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肖娉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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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说过五个门派的弟子都住在二层,楼梯口一堵谁都出不去。
青城派弟子首当其冲——他们穷只能早出发。
魏西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出活丧。有一说一她挺想代替那个弟子躺进棺材里——有人抬着还不舒服?
“这唱的是什么大戏?”秦枫体面惯了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倒是戏迷连钩漌本来迷迷瞪瞪的,听了这话赶紧凑上来,“什么戏?我看看?”
魏西嫌弃地挪了挪——连钩漌手里拿着张油饼,油渍麻花的。
“这棺材哪来的?板子都没刨平。”连钩漌背着自己的包袱皮,嘴里有吃的也不耽误他发表高见。
“何止,板子也很薄,”魏西补充道,“估计是最次一档的棺材。”
秦枫肃然起敬:这两位什么路数对棺材都这么熟悉?
连钩漌什么路数我们暂且不提,魏西纯粹是她在甜水村墓地玩出来的经验。
说起棺材魏西想起来个事,她回门派想打听门派的墓地需不需要人管理,她觉得自己很适合这个岗位。
看见堵在哪里看热闹的魏西,耿成材放弃挣扎了:左右这脸是长老丢的,关他一个弟子什么事。
怀心派的长老嚎来嚎去就是那几句话,幸好这出戏的另一位主角出现了。
万剑宗的肖娉婷长老抱着她那跟魏西一边高的剑出现在了楼梯口。
魏西三人识趣地给肖长老让道。
万剑宗门规森严,不像乱设置长老的青城派,也不像怀心派走地鸡一般的长老,万剑宗的长老只有十位。
要知道万剑宗门下修士八百人,只有十位长老。
可想而知这十位长老的实力和地位。
万剑宗长老之位有七位剑修,一位法修,一位药修,一位主攻阵法的杂修,修为最低是一位奉道剑修。
要知道在万法宗十八位长老里除开两位破名,只有五位奉道,剩下的都是识神。
至于万剑宗派到其他门派的驻派长老,他们都是万剑宗才能比较出众、性格比较好的弟子,
眼前的肖娉婷就是万剑宗修为最低的长老。
但她仅仅五十二岁,这就意味着她四岁拜入万剑宗,十二岁就参与了四十年前那次阴阳泄露结丹成功。
这样一位修仙界传奇人物自然是能镇得住场子的,抛开秦枫的“小毛病”不谈,秦枫一向是以修仙天才自居,碰见肖娉婷这种也是服气的。
肖娉婷是个高挑的女人,长了张清丽的脸,没板着脸可也没什么笑意。
魏西打了个冷颤,想到了在青城派养伤的的韩仙师。
肖长老扫了一眼怀心派出的活丧,就知道怀心派打的什么主意。
怀心派的长老不是不怵肖娉婷,毕竟她十岁的时候在一个秘境里越级片了一头结丹的妖兽,后来镇压几个不懂事的门派也是雷霆手腕。
只是戏已经做了,肖娉婷又不能片了自己。
怀心派的长老撑起精神,“石老弟!你怎么就撒手人寰了!怀心派还等着你回去呐!有人浑水摸鱼不提!我连你的尸身也带不回去!石老弟呦!”
这话其实是在戳肖长老的肺管子。
石碏是奉道中的修士,当年他和肖娉婷都是奉道中的修士,两人竞争一个长老的位置,论起来石碏资历更老一点,他比肖娉婷年长二十岁。
现在结果摆在这,肖娉婷是万剑宗的长老,石碏到死也只是万剑宗派出去的驻派长老。
这话就是暗指肖娉婷对自己竞争对手的事情不上心。
更何况还有同出万剑宗的韩仙师的匣子。
论起来韩仙师算是一手带大了肖娉婷,如今发现石碏尸体的两个修士奉了韩仙师的命送东西。
你们怀疑怀心派,怀心派的人也有话说,我们还怀疑是你万剑宗长老伙同师姐杀害的石碏!
肖娉婷撩起眼皮,平静地说,“你既然这么挂念石碏,不如随我去万剑宗。万剑宗虽然比不上怀心派宽敞,给你在墓园找个守墓的地方还是有的。”
“只是万剑宗墓园里前辈颇多,为了避免冲撞,守墓三年你还是茹素吧。”肖娉婷昨天在席间就觉得怀心派的这个人憋着火,想不到这个火是冲着她来的。
身处最佳观战位的魏西可看得清清楚楚,怀心派的那个长老听见守墓这个词脸色就变了,等到三年这个词一出来他黑脸直接变白脸。
这下魏西也拜服了,肖仙师不仅修为高,还是个噎人的好手。
那长老还想泼脏水,肖娉婷好像才看见那口躺着活人的棺材,脸上露出点不好意思出来,“怎么好麻烦贵派长老自带住所,对了,您贵姓?我好找块木头刻上你的名字放前头。”
魏西三人好悬没笑出来,肖长老这话说的太毒了。
围观的其他修士可不全给怀心派面子,笑得一声比一声高。
许是真担心肖娉婷活埋了自己,怀心派的长老干笑了两声,就让开了楼梯口。
耿成材赶紧让师弟师妹把棺材抬走。
魏西颇为惋惜,若是她占了优势她可要把浑水摸鱼的帽子扣到怀心派身上。
看着肖娉婷和她身后几个着黑袍抬棺的弟子,魏西觉得可能万剑宗不愿意和别的门派计较。
这出活丧多少给这次颇为失败的秘境之旅增加了一丝幽默感。
还有一件好事,因为万法宗的财大气粗,青城派一行人的手头宽裕了不少。
没有办法施展自己要饭才华的掌门颇为惋惜,魏西看着林师兄深吸了几口气,心想掌门也有点太不靠谱了。
连钩漌一辈子没出过宝象城,如今跟着门派一路北上长了不少见识。
“你这包袱怎么这么少?”夜里在青州一座荒废的房子里过夜时,秦枫问连钩漌。
连钩漌拍了拍自己的包袱皮,大声道,“好男儿走遍四方,不拘身外之物!”
“那你别用我的东西。”秦枫是三个人的移动仓库,连钩漌盖在身上的皮毛就是她贡献的。
“好姐姐!”连钩漌不装了,“当我什么都没说!我这不是穷得叮当山响吗,也凑不出多少行李。”
秦枫嗤笑一声,打量她是傻子?一个惯偷还能没有钱?
只是这话不能说,毕竟连钩漌这过去委实是有些不光彩。
魏西也不信连钩漌的鬼话,她乖乖的躺在一边,火光照的她眼睛忽明忽暗,她可知道连钩漌打的什么算盘。
不过没关系,魏西笑得连钩漌心里发毛,人都拐到这一步了,还能让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