化出一道盾牌来，质量还很不错。因为铸造牌子的材料，竟有不下于风铜的特性。
水火葫芦之火，岂是凡火？
用它来炼制的牌子，岂是凡物？
“用这牌子当凭证太可惜。”
收钱？那普通人付得起么？
他皱了一会眉，随即一叹，“算了，就这样，这样对我最简单。等我在上面盖印再分发，他们或许会以为是印的功劳。而此物有法宝之能，也能让人更珍惜它。只是这样一来，想必会有更多人想要加入。这牌子就当投资了！”
他不怕，他青铜极多，百万亿或许暂时不够，但足够弄个十万亿。
那已经是个天文数字了。
咔嚓，一万，咔嚓，一万……
短短一日，用那两万吨铁，他铸造5276万余枚牌子。
加上铸模具的两日，已经三日了。
是夜，黑白无常赶到。
他们手执脚镣手铐，一个一身白，一个一身黑。前者时常满面笑容，身材高瘦，面色惨白，口吐长舌，其头上官帽写有“一见生财”四字；后者面容凶悍，身宽体胖，个小面黑，官帽上写有“天下太平”四字。
两人一齐拜道：“见过中天巫帅。”
桑天子颇有兴趣，回了一礼，说：“见过白爷黑爷。”
白无常摆手道：“不敢当。”
连忙取了一身官服，一身铠甲，一把宝剑，一杆令旗，一方宝印出来，待桑天子接过，查验后收起来，谢过两位。
黑白无常又一拜，远去了。
桑天子欢喜地回忆一会，越想越有意思。随即在夜阑珊中，把印盖上。
翌日走出门来，再问道：“阿妈，果果，你们都确定要紧九天巫帅的阵营对吗？我得确认一下你们的实力，分发牌子，滴血认主。”
果果说：“你不是知道吗？”
桑天子说：“这是程序。这是在咱们自家，你们说说就好，到了外面，咱们还要给他们做测验，确定实力才能分发。”
女闪说：“果果，听你哥的。我应该是元婴级别，但我没修元婴。”
桑天子取出巫尉令牌，递给女闪，说：“阿妈，你要确定的话，就在这上面滴一滴血。我最后说一句，阵营是不能改的。”
女闪毫不犹豫，用针刺破手指，摸一滴血上去。
桑天子感受宝印，上面有一道道德高尚的影子，在靠近宝印最中间的位置。
他说：“好，已经成功了。”
女闪问：“那这个牌子呢？”
桑天子说：“这是你的登记证明，你留着，最好不要弄丢，不然挺麻烦的。对了，这东西还是法宝呢，可以化作盾牌用。”
女闪疑惑，拿在手里仔细瞅。
忽然牌子跳动一下，化出了一面小盾。比桑天子化出的小了不少。
她笑道：“还真是，心里想着化出盾牌，就化出来了。”
桑天子说：“应该输入真气才对。”
女闪说：“可我身上哪有真气？”
桑天子摸不着头脑，但能化出来就是好事，他们自己会搞定。
接着，果果，烬族长等人全都拿了对应的牌子去，一一滴血绑定，然后化出盾牌来玩。但又很珍惜它，不去尝试盾牌多坚固。
总之，大家都很高兴的样子。
桑天子说：“好了，我们出去跟大家商量一下，看怎么测量实力，分发凭证。但如果是要拿巫兵的牌子，不需要测验。”
所有人都期待着他呢。
他一出来，众人就围了上来。
他解释了一番，也寻求测量实力的方法。九大公会中有人立刻说，他们那边的成员，在加入公会时基本都测过实力。正好！他高兴地说：“那实力测量就交给九大公会负责，先去测量实力再来排队领取牌子。”
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说：“先知，我能当巫兵吗？”
桑天子立刻取出牌子说：“可以，只要你不怕流一地血。”
孩子立刻勇敢地说：“我不怕。”
于是刺破手指，滴一滴血在牌子上。
就这样，发牌子活动开始了。
桑天子让大家先帮忙分发巫兵令牌，等有了一定数量，便选取其中稳重、老实又不笨的人，两人一组，分发巫兵令牌。人多了，再选精英，三人一组，查验实力证明，分发初中高三级巫士的牌子；尉官及以上，他亲自负责。
注定是忙碌的日子，从早到晚，接连数日。
他竟然发出去62万多枚牌子。其中化神期巫校36枚，元婴期巫尉1018枚，巫士难记其数，巫兵更如汪洋。但更高级的，就没有了。
一时间，领牌子成了风尚。
不过神系列却是一个没发呢。
这是巫族地盘，进巫族阵营是正理。
但也有人在考虑，在等待。
发放那么多牌子，每一个牌子都算是一个小法宝，那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但桑天子分文不取。又看不出他能得到什么好处，实在奇怪。
——其实发放时，他自己也不知道有何好处。
但发多了之后，无数念力通过神秘的联系汇聚到宝印中，即是神道，是功德。
当然其中也有不少灰蒙蒙的恶念。
恶念需要化解。但总体来说，善念居多。
用这股力量，他完全能修神道！
可是仙道虽难，他却愿意逆流而上地去修。
他的志向并未因为那些念力改变。当然，他也没有白白放过。他把功德存在宝印中，念力则引入元婴中，让它们去滋养血液。
他元婴的身体会更加强大。
既已步入正轨，接下来便可委托出去。
桑天子召集九大公会，佣兵协会，及自治会主要领导，发言道：“巫尉以上官职事关重大，不能乱发，所以今日之后，暂时停止发放。但巫士和巫兵可以委托给大家发放。巫士的发放地点，只能在先知城、羿部落等地阶，暂不外传。巫兵没有限制，我这有三千万巫兵牌子，可以发给任何巫民和善良的人。”
