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擂台逢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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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朋友受辱,以秦叔宝的脾气哪里受得了?顿时一脸焦躁,火星都在眼中爆散,他大喊一声:“这家伙太无礼!让我上去会会他!”说罢,就要跳上擂台。
柜台后面的几个人见状,赶忙急急的拦住他,大声喝道:“要上去就重新兑银子,前面的五两银子你们已经输了。”
秦叔宝此时哪里还会还有心思慢慢兑银两,只见他伸手就掏出一块大银锭,往柜台上一丢,说到:“银子暂且先放在这,等我打完了再来跟你们算。”
说罢,他都甚至等不及从台阶上擂台了,只见他“突”的便一跃而起,宛如平地升起九尺高,直接就跳上擂台,直挺挺的就冲向史大奈,引得台下是纷纷击掌、叫“好”声此起彼伏。
史大奈见状,只得先取守势,哪知道他刚一招架,秦叔宝便就倾尽全力的猛攻。只见叔宝一会双手握拳挥舞,使出一套少林四平拳,肩抵、肘击、胯推、膝顶。身法灵活、攻击力度奇大,逼得史大奈是不得不退;时而又踢出一个双飞脚,两脚同时蹬地向上跳起,身体腾空后,两脚同时前踢,脚面绷平就像一对双刀,直直的朝史大奈下巴砍去,让史大奈更是瞬间就感受到巨大的危机,一时间疲于奔命。但也能堪堪守住,一时也还未见败像。
擂台上,秦叔宝正如青狮张口,凶猛异常,主攻;史大奈则如鲤鱼跃出,游走防守,试图反击。转眼间,秦叔宝又化作饿虎扑食,凶狠无比,再攻;史大奈则如蛟龙舞动,狰狞且凶恶,防守反击。
两人是你来我往之间,这边唱罢我登场,打的是好不热闹!突见秦叔宝忽然停住,右手举起观音掌,似乎寻找到了机会,用腕侧直直的从右上方斜切下来,直奔史大奈的左脸的太阳穴;史大奈则慌忙微微的侧身,左腿自下而上弹出,起了一式罗汉脚,试图踢开秦叔宝。二人的动作皆快如闪电,长拳架势凶猛,但短打却更加精细,每一招都让人胆战心惊,稍有不慎,不但落败,还得重伤。
秦叔宝心中清楚,这一战至关重要,他必须要赢。他眼神坚定,肌肉紧绷,全力以赴。而史大奈也深知,眼前的对手不好对付,他暗自咬牙,决心全力以赴。擂台上,两人猛虎般的身影激烈地交织在一起。他们拳拳到肉,狠命拼斗,仿佛要把对方吞噬。台下的观众看得热血沸腾,欢呼声此起彼伏。
秦琼一时打的兴起,台下两位伙伴看的也是心惊肉跳、紧张不已,一时间把拜访张公谨的正事却忘得是一干二净。不过,其实此时张公谨离他们也并不远,就在边上的灵宫庙中忙着安排酒席,准备庆祝史大奈比武守擂的圆满成功。
他还邀请了随后要陪史大奈一同回去报批文的白显道准备共襄盛举。他与白显道更是多年的酒友,此时二人已经等不及史大奈守完擂后一起来喝酒了,又不好意思喧宾夺主先动筷子吃菜,于是他们就提前在大殿上摆上了几样果菜,开了一坛冷酒,先喝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两个年轻人慌慌张张地急冲冲跑了进来:“二位老爷,出事了!史老爷在擂台那边出事了!”
张公谨一听,举起酒杯的手在半空中就定住了,轻皱眉头,转头疑惑地问:“今天不是最后一日圆满了吗?会有什么事?怎么还大惊小怪的说这种奇怪话?”
其中一个年轻人赶忙接话:“擂台上本来无事,只有一个大汉上台,被史爷三下五除二的就丢下擂台。但后来跟他同来的一个大汉又跳上来,与史爷都打了三、四十个回合,现在还是不分胜负。我们在擂台底下看着,史爷渐渐应付不来,现在手脚都有些乱了,似乎就要打不过这个人,眼看着就要败了。关键这几人还眼生的很,一看就不是本地人!怕不是来捣乱的?”
张公谨闻言,脸色微变,赶忙放下手中的酒杯:“竟还有这种事?就要圆满,竟遇到了这样的敌手。”他立刻转头看向白显道,急冲冲的说道:“白贤弟,我们暂且也不要喝酒了,一起去看看什么情况吧。”
他们赶忙走出庙宇,挤开人群,抬眼望去,就见擂台上已经打得是昏天黑地,烟尘弥漫。擂台上那陌生的汉子,犹如黑虎砸金锤从天而降,猛烈异常,已经渐渐占据了优势,只攻不守,随时都有可能获胜。
张公谨内心顿感忧虑,不禁感叹:“哪里来的汉子好生勇猛!不过话说回来,史爷在这样的攻势下,仍然还能坚持,没有落败,也真是不容易。”
两人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擂台上的激战。每一个回合,每一个招式,都让他们心跳加速。
张公谨站在人群中,看着擂台上激烈的打斗,他又不好直接上去拉开二人,但又不忍心看到史大奈落败坏了今天的圆满好事。就只好向周围的众人询问:“各位,有谁知道那位好汉的来历?他是谁?是从哪里来的?”
众人指着童佩之和金国俊,告诉他:“台上的汉子是与这二人一起的,那个浑身灰头土脸的,就是之前上台,被第一个打下台的。台上的好汉看他受了气,才上台比试的。旁边那位衣着整齐的,还没有上台较量。问问他们两个,就能知道台上打斗的那人来历了。”
张公谨是本地乡绅,自然要有风度。听了众人的话,也是满脸堆着笑、一团和气的对佩之双手作揖道:“朋友,请问台上打擂的好汉是谁?”
童佩之刚吃过大亏,起来后虽然也尽力掸扫了身上的浮灰,但是脸上边边角角还残留着不少沙灰,现在又眼看叔宝就要打赢了,自己也涨了面子,就没什么好气、阴阳怪声地回答道:“谁是朋友?你管这闲事干嘛?摆擂台不就是让人去打的?让他打就是了!你管来人是谁?是想讲情还是怎么的?”
张公谨依旧笑眯眯的,也不生气。又转头问金国俊:“兄台,您是否知道台上那位是谁?我是本地人,没有恶意,就只是好奇。”
金国俊又没有上去打,也没有吃亏。再看张公谨的一身穿着,知道他是有身份的人,心想:“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人看着像当地的土绅。千万别叔宝虽然赢了擂台,后面再吃暗亏。”
他保持着平和的态度,走上前去直接表明身份,试探的道:“朋友,实话告诉你,我们也不是没有来历的人,这擂台上要打就一对一的打,不要想拉人搞什么群殴。我们在顺义村还认得几位朋友,就算输了,你们也不见得就能落得好。”
张公谨一听他们在顺义有朋友,知道劝架有戏了,笑着问:“朋友,不知道你们在顺义村认识的是哪几位朋友?”
金国俊心想这个情况,肯定是要表明身份了,以防吃亏。就直接回答:“我们身上带着潞州二贤庄单雄信单二哥的手信,让我们到顺义村拜访张公谨张大哥的,看到这村中擂台好奇,还没有来得及去他庄上拜见呢。”
张公谨听后国俊的话,哈哈大笑起来。还没有来得及接话,白显道就指着张公谨说:“朋友,这位就是你们要找的张大哥了。”
金国俊一听,脸色微微一变,尴尬地上前一步,鞠躬表示歉意:“原来您就是张兄,佩之、国俊有眼不识君,得罪了!”
张公谨豪爽,心里也没有什么不快,接话就直接问:“敢问二位尊姓大名?”金国俊回答:“张哥客气了!我是金甲金国俊,这位是童环童佩之。”
张公谨一听姓名,恍然大悟,笑道:“二位原来是来自潞州的好汉,公谨早有耳闻,雄信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二位。那敢问台上打擂的又是哪位好汉呢?怎得如此勇猛?”
国俊见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就直接回答:“擂台上的就是山东历城的秦琼秦叔宝大哥!”
张公谨一听,顿时就什么都明白了,猛地挥手对着大声喊道:“台上的二位!别动手了!自己人!史贤弟,这位可是我们闻名已久的秦琼秦叔宝大哥!”话音未落,史大奈与秦叔宝都已经听到了他的喊话,立马停住拳脚。
张公谨赶忙走上前拉住童佩之,白显道则拖着金国俊,四人一同笑嘻嘻地登上擂台。台上六人相见,互相介绍、纷纷赔礼道歉,倒也一团和气了。
张公谨又想起了什么,赶紧回过头,对着台下拱供手,高声喊道:“台下的各位,都散了吧!今天这里不是外人来攻擂,只是朋友们拜访,互相切磋而已。没有胜负,也不分胜负!”台下众人见到台上的情况,也明白再没有比试看了,“哄”的一声嘘,也就都散了。
公谨又赶忙吩咐手下将柜台什么的都撤了,搬去灵官庙。就拉着手请秦叔宝下来,一同去了灵官庙。庙内,众人正式的铺了拜毡顶礼相拜。史大奈随行的鼓手等手下也都收拾好了,进来入了座。
酒席上,张公谨突然想起叔宝等人是他直接从擂台上拉来,就进这灵官庙来入座了。立刻细心的举手问道:“三位贤弟,你们远道而来,怎么不见随身行李,是不是放在什么地方了?”
叔宝也不做作,直接答道:“我们放在街头上第二家的饭店里了,只顾谈话,大哥不提我们都忘了。”
公谨手一挥:“兄弟莫急,无妨!我们只管在此聊天吃酒,这些小事我来安排。”随后直接命人取来秦叔宝的行李,再把攻擂押在柜台的两锭银子也做主如数归还了。
秦叔宝在席间打开包裹,取出雄信的手信,递给张公谨。张公谨接过信拆开来一看,脸色大变道:“原来秦兄是在幽州落难了,没关系,就都交给我吧。”他举起酒杯,笑道:“这不过是擂台场郊外的一场即兴小聚。庆祝史大哥升官,一会还要请几位移驾我庄上,我都已经安排好了,我们回去再好好庆祝一番。”
六人随便喝了几杯,不知不觉天色就暗了下来,此时已近黄昏,张公谨请各位好友再到庄园欢聚。
大厅里早已烛光摇曳,香火缭绕。原来张公谨早有意大家相互行八拜之礼,结为异性兄弟、生死之交。礼毕,张公谨命人摆上酒宴,一直喝到五更天亮。
因为史大奈急着要去幽州帅府复命,白显道也还要陪同,酒席也就散了。张公谨为大家已经备好了六匹马,自己又随行带了十几个随从,与秦叔宝等一行人,一同前往幽州投文去了。