三千万？怎么会有那么多？
短短时日，太不可思议。
如果他本人听到这个数字，一定会怀疑这是怎么来的？这是一个人随随便便能拿出来的牌子吗？更有可能是上面给的。
看眼前人的表情，颇为奇怪。
嘿，真真假假，还达成了目的。
巫王问：“这些牌子我们怎么分？”
桑天子说：“这就是你们的事了。东西我提供给你们，你们想办法分发。当然，也可以不发，这事也不算太紧要。”
“嗯？巫族大事，如何不紧要？”
桑天子说：“巫王，此事不能急于求成，这是事关天地人心的大计，一定得做长远打算，若是分派得太紧，可能会适得其反。所以我想，此事应该不宣传，不回避。人家来要，就给，人家不来要，就提也不要提。”
巫王听了，表情奇怪，但点点头认可了这说法。
毕竟桑天子才是九天巫帅。
果果说：“先知，巫尉和巫校一个都不给吗？那要有人升级了怎么办？”
她是金丹期，或许明天就不是了。
桑天子反问：“那你可有防止错发的计划。你要知道，这东西虽然看着差不多，但是若发错了，造成的危险很大。”
巫王敲了敲桌子说：“巫尉的话，可以让巫校来确定。”
桑天子问：“巫王有何想法？”
巫王又想了想说：“我是想，我们可以投票提名，之后让巫校确认。如果能得到五名或十名巫校认可，想来便不会出错。”
桑天子觉得这方法太繁杂。他说：“此法可以用于巫校。由诸位提名，投票通过，再由十名巫校签字确认。巫尉的话，我想，一名巫校确认，三名巫尉担保即可。而这里所有的签字记录，都要留存下来。”
巫王说：“好。那有多少名额？”
“名额肯定不多。”桑天子认真考虑一番，说：“巫尉给你们300块，巫校30块。你们要做好用三年五年的准备。”
这个数量也算不少了。
谁叫他招人也有隐秘好处呢。
大家没有问题，桑天子又补了一句，“对了，神士和神兵的牌子，我也各自留下五万块，如果有需要，就给，没有就算了。还是那句话，不宣传，不回避。这对于个人不是大事，对天地人心才是大事，要让大家自由选择。”
如此一说，大家也都接受了。
不过在座的都是巫族阵营，没有几个会为神将说话。
神兵牌子，恐怕比巫尉还难发。
不要紧，他们可以不发，但不能没有。不然的话天庭那里不好交代。只要有，即使一个不发，也能解释成人心向背。
这样一来，他便能高枕无忧。
但真正的高枕无忧却不可能，只要待在先知城，总有更多的事要办。比如有人烧炭出问题，他就要给人家讲烟囱的重要性。有道路不畅，几方争执先修哪个，学校教什么不教什么……琐碎的细节像雪花一样。
他尽可能不管，或少管。
尽可能把任务分给其他人。
因为既然提出了问题，哪怕是一些不聪明的人，也能够讨论出一个方案出来。何况人群之中有的是聪明人，会搞定的。
只有像教果果练剑这样重要的事，他才会身体力行。
而这也引起别人的意见：
九天巫帅既然是做官的，是不是得需要训练？是不是稍微配备一两件衣服？是不是得有一个较为统一的功法？叫人家一看，就知道是谁的阵营！
先知是不是得教教大家？
是不是还得多给点好东西？
呵呵，桑天子眼珠子都快翻白了。
他发了那么多牌子，已经亏大了，还要接着往里赔？别想了，什么训练、衣服、功法，本来就是来挂名的，搞什么正规部队？
“没有，这都跟我无关！”
他已经言行合一地不管他们。
但是在分发牌子的时候，他有意无意，确实排列出了高低次序。
有次序，就有高下；有高下，就有派系。没几天，从巫尉开始拉帮结伙，搞出了不少不正规但非常坚固的小团体。
甚至有巫校也参与到其中。
之后，不成组织也成组织了！
小团体们抱团取暖，又想办法去申请公会，或者办工厂、开馆子等等，他们要赚钱，给自己人筹备一身极好的装备，一件锋利的武器。
这更不是桑天子愿意管的。
眼不见为净，他继续忙碌之前的计划。走出发前，他仔细研究了身上的法宝。
天庭发了官服，黑玉剑，宝印。
黑玉剑确定是象征；
宝印也是统一定制之物。
但官服却是仙材所制。这套衣服水火不侵，自带提神、清洁和修复功能，鞋子上还带有提速的法印。防御力不弱于一身风铜所制的铠甲。
地府发了官服，铠甲，宝剑，令旗，和宝印。
官服和宝印跟天庭差不多。
统一制式，能力和威力相似。
宝剑却是能用于战斗的冥牙剑。它是用地府的一种冥兽的牙齿打造，特别坚固，但是这把剑是实的，不太方便使用法术。
那铠甲是九幽寒铁所制。
对于资源匮乏的地府来说，这是宝甲。它的防御力，可以毫无压力地挡住他用雷法全力一击。无论喜不喜欢铠甲，这都算是宝物。
还有一面黑色的令旗。
它的名字就是黑令旗。
这是地府常用的招鬼、驱邪之法宝，放在人间，还有请神的作用。对巫师和祭司们来说，绝对是好宝贝。但他不祭祀，不祈祷，这东西对他来说只能用于招鬼驱邪。而驱邪功能他也不那么在意，反倒喜欢招鬼。
就这么些东西，勉强算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